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抹茶拿铁真好喝》天之方兮望美人

27、外卖专员

　　第二天一大早，茨木就随手抓了个属下来给自己当司机开车，他则像是老板一样大咧咧地坐在车后排，被挤到车门边的尉和光跟他的体型一比简直柔弱的像是需要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奶狗。
　　“茨木先生，”她有点紧张不安地问道，“食发鬼先生是什么来历呢。”
　　他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秃头吗！
　　原本正在看车窗外风景的茨木想了想，“那个家伙啊……”
　　“就是个变态。”
　　他一脸淡定地下定论，说完他就大致解释了一下那个家伙当年试图偷自己和挚友酒吞的头发，结果惨遭大江山组疯狂毒打，为了逃命跑到黑夜山去结果很不幸的直接撞到了安倍晴明手里，最后被强行度化成佛系妖怪的事情。
　　听完往事，尉和光有种莫名害怕的感觉，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头毛交给一个佛系变态来打理，真的能解决问题么。

　　事实证明，食发鬼这个家伙……真的很烦人。
　　他们见面的地点在人家的私人工作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一进门就热得让人想要把外套脱下来，而食发鬼本人的人类外表看上去是一个五官有点阴柔的精致男人，穿着紧绷的露胸白色深V上衣，袖子高高卷起，走起路来都摇曳生姿的。工作室里的其他三个助手都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
　　双方见面后先是食发鬼先是屏退了人类助手们，然后一副姐妹撕逼的口吻跟茨木大吵一架，吵架的主题内容无外乎是当年大江山鬼王害得自己满地乱逃等陈年烂谷子的事情。
　　由于已经听过了一遍这个故事，尉和光显得不是很感兴趣，而且茨木也烦躁地嚷嚷着：“你到底帮不帮忙？老子时间紧张的很！不帮我就走了！”
　　说着，他就伸手抓住小姑娘的衣领，把她从一旁提起来——尉和光惊恐地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这是正确对待女孩子的方式吗？把她像小猫咪一样的提着？茨木店长你不是我们的“姐妹”吗？
　　食发鬼也被吓了一跳，刚开始他以为这孩子只是茨木手下的哪个小妖怪或者跟班，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专门为了一个小女孩的事情而来的。
　　但是在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头发后，食发鬼也怒了，当然，不是朝未成年人生气：“茨木，你搞什么啊！我这边是美容美发工作室！这孩子连头发都没有了要怎么美发？我卖个假发给她吗！”
　　“……”，尉和光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
　　“食发鬼你这个废物！”茨木童子凶狠的吼回去，眼神里满是鄙夷，“要是她的头发正常生长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吗！你办不到就直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尉和光的心被狠狠扎了第二刀。
　　虽然明知是激将法，但食发鬼还是生气了，你茨木童子可以在战斗力方面小看他，但不许在美容美发的领域小看他这位大师！
　　“谁说我办不到！”
　　当他重新低下头时，小姑娘正一脸乖巧期盼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
　　一个小时后，食发鬼送人出门。
　　“对不起，”这个骚气妖怪十分愧疚地对尉和光道歉，“我还真办不到。”
　　茨木童子双手抱胸，呵呵冷笑。倒是女孩子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后，反而已经变得心态平和了许多，还安慰食发鬼：“没事，我就当来免费洗头了。”
　　是的，在刚才那一个多小时后的时间里，他们先后尝试了七种生发方法，均无效。到最后食发鬼甚至打电话找了个据说天赋能力就是让人长头发的女鬼过来帮忙，听说她跟贞子还蛮熟的，结果女鬼一进门，吓得茨木差点一发地狱之手将人家送走。
　　女鬼姐姐到底还是行家，一看就觉得诅咒——她没看出本质上还是抑制力的残留痕迹——女鬼告诉大家要么用更强的力量强行解开诅咒，要么杀了下咒人。
　　……在那之前，头发别想长出来咯。
　　已经凉凉的吸血鬼伯爵阿纳托尔早就灰飞烟灭，尉和光当然没办法把他从火灵肚子里拖出来再“杀”一次，因此眼下也只能慢慢收集世界权限，瓦解抑制力从而变强的方法来试图破解诅咒了。

　　回去的时候，茨木还很好奇她的诅咒是从何而来，尉和光只好跟他大致讲了一下自己和朋友新年聚餐，却被一个老蝙蝠偷袭的事情。当然具体的情节没有说得太详细，她不认为麻仓好会认识茨木，因此也没有提起朋友的名字。
　　茨木听后深有同感，“要是有人疯狂打扰我和挚友的对饮……我也会生气的。你做的没错，这种不长眼的蠢货杀了就杀了。”
　　尉和光：……
　　大爷您这三观有点危险啊，这该不会就是食发鬼当年被追杀的真相吧？打扰这两个兄弟情谊的笨蛋喝酒啥的。
　　女孩子没敢问，因为有些事想想就好，知道太多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回到居酒屋后，酒吞等人看到他们两手空空地回来就知道问题没有解决，在搞清楚这个问题不会危及小姑娘的生命后，他们就继续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尉和光什么都不想说了，笑就笑吧，又不是没被人笑话过，况且这群老伙计也没啥恶意。
　　话虽如此，当晚她还是给这群妖怪煮了一堆盐水青菜，吃得他们叫苦不迭。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居酒屋没过两天也恢复了正常营业，期间酒吞某次喝醉了后一拍脑袋说要搞什么周年庆来吸引顾客，但是下一秒鬼切就开口了：“可我们开业不是才七个月吗……”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阴森森地盯着这个整天说大实话的小傻瓜，像是琢磨着要怎么把人毁尸灭迹才能让这个老实人闭嘴。尉和光为了让鬼切免遭毒手，连忙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年轻人一脚，而后者更是诧异，大声道：“小光，你踢我干嘛？”
　　“我……我没有啊！”尉和光面对另外两个鬼王的指控眼神，差点摔碗不干了。
　　不过她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这个所谓的“周年庆”的折扣活动——全场菜品（不含酒水）6.8折！
　　老大一开口，底下的妖怪跑断腿。有的负责跟广告公司联系订制海报，有的站在路边发传单，搞得几条区的妖怪都知道他们在下周周六要搞周年庆活动……可把作为主厨的尉和光弄得差点再次头秃。
　　结果到了周年庆当天，不仅是有许多老顾客来了，还有许多新面孔闻讯而来，前台负责收钱的金吉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唯独尉和光忙得在厨房里出不来。为此，她又抓了两个幸运小妖怪来给自己当助手，负责端茶倒水送菜擦桌子等等服务员工作。
　　尉和光忙得要命，刚刚结束新年假期的她又想要新的假期了，更何况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去看看那个据说住在爱宕山的林业公司总裁大天狗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族、去西伯利亚寻找西多罗夫少尉的后人转达口信、搜寻新的世界权限来换解抑制力等等。
　　在这三件事中，最简单的就是拜访本国境内的那位大妖怪，当然了，依旧是靠茨木这些老伙计帮忙搭一下线，不过最近大天狗出国去谈生意了，所以这件事只能暂缓再议；稍难一点的是出国，主要是她现在虽然有钱能够买来回飞机票，但她还是个……黑户，买机票需要身份证明。
　　至于搜寻新的权限，则是使用了尉和光当前拥有的三级权限中【情报感知】的基础能力——她拿着小酒壶听了老半天，才隐隐摸出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两个权限散落在各地。诡异的是，只有一个存在于“现在”的时间线上，另外一个暂时还不知去向。
　　但是女孩子猜测不是在“过去”，就是在“未来”，反正现在主神也没有了，没人能偷走这些本该属于本土世界的权限。
　　至于那个同处于现代的世界权限，位置也在国外，所以暂时没法出去搞回来。
　　尉和光跟酒吞童子说了自己是黑户的事情，后者还很吃惊，而女孩子比这个大老爷们更吃惊——你们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招人当店员这件事才比较让人觉得惊讶吧！
　　酒吞童子觉得不就是黑户嘛，多大的事？这种小事他以前都是不屑于亲自去做的。
　　“行吧，回头我跟妖狐说一声，他手下有人专门给我们这些非人类生物制作相关身份证明。”这位鬼王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们给了他很多生意，他也会照顾我们的。”
　　尉和光听得有些心惊胆战：“这位妖狐先生是街头贴小广告的？业务那么熟练？”
　　“不，他是国会议员，好像还是什么党派的首席军师吧。”酒吞含糊不清地回答。
　　有点牛逼。小姑娘心生佩服之情。

　　而此时，一位真正贴街边小广告的专家，则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居酒屋门口,盯着门口那块写着“招聘外卖人员”的牌子发呆。
　　能够让这位穿着深蓝色运动服的神明停下脚步去犹豫要不要参加招聘，主要还是因为牌子上的条件和待遇都很好。
　　要求里写的很清楚：会跑，跑得还要稳，能够同时看到人类和非人类客户，有基本的甜言蜜语能力来摆脱客户的追杀。至于酬劳方面则是每送一单都有30日元的跑腿费，如果外卖小哥自己能够去拉新订单过来的话，那么新订单的5%纯利润会给他，最后每个月还有固定的底薪……
　　站在他身旁，穿着毛领子大衣外套的清秀小少年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夜斗，你想去尝试？”
　　“啊，这些条件都很符合我嘛，而且给人打工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作为一个梦想是建起属于自己神社的贫穷无名神，夜斗整天都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每次给人打工都只要5日元的香火钱，可以说是奋斗在时代第一线的好青年了。
　　他不顾来往那些妖怪隐隐避开的视线，给小家伙掰着指头算：“你看，我们能跑得很快，东京哪个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呢？同时我们自己就能看到各种妖魔鬼怪，所以找到非人类的客户也没什么难度。最后是要从发火的客户手里逃出来，难道最近我们遇到的难缠家伙还少吗？问题是谁又能真的抓住我们呢。”
　　小少年雪音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看着夜斗信心满满的神情，忽然不忍心提醒他——人家妖怪店主看在他的身份上，可能会拒绝。
　　老大你可是祸津神啊，真的有人敢长期雇佣我们吗……
　　夜斗浑然不知眼前这小子的内心吐槽，他伸手在纸板最低一行字上一划：“外卖人员可每个月在本店享受一次2000日元以下的免费晚餐作为员工福利。”
　　“你就不心动吗雪音？”他眼神闪烁着说。
　　雪音：“……走吧！我们进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