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志怪者也

15、日常*黑光*雅可成

　　“传说也只是传说罢了，要是真的有人能够靠做梦预知未来，这恐怕是堪比「神」的奇迹了吧。”摩西站起身来，将靠在窗边的袖子用手拍了几下，试图将灰烬清理干净，“这样的梦我可做不出来。”

　　“也是，人们长长说梦是人的潜意识的展现，或许是你曾经的经历，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导致你会做噩梦。讲这些心结解开，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吧。”

　　走在前面的摩西回头斜视着他，看上去对他很是不满的样子。

　　“怎，怎么了吗？”拉菲克问道。

　　“难道就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话太多了。可是会被别人讨厌的。”

　　“哦。欸，你怎么往这边走，这边可是出去的路。”拉菲克拉住他，“你的身体还没好全，现在出去万一昏在路边怎么办。对于刚刚从死亡边缘过了一遍的人来说，你未免也太活泼了吧。”

　　摩西一把将他的手从手腕上推开：“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又不惹事，我就想出去看看。老是呆在这里，我都快闷坏了。”

　　“你的了吧，星海教堂你还没逛完过，怎么快就闷了？要不我带你去逛一下教堂。”

　　“不是这里的问题，教堂很宏伟漂亮，但是这里面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这也没办法，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侍奉神明的信徒，日复一日的修行生活，难免会磨平很多棱角，会安静很多。修行之人当舍弃一切多余。你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也难怪，也罢，我就带你出去走走，不过你可不要给我惹麻烦。”说着便带着他走向另一个小道。

　　“你说带我出去转转，可是门明明在那个方向，我这几日可没白忙，早就将这里的大致构造了解清楚了的。”

　　“哦，你说那个啊。”拉菲克转过头对他说，“宗教场所——教堂，在宗教意义上来说是为神准备的居室，那么这扇大门自然而然就是为神准备的通道了。所以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这扇门是不会被打开的哦。事实上，星海教堂的「神之门」在历史记录上只打开过一次。”

　　“欸，一次！是为什么啊。”

　　“是为了迎接智者们的到来，传说中的为了寻找治疗疾病的方法而巡游世界的智者们，在经过雅克城的时候，为了表示尊敬时任星海教堂主持的明兰*邓利德神甫就打开过神门邀请他们进入过星海教堂休息过。算起来应该是人间历2930年左右吧，距离现在3211年应该有三百多年了吧。”

　　“你这个蠢蛋，准确的说是281年。”

　　“雪莱！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们也想去雅克城，摩西阁下便随我一起通过不远处的偏门出去吧。”

　　“雪莱也要出去吗？”拉菲克问道。

　　“嗯，这几日教务繁忙，许久没去城中的孤儿院了，稍微有些在意他们了。二位介意多一个人加入吗？”

　　“没，没有的事。雪莱修女能够和我同行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摩西一边说一边挥手，标志自己不介意雪莱加入他们二人。

　　“既然此行的主角没意见，我这个伴行的人自然也没有。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去照顾那群熊孩子的。孩子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真是的，身为永夜教会的信徒，居然对小孩有恶意。这可是有违神明的教诲的哦。”

　　雪莱和二人并肩行走，不一会便看到前方的高墙之中有一个缺口，成圆弧拱形。时不时的还有人往来。“这里是专供教会人员出入的小门，在祷告厅还有一个供前来祷告的普通人前来祷告的小门，基本上是全天开放的。平时也可以从那处出去，只是这样会引起信众的不必要的关注。”

　　摩西用手抚摸着拱形洞口的墙壁，高墙的横截面展现在他的面前。保护着教堂的高墙只有五六米左右的宽度，但是每一块的砖石摸起来都像是钢铁一样，冰冷而坚硬。前方的门也是一堵厚厚的铁门，现在虽然是打开的状态，但是旁边还是有守卫在看守。

　　在路过的时候，拉菲克对其打了个招呼，守卫也以点头回应了他。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熟识的人。

　　“以刚刚的拉菲克你的说法，岂不是这座教堂至少有300年的历史？”

　　话一出口，拉菲克便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看着乡巴佬，智障一样。

　　雪莱这时候说道：“看在你失忆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纠正你的错误吧。”

　　“啊？”失忆？失忆是怎么回事？

　　“星海教堂同其他十一座分布在各地的教堂并称十二枢机教堂，并以此为中心划分了十二教区，你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雪莱这个问题来的不明不白，一下子把他给问懵了。

　　“当然是为什么我们的教堂会有如此高的地位。”拉菲克扶着额头，一遍感叹到为何摩西如此不开窍。

　　雪莱并未在意这样的插曲，一路走一路给摩西介绍道：“星海教堂的建成历史十分悠久，在宗教大战结束之前就已经存在于世了，就算从宗教大战结束那一年，人间历元年计算，星海教堂以及其他教堂保守估计也应该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

　　“三千年！”摩西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不仅是建筑年龄，在宗教大战之后，人类历史大量遗失，出现空白。十二教堂以建筑这种形式，无形之中将历史保存了下来。象征着永夜教会的历史连绵不断，没有断绝。对于教会来说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看着被惊呆了的摩西，拉菲克摸了一下他的头，将他从惊讶的情绪之中唤醒过来：“当然，星夜教堂经历过无数次的维修，加固，设计改善。虽然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样貌也基本一样。但是你也不用过于惊讶了。”

　　“不不，就算是这样，也是难以想象的奇迹，毕竟是三千多年的时光。我光是想象就能想象出保存这座建筑需要多大的毅力。”

　　“所以说，别看我们这里的条件不怎么好，但是作为教区的主教堂，能够在这里修行的人，不管从家世、天赋、能力还是品性都是顶尖的人才！”

　　“对对对，我们教堂可是人才济济。”

　　“拉菲克。”雪莱停下了脚步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啊？”突然被叫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是个例外。”

　　“什么叫我是个例外，我可是修亚学院武力第一的存在。”的确如此，在年度比斗之中，拉菲克的确凭借华丽丽的剑术取得了比赛的第一名，并以此为契机提前几年毕了业。

　　“是的吗，你们那一届该是有多弱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雪莱感叹道。

　　“诶诶，你在说出如此失礼的话之前，能否回避一下当事人啊。”

　　“阿勒阿勒，我居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可真是失礼啊。”

　　拉菲克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好歹也道个歉啊。”

　　看着二人的互动，不知为什么，摩西心中有一种陌生的温暖的感觉。就像泡在温泉一样，但是自己却是温泉旁边那一块温暖而孤独的石头。总是感觉自己融不进这种环境。

　　“欸，”不由得出言打断这种气氛，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雪莱和拉菲克听到声音后侧过头来说：“有什么事吗？”

　　“嗯，嗯。还有多久才能到雅克城啊。”

　　雪莱的嘴角轻轻一挑，瞬间便下垂：“我们已经在雅克城里面了啊。准确的说我们教堂就处在这座城市的包围之中。”

　　雅克城的起源就是几位富有的信徒拖家带口得在此居住，新建村庄。后来因为这里拥有绝佳的天然港口和后来被探测出来的星铁矿脉，雅克城便以极快的速度发展起来了。

　　“什么，不可能吧。城市不是应该有很多人，很繁华的吗。”

　　虽然摩西这么说，但是他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这里虽然很是荒凉，兼职就是一个小型的丛林，树木荒草繁盛，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得出一些人为建筑的痕迹。例如路边早已经被落叶和泥土填满的半个水井，又或者是他们脚下正在行着的道路。虽然有一层浅浅的薄土覆盖，但是轻轻一踢，将土层弄开，还是能够看到坑坑洼洼的石头砖块。

　　发现这些，不知为何，摩西原本热忱，想见到属于人类的繁华的内心，顿时便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