9、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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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狂的线告破了，案情正在朝着清晰化的方向发展。在罗胖子和暖暖的不懈努力下，两人从死者林婉芳的网络交友信息中，也算挖出了一点有用的情报。
林婉芳所在的网络交友群[梦兰花开]中，汇集了全国各地的年轻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各自在现实生活中有各种各样不如意的追梦人。在群里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吐槽亲朋同事，分享招工信息。群主也会不定期的分享一些心灵鸡汤教练技术什么的，鼓励群友们自我成长，还算得上是一个传播正能量的联盟。
罗海生和钱暖暖分别用死者本人的账号和私人小号加入到了群聊中，在和网友们的聊天中，逐渐找到了林在网络上的一些生活轨迹。
罗胖子假扮成死者本人登录聊天室的时候，群里的诸多友人们都热情的和他打了招呼，有些还好奇的问了他最近好几个月没看见她是干嘛去了，胖子也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搪塞了过去。
而钱暖暖则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颜值优势，发了段新人报道的自拍视频，瞬间就让群里炸了锅，普天同庆般的热烈欢迎，各个愿意为他瞻前马后。
说来也是让人唏嘘，其实林婉芳在昨日死在自家公寓的消息，早就在电视新闻和纸面媒体中报道过了。而林的这些个网友却仿佛对此事毫不知情，甚至丝毫没有怀疑账号的使用者是否是林婉芳本人。也不知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关心时事新闻了，还是网络的交友越来越限制在了一个虚拟的网络ID基础上了，胖子看着这一个个和他打招呼的笑脸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管了，套话要紧。胖子和暖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从群友那里套出了不少线索。
林的男友是一个网名为[曹操]的人，账号资料显示今年28岁，居住在弗城中心城区，照片墙上的一些晒图，看得出的确是一个生活相对比较富裕的人。
翻开两人的私信对话，找到了从半年前左右开始两人从相识到相恋过程中的一些细节。
网络ID名为[曹操]的这个人，的确如同林向她父母介绍的那样，是一个风趣幽默，事业有成的帅气男人。总是和林讨论着一些理财投资和金融资本的大理论，在接手大项目的时候也会开心的和林分享自己的喜悦。而这个曹操，出手也算得上是大方，林因为网贷还款日有困难有所相求的时候，也是二话不说就转来了红包替林支付掉了当月的还款。
两个人之间的网络聊天对话截止在了2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为[曹操]的男子，在两个月前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网络。群里的其他几个相熟的网友也表示近期没有和他进行过联系，而林与他的网络聊天记录也截止在了几个“你在么？”“怎么不接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之类的连续几日单方面的私敲后，便也再无更新。
罗海生在下班前，将现有的一些搜寻结果打印出来，交给了余渊室长，并表示自己今晚会继续努力的，让余渊少扣他点薪水。而余渊似是而非的表示了下，就带着资料离开警局。
9点不到的时候，他再次来到了复薮泽所在的[韵安心理咨询室]。
还是那条偏僻的小道儿，还是团那安定的诡异灯光。推开门，不出意外，那团棕色的兔子脑袋也依旧安定的在呼呼大睡。余渊忍不住的怀疑这个小工作室真的会有客人进来么。
复薮泽咨询师低着脑袋睡得很安稳，余渊就这么站着看了一会。嗯，果然不说话的话看上去还试挺乖巧的。
“醒醒，起来了！”一回生二回熟，余渊这次没客气，直接伸手揉乱了兔子的头毛，还别说，手感还不错。
“唔……”复兔子也依旧安稳的抬起了头眯着眼看了看来人。
“哟，渊兄，别来无恙啊！”抬起左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啊，还行。”余渊拉开了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我问你正事，那个……”
却看见对面的小兔子突然蹦跶起来，往杯子里塞了片泡腾片，然后把杯子往他那一递，笑嘻嘻的看着他，眼睛里有无数的小星星。
“干什么啊？”
“不管你是什么问题，来我这里，先喝一杯维生素C！”一脸纯良的甜笑。
“哈”余渊冷笑一声“诶，就你这泡腾片，卖价要87。谁喝的起啊。”
“不用不用，圆子哥你有特殊折扣，只要50块。”复回答得一本正经。
“那我还要谢谢你是吧。”余渊明面上在吐槽，但是对于这种能畅所欲言的感觉还算是喜欢，这嘲讽的话，也算是半含笑意在说的。
“不用客气，咱两谁跟谁，诺，饮水机在那，自己倒去！”然后就不由分说的把杯子赛到的余渊的手里。
感情还是个自助式服务。算了，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喝上了甜甜的橙味水，余渊从包中拿出了胖子给的那沓文件递给了复薮泽。“是不是这个人。”
“嗯~~哈~”复打着哈欠翻着资料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所以你们确定他有嫌疑了？”
“确定，他在两个月前和林暂停了网络上的联系。而林在两个月前因为债务纠纷被高利贷追债。如今钱款去向不明。即便和凶杀案无关，他也足够让我们去调查一下和死者之间的财务问题了。”
“唔~~好吧。”复薮泽合上文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扔给了余渊“就你们这龟速估计要找到明年，喏，感谢我吧。”
这是一份个人档案资料，从电话号码，家庭住址，年龄，身份证号，头像照片到心理咨询对话中的一些片段应有尽有，并且用色笔框起了和死者林婉芳相关的一些对话内容，备注重点，字迹工整，可谓是内容丰富。
“这……”本以为还要斗智斗勇一番的余渊反倒有些意外。
“怎么，不要啊，不要还我啊。”假装伸手去抢。
“诶要要要。”余渊把文件夹往怀里一拽。“没想到你今天还挺配合的。”
“什么叫今天，我一直都很配合啊~还不赶紧给我发个那什么警局感谢状，协助感谢金之类的。”
“哈”余渊无奈的笑了笑“警局感谢状呢，是发给特大案的重大协助人员的，你这个，申请的希望为0。”
“诶~”兔子嘟起嘴又是满脸的不高兴“没意思，我本来还想弄一个挂这里辟邪的呢。”
还真是头一回见到问警局要奖状拿来辟邪用的，余渊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开始认真看文件。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之处。根据复薮泽的这份文件记载，这个本名为[曹正]的男性，是一名户籍及居住地均在弗城市区的高校学生，今年年龄刚满18周岁。这和罗胖子他们在网上排查出来的形象差别甚是巨大。
“复老师，你确定就是这个人？”余渊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复薮泽比了个帅气的动作“还有叫我小薮薮就行。”
“那为什么和网上查出来的差的这么多……”
“诶呀，你怎么又傻了呢。”复薮泽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什么年代了，网上的信息你们也敢信啊，聊天账号什么的，我想写108岁都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
“复老师啊……”“小薮！”
“小，小薮。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爱招摇撞骗的啊。”余渊觉得这老被当成傻子可还行，得好好做做年轻人的思想教育工作“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最重要的还是信任。”
“可你是警察啊，最重要的不是怀疑么？”复兔子一句话就怼了回去，还给了余渊一个嘚瑟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额……”余渊又一次输给了这张伶牙利嘴。“行，我认。”
“耶~”对面的兔子高兴的比了个小树杈，余渊觉得他迟早要被这只兔子弄疯。
“差不多行了。”余渊把对话拉回案情分析“18岁的话，那这个曹，曹正现在是大学生？”
“高三，前一阵不是高考么，没考上。去嗑高四复读了。”
“高三……所以说他和林婉芳说的金融行业企业高层全是谎话……”余渊分析着“2个月前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么？”
“这个呀，我还真不知道。”复薮泽认真的说“反正在我的对话记录里面他们感情没出什么问题。就高考那几天，曹正没时间陪她，闹了点小情绪。后面就好了啊，至少没和我说过有什么不合的。”
“那他2个月干什么去了呢……”余渊在脑中思考无数种可能性。
“哦！那个！”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妈收了他手机和零花钱，会不会只这个啊。”
“哎，如果两个月一直没联系的话，凶手还真不一定是他啊。”余渊觉得方向又有些堵死“他骗林的那些信息也不足以让他杀人啊。”
“算了，明天亲自问问本人吧。”余渊指着档案上的住址一栏“他们家地址就这个对吧。”
“对，就这儿。不过他白天读书晚上强化补习，现在都住学校呢。”
“他学校地址你知道么？”余渊看资料上没有登记学校信息。
“那儿”复薮泽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海报。
余渊回头，正式那张他第一次来访时候吐槽过设计花哨的那张宣传海报。
——沃尔登艺术学院。
“艺术学校？”
“名字好听，一大半是高复生。那里有开设艺考培训，花个1年的时间强攻乐器美术小语种什么的，艺术类不是考分低么。”
“好”余渊拿出手机咔嚓一下拍下了照片。
感觉问的七七八八的了，看看手表已经10点多了，余渊准备打道回府，好早点睡觉明天出外勤。却不想刚说要走，就被兔子给跩住了。
“诶，鸳鸯哥，别急着走啊。你看我都配合完成调查了。多坐会儿陪我聊会儿天呗。”
“别。”余渊干脆的回道“我怕我再待几分钟你管我要咨询费。”
“不会不会，咱两都说好了是朋友关系了。朋友之间不能建立咨访关系的。”说得还有板有眼的。
“那你想聊什么啊？”余渊有些不解“我性格挺好，不需要治。”
“嗯……没想好”复倒是挺老实“要不，你给我实验实验我最近新学的治疗理论，”
“不要，我可不想留下来给你当小白鼠。”余渊正想着拎包走人。抬头看了复兔子有些低落的小眼神，却好像读出了点寂寞空虚冷的意思。
这熊孩子会寂寞？别搞笑了。余渊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进水了，定了定神，却在下一个瞬间，脑子里蹦出了一句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台词’兔子太寂寞的话，会死掉的哟，哟，哟。’
……嗯，要不还是留一会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于是两个损友你来我往的聊了会儿最新的时事政策，额，对，时事政策。复兔子吐槽税务局老是要升级系统，开票缴税都蛮烦的要死。余大室长则发表了一番组织结构框架和办理审批流程的必要性。待时钟指向11点的时候，余渊觉得他得回家了，不然就真的没有回家的地铁了。
“行了，复……小薮，我回去了。你要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呗，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来了。”
“我家就在楼上啊，没差，在哪儿睡不是睡。”
“我说你啊，工作时间睡觉。真的哪天来客人了，开门看不到人接待，你也不怕生意跑了。”
“不会，我这基本都是提前预约时间的。剩下的这些个没预约的时间段，开着门也就随个缘。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留下的，就算是有缘人了”这复大仙又开始神神叨叨的崂山道士发言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两个还算是有缘人咯？”
“那可是当然的，俗语说，那一面之缘的背后，都是有着大修为的。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
“然后千年修得共枕眠？”余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突然发现这话好像不太对，他一有志有为社会好青年和一神棍流氓兔子修什么共枕眠，便连忙改口“额，我的意思是，我们这缘大概是孽缘吧，这只能是上辈子修错道了。”
“哈哈哈哈”兔子笑的很开心，余渊表示很满意。
“好，我回去了，我真的要赶地铁。”
“冤大头兄明天见啊。”复薮泽露出了一股诡异的笑容，小肉手朝着他挥了挥
“放心，我明天绝对不会再来了！”余渊表示，这次我们是说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