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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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的调查还在继续，林的交友网和社交圈集中在同事，网友和家人之间。父母会定期收到她的联络。和其他的他乡拼搏者一样，传到家人耳朵里的，通常是报喜不报忧的那些个场面话；而同事之间的交流，看似每日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往往更流于表面，毫无内涵可言。显然，对于这个内心情感丰富，想法多样年纪的她而言，更多的感慨，怨言，喜悦，低落都一股脑的涌向了网络社交的平台，畅所欲言，无畏无惧。
其他的年轻人又何尝不是呢？你永远无法知道一个成天在网上灌水，INS里全是颜文字的人在现实生活里会否是个严肃的律师，亦或者是个被称为女魔头的□□。网络有多少让人能抒发自我表达真性情的地方，就会有多少隐藏真实披上无责任的虚假。
在翌日的案情梳理大会上，几位兢兢业业的警察蜀黍们，便各自将各自排查到的新情况分享出来。
首先是通宵肝监控，吃了一箱肥宅饼和几升肥宅水，一早还被通知美女没约到奖金反倒被扣光的我很胖但是我很飘柔的技术宅罗海生。
“诶，监控看完了。”听上去没什么激情的声音“3个月，来几十次的，仨快递俩外卖，还有几个剁手的小女人。要么就在家睡觉，要么压根连那305住的是谁都不知道，半杆子都打不到一起。要我说啊，这信应该是自己长了脚跑到信件堆里去的。以上”
然后就蔫蔫的坐回了座位上。
其次是用爱奉献，晚上在公寓义务加班了整晚。一早又和霍柴搭伙跑了外勤的木头脑肌肉笨蛋-何木斗。
“头儿，公寓邻居已经翻了遍了，啥都没捞出来。”看来昨晚的西北风算是白喝了“隔个层都压根不知道那间住的是谁，现在的邻居啊，太冷漠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都等边上死人了才知道住的是男是女，啧啧，残酷。”
然后，是全场最佳，家有萌娃暖房，外有基友护体的路人系普通老警察，火柴人-霍柴。
“今天上午，我和何木斗一起去调查了下公寓内部工作人员和钥匙的问题。”果然霍柴还是最靠谱最会说人话的。“公寓的管理人员告诉我们。事发公寓的钥匙是特殊工艺，同时具备实锁和电子锁的功能，还有电子加密。除了原厂家，一般外面的开锁店都很难复刻，公寓的住户在入住的时候就被告知过遗失换锁的成本极高，也大多不会轻易借人。所以我们之前对于跟踪狂补刀行凶的猜测可能要推翻。”
“所以说那个跟踪狂会有被害人家里钥匙的可能性极低……两次伤处的时间前后5分钟，不存在开门第二个人开门进来补刀……凶手只有一个！”胖子煞有架势的分析了一下。
“有哪些工作人员是可以接触备用钥匙的？”余渊问。
“备用钥匙通常放在安保室，保安接触的最多。但是……”霍柴分析着“这个公寓只有两个保安，其中一个案发当晚一直都在安保室，有监控录像为证。另一个在半小时车程的自己家中。这个我们在之前的调查中已经确认过了。”
“那也只能证明不是行凶的犯人。”
“哦？头儿你的意思是还是和保安有关系？”
“我只是想到一种可能性。”余渊拿笔在板子上写划“你们看现在的线索。我们要找的嫌疑人A，也就是跟踪狂。很有可能潜伏在公寓，和死者有面识，是能够相互打招呼的关系。而安保室内部在信件中可以自由夹杂私物，监控也很难捕捉。再加之能够准确的知晓死者的回家时间，每隔一天，在死者回家后打骚扰电话。”
“对哦！保安是做一休一的！”钱暖暖恍然大悟。
“公寓监控角度偏移也并非寻常，保安是比较更符合这个人物画像的。”
“行，那我待会去跑一次。”别的不说，木头的工作积极性还是值得肯定的。
“他们公寓有两个保安，看一下今天谁不当班，去家里了解一下情况，跟踪狂是霍柴你的线，你和何木斗一起去。”
“好的余室。”“包咱身上。”
接下来汇报工作进度的，是依旧顶着马尾辫，自带猫娘气场，额，猫郎气场的钱暖暖小朋友。大概是昨天穿着太自由奔放被不知道谁教育过了，今天的服装看上去收敛了很多。小裙子还是小裙子，好歹没有那么蓬松，花边也看着那没那么扎眼了。
“今天上午，我和鲶鱼叔一起接待了林的家属们。”
说的是记录档案的聂虞老爷子，老爷子平时都待在入口处的第一张桌子那儿。因为是退休返聘人员，通常也不太参与案子的直接侦查，平时也就接接电话，管管资料，算是个清闲差事。在人手不足的时候，也会被喊去做些例如去鉴证科拿报告，接待遗物认领之类内部联络的活儿。而钱暖暖作为新人，什么岗位都轮一遍学学操作，就跟着鲶鱼叔去顺便见习了。
“这个死者也是好可怜呢。”暖暖一副同情心满满的样子“她们家有2个弟弟！生活学杂费全靠她一个人。明明以前读书的时候成绩什么都挺好的，但是高中一毕业，她爸妈就让她出来工作挣钱了，全靠一个人打拼。”
“重男轻女嘛，又不是稀奇新闻了，你家不也是！”何木斗没好气的打断了看上去会浪费很长时间的这段社会问题吐槽言论“赶紧，说点有用的!”
“我们家才不是呢，我那三个姐姐可都是高材生，还是大美女呢。”钱暖暖不服气的回了一句，还是乖乖回到正题。“嗯，然后，那个她之前有个男友，一年多前分的，还真是那个白悠悠抢走的，不过后来和白也吹了。问到电话打过去，那大猪蹄子小半年前早就离开弗城了。”
“之前死者书里面那半拉照片，原来就他两合照，那男的视频确认过了。听口气是男的甩的她，那林还有点念念不忘。”胖子补充了点相关信息。“也不知道姑娘为啥都喜欢渣男，我这么优秀都没人要，哎，想不通。”后半句就纯属无关的感叹了。
“然后，她妈妈说，平时林也很少和家里人联系，也就偶尔打打电话什么的。问了他们知不知道她高利贷的事儿，家人都是头一次听说。哦对了，林除了之前分了的那个，后面又交了一个男友。”
“半年前？”余渊问了一句。
“对啊，半年前。哇大大你怎么知道的。先知啊。”钱暖暖总是能把一夸成十。
“我这边也有一些新的线索，待会和大家说。你继续。”
“新交的那个好像说是个有钱人，林妈妈说她之前和家里很开心的说她找到了个什么完美男友，事业有成还很温柔什么的。不过这个新进男友没人知道他是谁，同事也说只是听说过好像有这么个人，手机里面嘛，也没有备注名是男友啊老公的人。这个人是谁我和海生叔叔现在还在查。”
“是她网友。” 余渊斩钉截铁的说。
嗯？投来了几双疑惑的眼睛，他们老大难道真成先知了？这都能知道？
“咳咳。嗯”余渊拿出了那张淡蓝色的名片。“这就是我之前说的新的线索。从林的手机壳里找到的。”
“啊……就我被扣工钱那玩意……”罗胖子想起自己被扣得分文不剩的奖金就有些肉痛。
“心理咨询师……”木头拿起名片读着“这人脑子有病啊？”
‘你脑子才有病呢，我看你脑子都被木头塞住了。’余渊在心理忍不住吐槽。
“咳，我昨天晚上去见了名片上的这位咨询师。结果，他是死者男友，也就是小钱你刚才说的半年前新交的这个男友的心理咨询师。”
“啥？！他男票有神经病啊？”何木斗继续安定的发挥着他越描越黑的功力“那就他了啊！”
“何木斗啊，不是每个去看心理咨询的人都是有重大精神疾病的。”余渊还是好心的和他解释道“更多的还是普通人，有些情绪问题，就和我们平时的小感冒一样。”
“哦！”也不知道这个木头脑是真听明白了还是假听明白了“那头儿你都问到点啥？”
“我从咨询师，复薮泽老师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是一个本地户口的年轻男性，两人大约在半年前相识于网络，开始交往。近期有小的纠纷，但是只是普通情侣之间的吵闹。死者林婉芳的名字曾多次出现在诊疗的对话记录中，可见，对于这个男友而言，林应该是一个相对比较重要的人。”也真佩服这余大室长能把复兔子的那些个散货情报规整成这番官方发言稿了。
“我向这位咨询师确认过，这个神秘男友是否存在能够引发冲动犯案的心理状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余渊起身提笔在白板上新写的人物关系线的这根2号男友线旁写下了一个[嫌疑人C]“比起其他几根线，我现在更怀疑这个人的作案可能性。海生网友线交给你了，重点搜本地30岁以下的，用最快的速度把人确定出来。”
“哦，嗯？不对啊余室长，既然咱都知道到这个份儿上了，直接去把人抓来审一下不就完了么，我还去网里钓毛线鱼啊？”
“咨询师不愿意告诉我们那个人的具体信息。”
“啥？！这什么人这么猖狂啊，还敢公然违抗执法？！那咨询师就这地址是吧，我找他去，看他老实不老实。”感觉下一秒木头就要冲出门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余渊的脑子里现在出现了一副木头妖怪擒拿半仙兔子的画面，这兔子还看上去眼泪汪汪的，挣扎着在向他求救。然后呢，就莫名的生出了股护犊子的心态。“他比较胆小。你一去吓唬说不定更加不愿意说了呢。而且，他们咨询师和律师一样对当事人有保密义务。我们连嫌疑人存在都没有确定，的确也没有什么底气问对方要资料。”这瞎话编得，差点连余渊自己都信了。
“没事，我马上就查。”胖子一看有表现机会，感觉自己的奖金可能还有希望，便一改之前的颓废样子“放心有我在，只要网上有的。我底裤都给你翻出来。”
“那就辛苦你了，没其他的会就到这儿吧。何木斗和霍柴去保安家。小钱你帮着罗海生查网友消息。”
齐刷刷的，几位劳动最光荣的警察蜀黍们，就又各司其职，奋斗在了取证探查的第一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