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抹茶拿铁真好喝》天之方兮望美人

28、亲子饭

　　尉和光并不知道外头来了两个饥肠辘辘的求职者，她如今忙得要命，甚至还把鬼切也拉进来做生鱼片和寿司。
　　由于平时居酒屋的定价就很亲民，再加上今天全场6.8折，妖怪们揣着钱就跑进来大吃大喝，那架势好像吃饭其实不用钱似的。
　　“5桌的亲子饭好了！18桌的当季寿司也好了！三井，你给我打个苹果混合梨汁，赶紧的，6号桌刚刚加的单！2号桌加了两大杯生啤和凉拌海带小菜一份！11桌的金枪鱼刺身鬼切你那边好了没有？客人在催了……催个屁啊！”尉和光突然暴躁，一刀斩断了案板上的排骨，“再催的话我就出去把人宰了拖进来当食材！”
　　厨房里除了火焰噼啪燃烧和抽风机运转的声音之外，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就连鬼切也不敢在这个时间点去触怒小姑娘。
　　尉和光骂了两句心里好受了一些，拿起新的一张订单一看，当即就奇了怪了，“我说7号桌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在三个小时里吃了到底多少！”
　　同样不明所以的鬼切虽然也一头雾水，但还是连忙安抚她，“妖怪胃口都很大，难得今天搞活动，只好辛苦一下大将你了。”
　　在厨房工作的时候，鬼切也和其他人一样，用“大将”的尊称来称呼主厨，以至于尉和光觉得这个国家里妖怪们的中二病真的没救了。

　　但如今听到安慰也没用，小姑娘差点把菜刀扔在桌上表示自己不干了，傻逼老板脑门一抽就给下属增加工作负担，她宁可跑去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也不想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加班！
　　为了防止唯一的主厨撂摊子不干，鬼切也没有请示茨木的意见，毕竟这种事情他也能做主——他答应将今天的营业额收益的5%都给她做奖金，这才成功安抚了暴躁少女的狂躁之情。

　　在搞定小姑娘以后，鬼切趁着送菜的间隙跑出去，想看看外头那个吃了三小时的家伙是怎样的客人。等他回来后，一脸无奈地告诉小姑娘：“那桌是两只龙猫……”
　　“龙猫也能吃饭？它们有钱付账吗？”
　　“吃的都是些青菜水果沙拉，也不算特别贵。”鬼切笑得很无奈，“总之你就把他们当成两个大胃王就行了。”
　　直到鬼切离开厨房，尉和光才想起自己忘记问什么是龙猫，在她脑海中浮现出一条传统的华夏神龙形象，并张口发出了喵喵叫的吼声……感觉哪里不太对。

　　此时夜斗和他的小跟班雪音也进了店，迎接他的正巧是充当服务员的小妖怪二之濑。二之濑的本体是一只海豹，按道理像它这样的水生妖怪应该是加入荒川之主的阵营或者其他海中大妖的势力，然而当年它从东京动物园里“越狱”出来后，正巧被路过喝酒的酒吞给撞见。平日里待在本国当宅男的酒吞童子哪里见过这种外国妖怪，再加上二之濑化形后长得很喜庆，总是乐呵呵的让人没法讨厌，就很新奇地把这个家伙捡回来当手下，还给人家取了个本国名字。
　　二之濑也很感激这位日本鬼王，再加上故乡也没什么亲人（亲人都送去其他国家的动物园了），回去也没啥意思，干脆就待在大江山组里学会了日语，并点亮了小厮的各类技能树。
　　如今茨木童子看他还算是乖巧机灵，正好尉和光这边缺人手，就把这孩子派到店里来帮衬了。
　　二之濑看见眼前进门的两位客人，笑容满面地迎上去说：“欢迎光临大江山居酒屋！请问是两位吗？”
　　“呃……”其实夜斗一进来就后悔了，因为这地方太！香！了！
　　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吃，觥筹交错，还时不时有人自顾自地陷入流泪或者激动心情之中——而他居然还要带着个孩子来应聘！没看到雪音的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了么？
　　但他还是勉强克制着吃霸王餐的冲动念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来应聘外卖人员的。”
　　“噢噢，我知道了！”二之濑喜笑颜开，像是看见了一个新的送上门送死的冤大头，转身对坐在柜台里的金吉喊道：“金吉，叫一下鬼切大人！”
　　夜斗的表情忽然僵住了，等等？鬼切？是他知道的那个鬼切吗！
　　可惜金钱鼠动作飞快，把正在爪子里把玩的硬币一放，拿起座机给厨房打了个内线电话。
　　“是我，金吉，有人来应聘了……对，叫一下鬼切大人过来看看。”
　　按道理招人这种事情是要由大老板茨木童子（他占股50%）拍板的，可惜今天这两人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玩耍了，今天一整天都没路面，那么店里最高管理者就是鬼切。他闻讯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忙里偷闲、手头暂时没有新订单的尉和光。
　　尉和光一脸凑热闹的表情看过来：“这小哥就是来应聘的人吗？”
　　二之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大将。”
　　然而鬼切的表情在看见来人的脸后，同样变得很微妙：“夜、夜斗君？”
　　众人当即吃惊的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没想到应聘的还是个熟人？这就有点尴尬啊……
　　还好，鬼切立刻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邀请两人到二楼的雅间去坐一下。
　　“给我弄点茶水点心吧，大将？”年轻人回过头，对小姑娘温和地说道。
　　尉和光迟疑了一下，她的视线落在了口水都快流出来的雪音身上，“我觉得他们需要的不是茶，是吃的东西。”
　　“对对，麻烦你了。”夜斗连忙打蛇随棍上，厚着脸皮笑道。
　　鬼切看看他这窘迫的样子，大致也明白了这位熟人应该是囊中羞涩，虽然搞不太清楚为什么他会那么穷，但还是点头答应：“不管怎么说，这顿我请了。夜斗，你和你的这位朋友想吃什么就说，大家难得见面，不用客气。”
　　“真的吗~那多不好意思呀~”
　　话虽如此，夜斗已经满脸期待地搓着手手，用眼神示意雪音快点决定吃什么好。
　　作为一个脸皮薄的少年人，雪音虽然很无语，甚至感觉在夜斗的老朋友面前这样子似乎有些丢脸，但内心【想吃！】的念头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认真地研究了几分钟后，才略显拘谨的点了两个价格相对便宜的寿司和拉面，然后就乖乖地跟着夜斗上楼了。
　　上楼的时候，他小声地问夜斗：“夜斗，你跟这家店的老板认识呀？”
　　“我进门前忘了看店名……”夜斗很无力地回答道，“早知道这是他们大江山的店，我都不会进来了。”
　　要知道，作为一个活了许久的祸津神，长年生活在杀戮与血腥的分界线上，自然也与这些成名已久的大妖怪多少有过打交道。在这期间，鬼切也与他交过几次手——夜斗擅长用刀，而鬼切干脆本体就是一把刀，两个人打起来那叫一个刀术神仙过招，火花四溅、刀光剑影。

　　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最近一次的两人打架还在大阪夏之阵呢。作为受供奉的清河源氏一族的宝刀，当年丰臣秀吉在成为关白后就得到这柄刀并传给自己儿子。虽然鬼切那个时候对于当权者是谁早已不太感兴趣，但好歹受了近半个世纪的丰臣家供奉，看到夜斗受德川军雇佣前来袭击丰臣军的势力时，还是忍不出出手阻拦。
　　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没人知道这场打架到底是谁赢了，反正外头的人类势力是德川家康获胜，从此开创三百年太平的德川幕府。而自那以后，鬼切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一身杀气横溢的老对手，直到今天。
　　“夜斗你变了很多啊。”鬼切头也不回地往上走，“心态变得平和了吗？倒不太像个祸津神了。”
　　听到这个问题，夜斗也只是羞涩地笑了一下：“可能吧，但如今我只想建立自己的神社。”
　　——他想要被人记住，不是作为象征杀戮与厄运的无名之神，而是作为一个能够更积极向上的神。他……不想再被遗忘了。
　　此时四人已经走到了鬼切惯常待着的雅间里，这是平时是酒吞他们喝酒和招待朋友的专用包间，当刚好这两人今晚出去玩，这个房间就空出来了。
　　坐下来后，二之濑麻利地给大家上茶，鬼切习惯性地道谢了一声后，用温和无害的眼神注视着穿着单薄运动衣、脖子上还围着个白色三角巾的夜斗。
　　“建神社的话恐怕需要不小的费用，”他探究的问道，“要我帮忙吗？”
　　夜斗摇了摇头，转而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推给他，脸上露出了那种招牌般、一看就是打广告的笑容：“以后要是有任何工作都可以找我，每次只要5元香火钱就好了。”
　　“……好的。”鬼切震惊地看着这个满脸笑容的熟人，完全无法将他与百年前那个一脸杀气的杀神形象联系起来，还好此时尉和光已经端着寿司和赠送小菜上来了——其实这种事情本来可以让其他小妖怪来干，但她想趁机听八卦，因此就溜溜达达的上来了。
　　鬼切一看她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摸鱼偷懒，但也没说什么，他大部分时间是个好脾气的老实人，一直很宠这孩子，所以想摸鱼就摸鱼吧，小姑娘偶尔摸摸鱼怎么了。
　　尉和光见到他们后，小声地问外卖人员的问题定下来没有。
　　鬼切：“我忘了问了诶……要不你来？”
　　哎，就知道你靠不住。
　　尉和光挠挠头，看向夜斗和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小少年，问道：“你们二位是谁想要应聘？”
　　夜斗连忙解释道： “啊，是我，我是夜斗，这是我的神器雪音，请多指教。”
　　“我是店里的主厨尉和光，夜斗先生刚才说……神器？”尉和光有些疑惑地反问道，“莫非您是神明吗？”
　　这次不等夜斗回答，鬼切就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他是祸津神。”
　　尉和光：？？？
　　那是啥。
　　不过看在场众人的表情，这似乎不是一个能够给人带来好运气的神明种类。但是尉和光不在乎运气这种东西，她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有点轻浮，但很细心地照顾自家小孩——刚才哪怕厚着脸皮也要给雪音弄顿免费大餐——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想吃饭。
　　“我觉得还行吧。”女孩子转而问鬼切：“夜斗先生毕竟是和你相识，那鬼切你的意思呢。”
　　“我当然想招聘一个外卖人员，之前的那个出事了……”
　　“出事了？！”雪音和夜斗异口同声地发出惊讶之声。
　　“嗯。”鬼切苦笑着解释道，“先前跟我们合作的外卖小哥正好过年回老家结婚去了，这段时期我们正在为寻找新人手而头疼。我也知道夜斗君的能力，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当然很好，但我就怕……”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夜斗一下子猜到对方是在委婉的保护自己的自尊心，但是在自食其力的工资面前，这点小小的自尊损伤又不算什么。
　　反正都是打工，说不定在熟人手下打工还能蹭多几顿大餐。
　　于是双方当即达成协议，一切都按照门口牌子上写好的待遇和条件来，鬼切也很高兴能用这种方法帮到熟人，大手一挥，直接开了两瓶酒，两个成年人开始痛快畅饮起来。
　　雪音坐在一旁很忧虑的看着他们，嘴里念叨着：“夜斗这家伙真是的……”
　　“不要太担心啦雪音。”尉和光笑眯眯地说，“夜斗的压力也很大啊。”
　　少年人盯着那个已经喝得半醉，开始哈哈大笑的讲落语的那个人，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听到这样的评价，尉和光只是微笑——成年人的压力，也只有在酒桌和无人相处的深夜才会尽情展露吧。
　　雪音还太年轻，看不透夜斗心里的苦，哪怕知道生活艰难也只是停留在没地方住、没有钱养家、省吃俭用受人白眼还要攒钱之类的问题。
　　但是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
　　梦想不一定会实现，但追逐梦想的过程，足以抚慰那些受伤的心。

　　热闹的周年庆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当天亮时分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无论是鬼切还是大助等负责充当服务员的小妖怪，都累得瘫在椅子上，谁都不想说话。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了——满脸春光的茨木童子大步走进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似乎这个晚上玩♂得很快乐：“咦，你们怎么都不动了？一点活力都没有。”
　　一瞬间，MMP之类的吐槽充满在场中人的内心。
　　二之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茨木大人，今天是周年庆啊？大家忙了一整晚……”
　　“诶！是今天吗！”茨木童子大惊失色，“我忘了！”
　　——难怪你今天和酒吞都不见踪影！敢情是完全忘了！你真的是大老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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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茨木开店就是来玩的……可把手下和朋友都坑得要死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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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喜迎新年，从今天起到年初二，我都保持日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