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攻守》寻杨江头

18、牛鼻

　　阿泰从袋中拿出了几瓶矿泉水，还有面包等食物，然后将袋子交给了云牧霏。
　　云牧霏：“这是什么？”
　　乔子风：“你看看就知道了。”
　　云牧霏往袋中瞄了一瞄，是一件恤衫和一条七分裤。
　　在厕所找了个隔间，定了定神，云牧霏把外衣裤脱了下来，身子是没办法洗了，先将就一下吧。
　　内衣裤上都是血迹，也只好先将就了。
　　衫裤下面还有一个小袋，云牧霏打开一看，在0.001秒的时间里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里面竟然是一套内衣裤。
　　云牧霏呆了半响，然后用颤抖的手将包装撕开。
　　内衣是她常穿的尺码，衣料摸起来柔软服贴，只是......只是第一次穿男人买的内衣，实在是太......暧昧太暧昧了......
　　不穿吧，那些血迹确实让人难受。
　　而且乔大明星的面子似乎挂不住。
　　再说总不好退还，特别是当着方宙的面。
　　云牧霏对乔子风的感激差点都要变成恨了，然后一咬牙。
　　穿！......
　　古话说，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难道今天还不算非常时期？
　　还有，对于乔子风这个老男人来说，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他既然大大方方的买，自己就大大方方的穿就是，没有什么扭扭捏捏的。
　　这么一想，云牧霏的心理就平衡了，对乔子风的“恨意”又迅速切换成为感激。
　　特别是当她觉得这身新内衣灰常贴身灰常舒适的时候。
　　这个乔子风，眼光这样毒，难不成还会目测？肯定是经历过很多女人。
　　云牧霏差点要把新内衣脱下扔进垃圾桶里，但随即又哑然失笑，他经历过多少女人关自己什么事。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把衣服穿好，又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大大方方的对乔子风说：“谢谢。”。
　　乔子风倒是一贯地淡然：“不用谢我，阿泰买的。”
　　云牧霏:“......”
　　原来自己在那扭捏半天，和乔子风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只好尴尬的朝阿泰笑了笑，算是表示感谢。
　　好在手术室的门及时开了，化解了云牧霏的尴尬。
　　四个人同时冲了上去，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医生的神情凝重：“伤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脑部受了撞击，右腿受伤严重，暂时不能说话，能否恢复如常有待观察。”
　　乔子风：“你是说，有可能......？”
　　他没有说出下文，但医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看了乔子风一眼：“咦......你是......乔子风？”
　　乔子风的墨镜早已摘下，只好承认：“是.......请多关照。”
　　医生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跟院长汇报，一定组织最好的专家，最好的医护人员进行后续治疗......对了，能否签个名？”从身上掏了一阵，找出了一个便签本，递给乔子风。
　　趁着陶老师还没出来，乔子风飞快的一一签了。那医生一边道谢一边说：“我太太和女儿都是乔老师的超级粉丝呢，这下她们可高兴了......”
　　云牧霏看了看他那张五十岁的脸和微秃的头顶，又看了看乔子风，脑海中浮现出了“老少通吃”四个字。
　　就在这时，陶老师的推车已经出来了。
　　她安静地躺在推车上，双目紧闭。望着她灰白的脸色，云牧霏刚才心里那酸酸的感觉迅速转移到了鼻子，然后大颗大颗的泪珠又流了下来。
　　好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是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四人把陶老师护送到了病房忙了一阵，方宙说话了：“牧霏，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顺便也把你自己的伤势处理一下。”
　　云牧霏：“您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
　　乔子风拉了拉云牧霏的衣角，说：“还是去处理一下吧，我陪你去。”不由分说，拉了云牧霏的手，把她拖了出来。
　　到了走廊上，云牧霏红着脸挣脱了他的手，嗔道：“干嘛拖我出来？人家的伤势又不要紧。”
　　声音里虽然带着嗔怒，但是乔子风的手牵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而且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我”字替换为“人家”了。
　　可惜云牧霏自己是察觉不出这些变化的。
　　乔子风好像也没有察觉，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你有点眼力见好不？方导拍戏这么紧要的事都能搁一边，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来......”
　　云牧霏一愣，突然之间明白了。回想在剧组的点点滴滴，好像方宙对陶老师还真是......。
　　云牧霏：“人家每天都在认认真真的拍戏，哪里会注意这些。”
　　乔子风：“难道我拍戏就不认真。”
　　云牧霏：“......墨镜。”
　　这话的跳跃性太大，乔子风楞了一下之后才醒悟过来，赶紧把墨镜戴上。
　　乔子风：“今天陶老师是不是带你去见导演和投资方？”
　　云牧霏：“你怎么知道。”
　　乔子风：“方导说的。”
　　云牧霏：“哦。”
　　乔子风：“今天那个导演是不是打你电话了？”
　　云牧霏：“你怎么又知道？”
　　乔子风：“那个导演我认识，你挂了他的电话之后，他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
　　云牧霏：“他怎么说？”
　　乔子风笑了笑：“他说你很拽，脾气很大。”
　　云牧霏脸红了：“当时他要我去见投资方，人家怎么可能把陶老师扔在那里。”
　　乔子风：“时间是有点不对，不过你真不去？”
　　云牧霏：“陶老师现在这样的状况，我怎么可能去。”
　　乔子风：“其实你可以去见见的，这里有我们呢。”
　　云牧霏：“不。”
　　乔子风：“你是在赎罪吗？”
　　云牧霏叹了一口气。
　　乔子风：“其实今天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用太内疚。”
　　云牧霏：“即使今天的事情与我无关，陶老师生病了，我也会选择留在这里照顾她的。”
　　乔子风：“可是你想过没有，假如陶老师现在是清醒的，她是希望你留在这里照顾她呢，还是希望你去见投资方？”
　　云牧霏：“......希望我去见投资方。”
　　乔子风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这不就对了吗？对她来说，你好，就比什么都好。她本来有急事去美国，可是她为了你却推迟了一天。可见在她心中，你的事比自己的事还要重要。如果你选择不去，那么陶老师今天就白来了，她受的伤就白受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云牧霏的眼眶又红了。她呆了半响，终于点头：“嗯。”
　　乔子风松了一口气：“那，赶紧把伤势处理一下。”
　　云牧霏咬了咬嘴唇：“可是......我都已经拒绝他了，还能有机会吗？”
　　乔子风笑了：“当然。本来陶老师今天只是带你先见个面......，明天直接参加面试吧。纪家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和他约好了。”
　　云牧霏哼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去参加面试。”
　　乔子风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其实呢，每个人都有一个牛鼻子，在上面拴上一根缰绳牵了，就只好乖乖的跟着往前走。”
　　云牧霏继续哼哼：“那你说说，我的牛鼻子是什么......”
　　实在是整个上午都在惊慌恐惧中度过，现在突然放松下来，语气都忍不住有些娇嗲的味道。
　　撒娇就撒娇好了，问题是云大小姐自己浑然不觉，乔子风却有些心猿意马......这语调，杀伤力太强了......连老男人乔子风都有些受不了了......
　　乔子风干咳了两声：“别人的牛鼻子只有一只，你的却有两只......”
　　云牧霏：“哼......人家哪里有两只了......”
　　乔子风：“咳咳......第一只是，美食......”
　　云牧霏的声音立马高了一个八度：“嗯？！”
　　乔子风尴尬的笑：“我也是猜的......那天唱歌的时候，看见你老是不停的在吃......”
　　天啦！云牧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晚唱歌吃东西，她都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吃的，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乔子风的毒眼逮了个正着......
　　事已至此，只好绝地反击：“点了东西难道不是给人吃的吗？我吃了一点有什么问题吗？还‘老是不停的吃’？你看见我老是不停的吃，是不是说明你在老是不停的看我？你一个大男人，老是偷看女生干嘛？对了，你说说......你老是偷看我干嘛？干嘛？”
　　越说越觉得自己好有道理，越说越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变态狂。于是她用炯炯的目光逼视乔子风，再配以愤懑激昂的语气，等着乔子风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乔子风果然汗了：“嗯......就看到两次而已......”
　　云牧霏更加激愤了：“两次？两次能用‘老是’吗？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乔子风：“.......”
　　绝地反击成功，把乔子风逼得瞠目结舌，一次多么好的见好就收的机会。云牧霏当然不会放过，所以马上扭转身子，准备撤了。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阿泰迎面走来：“风哥，林小姐，我在外面就近找了家饭店，随便吃点吧！”
　　听到“吃”这个字，云牧霏的嘴巴可比脑子转得快，差点就脱口而出答应了，好在脑子转得也不慢，刚还在怼乔子风，这转眼就在一个桌上吃饭，好象有点......
　　一个“好”字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改为了：“......没胃口，不想吃！”
　　“没胃口？那是谁的肚子在叫？”乔子风微微一笑，将手插在裤兜里，迈开两条修长的腿，看也不看她便朝前走去。
　　云牧霏拍了拍不合适宜响起来的肚子，对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乔子风说的真是没错，自己的牛鼻子就是美食。
　　人是铁饭是钢啊，整个上午都没吃东西，早就饿了。那家饭店虽然不大，但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她没敢呆太久，陶老师不知道怎么样了，方导也在那儿呢，得给他打个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