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野望》北蓦

36、第 36 章

　　“德拉科。”
　　“德拉科！”

　　一双手从德拉科的眼前晃过，唤回他的思绪，潘西歪头看他道，“嘿，从上车开始，你就没听过我们讲话。”

　　布雷斯也打量德拉科，“你似乎很不对劲，你看，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

　　德拉科听到这句话，顿时感觉有人揭露了他，面子有些挂不住，语气都有些不好，“只是车厢太闷了。还有我没兴趣听你们讲那些无聊的谈话。”

　　说着，他绕过斯莱特林一群人，手放进西装裤口袋，出了包厢。

　　德拉科站在斯莱特林的车厢外，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看向玻璃上反射出他那红得明显的耳朵，有些羞赧地把它遮在头发里。

　　现在一月，春寒料峭，偶尔几天英国还会下着小雪，霍格沃茨特快外的平原旷野上就残留着昨晚下的雪，土褐色和雪色像揉搓在一起的毛线团。
　　就像看景的人那杂乱的心情。

　　德拉科几乎是恍惚地过完圣诞节，这个假期里，只要他遇上雪天时，独自发呆时，一闭上眼，和那天一样砰砰直跳的心跳声就回响在耳边，闹得他整个假期都有些不对劲。
　　简直闹心又见鬼……

　　德拉科搭着窗沿，一手揉揉额角，想让从上火车起就开始不在正常速度内的心脏慢点跳。
　　他拿克拉布和高尔的脑子保证，他一点儿都没有紧张。

　　“需要一些零食吗？有蜂蜜公爵新出的闪电跳糖。哦可以让让吗？孩子。”莱斯太太推着零食车从前面往后的叫卖。

　　德拉科皱着眉往前走了几步，让零食车从他旁边挤过去，然后不太高兴地拍了拍蹭上灰的衣服。

　　离他不远的一个包厢拉开门，“莱斯太太。”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德拉科拍衣服的手指一僵。
　　“需要什么吗？亲爱的。”

　　“我要一袋吹宝泡泡糖和一个甘草魔杖……”西维亚伸出手指点了几个零食，这时包厢里传来一个声音，“还有一个闪电跳糖！”
　　“对，还有一个闪电跳糖。”西维亚拿了跳糖，把手里的银西可给莱斯太太。
　　莱斯太太收了钱接着往下走。

　　德拉科看到亚当斯捧着零食回了包厢，随着门轻轻地一声砰，德拉科回过神，他捂着脸，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又……
　　“马尔福？”

　　德拉科倏地一下放下手，背在身后，看到亚当斯站在包厢外，轻声唤他。
　　西维亚刚刚就感觉看到了马尔福，她放下零食就立马找借口出去一下，等仔细地关上门后才喊他。

　　两人对视几秒，一时都没开口，西维亚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她指了指后面，“你也要买……”
　　还没等她说完，德拉科就立马道，“不是！”

　　西维亚眨眨眼，问他，“噢…那你不舒服吗？”
　　德拉科僵硬地撇开脸，干巴巴回答她，“没有……”
　　西维亚歪头看他，有些困惑，但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窗前的少年离她有几米远，西维亚觉得他今天穿这件大衣依旧过分好看，她不知不觉想到上次的事，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要吃点心吗？”

　　西维亚看到马尔福霍然转头看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奇怪，解释得磕磕绊绊，“我…我没其他意思，就像…像上次的曲奇之类的。”
　　她说完之后，怕他又认为她是在示好，有些退缩，“当然也可以当我没说什么……”

　　德拉科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感觉手心出了些汗。
　　他想，说些人话德拉科。
　　于是西维亚看到对面的少年抬眼看她，语气听着有些淡，“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是可以品尝一下。”
　　德拉科刚说完，就闷闷地闭上了嘴。

　　所以是要还是不要？
　　两人对视几秒，西维亚先反应过来。
　　“那你等等。”西维亚没想到他会答应，她重新跑回车厢拿了一个纸盒给他，跟马尔福说了里面有什么。

　　等她回到车厢时，捂着后知后觉红起来的脸，心里都有些懵，也有些开心。
　　他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哎…其实她刚刚还想问马尔福假期过得怎么样的……

　　德拉科恍惚地接过女孩的点心，转身往回走。但他没回斯莱特林那边，反而用级长的身份抢了一年级一个包厢。

　　空无一人的包厢里，他看着手里浅蓝色纸盒，思绪开始散漫，虽然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不管怎么说，这个依旧是他凭本事拿到的，还有……

　　德拉科拆开纸盒，手指拨弄里面的点心，漫无边际地想，今天亚当斯穿得还挺好看的，比上次的“圣诞树”好看一点。

　　……

　　新的学期一如既往。

　　但对于邓布利多军的人有点不太一样，毕竟哈利波特承诺过他们新学期开始就学习高级魔咒，比如呼神护卫这些。
　　西维亚也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练习，这样子她可以安排一下去图书馆的时间。

　　可惜第二天，赫奇帕奇的扎卡赖斯史密斯路过拉文克劳长桌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们恐怕要晚几天，因为哈利波特要去补习魔药课。

　　“不可置信，他到底差到什么地步了，不过他防御术厉害就行了。”史密斯说完就仰着头走了。

　　相对于史密斯来说，秋张好像更关注于哈利的时间安排，西维亚注意到她不停在算日子，这让西维亚再一次相信，许多人的确是冲着某些人才进的邓布利多军，而不是防御术。

　　但西维亚在隔天，看布告栏的时候才明白秋张到底在算什么。
　　首先她先看到乌姆里奇又写了新的教育令，卢娜一边看一边轻声读出来，“第98条教育令，想参加特别行动调查组获取额外学分的同学，可到高级调查官的办公室报名。”

　　西维亚皱眉，经过上一个学期，乌姆里奇大概是明白，靠她和费尔奇先生是抓不住他们的，她要采取新的措施了。

　　她移到下一张告示，是下个月去霍格莫德的日子，二月十四号。西维亚总觉得这日子熟悉，等到布雷斯折了千纸鹤问她，复习小组什么时候开始时，她才想起来，那天是情人节。

　　西维亚抬头看向斯莱特林长桌，不经意撞进一人眼里，两人都愣了一会儿。
　　德拉科先僵硬又快速地移开视线，掩饰般的戳他前面的华夫饼，上面已经被他用叉子戳出了十几个洞，也似乎在发泄什么不知名怒气。

　　德拉科想起刚回来那天，他没找到立在中间的圣诞树，于是他在休息室里佯装绕了三圈，寝室里绕了两圈，但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礼物。

　　这行为，太蠢了，简直蠢透了。
　　可是，今年亚当斯为什么不送他圣诞礼物了？

　　德拉科一产生这样的念头，记忆牵连带出一串，他想起了自己去年干的事。

　　叉子划在瓷盘上发出细微尖锐的声响，德拉科顿时没了胃口，一把扔掉叉子，眼中神色几番变化，最后有些郁闷的抬手遮住了眼。

　　潘西他们停下正在讨论的话题，试探喊他，“德拉科，我们在说霍格莫德周…你…那天跟我们一起去吗？”
　　德拉科抬起眼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哪天？”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潘西说得扭捏。
　　德拉科舔了舔下唇，话里带着些不自然，“那天我有其他事情。”

　　潘西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还有些不甘心和不忿。布雷斯也有点好奇的挑高眉毛，但他可不会傻乎乎地去问，马尔福情人节那天是哪些其他事情。
　　看看潘西变脸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德拉科用餐巾擦擦嘴，踢了克拉克和高尔一脚，“你们吃够了没？算了，我自己走。”
　　但他很快又退回来，命令他俩道，“你们这几天不要跟着我。”
　　也不管斯莱特林长桌上一些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德拉科走在回地窖的路上，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偶尔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有些排斥和蠢蠢欲动。

　　回到寝室，德拉科下意识环视发现还是老样子，最后他想起什么，不甘心地拿出魔杖，清清嗓子，“钢笔飞来。”
　　毫无动静。
　　“钢笔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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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沉默一瞬，心里有些发虚地翻找书柜。去年那次事情后，他知道了那是亚当斯送的礼物，回来就随手塞进了某个角落。

　　从小到大他收到过很多礼物，那些礼物贵重、精致、奢华，他会因此而沾沾自喜，甚至是虚荣炫耀。

　　一份礼物而已，他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放着。但也知道有些礼物一开始就不能用，比如潘西这些人送的，帕金森一直对马尔福家族有意向，那些礼物的意味会有些不同。

　　……亚当斯的礼物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德拉科把整个书柜都搬空了也没有找到，他又把书桌里的东西搬出来，终于看到一只墨绿色羽毛笔躺在抽屉的最里面。

　　笔直的羽翎中间有道折痕，原本顺滑的羽毛纠缠在一起，右边被挤压得秃了一半。
　　已经见过亮丽的样子，再对比现在的破败不堪，德拉科摸了摸唯一没有损坏的笔身，心里突然有些后悔。

　　他又摸出魔杖，用了好几次恢复如初，才把羽毛变回原来的样子。
　　垂落的眼睫遮住了那一双灰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朵绿宝石构成的花。

　　某些心意周转许久，落上时间的尘埃后，才被细细体会。

　　德拉科捏起笔，顿了顿才沾墨水，然而金色的笔尖却怎么也写不出字来。

　　德拉科盯着羽毛笔，脸色不好看。他不得不承认——这只笔因为他的漠然置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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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雷斯他们一回来就稀奇地看到德拉科正在看摊在长桌上的一本书，透过垂落的碎发，依稀能看到他紧皱的长眉。

　　布雷斯凑近一看，却看到了眼熟的笔，“嘿，已经好久没看到你用这个笔了。”
　　“丢了……最近找到了。”

　　布雷斯也只是随口一说，头一转就参与到另一边的讨论中。
　　诺特正把寝室宣传栏上的告示扯下来，他们在想第98条教育令中，特别行动是指什么。
　　“难道是查他们有没有藏粪蛋吗？”

　　弗林特很是鄙夷地道， “这也太无趣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倒是想查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把他们拉下几个来！”
　　他的话让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发出一阵兴奋的怪笑。

　　“……对了，马尔福，你参加调查组吗？”诺特朝德拉科挥了挥告示。
　　话音一落，几乎参加讨论的人都看向马尔福。

　　铂金发少年坐在高脚凳上，十几岁少年的身躯像抽芽的柳条，不像一年级生坐在高脚凳上还会有脚碰不到地的情况，当然也不像某些男生坐在那儿，把校裤绷得紧紧的。

　　马尔福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也不枉斯莱特林女孩们，噢有可能也包含了其他学院女孩们私下讨论，能把霍格沃兹黑乎乎校服穿得最好看的，马尔福大概要排在前头。

　　德拉科收起羽毛笔，盖上书本，带着自己一惯傲慢的神色，走来一把拿过告示，看完后发出嗤笑，“为什么不去，听上去挺有趣的。”
　　这肯定能找疤头波特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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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跪滑归来，先来一章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