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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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知道顾起澜回朝时就想见她一面，在他知道自己即将作为和亲的皇子嫁给北漠的耶律晴时，这个念头更迫切了。但顾起澜一直不露面。
那天之后，他不止一个夜晚，熄了烛火后见到有月光从房梁上方洒下来，像是有人揭开了殿顶的青瓦，却没有往里窥探。
秦琅不敢大声问顾起澜为什么不想见他，怕招来侍卫——夜闯内宫是死罪，只能小声小声地叫：“顾起澜，你在吗？起澜，来见见我，顾起澜，来看看我……”
如是几晚，秦琅忍不住去找秦乾提自己想出宫。
他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秦乾没让他建府，只嘱咐他在泰康宫好好将养，弱冠已过也未大婚，每日只是写写诗看看书，政事宫务一概不用经手。因此，秦琅比其他皇子受限许多。如今更是因为即将和亲，泰康宫内多了许多宫人，秦乾怕他不堪受辱，作出什么妨碍和谈的事情，见他想出宫，也没回绝，只问了想去哪，暗地里先派人看看。
秦琅说想去顾府。
秦乾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前几天殿上顾起澜紧紧贴在地上的样子，想起顾起澜那句“臣有私心”，挥了挥手，像赶人似的：“去吧去吧，顾起澜大概也想见见你，只是你记住，如果你们干出什么不顾大局的事，你还是得去和亲，她得杀头。”
秦琅也伏在地上：“儿臣谨记。”
秦乾盯着秦琅无比恭顺的样子，心想这两人不愧是张老学士教出来的学生，连这行礼的姿势都不差一毫。
顾起澜正坐在自家府邸顶上，凝视着皇宫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间，忽然听到底下一声“顾起澜。”她下意识低头去看，就见到了那个这几天明明都到了泰康宫，却一直不敢相见的人，那个人站在她家中庭，发带被秋风吹得飘起，头上落了片枯叶也不知道弄下来。四周静悄悄的，顾家的仆役都被吩咐不允许进入中庭，秦琅也没带仆役进来。
顾起澜飞身而下，揽住秦琅的腰，足尖点地，将秦琅一并带上屋顶，将他放在屋脊上坐下，给他拢紧了披风。秦琅头上的枯叶自己掉了下去，他看着顾起澜的侧脸，想跟她说一说自己多么想她，却又怕再度挑起她的伤心事——他们这么些年没见，这一见，却又要分别得更久。
他们沉默着看完了日落，星辰将起时，秦琅终于又听见顾起澜的声音。
“三殿下，北漠气候时寒时热，南国有的作物那边都不能养活，百姓常吃肉类，故而个个养得高大，民风剽悍，好勇斗狠，无人不会骑马，无人不懂杀生。若去了北漠，殿下只怕吃不到许多糕点了。”
秦琅明白顾起澜这样说的意思，但久久未曾答话。他若是不想去北漠，找这样幼稚的理由，总比明知大局却不顾大局来得好。这理由不是用来说服皇帝的，而是拿来说服顾起澜的。
顾起澜在告诉秦琅，想不想去北漠，你要不想去，我带你走。你可以不用担心身后名，出什么事我来扛。
大凡和亲、质子，总不会有好下场，能顺利终老的少之又少，许多人甚至是死在自己父亲的黑手之下——说到底，一个女儿或者儿子，没有江山重要，不然也不会拿人去换一段时间的和平。
“顾起澜，你当初离开齐阳城去西境，是为什么？”秦琅问道。
顾起澜搂着秦琅，眼睛却盯着天上的星：“哪有为什么，顾家打光了，我就顶上去。”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怕不怕？”秦琅又问道。
顾起澜眯起眼睛看他，揉了揉人头顶：“怕，怕被别人杀，打完那场仗，手都是抖的，回来看见炖肉，一口就吐出来了。”
秦琅转过头来，眼神里还带着心疼和顾起澜对视，伸手去抓顾起澜的手，然后他抓住了。
顾起澜盯着秦琅白皙文弱的手，想起沙场上她拉过的战友们的手，还有她自己和战友一样磨起了老茧的手：“我杀了人，殿下为什么不怕？”
“哪有为什么，顾家大小姐杀人的时候，一定比从前打人时更加俊美。”秦琅心满意足地抓着顾起澜的手翻来覆去，活像个登徒子一样。
顾起澜直接吻上三殿下那张抹了蜜的嘴，把人压在高高的屋脊上，亲得身娇体弱的三殿下直喘气，半天才放开他。
秦琅白皙的脸上飞起红霞，双手却搂住顾起澜的后颈，把自己送上去，分开后还鼻尖抵着鼻尖，微眯着眼睛喘着道：“大将军……是不是常去……调戏良家子？”怎么亲人技巧如此熟练。
顾起澜听出他话中话，又微微碰了下他光洁的下巴：“末将发誓，南国军队里，再找不出比末将更清心寡欲之人。”提起军中，顾起澜的心又沉了下去。死了那么多弟兄，如今又保不住自己的爱人。
“大将军说谎，明明……那么早就开始见色起意了……”秦琅忽然控诉道。
顾起澜笑了笑，垂下眼：“第一次看见那样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就算是把末将千刀万剐，末将也要一亲芳泽。”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相连的唇舌之间。
夕阳西下的时候，秦琅缩在顾起澜的臂弯里，闭着眼睛开口：“听说，北漠有种秘法，可以测出童子之身，小澜，你说是真的吗？”
顾起澜以问代答：“殿下想知道吗？”
秦琅将双腿搁在顾起澜腿上：“小澜，还能抱得动我吗？”
顾起澜直接将人一把抱起：“殿下想在哪儿？”
衣衫半解，秦琅趴在顾起澜身上，下巴搁在顾起澜胸前中间，脸颊挨着那两团好不容易被释放出来的柔软，把玩着顾起澜的一缕头发。
顾起澜的皮肤带着阳光的色彩，紧致却略带粗糙，不少地方还留着伤疤，一看就十分有力。反而秦琅一身白皙滑腻的肌肤，在烛光下泛出细细的光泽，还有纤细得可以随手折断的腰肢和手腕，仿佛谁都能欺凌这深藏宫中的小皇子。
顾起澜的手就正在这样做。她紧紧箍住秦琅的腰身，手掌大张包裹住秦琅臀肉，时不时捏几下，惹得秦琅埋在她胸前泄愤似的啃咬几口，却连牙印都未曾留下。
顾起澜哈哈大笑，翻身而上。顾忌着秦琅的身体，顾起澜管束着他，却又撩拨他，逗得他一晚上大半时候都红着耳朵，眼角带着泪花。
秦琅整夜未归的消息丝毫没溅起水花，整个南国皇宫仍然筹备着三皇子和北漠皇女的婚礼。耶律晴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亲自将五十张亲自狩猎的狼皮、三把系出名家的良弓、一箱上好牛皮制成的马鞭，以及无数牛羊肉干送进宫廷时，秦琅正枕在顾起澜的肩头看着落日。
耶律晴将自家下属压在身下，调侃他大腿肤色勉强赶得上南国三皇子时，秦琅正耳朵通红地将脸颊埋在被褥中微微颤抖。
这一对天下皆知的未婚夫妇，各自都有情人，却又必须完成这桩婚事。不同地是，秦琅是迫不得已，耶律晴是步步为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