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Rose on the Marble》清朗然

9、第三章（1）

　　对于我和小天狼星恋爱这件事，很多朋友显得比我们俩操心更多。也难怪他们操心，拿我自己来说，和朋友相处都时不时说错话，何况是和恋人？其实问题的根本还在我们自己身上，那个时候年轻气盛不懂交流，才会导致问题一点一点累积下来，直到最后爆发。当然离爆发还有一段时间呢，给你讲讲我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吧，其实挺好笑的。
　　——安·布莱克

　　艾玛对我的感情教育是我新学期上的第一堂课。照理说开学的第一天，上午又没有课，一般来讲我会睡到早上十点钟。除非小天狼星有第一节课，我才会挣扎着起床，这样就有可能和他碰面。但据我所知，他今天没有第一节课，而他显然也是个没有第一节课就坚决睡过去的人，所以我心安理得地睡了下去。
　　其实我睡眠时间还挺正常的，这么晚起床主要是因为我经常凌晨三点才睡觉。这作息就很不正常了，我一直想改，但我发现凌晨才是我灵感集中爆发的时间段，只好放弃。早就说过，搞研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正常，我也不例外。此外我写起论文来还经常六亲不认外加生活技能归零，要不是有爱米琳在，我早晚有一天要饿死在寝室里。
　　但是今天早上很不正常。
　　我正抱着毯子睡我的觉，艾玛突然一把掀开了我的帷幔。当然这时候我是不可能醒的，直到她提高声音叫道：“九点了，亲爱的。”
　　我被她吵醒，听出是她的声音，翻了个身，在半梦半醒间嘟哝了一句：“哈哈，我今早没课。”
　　“小天狼星不是课吗？”
　　我瞬间清醒了一半，扯开惺忪的睡眼望向她。艾玛穿着她的晨衣，怀里抱着我之前学钩针时练手送她的抱枕，看起来是要长谈的架势。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她就自觉地爬上了我的床，在我脚边盘腿坐下，把下巴搁在了抱枕上，扑闪扑闪着睫毛长长的眼睛看着我。
　　“好了，我们谈谈小天狼星。”
　　她表情纯良，但我怎么看怎么感觉她像是在刑讯逼供。我掀开毯子钻出来，模糊想起寝室里只有我们两人，杰西卡·亚当斯和贝蒂·麦格雷戈应该结伴去上占卜课了。其实我早就料到她要刑讯逼供，但是能不能不要在我没睡醒的时候这么惊吓我？
　　我打着呵欠，抓起枕边的晨衣套上：“你谈吧，我听着。”
　　“不，你谈，我听着。”艾玛干脆地说。
　　我抱住毯子：“谈什么？”
　　“圣诞节之前走得太急，我都没来得及详细问你。”艾玛搂紧抱枕，神色深沉，“现在，我代表格兰芬多三分之一的女生问你一个大家早就想知道的问题。”
　　我说：“你说。”
　　爱米琳立即举起双手，左手伸出食指，右手握成拳头。“从一到十，你给小天狼星的接吻技术打多少分？”
　　我被口水呛到了。“这他妈什么鬼问题？我又没和其他男人接过吻哪来的标准？”
　　“直觉，直觉。”她严谨地安抚我，“凭直觉打个分。”
　　我回忆着我和他的几次接吻，抬起手揉揉头发，不确定地说：“……五？六？”
　　“这么低？？”
　　“客观来讲是这个分吧，毕竟他也没练过，说不定我在他那里得分更低。”我揉完头发揉膝盖，“加上个人滤镜的话就十二分了。”
　　“好的，好的。”艾玛说，“我懂了。”她低头沉思了片刻，“其实我觉得小天狼星的技术应该比凯文强一点，我想了想，在我这儿他还不到四分。”
　　我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和你一样靠滤镜嘛。”艾玛慢慢地挠着下巴，“好了，说正事。虽然你和小天狼星在一起我很替你高兴，但是妹妹，你真的喜欢他啊？”
　　我说：“啊。”
　　“他强吻了你你就喜欢他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说：“那怎么办呢？我为色所诱。”
　　其实我不是为色所诱，我早就喜欢他了，但我不敢和艾玛说。说来奇怪，我很早就把暗恋小天狼星的事告诉了莱奥，但我到现在都没告诉艾玛。也许是因为莱奥也暗恋他们学院的一个女生吧，我们比较有共同语言。而艾玛从小到大根本没暗恋过谁，都是别人追她，告诉她我暗恋小天狼星好像有点丢脸。我不是嫉妒她，虽然以前多少有点羡慕。即使是现在，我也很难把暗恋过他的事情说出口。
　　“我不信。”艾玛摆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说实话，你是不是以前就有点喜欢他？”
　　我揉完膝盖又去揉眼睛。“有可能吧。”
　　“我就知道！”艾玛一拍大腿，“实话告诉你，我早就觉得小天狼星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好几次我都发现他偷偷盯着你看！你也不对劲，你发没发现你每次去接水的时候都喜欢绕到他跟前走一圈？你还喜欢看到他接水就跟上去接！”
　　我猛地抬起头看她：“啥？！”
　　她说的是实话，以前我每次和小天狼星一起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他去接水我就忍不住也想去接，这样就能在水龙头那里和他说几句话。所以我就知道了他有个用了很多年的白色杯子，他还管那个杯子叫小白。我跟我的小白说了这件事，小白听完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拿尾巴对着我。但是他偷看我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妈的他偷看我？他偷看我？？
　　我往床脚的穿衣镜望去，镜子里的我裹着一条花里胡哨的毛毯，睡眼惺忪，蓬头垢面——我左看右看，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小天狼星真的偷看我，那我绝对伤害了他的眼睛。
　　不过说真的，可能长成他那个样子也没法太要求外貌，强求外貌的话他只能对着镜子打飞机了。
　　“我早就怀疑你俩有问题，但他妈的我问你和他你俩都矢口否认。”艾玛感慨地继续拍大腿，“终于忍不住了吧？暴露了吧？”
　　我呻吟着捂住眼睛。“饶了我吧，亲爱的。”
　　艾玛扑哧一声笑了，把抱枕扔到一边，爬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妞儿我跟你说，你一定要真正拿下小天狼星。等你和小天狼星结婚，我就可以到处去跟人炫耀，我发小嫁了一个这——么帅的帅哥。拿不下我就——咬死你。”
　　我感觉压力很大，哀鸣了一声，向前扑倒，正倒在她肩膀上。“那你就不能自己找个帅哥嫁了？”
　　“我这不是已经有凯文了么，他除了不帅别的都挺好。”艾玛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我的脸，“说好了，你得嫁给小天狼星。”
　　我说：“我跟你说实话……我俩第一次飞路网约会我就迟到了。”
　　爱米琳瞪大双眼，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我坦诚地回望着她，表明自己没有开玩笑。她看了我半天，最后猛然爆发了一句震撼人心的怒吼。
　　“我靠你怎么不切腹自尽呢？？！！”
　　结果从早上到中午，我被恨铁不成钢的艾玛拉着，做了一份《女巫周刊》上的自测题，完美地错过了午饭。上面罗列了很多不好的约会习惯，照答案的说法，满分50分，评分10以下是完美恋人，40以上是天煞孤星。我做完拿了39分，有力地证明了我一早提到过的我不适合谈恋爱的观点。爱米琳倒是松了口气，说还好还有救，我们要知耻而后勇，化痛苦为力量。我想告诉她我一点也不痛苦，但她既然已经认为我很是痛苦，姑且就随她去了。
　　讲真的，我刚被小天狼星表白的那两天确实挺纠结的，我想小天狼星喜欢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继续喜欢下去。但是这几天我已经放弃思考了，反正即使我再怎么做，他早晚有一天也会发现我本来的样子，到那一天我该怎么办呢？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知道我离完美恋人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如果他因为我不够好而放弃我，那也是我的命。
　　不过想一想，《女巫周刊》说的大概也有几分道理。就拿迟到这件事来说，我也知道没人喜欢约会对象总是迟到，所以该改的还是要改。这杂志不愧是传说中的女巫恋爱黄金教材，这期上面有篇文章，叫什么情侣必须一起做的五十件事。看起来倒是很诱人，爱米琳大力支持我按照那篇清单的事项进行改革。她自称早就看过这份清单，所以她和凯文就在照着这份清单约会，效果很好。我本来还挺向往的，但又仔细想了想，上面的事情我好像大部分都做不到……
　　“让他骑车带你总是做得到的吧？”艾玛拿着那份清单圈圈点点。
　　我摸了摸鼻子：“他……他有一辆摩托车，那车会飞，我想想都要晕车……”
　　“忍着！！！”
　　我缩起脖子：“噢。”
　　“一起养一只宠物呢？”艾玛低下头，继续勾画，“对了，你的小白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说：“她最讨厌我喂她……她喜欢自己捉虫子吃。”
　　“……你说你还有什么用？”艾玛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那植物呢，有吗？”
　　我指了指床头柜：“巧了，圣诞节礼炮刚炸出来一盆仙人掌。”
　　爱米琳扭头朝床头柜望去，只见巴掌长巴掌宽巴掌高的小花盆里，一株其貌不扬的小仙人掌得意洋洋地冒着头。她回过身，抄起《女巫周刊》，狠狠敲了一下我的头。
　　“我说的是那种好看得不得了，你俩站在旁边浇水剪枝移盆的时候，小天狼星能顺手摘朵花下来插在你头发里的那种植物！”
　　我说：“那我……养不活……”
　　“……你真的要变成天煞孤星了。”爱米琳面无表情地说，拿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又抖了抖清单，“这一条总能做到吧，在公开场合来一个拥抱或者接吻——这太容易了，晚饭的时候你就扑到他身上去，在整个礼堂面前亲他。”
　　我想了想，不安地问：“他不会不愿意吧？”
　　艾玛把杂志砸到我身上：“你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