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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花语戏院 ...

  •   自那天之后,雷风临连摆了十几天的臭脸。也不是只对白桃夭,雷府上上下下都能看出来二少爷的心情不好,于是自上次白桃夭做的饭菜被雷父嫌弃后,白桃夭没了差事,闲的很,把雷府逛遍了,开始逛大街。
      雷风临还派了个人跟着她,说是哪都能去,除了戏院。也不知道他跟夜辰那么温和的一个人计较什么。
      不让就不让,她手下不还有个武馆嘛,再懒武功不能荒废。
      这天白桃夭正在武馆练习昌显教她的棍法呢,结果长棍一扫,把一个人砸飞了。白桃夭虽说是懒人一个,比不上其他的习武之人,练武时也是格外认真,使的力道也是实打实。再说白桃夭练棍时吴彪都会清出一片场地来。
      于是打着人后,白桃夭愣了:“这什么玩意儿?”
      雷风临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
      “切,谁知道你个弱不禁风的富家少爷过来撞我棍子呢。”白桃夭扶起雷风临,顺便在他的胸口上又补了一巴掌。
      “噗……谁弱不禁风了,我身体好着呢!”雷风临反驳。
      “是啊是啊,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过在屋顶呆了一晚上就伤风感冒了,还不及我呢。”
      “好像你是个老娘们儿似的!”
      完了,说漏嘴了,好在雷风临没深想,白桃夭赶紧撤远话题:“你来找我干什么?”
      雷风临瞅了白桃夭一眼别别扭扭的开口:“你那胭脂送出去了?”
      “别提了,你不不让我去戏院嘛,我买那天去了一趟,后来又去了几趟,一次也没见着,门上贴了张纸,说这一个月都有事不唱戏。我问了胖子才知道,他这一个月都在医院陪那孩子呢。那孩子叫什么许……许云华,对,……粘阿辰粘的紧,非要拜他为师,说学什么都行。身体现在棒的很,都是阿辰做的饭菜养的,真有口福,我就好几年没吃上了……你找我来就这事儿?”
      “啊?”白桃夭说的太多,结果最后转回来了,雷风临没跟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巫祈找你看戏。”
      “行啊,正好阿辰今天回去了……她人呢?”
      “我家里呢,你先别找他,我有事请你帮个忙。”
      白桃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请我帮忙?你雷二少爷也有做不到的事了?”
      雷风临高兴不起来:“我爹请人去家里吃饭,有事相求自然要招待好客人,可偏偏那人吃东西挑的很,饭菜要不合胃口,他未必听你的请求。你素来爱吃,这奉天的厨子谁手艺好你应是知道。推荐我几个,如何?”
      “不好。”白桃夭往石凳上一坐,开始吃苹果,“你们经商的素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我也不做。我帮你找厨子,有什么好处?”
      “你一起吃便是……那人是封洛。”
      白桃夭原本听了前半句话刚想拒绝,却又在后半句话出来后咽了回去,跳了起来,把手里啃了几口的苹果塞进雷风临嘴里:“好,就这么说定了……赶紧走啊,待会儿再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雷风临愣了一下,看白桃夭跑出武馆的身影,狠狠地啃了口嘴里的苹果,嚼了两下后才觉得不对劲,拿下来一瞅,苹果上赫然有白桃夭的两排牙印。武馆学员莽撞的将水桶放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雷风临心虚的扔了苹果,跟上前面的白桃夭。
      巫祈当然是有些等急了,见到白桃夭直接开始兴师问罪:“你还知道回来啊?说好了带我去听戏,言出必行又是谁说的啊?你上哪玩去了啊?”
      一连三个语调上扬的“啊”,问的白桃夭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了:“这不回来了嘛,现在就带你去。”然后转头问雷风临,“你说请客是什么时候?”
      “后天。”
      “好嘞,等着吧你。”
      一路上,巫大小姐没少跟白桃夭抱怨:“你说的什么戏院?哪有戏院开在这么偏的地方,全是胡同巷子,连车都开不过来!”
      白桃夭朝她伸出手:“行了,大小姐,您要是累了,我背你?”
      巫祈看了眼白桃夭的小身板,撇了撇嘴,继续走。
      其实也没多远了,背会儿也压不坏白桃夭,巫祈看着这戏院的牌匾对白桃夭说:“这我好像来过。”
      巫祈皱着眉想了想:“对,没错,我来过两次,我娘爱听戏,爹就带我和娘来过这……我那时还小,那时这院子可是要热闹的多呢,人来人往的。唱戏的一个男人,三十多岁,唱花旦,唱的可好了。”
      白桃夭听得起劲,催她:“然后呢?”
      “然后……”巫祈叹了口气,“后来这花旦病了,没几年就没了。他的徒弟玉兰回来接手了戏院,依旧唱花旦。我也听过一次,结果没几年……也没了。”
      白桃夭仔细想了想,这叫玉兰的定是夜辰的师父,只是玉兰必然不是真名,那夜辰的艺名是什么呢?但听里面已经开唱了,就没顾上问巫祈,拉着她进去了。
      两人落了座,巫祈然不太习惯跟一群老人坐在一起,但一会便适应了,跟着叫好喝彩。而白桃夭一直听不太懂,坐了一会儿没什么耐性,就左顾右盼起来,结果这头一扭,余光扫到了一个熟人。
      说熟也不是真的熟,因为这一刀并不是是划在白桃夭的身上,她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但当时白桃夭没能追上他,这回可不能让他跑了。
      那人倚在门框上正认真地听着戏位置隐蔽的很,若不是白桃夭到处乱瞅根本发现不了,白桃夭正要起身,突然对上了台上夜辰的目光。罢了,等戏快散场了再追也不迟,总不能搅了他这场戏。
      巫祈这戏听着过瘾,见台上夜辰向观众行了礼往下走,想上去与他交谈一番。谁料刚一扭头,就看身旁这人如兔子一般窜了出去。巫祈愣了一下,拿起放在手边的包也追了出去。
      巫祈自然是跑不过白桃夭,却跑出去没几步就看到了气到跺脚的白桃夭。
      “该死!又让他跑了。”
      巫祈好奇的凑过去:“你刚才追谁呢?”
      “一个莫名其妙的怪人,一个月前伤了我朋友……就是刚才台上那个,手给划了挺长一个口子……”等等……伤?雷大哥前几天还问过她,她这朋友怎么还不去医院找他拆线呢。
      白桃夭眉头一皱,逆着往外走的老人们又钻回戏院。巫祈不知道原因,接着跟上。
      白桃夭直接伸手抓住了要回后台的夜辰:“你怎么不去医院拆线?”
      夜辰被这一抓几乎是瞬间便要一脚踢向身后,却在抬脚前生生的将这条件反射压了回去,最后只是眼睛眨了两下:“没什么大碍,我自己便拆了。”
      夜辰从不说谎话,白桃夭知他说的话是真的,却也怕他还又没说的,他从小就这样。白桃夭盯着他的眼睛:“把手给我。”
      夜辰自然是不给的,脸上又换回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夜辰素来凡事都由着她,这一回却不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给白桃夭就硬抢。白桃夭怕夜辰不假,但横竖夜辰都不会打她。
      最后夜辰终究没拗过白桃夭,原本遮手背的袖子被撸到了小臂,一道针脚极其细密精致的红线露了出来。从生命线延伸下来,正是原来的那道伤。
      “拆了,又自己缝上了?”白桃夭看的出来这是谁缝的,除了夜辰自己没有谁有这么细致精湛的手艺,也没有人像他对自己这样心狠。白桃夭皱紧了眉头,“这又没有麻药,你自己把线拆了,又一针一针缝了个针脚更密的上去,你是不知道疼吗?”
      “知道。”夜辰神色淡淡的拿回手臂,把袖子拉回到原先的长度,“有事找我。”
      语气极其肯定。白桃夭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是。”总是这样,他不说,她永远也问不得。
      “雷长风家请客,找大厨,我来请你。”
      “哦。”夜辰看向白桃夭,“他对你如何?”
      白桃夭仔细想了想:“挺好的。”
      “时间。”
      “后天。”
      “好,我会去的。”
      就这么一问一答,两人之间又没了别的话。就像夜辰问今天吃什么,白桃夭说了几个菜名一样普通。
      巫祈倒对这种相处方式感兴趣,还没等开口问便被白桃夭拉走了,速度比进来时快了一倍不止。巫祈跟的辛苦,眼看已经上了街,立刻拉停了前面的白桃夭:“你站住,你在生谁的气,啊?”
      对呀,生谁的气呢?白桃夭定定地瞅了她一会儿闷闷的说:“我不知道。”
      巫祈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气谁都不知道,还生这么大的气?”
      说的好像你年纪大脾气就好似的。百桃夭看了巫祈一眼,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哪个她都管不了不是吗。
      巫祈见白桃夭只顾在那里叹气,拍了她一下:“哎,小白,海棠是你朋友啊,他唱的比他师傅玉兰还要好。就是听着……莫名的让人觉得伤感了些。”
      白桃夭有些不乐意:“别叫我小白,我家兄弟共七人,要是哪天七人都到了你跟前,你说谁应你?……你说海棠?夜辰吗?”
      巫祈也惊奇:“你不知道?花语戏院是花语一脉的,自然都是花名。”
      不,她想的可不是这个。可白桃夭现在却并不能再闯回戏院抓着夜辰问个清楚了,白桃夭盯着戏院的方向,心想,罢了,后天,后天依旧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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