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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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一个身着西装，剪着利落短发，看上去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女性端坐在座位上。
看到渊薮二人进门，还算是礼貌的起身致意。
“小复老师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曹母非常关心儿子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被抓警局里干什么啊。”
“曹妈妈您先别着急。”余渊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这个部门负责人，姓余，您有什么事儿我们坐下来慢慢解释。”
“我能不着急么。”曹妈妈刚坐下来就对着余渊发牢骚“我们家正正是做了什么事儿你们要抓他啊。”
“阿姨没那么吓人的啦，不是抓他是他们请他来任意问话而已，你看我这也是刚被问完话。”复薮泽给曹母递了一倍水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事你们要问他话啊。”曹母显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概念。
“曹妈妈是这样子的。曹正同学的女朋友在前几天意外去世了，我们警方正在调查这件事，这次请曹正同学来警局里呢是经过他本人的任意同意的。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她女朋友是谁啊？”曹母的语气里似乎有些生气的意思。
“林婉芳，和您的儿子交往了半年多了。”余渊从手中的资料中取出了一张林生前的照片递给曹母“您对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印象么？”
曹正的母亲拿起照片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满脸疑问的看着两人。
“这女的什么来头？！”语气是不容否定的质问“他上哪儿认识这种女人的？”
“林婉芳小姐今年22岁，是一名企划公司的白领。”余渊听出了曹母语气中的火药味，但依旧耐心且和气的回答着。“曹正同学和她是在交友网络上认识的。”
“荒唐！”曹母一把甩下了林的照片“学人家网恋！22岁就出来工作的，能是什么好姑娘。哼，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货色！”
嗯，他似乎找到曹正性格内向，高考失利的理由了。余渊这么想着。和怪兽家长这种生物对架起来，还是得以柔克刚。
“曹妈妈，您先消消气。”余渊那张俊脸自带亲和力，一开口就能让屋内的浮躁不稳的气氛瞬间柔和下来“所以您对此事是完全不知情的对么。”
“我不知道！”曹母没好气的回答“这事儿小复老师你知道么？”
“额……”坐在余渊边上的复薮泽像是被上课点了名儿般的尴尬万分“那个……哈哈哈……”
“你知道他交女朋友的事儿！？”曹母从余支支吾吾的语气中知道了结果“你知道还不和汇报？我不是说了正正的事情要事事要向我汇报的么！”
“那个……”素来伶牙俐齿的复兔子在金主妈妈前也没了底气“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曹妈妈气势汹汹，把火气一股脑的发到了复兔子的头上“我付你钱不是让你帮着我儿子隐瞒我的！”
“阿姨您说对。的确是我疏忽了。”纵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兔子，在甲方妈妈前也得违心的乖乖认怂。
看出了复薮有点小尴尬的余渊准备赶紧把话题扯开。什么？护犊子？不存在的。他余大黑心自然是决定趁人之危卖个人情，好抓住点复的把柄以后能愉快的嘲笑他。至于他想当然的就这么认为了他俩的交情还能有以后这件事，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吧。
“咳，曹妈妈，您儿子和这名女性之间的关系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余渊又拿出了曹正给林婉芳打款的网络聊天截图递了过去“那曹正和林之间的这些金钱往来您是否有一些了解呢，最多的一个月有一万多的支出。”
“一万元？！”曹妈妈更加的生气了“好啊！啊！我给他零花钱是让他自己买点吃的穿的，他就这么拿去送女人了？哼，有其父必有其子。”
余渊觉得信息量好像有点多，他挑重点消化了一下。“您是说这些是他的零用钱是么？”
“对啊。”曹妈妈说到钱的话题，语气里带了一些傲慢“我之前给他一个月七千块钱，他想怎么花我从来不管。没想到花到这个上面了，早该收了它。”
余渊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不太好了。脑中蹦出了如下的标题：<震惊！高三少年有房有妻，月入七千！>……嗯，阿姨，您还缺儿子么，帮你花零花钱的那种。现在余渊觉得这个叫曹正的少年也的确是挺不容易的了。这妈看来不仅仅是个怪兽家长，还是个过分溺爱加毫不关心子女感受的主。这么教育出来的孩子，也难怪会有心理问题了。
“曹妈妈听说您在两个月前没收了曹正的手机和银行卡，这两个月来一直没有还给他么？”
“在我房间里，锁起来了。就是他跟那群狐朋狗友整天瞎混，才考成这样！我收起来是为了他好！”曹妈妈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没有的话可以让我接正正回家了么？”
“那个……我能问两个问题么？”复兔子对余渊附耳说了声。
你问什么？这是我的地盘啊。虽然有些奇怪，但余渊还是点头表示了同意。
“那个阿姨啊，不要意思哦，打断一下，我有一个小小的，一个小小的问题”复薮泽对于工作时的相关人员，说话的语气都还算的上是正常“曹正是不是最近停药了？”
“他最近是没再吃那个什么药了。”阿姨表情显得理所当然“我们家孩子没病为什么要吃药啊。”
“阿姨呀，我之前不是和你们都说过么，医院开给他的药他不能随便停的啊。”
“不是有你在么？”曹妈妈反而反问了复“正正自己也是说了，他在你那里看过之后效果非常好。所以我才一直请你的。我看他最近挺好嘛，干嘛还要浪费钱再吃一份药啊。他自己也说吃了没用。”
“哎呦阿姨啊”复薮泽感觉真的是欲哭无泪“这真的不一样啊，那个药呢，是调节他体内神经稳定性的，咨询只能是一种辅助手段。”
“小复老师你是想说你治不好咯。”曹母对复薮泽这个乙方真的是毫不客气。
“我的意思是说，在符合治疗结束的指征之前，他还是要遵医嘱，我才能更好的配合帮助他。”
看着复又一次的被责难，余渊开始控场再一次转移了话题。
“治疗的话题两位就先讨论到这里吧，你们可以私下继续讨论。曹妈妈我想最后确认一个事情。12月2日的凌晨3点钟左右，曹正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12月2日是……”
“这周一的凌晨。”
“正正他……”曹母似乎是回忆了下“他在家里啊。他一般星期一早上7点才直接从家里出发去学校的。”
“我确定，所以无论那个女的是怎么死的，绝对不会和我们正正有关的，他没钱也根本没法再去找那个女人了。”曹母说的信誓旦旦，余渊也只能姑且选择相信了。
“好的，曹妈妈。我这边想要了解的事情就这些了”余渊起身带领曹母去接已经被霍柴问完话离开问询时的曹正。“有任何新的情况可以打我们办公室的电话，感谢您的配合，您现在可以接曹正回家了。”
“哼”曹母看着余渊这个人长得斯文，有客气有礼，也不好发作。哼了一声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对了小复老师！”走之前回头对着复薮泽没好气的补了一句“正正的咨询就做到上周为止截止吧，我不想要一个对我有所隐瞒的咨询师！”
完了完了，这边还在很绅士的给大妈开门的余渊听到这句话内心咯噔了一下。
这下完了，我是不是害的这只兔子丢了张长期饭票？这兔子本来就没什么生意的样子，不会伤心难过吧。然后他满怀愧疚之情，用余光偷偷的偷看了眼当事人。哎呦，意外的还挺淡定的。
“好的阿姨，我这两天把他的一些咨询记录额转介档案理出来交给他，让他可以带到其他咨询师那里，方便了解过往咨询史。”还别说这只兔子工作状态还是挺靠谱的“不过，我还是想多嘴说一句。阿姨啊，心理咨询呢，是直面您儿子内心的东西。每个人都还是要有自己的隐私的。”
“好了，这话我听够了，隐私隐私，就是他太有隐私了才给我整出么些事来！”然后曹母就离开会议室去把人接走了。
看着曹正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背影，估计回去就要被狠狠地的教育一通了。警局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心中默默感慨：曹同学一路走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