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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新仇旧恨 ...

  •   白桃夭一听便变了脸色,也顾不得雷母说的是谁了:“坏了!夜辰不会水,几乎是遇水必沉!”
      还没等翠荷反应过来,白桃夭便如风一般刮走了。
      “夫人,夜辰是……”
      雷母轻轻放下手里的绣活:“知道便是,不必多说。去取件素净的外袍来,待会给那孩子。”
      “是,夫人。”
      夜辰不会水,故而从来都是对池塘、河流等敬而远之,落水之事必是别人为之。雷府内有深水的地方不过几处,而能够让夜辰和来访的客人遇上的只有花园的荷塘。
      白桃夭赶到时看了一眼荷塘边慌乱的七个人见水里一处正往外冒泡,情急之下喊了一声阿辰就要跳下去救人。起跳的瞬间却被雷风临用手拦住了,同时另一道身影跳了下去。
      白桃夭推开抓着自己的雷风临,紧紧的盯着水面:“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
      于是白桃夭放大了声音,又喊了一遍:“谁干的!”
      司月原本还有些心虚,被白桃夭这么一喊吓了一跳,不满道:“掉下水又怎么了。”
      “你干的?”白桃夭被她这语气引的怒火暴涨,却被“哗啦”的一声水响吸引了过去。
      水里一黑一白两个人湿淋淋的慢慢靠向岸边。
      白桃夭忙快走几步过去将夜辰拉了上来,拍他的后背以使他呛进去的水咳出来,而封洛则是自己爬上来的,定定的看着白桃夭:“你刚才叫他什么?”
      白桃夭愣了一下:“我……我叫他阿……”白桃夭感到夜辰抓着自己的手猛地紧了一下,立刻改了口,“阿寒,我叫他阿寒。”
      封洛皱眉,“我刚才听……”
      “封长官你定是听错了,那时候那么紧急对吧。”白桃夭冲雷凤临递了个眼色。
      雷凤临会意:“对,喊的确实是阿寒。”
      夜辰面色不改,抓着白桃夭的手松了松。
      封洛狐疑的很,但见夜辰咳的很剧烈,也没好多问。
      倒是司月看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身上,登时就不乐意了:“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不乐意白桃夭还不乐意呢:“下人说谁呢!”
      “下人说你呢!”
      司雅的脸色一变,司月恼羞成怒,猛地向前一推就要把白桃夭推进水里,但白桃夭被昌显偷袭惯了,身子往边上一移,司月收不住力,“扑通”一声落了水。
      白桃夭满脸的惊讶:“哎呀!她怎么自己跳下去了?冬天的水可冷啊,难不成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把人家推这么凉的水里不好,于是自己跳下去谢罪?”
      雷凤临看着她夸张的表情笑出了声,雷父看了他一眼,方才收敛了些可就连巫景也在憋着笑呢。
      可下一秒司雅却面目狰狞的扑过来,掐着白桃夭的脖子,巫景惊的变了脸色。白桃夭被她疯婆子似的模样吓到,后退了几步,身后的夜辰在其他人未动作的时候快速将白桃夭拉到身后,伸手将司雅推下了水。司家姐妹二人一起在水里扑腾,夜辰一只手拉着白桃夭湿漉漉的站在岸边,微笑着。白桃夭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微微的发抖。
      夜辰字惊寒,当初这个字便是白桃夭的父亲取的,因为夜辰怕冷,一年四季,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而现在已入冬,既然落了水,还这么让风吹着怎么可能不抖。
      这时雷母匆匆赶来,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水里的二人却是从身旁翠荷的手上拿了件披风轻轻给夜辰披上了:“怎么落水了?这么冷的天,水可凉的很,怎么这么不小心。”至于另一个……人高马大的,不管他。
      水中的司月见了雷母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齐姨!齐姨救我!”
      雷母细心的帮夜辰整了整领子。直到司月叫了第二遍,雷母才慢悠悠的转向了池塘,看司月呛了好几口水后,脸上满是惊讶:“哎呀!小雅和小月怎地也落了水?快快,干紧救人。”
      雷府的下人没一个对司家姐妹有好感的,故而那跑过去的速度比起走也快不快多少,但也不能真的让人淹死,到底是救上来了司雅全身湿透了,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问夜辰:“你为何推我下水?”
      夜辰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没管理她。
      司月愤不过,推开旁边的下人指着夜辰的鼻子:“你懂不懂怜香惜玉!我姐姐也是你这么个东西能推的?”
      夜辰的笑容扩大了些,半眯着眼睛,似是谁也没在看,高深莫测的很:“我未曾说过我不打女人,这位……是香,还是玉?小姐,他人可不是能随意指的,小心哪天手上……少了些什么。”
      司月被他的笑容和语气吓到了,手抖了抖,想了想自己的家世又有恃无恐的指了上去,下一秒白桃夭开口与夜辰无缝衔接:“哎呀司小姐,我这朋友跟我从小玩到大,我可有些毛病,他做什么我都想学着点,他打女人,我觉得也不错,再说你姐姐确实不算个东西,不如司二小姐帮我个忙,再和这碧水接触接触?”
      司家姐妹的脸都气变了形,司月转身就跟巫景告状:“姐夫!她骂姐姐不算个东西!”
      巫景:“呵呵。”静静站在旁边浅笑着,不支持却也不反对的模样。
      司雅突然之间又狠狠的推向白桃夭,刚才白桃夭嘲讽司月的时候离得过近了,却没了丝毫的准备,其他人也没预料到她这一手,根本来不及阻止了。
      然而,“啪”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是不轻不重的力道,却依旧在司雅细皮嫩肉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浅红色的掌印。
      白桃夭当真是无意识的做法,也不知道怎么地手就拍过去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司雅却像被这句话烫了一下,猛的伸手指着白桃夭“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们白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司雅这辈子跟白家势不两立!”喊完凶神恶煞的走了。
      白桃夭一脸的纳闷:“不是这姐妹俩都什么毛病老指人鼻子……诶不对啊,打她的人是我关我家人什么事,她咋知道我姓啥的?司月说的?”
      雷风临开口:“不是司月,在她姐姐面前她了丢不起那人。”
      不是司月还能是谁?白桃夭想着想着,眼神瞄到了后边的巫景,话说这司大姐是巫大哥的夫人吧,怎地刚才却没见他护着?
      巫景看着白桃夭:“不用人说,她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眼睛?白家确是清一色的桃花眼,但出过夜城的除了白桃夭唯有……
      白桃夭瞪大了眼睛:“我二哥招惹过她?”
      说起来,记载玄都的那张纸是从一本《奇城列记》上撕下来的。而那书是从白溟那里偷出来的。白溟在夜辰没出生前,是夜城最天才的那个,可这天才同时也是夜城的混世大魔王。
      夜城的居民喜欢这孩子吗?
      喜欢,同时也对他的恶行咬牙切齿。
      白溟酿的桃花酒好,好酒得需好花酿,林大叔家的桃花这天还开的好,密密匝匝的,第二天整棵桃树都秃了,哪怕秋天得了一大坛子好酒,也无法缓解林大叔失了满树桃花的忧伤,兔崽子好树那么多你咋就可这一棵揪啊。
      张大娘家白天才修缮好的屋顶,晚上就砸了个大洞折了两根房梁,张大娘和家人慌张穿好衣服去看,夜城都是邻里亲戚,从来无贼,拿灯一照,果然,满地狼籍里坐着白溟,怀里抱着一只猫头鹰。
      副城主白修为这事没少罚白家二儿子蹲马步,可就算蹲他个三天三夜,白溟依旧是该惹祸惹祸,挨家挨户闯祸不重样。
      白家大哥白九嶷没少为白家二弟收拾烂摊子,白家六个男孩,其余五个加一起都没他三天内闯祸多,所以当白溟说要出去看看时白九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等白溟走了没几天,白九嶷才晓得这又是一个烂摊子,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跑出成干什么!
      夜城十五岁便要定亲,二十岁既成亲,五岁时培养感情,白溟长的好,虽是贪玩,本质却不错,夜城适龄的姑娘排着队等着嫁他呢,结果他走了,这一走就走了三年。回来时,那个白桃夭五岁前带她上房揭瓦,追鸡撵狗的二哥变了个人一样,好像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高了也瘦了,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就那么闷着。
      他闷了半年,直到没被白夫人没按住的白修一脚踹开了他紧锁的房门。于是白溟就好了,除了不在贪玩胡闹,跟以前一切都一样,只是沉稳了,倒是常常将外面的事说与白桃夭听,却绝口不提自己的经历,也是那年夜家出了事。
      为此白溟也带着白桃夭叹气,说:“若是我早些出来,那里能让小六替你们瞒这么久,惹上这么大的祸事。”
      什么事,他不说,但白桃夭确是不记得了。对啊,她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雷凤临见白桃夭愣愣的盯着巫景,实则思绪早不知飞到哪去了,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回神了。”
      “啊?啊!”白桃夭偷偷瞄了夜辰一眼,问巫景:“这么说,我二哥在奉天待了三年,然后失魂落魄的回去了,这个地方怎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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