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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鸨王妃 ...

  •   前端陵王妃陈绮玉,啊不,是褚云桑,设计诈死之后拿着原王妃的一大箱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一路南下,花了大笔银子盘下了一家妓院,做起了妓院的老板娘。

      说的不好听些,就是老鸨,妈妈桑。

      褚云桑倒是不介意这个名头,毕竟开的是妓院,每个男人的天堂。

      眼下,她已经适应了每天早起之后要被小丫鬟梳妆打扮一番折腾的生活。

      且这个女人,人品确实差劲,可这张脸,倒也是生得真好看。

      不是一般小家碧玉的好看,是个大气端庄,又风情万种的美人。

      长挑眉,深邃的立体的眉骨眼窝,鼻梁利落挺直,两瓣丰满润泽的红唇裹着贝齿,一笑,便是明艳得满室盛辉。

      不过据她所知,古人似乎不好这口太有攻击性而又美艳外露的长相,他们欣赏的,是内敛含蓄,羞羞怯怯的江南美人。

      再仔细一琢磨,这张脸,和她是个男人时原生的脸,还像了个七七八八,因此美艳中多少还夹杂了几分英气。

      因为脸长得像,这就是他要变成一个女人的理由?

      欣赏完美人脸,褚云桑便又想起了如今悲戚的现实,满腔的憋屈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把镜子给扔出去。

      “姑娘是对今儿的胭脂不满意?镜子都差点给扔了?”小丫鬟玉芍笑道,“要不,试试薛家少爷昨儿个送您的那盒?”

      薛家那小子——褚云桑一想起昨天那个油腻到满脸横肉的胖少爷胃里就一顿犯恶心,恶心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席上一直拉着她的手摸啊摸的,扯都扯不开。那双手,可是刚刚伸进花娘的襦裙里面摸过的啊。

      “你说你这嘴这么欠,怎么就没被城里那狐鬼啊给捉去呢?”她瞪起眼,假装凶她。事实上,这玉芍长得娇俏无比,像极了她那清纯的初恋女友,她简直就是把她当妹妹养。

      “姑娘也相信最近城里是有狐鬼,掏少女的心来吃来增长修为吗?”玉芍撅起嘴。

      信不信不由她啊,她本来一个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客观唯物主义者,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就被这么次穿越给弄崩塌了。连魂魄都能出体易主了,有妖魔鬼怪又算得了什么?且那杵作验尸的时候,不也说是伤口处像是利爪掏心,凡人的手,长不出那么尖利的爪子么?

      正说着,突然有小厮气喘吁吁来敲门,在门外道:“桑姑娘,知府大人来了,听说还带了个京城的大官过来!”

      “京城大官?”褚云桑和玉芍对视了一眼,“京城派人来做什么?”

      “怕是这狐鬼掏心案这么久都破不了,上头派来查案的罢。”

      “查案就查案,还要先来我这窑子里面爽爽才有力气查?”她嘴上虽是嘟嘟囔囔,但到底还是去看了。

      楼下的阵仗早就摆开了,就连那些平时腰比水蛇还软的花娘,如今也站得跟一排排人体雕塑似的。

      褚云桑瞟了一眼,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胖知府旁边的,一身白衣绣红梅,手执紫色绘樱折扇的,可不就是她前夫,端陵王容栖!

      这个挂名的闲散王爷,还管查案的?

      “你先下去稳住他们,我去去就来!”褚云桑一把将玉芍推下来楼梯,自己则反身就回了房。

      容栖在雅间内被安置好,刚准备问话,就间门外进来了个女人。

      看身形,应当是个年轻女子,可她的头部却被一块布巾给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上也盖了层纱。

      “怎么?”容栖嗤笑一声,“难不成老板娘在干这一行之前,是个养蜂的?”

      “还请王爷和知府大人恕罪,”褚云桑瓮声瓮气地开口,“民女近日偶染风寒,已经吃了十几日的药,却还是不见好。怕传给两位大人,故此蒙面。”

      “王爷?”容栖转眼看向知府,“本王不是来之前就和你说过,有关本王的身份,含糊过去就是了,不许透露吗?!”

      “王爷恕罪!”知府立刻冷汗涔涔,胖胖的身子灵活地跪下,“下官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您的身份啊。如有透露半个字,下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容栖又将眼风一转,细细打量着她。

      “下官不知……”

      褚云桑不曾料到自己会在这一层上漏了嘴,赶忙跪下,解释道:“那是……那是因为,是因为民女一见王爷,便觉得王爷周身气度不凡,似是皇亲贵胄。当朝又只有一位王爷年纪与您相仿,这才由此推算得知——”

      “诶,知府你看,”容栖一听这话,竟是一扫愠色笑了,拿扇子点点她,“不愧是能开的起妓院的人,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溜须拍马的本事一套一套的,连本王都差些被糊弄过去了啊。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知府一壁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壁点头哈腰,尴尬的陪着笑。

      笑你妈呢笑,也不怕笑多了牙齿漏风!

      只可惜她面上盖着布巾,容栖没能瞧见她那咬牙切齿的神情。

      “行了,知府你下去罢。”

      眼见着容栖支开了知府,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二人。

      她仍旧跪在那儿,却见容栖踱步上前,在她身边单膝着地半蹲跪了下来。

      “本王瞧着,你这身形音色倒像是本王的一个故人。”

      她故作惶恐道:“民女不敢。”

      “这有何不敢,这是你的福分啊。”

      她只得咬牙应和他:“是。”

      “你这像极了,本王那早死的王妃啊。”容栖一手掩面,做悲泣状。

      褚云桑一早就知道他是个戏精,也不意外,只是保持着一张冷漠脸看他表演完。

      果不其然,戏精在表演完之后,一秒换上和她同款观影冷漠脸。

      “把这玩意儿摘下来罢,爱妃。本王就没见过,有哪个女子会蒙面来见自己的夫君。”

      褚云桑见状,心知瞒不过去了,干脆站起身来,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头巾和面纱,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爱妃。我叫,褚云桑。”

      “褚云桑?”容栖皱了皱眉,“爱妃,你顶着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名字,想再嫁得好很难的。至少,不会比你现在嫁得好。”

      “我爹姓褚我妈姓云我生那天我奶奶家院子的桑树刚好结了果所以我叫褚云桑有问题吗?”她一口气怼了回去。

      容栖就是一副明显没听进去还嫌弃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什么鸡毛玩意儿的表情。

      褚云桑最后切回正题:“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没死?”

      “啊,这是因为爱妃看起来像是奸妃贱人毒妇,却最不像是轻易求死之人。”容栖笑得眉眼弯弯,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可千万要撑到皇帝娶了你后再死。”

      敢情这是,他知道他绿了?不愧是皇家人,这肚量,气吞山河。

      容栖嘲讽一波完,终于谈了正事:“本王听说,昨儿个有个男人,打你这儿买了两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回去了?”

      “人家买回去给自家老爷当小妾的。服侍一个男人,总比留在这儿日后服侍一群男人强。”她相当之理直气壮。

      “你居然还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容栖道,“可最近城里查的严了,平日里都没有姑娘敢独自外出,这疑犯无从下手,万一他要另辟蹊径,改成花钱买卖了呢?”

      一想起那两个小美人冰雪聪明的模样,褚云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可说了,他是哪个府里的下人?”容栖继续发问。

      褚云桑又想起那个中年男人来买人时那副含糊其辞,打死不说自己是哪个府上的人的场景,心跳又漏了一拍。

      “不知道是谁?长什么模样总记得罢?”容栖向门外扬声道,“徐知府,把你衙门里的画师叫来。还有你,把你这青楼里见过那男人的,全都叫来。”

      好容易等那画师画影图形完毕,褚云桑松了口气,以为终于要送走这尊大佛。谁知容栖走前却向徐知府道:“你府上给我安排的丫鬟,她们的床铺是不是不舒服?个个都放着自己的铺子不睡,想睡我的。我不喜欢。”

      可怜的徐知府又是一次冷汗涔涔,赶忙道:“下官马上派人,去把她们换掉。”

      “不必了。”容栖合上折扇,拿扇子指指她,“让她去。”

      “这不太好罢大人?”褚云桑挤出一个微笑,“民女还要做生意呢。”

      “有什么不好的?”徐知府走到她面前,低声斥道,“得罪了王爷,你这妓院都得关门,还想做生意?!”

      “记得多带几件衣服。”容栖好心提醒。

      于是乎,她便跟着这些人,来了知府的府上。

      “你收拾收拾,住这儿。”容栖指着卧房。

      “这儿?”褚云桑看见卧房的床榻上,还搭了一条他的腰带。

      “这儿,别自作多情。”容栖瞥了她一眼,又指了指。

      褚云桑这才看见,卧房里面,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

      “外面不是有空房?”

      “夫妻哪有分房睡的理?”容栖面无表情地挑眉,“再说,爱妃不是来服侍的吗?住那么远,夜里方便?”

      “你是不是抖M啊?”褚云桑终于沉不住气了,“你明明恨我恨到手痒想杀人,却还要我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你是想老花,还是白内障?”

      “爱妃不也是恨本王恨到牙痒想投毒吗?”容栖靠近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是忘了先前做的事情,以为本王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投毒的是你。”褚云桑一脸面瘫。

      “爱妃投得也不少。”容栖并不理亏。

      “那不是我。”她咬着牙,含糊不清地反驳。

      “什么?”

      “我说王爷果然爱民如子,居然会亲自下来查案。”她随口糊弄。

      “是容诩叫本王过来的,说这江淮一带好歹也是本王的封地。所以爱妃,你这是一孕傻三年?好不容易逃了居然往刀口上撞?”

      这一带是他的封地——褚云桑呼吸一滞,下一口气差些没接上来。

      容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的皇帝哥哥。这叫,心有灵犀?”

      “王爷果然心胸宽大。”她翻个白眼。

      “老实说,你和皇帝到了哪一步?”

      褚云桑见他露出的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仿佛只是好奇一下邻居家的八卦,便没来由想刺激他一下,于是冲口便道:“那个死掉的孩子,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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