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寂舞天

4、NO.3

　　这样……能给个机会让我追你么？他这样说着，看着我的眸中带着希冀。
　　我听后愣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告白”么？
　　刚刚他说的是追？并不是在一起？
　　当初我跟漠北之间并没有互相告白过，更没有这个世界里所谓的“追”，就是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那时我和他已知根知底，我们之间，无需过多言语。
　　“你、确定你要追我？”我不由得问了这么一句。虽然他说的并不是直接要求在一起，我还是有点茫茫然。何况用“追”这个字，我仍然不太适应。
　　他也愣了一下，“当然确定了啊。还是说，你……你讨厌我吗？”
　　“这么说吧，我们认识不久，你并不了解我。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我脾气并不好，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安全感……”甚至，就算我喜欢你，我喜欢的可能也只是你的影子。
　　“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忽然笑开了，“我喜欢你，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可以慢慢互相了解。嗯……虽然我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可是没事的，慢慢磨合嘛，都是小问题。至于安全感这种东西嘛……嗯，我会尽力的。”
　　我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一颗心此刻动摇得厉害。
　　漠北漠北，他竟和你长得如此相像，如果这真是天意，我该接受还是逃避？
　　向前看……向前看，我的未来能在哪里呢？它会……在我自己的手里么。
　　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受了那双眸子的蛊惑般，我笑了笑，“好啊。”
　　“那你这是……”他忽然瞪大了双眼，很是惊喜，“这就……同意了？”
　　我硬着头皮点着头，“是的。”
　　孙策忽然摆出一副难以言喻的欣喜表情，默默望向天空，握着拳头狠狠沉下去又戛然收住，原地蹦跶着转了一圈，终于把视线转向了我。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又深呼吸了几次。
　　我怎么感觉他的眼睛都在发光……而且这种略带孩子气的举动，真是……哎呀，真让人想笑啊。很是……滑稽呢。如果哪天我真答应他跟他在一起了，他又会开心成什么样呢？
　　漠北，也许，我能在这个世界里找到幸福？
　　也许，我能开始新的人生？
　　既然找不到回去的方式，那既来之，则安之那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么？
　　“你……”他停顿了一下，憋了好久，终于憋出来几个字，“那个，你饿不饿？”我摇摇头。“唔，那咱们回去？”他一下子被难住了的样子，我也不好再为难他，就说：“好。”然后我俩调转方向，开始向宾馆走去。
　　仔细想了想后我又有点后悔刚刚的举动了——就算是不讨厌，也不能闲得没事瞎给承诺啊。不过……虽然是跟漠北完全不同的性格，但那双眸子，还真的是很温暖呢。
　　可以的吧。
　　我也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一段人生吧？
　　我还在恍神，这时他又突然开了口：“对了，有些问题想问你啊。”
　　“嗯，你说。”
　　“比如，你喜欢什么颜色？”
　　“除了深绿色都喜欢。”
　　“那，你喜欢吃什么？”
　　“这个得看做的手艺如何吧。”
　　“大概喜欢哪些？”
　　“肉类。”
　　“诶！好巧我也是食肉动物！”
　　……
　　就这么东扯西拉地一路聊着一些毫无油盐的话题回到了宾馆，与我们同行的那群人当然还没回来。他便说道：“那咱们就在外面这块空地里练会吧。”
　　“好。我看着你练。”我走向路边的花坛，坐在了那块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台阶上。
　　他点点头，然后开始闷声比划起来。
　　夜色中，那一抹身影矫健有力，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观赏性很高，力道也很足，至于实用性……我没和他交过手，并不知道。应该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这时却蓦地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大晚上的，谁在这儿练武啊。”
　　循声望去，五六个人往这边走来，说话的正是为首的剃着板寸的男生。他一脸的轻蔑，走近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孙策，轻啐了一口，“怎么，想临时抱佛脚啊？切，这种货色也想来参加武术大赛？”然后那一群人笑成一团。
　　孙策皱起了眉头。我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轻轻将手附在他握紧的拳头上，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就对孙策说：“咱们回去吧。”
　　“哟，还有个漂亮妞在身边呢。啧啧，难怪啊，想表现嘛。”那个板寸男又阴阳怪气地说了起来，“小妹妹，挑男人得挑有本事的，这种花架子是没法给你安全感的。要不要来哥哥这边啊？哥哥可比你身边这位厉害多了，可以保护你哟。”一边说着，还一边靠得更近了。
　　我皱了皱眉，随时准备动手，这时孙策却向前一步挡住了他走向我的路，侧身将我护在身后，语气不善，“你想怎样。”
　　“哎呀，你这是要英雄救美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些人又笑了起来。
　　我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不想与那群无赖多作纠缠，而且他们人多，我只好扯了扯孙策的袖子，“算了。咱们走吧。”
　　孙策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转身护着我准备进宾馆。
　　“诶你们别急着走呀。”那些人见孙策准备和我走开，以为他是怕了，笑得更加嚣张。
　　我拉住了一怒之下想回头去找那群人算账的孙策，他皱着眉看着我，“我知道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可是他们也……太……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他的意思，却听见他又嘀咕了一句：“而且……他们人多又怎样，我能保护你的。”我不由得笑了出来，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我知道的。”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抬起双手轻轻握住我的肩膀，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问道：“韩晓颖，你……你也会觉得我是个花架子么？”
　　我摇摇头，“不。你已经很出色了。刚刚那几个，你至少可以撂倒三个。”
　　这是句实话，他学东西认真、踏实，出手沉稳有力。而刚刚那群人，显然只是街边的流氓混混，就是仗着人多再加上自己也会两下子，属于没事找事的。
　　他再次皱眉，刚想说什么，我便打断了他的话，“对了，你不是说要了解我么，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微微扬起唇角，看了一眼他不解的神情，“其实，我会武。”
　　“啊？”他显然有点难以置信。我很认真地点点头，“嗯，言兮都不知道的，让你知道了。”他了然地也点点头，神色间有些欣喜。于是我又补充道：“因为，我有点期待和你比试。”结果就是他再次震惊了，我很满意地笑着继续说：“所以，以后，要是咱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好好商量、好好沟通。……沟通不了大概就会吵咯，吵不过大不了就打一架嘛。”
　　这是我和漠北相处的“惯有”模式。虽然只这么做过一次。毕竟我们一直都讲理。
　　某人顿时觉得头大，急忙解释：“我、我怎么会跟你动手好么。”
　　“其实我是想说：你今天表现很好，没有强行出头，还顾虑到了我的感受。我很开心。”我见状想着还是不要继续逗他了，“谢谢你。”
　　他怔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那，可以加分么？”
　　这下轮到我茫然了，“加分？”
　　他却微微红了脸，轻咳一声掩盖了过去，“没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休息了。嗯……你也早点休息。晚安，韩晓颖。”
　　“嗯。孙策，晚安。”
　　楚言兮回来后自然对我是一番审讯犯人似的盘问，我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全部都跟她说了，然后她就像自家的丑女儿终于找到了好人家似的开心得在床上又蹦又叫，末了，还拿枕头拍我。
　　我十分淡定地望着她，等她终于停下来了，睁大了眼睛凑过来盯着我，直盯得我有点发毛，然后她问了句：“真的啊？”我揉了揉太阳穴：“嗯，真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刚刚还跟周邦旭打赌来着，那货说他赌孙策肯定灰头土脸地回去，我说我家晓颖才没那么不近人情呢，哇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同意了，他输了他输了！”
　　我顿觉无奈：“你俩的赌注是什么？”“一碗凉皮！”“就为了一碗凉皮把你开心成这样？”她却扑上来抱住我，在我耳边大叫：“我开心的是终于把你嫁出去了！以后室友福利那是大把大把的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对她的这种口是心非已经习惯了，没办法，只能任由她闹腾。
　　“只是……我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呢……”我还是不由得提醒她一句，后者却觉得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丝毫不理睬我的抗议，持续兴奋中。

　　第二天，我们跟着教练到了赛场。由于不是参赛人员，我抱着孙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瓶水和楚言兮默默滚去了观众席。
　　楚言兮望着我怀里仅有的一瓶水，扁了扁嘴，“说好的室友福利都是骗人的……”
　　……谁跟你说好了。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竟是孙策给我打的电话。我接听后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刚刚抽签抽到第四个出场，数字有点不吉利，让他有点紧张。
　　“数字并不能说明什么的。”我笑道，“别太紧张，你尽力就是了。”
　　“嗯，我会的。”他应该在那边点了点头。
　　“嗯，加油。”我不太会安慰人，只会说这么几句。他却在电话那头笑了：“好的。我得去换衣服了，挂了啊。”“好。”
　　刚挂了电话，就听楚言兮幽幽地开口道：“唉，某些人啊，还没在一起就开始秀恩爱了啊，这才分开多久就想了啊~以后要是真的在一起了还不得每天都把我酸、死、啊。”
　　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时候，她却一把抱住了我的手臂，摆出一副壮士扼腕般的表情，“没事的！你是我大学里最好的闺蜜！你开心！我就开心！”
　　“……”果然，还是不回应她比较好。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铜锣声响彻整个赛场，让原来吵吵嚷嚷的观众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一身西装的男主持人站上了台子，手捧稿子开始长篇大论，各种铺垫各种煽情。
　　“……好了，话不多说，接下来，让我们请出第一位选手吧！”主持人终于收了话尾，观众们开始鼓掌、尖叫。“第一位选手是，来自灏阳体育学院的周世修！”不远处的一伙人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躁动起来，纷纷站起来鼓掌、大叫，想来是那位选手的亲友团。
　　楚言兮朝我悄悄靠过来：“咱们好像没找拉拉队诶，貌似……就咱俩能给他们助助威……”“这是武术比赛，又不是比谁支持的人多。”我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人多又怎么了，这又不是比赛打群架，人多就胜算大。楚言兮还不死心：“可是这样显得咱们挺寒酸的啊……而且你又不是那种会大喊大叫的人，那等会你家那位出场了，我无比激动地蹦跶起来高叫着他的名字，这算个什么事啊。尴尬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他女朋友呢。”
　　楚言兮就是这种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她担心的和你以为她担心的从来不会是同一件事的人。我与她相处一年多，深有体会。
　　“没事，等会我陪你一起站起来，这样会不会好点。”我表示我能用行动来支持她，顺便友情提示，“还有，我跟他并没有在一起，什么叫‘你家那位’，啊？”
　　她却翻了个白眼给我，不屑地哼了一声，“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我……竟无言以对。
　　然后就看见周世修从入场口走了出来，人高马大，正向观众秀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因坐得有点远，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一出场就是位重量级选手啊……”楚言兮感叹道。我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他很厉害还是他很有名？”“我的意思是他一身肌□□重应该很重。跟他比，你家那位实在是太瘦了，虽然身材是挺匀称的，也有肌肉，可你还是得好好督促他吃肉啊。”“……”我决定保持沉默，好好看比赛。
　　然后主持人就把话筒递给周世修让他说两句，说的也无非是对自己拿冠军有没有信心之类的话，我自动忽略。接下来上场的是二号选手杨恺。第一轮比赛将由他俩来对战。
　　我看了一眼正准备开打的两人，默默打了个哈欠。资质平平，没什么看头。偏偏有好多女孩子看得特别激动，又笑又叫的，其中就包括我身边的楚言兮，大概只是因为看到了帅哥吧。那个叫杨恺的远远看去轮廓还不错。
　　最后杨恺以一个扫腿结束了这场对战，拿下了第一场的胜利。
　　然后下一场是三号对四号。三号选手是个叫常世的男生，挺壮的，听主持人介绍说是擅长拳法。四号选手就是孙策了。主持人念他名字的时候全场都笑了，主持人也笑着说：“那接下来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吧！”
　　孙策出场的时候自然又引起了一群妹子的尖叫。唔，不得不承认，孙策长得的确还不错，身材也很匀称，穿着一件白色的带有兜帽的背心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我默默扶额，再次在心里感叹这个世界的开放程度。
　　“孙策！加油！！！”楚言兮挥舞着双手大叫起来。他似乎听到了，朝我们这边招了招手示意。“你家男人真是帅啊！怎么平时就没看出来呢。”楚言兮扼腕叹息着，“要是早发现了，姐就下手了啊。”“周邦旭也不错啊。”我有意撮合他俩。“周邦旭怎么能跟孙策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
　　不知道周邦旭听到这番话会作何感想。我想象着那个画面，一定很美。
　　第二场开始了。
　　那常世先发制人，使得孙策一开始施展不开拳脚，只能一边防御一边后退。突然瞅准了一个时机，一个转手卸去了常世的力道，另一只手顺手一掌击中了他的胸口，逼得他倒退了几步。孙策乘胜追击。
　　嗯……看到这里我觉得也没啥悬念了。孙策用的似乎是太极，和我们上课学的不一样，却又看得出来同出一脉，四两拨千斤，恰到好处地制住了对方的攻势。
　　“怎么办，我现在觉得孙策越看越顺眼了。”楚言兮捧着脸闪着星星眼跟我说道，“又高又帅又厉害。唉，就是不知道对你有多好，他要是真对你好，就算倒贴我也要把你嫁过去啊！”
　　为什么要倒贴……言兮，你是有多想把我嫁出去啊？
　　孙策终于赢了对手，和对方握手示好后，两人退场了。然后是五号选手、六号选手的主场。
　　这场比赛大概就是两个个人一组，从每组中选出一位优胜者在下午进行新一轮的角逐。早上能打多少场就算多少场，依次排下去。
　　轮到九号十号选手对赛的时候，我又接到了孙策的电话。
　　“你们还坐在刚刚那个位置么？”他一开口就问，我说是的，他就又说：“好，那我过来了，你们可别走了啊。”“你不用去找你们的教练么？”我奇怪他怎么这么快就能脱身，他却笑道：“教练和周邦旭在后台呢，我拿了我的包就可以走了。”
　　挂了电话，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我身边，微微喘着气，满头大汗。我掏出餐巾纸递给他。
　　“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他接过餐巾纸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由于我坐在走道的旁边，孙策得以站在那里跟我说话。我想让他坐我的位置，被他拒绝了。却偏偏已经没有空位了。
　　我笑了笑，“很好啊，你赢了那个‘尝试’，接下来就看你和另几个组的优胜者谁更厉害了。”
　　“对了，孙策，周邦旭是第几个出场啊？”楚言兮凑过来问道。孙策回答他是第四十三个，按现在这个速度打下去，应该是后天才能出场了。
　　而现在出场的才是十三号和十四号选手。
　　“孙策，真的是刚刚那个赢了的孙策诶！”突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坐我旁边的另外几个妹子骚动起来，胆子大的已经跑过来找孙策要□□号了。
　　他哭笑不得地望向我，“我该给吗？”
　　“想给就给呀。”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后，一本正经地对那几个妹子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得为她守身如玉。”
　　听到这话，楚言兮毫不客气地大笑。那几个妹子只好满脸失望地离开了。
　　“守身如玉哈哈哈哈哈哈。”楚言兮还在笑。孙策被她笑得有点恼了，不禁问道：“有那么好笑？”“有啊哈哈哈哈哈哈。”楚言兮继续不顾形象地笑着。
　　他嘴角抽了抽，没再说话。我把我怀里的那瓶水递给他，“喝点水吧。”他接过水瓶一看，“怎么一点都没动，你没喝？”“我不渴。”“那行吧，我呆会再给你买一瓶。”说着，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口水。
　　这时周邦旭也已经找来了，一掌拍他肩膀上，赞叹道：“哎呀，刚刚厉害啊。”
　　孙策斜睨他一眼，“你呢，准备得怎么样了？”“还不就那样。没事，有给我垫底的就行。有你在，我还去争什么冠军。”周邦旭嘿嘿一笑，“我现在关心的是咱呆会去哪吃饭。”“教练呢？”“不知道啊，刚刚还看见他呢，估计还在后台忙着呢吧。他让我们中午自己去找饭吃。我就跟着你们混了啊。”
　　楚言兮一听可以自由活动，立马激动起来，“诶诶诶，我刚刚在过来的路上看到有家餐馆，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咱们呆会去那吃吧。”
　　一谈起吃的，她便眉飞色舞的。
　　我们仨都表示同意。
　　“对了，你们这一组我感觉那个十六号的李泷城挺厉害的，孙策你注意一下这个人。”我还在看场上的比赛，忽然想起这茬便出言提醒他。如果没有保存实力的话，那个人的功夫似乎跟孙策不相上下。
　　“李泷城。”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哦，有点印象，好像是休息区里皮肤黑黑的那个吧？行，我多关注一下他。”
　　然后，楚言兮拖着我，身后跟着孙策和周邦旭，我们四个向楚言兮说的那个餐馆进发了。
　　出了赛场，还没走多久，楚言兮忽然赞叹地叫了一声，然后拽着我的胳膊就冲进了一家服装店，指着玻璃柜里模特身上的那条水蓝色的裙子问老板能不能试穿，待老板拿来了合适的尺码后，楚言兮又伸手指一指我：“给她给她，她穿！”
　　啥？我？！我一时不能接受。
　　让我穿短袖我就已经是极限了，你还让我穿你们这个世界的裙子？露胳膊也就算了，它还露腿啊！有伤风化啊！我不要啊！求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