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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莫要招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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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由不敢打扰到他,尽量的放轻脚步,轻一点,再轻一点……他看过来了。沈由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下:“那个……你真好看,画里的人一样。”完了,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沈由很懊恼。
好在夜辰并没有在意,他只是静静地看了眼沈由头上的绸带:“桃……阿陶的朋友?”
“是……是,白陶是我老大。”沈由难得有些紧张,“那……那个你叫什……什么名字?”
“夜惊寒。”
“可……我刚才听老大叫你阿辰。”
“字惊寒。”
沈由倒是头一次感谢爹娘为自己起名起的诗情画意来。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冲叶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沈由沈知秋。”
夜辰两只手都不怎么方便,便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与夜辰沈由那边医院的安静不同,白桃夭这边儿的酒会可谓是热闹非凡。可惜穿着西服的白桃夭不能去舞池跟人跳舞,只能坐在旁边跟人喝酒应酬。
这大哥白桃夭倒是见过,不过相比之下,旁边他的妹妹白桃夭更熟一些。
巫祈很不乐意:“哥,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商家的事他又不知道。”
这点白桃夭也同意:“巫小姐说的一点儿不错。我白桃夭可是个粗人,做买卖的事儿我可不懂,再说,巫大哥您这话里话外想问的可都是我的家事,我可从没告诉过您……我家里有几个哥哥。”
巫景张张嘴,却被白桃夭这几句话堵住了口。
白桃夭翘着二郎腿啃了口从桌上拿着苹果:“巫景大哥,有话您就直说,藏着掖着都倒个姑娘家家的。”
巫景叹了口气:“……白溟他……怎么样了?”
白桃夭满嘴的苹果含糊的开口:“哟,您认识我二哥呀……他呀,挺好的,该吃吃该睡睡,上房揭瓦追狗撵鸡……全不做。”
巫景轻笑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你倒是跟白溟不太一样,他从不像这样与我说笑。”
白糖又感觉自己像听到了个笑话:“你闹呢吧,哥。我二哥他平生最爱做的事儿就是接人话茬,让他安静不说话,除非他特别讨厌你。……你怎么惹了他了?”
巫景又推了推眼镜,刚要开口,却被走过来的雷风临打断了。
白桃夭对雷风临黑的锅底一样的脸表示很满意,这表示他玩得很不开心。刚要开口揶揄几句,却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嗬,这姑娘可真是贵气,白桃夭赶紧遮了眼,以免被着金光闪闪的首饰堆晃瞎。眼神转向别处,却见巫家兄妹也双双黑了脸。
“你怎么来了?”
白桃夭适应了一下首饰反射的光,放才看清了眼前戴着首饰的姑娘。比巫祈大些,长得倒是挺耐看的,柳叶眉杏眼,只是黑了些,但五官拼在一起,若是穿着些素净的,倒也有些小家碧玉之感,可惜这姑娘偏要彰显出自己的富贵,于是显得……越发黑了。
此时那位“富贵”姑娘正向巫景撒娇:“姐夫,我来舞会自然是来玩的,再说她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嘛。”
白桃夭听着这刻意捏着嗓子装出甜美可爱的声音感到一阵恶寒,身体狠狠一抖,脑袋刷的就转向了巫祈。
巫祈也在抖,突然察觉到了白桃夭的目光,原本被司月指着的不满也有些发作,立刻瞪了过去。
巫祈:你看我干嘛?
白桃夭:看你洗洗眼睛,巫大小姐,我觉得你格外的可爱并且越发的白净漂亮了呢。
说真的,经过了对比,巫祈本就好看的脸越发显得好看了,再看看那白皙的肤色和得体的服饰,简直是少有的大美人。
巫祈看懂了白桃夭的眼神,轻笑了一下,看着白桃夭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巫祈:你倒是有眼光,其实你也长得不错,尤其是眼睛好看,跟她一比我觉得你并没有那么讨厌了呢。
白桃夭:过奖过奖。
巫祈:客气客气。
两个女孩儿在有了共同不喜欢的人之后,都觉得对方还不错,于是眼神交流聊的欢快,直到雷风临黑着脸把白桃夭强行扒拉向自己。
“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
白桃夭眼前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茫然的“啊?”了一声。
边上的司月开了口:“哎呀,巫妹妹与这位小少爷聊的应是很开心,风临哥哥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吧。”
巫祈和雷风临听了“巫妹妹”和“风临哥哥。”后齐齐一抖,笑容都格外的僵硬。
“哎,姑娘你说得对。”
巫祈皱了眉看向白桃夭。
白桃夭瞄了她一眼,示意稍安勿躁:“我刚才正跟巫小姐说呢,我有个唱戏的朋友。唱戏不都要往脸上涂些什么的嘛,我就问巫小姐,这奉天有哪些胭脂水粉好啊,我好送他一些,讨个欢心……不过这位姑娘您应是不知道,这舞厅也是暗了些,您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就只有身衣服呢,得亏我胆子大啊……”说着还夸张地拍了拍胸脯。
司月的脸更黑了,白桃夭的话显然是讽刺她呢,可偏偏在雷风临面前又得维护自己温柔善良的形象,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生生挤出一丝笑来:“这位小少爷小小年纪就知道买些东西送姑娘家了呢。”
白桃夭可没说是姑娘家,不过也随她误会着:“那是,他可不比姑娘你,好看的人那,总该多打扮打扮才对得起他那张白净的脸,是不是?”
眼前司月的脸已经扭曲的要变了形,白桃夭递了个眼色给巫祈,放大了些声音:“诶呀,巫小姐,反正现在是闲着,不如你就带我去了?我也好认认路。”
巫祈会意:“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我跟你说,沐水阁的胭脂可好了!”
两人也不顾其他人了,说说笑笑就往门口走,巫祈偷偷对白桃夭伸了个大拇指,小声说:“你真厉害,我都要讨厌死她了,可惜就连我哥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白桃夭也小声地回她:“过奖过奖,这地儿我可呆不下去了,听她那声音我浑身都难受。”
巫祈:“咱们俩把雷风临留那儿不会有问题吧?”
白桃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就这样,雷风临要是忍受的了,不是眼瞎,那是心盲,哪有你好看哪……再说不还有你哥呢嘛。”
出了舞厅的门,两人便放松了不少。白桃夭听惯了临安寺的蝉鸣鸟语,一时是习惯不了这么热闹的场景,而巫祈是为了听不到司月的声音高兴。
“走吧,买胭脂去。”
巫祈看向白桃夭一脸惊奇:“你还真买啊,我还以为你那唱戏的朋友都是为了出来胡扯的呢。你才到奉天多久,都有朋友了?”
“朋友是真的,买胭脂是胡扯没错……我俩认识久了,再说,朋友,你不也算一个嘛。”
巫祈往旁边一挪:“想得美,咱俩可还不是朋友呢……那你怎么还真要买了?”
“言出必行!你就随便告诉我个店,我给他买点儿唱戏上妆用的就行,反正他一个男人平时又不能往脸上抹东西,他那张脸好着呢。”
“男的啊?”
“对啊,唱花旦,你要爱听戏就找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这可是你说的,有空我就去雷府找你去。”
舞厅外的两人聊得火热,舞厅里的三个人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尤其是在这不好的气氛里,司月还非要开口。
“他们两个看着还真是般配啊。”
雷风临原本就黑着的脸更黑了一层,怒火上升,看着司月:“滚!”
司月原本只是想让巫祈在雷风临的心里出现污点,哪里想到雷风临反而对自己生了气,立刻一脸的委屈:“风临哥哥……”
“滚!”
司月被闻声看过来的其他客人盯着指指点点,终于忍受不了哭着跑了出去。
巫景拍了拍雷风临示意他消消火气:“若不是太在意,就别去招惹。姓白的不是能随便招惹起的。”
雷风临的火气哪是那么容易消去的,当即将怒火转移到了巫景身上:“呵,巫大哥这话,是在提醒我、巫祈,还是你自己呢?”
雷风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谁的气。唱戏的朋友,那家伙来奉天才几天,认识的人没几个,更别说唱戏的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巫景看雷风临怒气冲冲的走出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光闪了闪:“谁知道呢。许是……都有吧。”
白桃夭看司月哭着从眼前跑过,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怎么了?”
巫祈耸耸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