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野望》北蓦

35、第 35 章

　　等到大片大片的雪花将城堡覆盖，积雪垒到膝盖高时，已经临近圣诞假期。

　　此时唯一草木葳蕤的只剩下新的占卜课教室。邓布利多校长为了马人把整个教室变成了禁林。

　　新的占卜课上，他们不再学习如何解梦——解梦日记自然就停了，马人的授课与他们所见过的老师完全不一样，他告诉他们过于相信预言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因为没有什么事是万无一失的。比起特里劳妮教授有些自吹自擂和夸张的话，他的话似乎更神秘。

　　“现在你们可以拿你们脚边的药草和树叶燃烧，观察烟雾和火焰，去解读一下未来。”在说完一些让人糊涂的话后，费伦泽平静地指向药草。

　　相对于斯莱特林不太乐意的模样，拉文克劳们却十分积极。

　　西维亚婉拒了秋张热情的邀请，揪了些药草用魔杖点燃它们。教室地板上已经有很多丛火，乍一看像他们在举行篝火派对。

　　西维亚一个人坐在木桩上托着腮看滚起来的灰烟。

　　马尔福自然跟着斯莱特林一起，已经没有了桌位的限制，他们想几个人都不是问题。
　　她倒也没有遗憾，同桌两年半已经够长了。

　　一个坚果壳突然被扔进她前面的火堆里，爆出一声清脆的哔剥声。

　　随即身后响起笑声，“亚当斯，为什么你没被吓到？”一人在她的木桩旁蹲下，他又揪了一把木桩旁的草，随便地扔进火堆里。

　　——她是没被之前吓到，但是被他吓到了。

　　德拉科嘴里还咬着一根甘草，他用下巴示意火堆，“看出什么了吗？”

　　西维亚认出他声音时心里就有点小欣喜，她向来不太对他撒谎，她实事求是地半捂着嘴——这是希望费伦泽不要听到她的话，“太难了……它们看上去都一样。”就算不一样，变化未免太快了点。
　　想了想又跟上一句，“还有点呛人。”
　　德拉科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斯莱特林那边出了些状况，有人把错误的药草扔进火堆里，正冒着滚滚黑烟，让旁边的人不停地打喷嚏。

　　而费伦泽也并没有让火焰熄灭，而是在火堆旁分析黑烟的征兆。

　　不少人踩在木桩上往那边看，西维亚也是如此，德拉科抱着双手在胸前，突然饶有兴致地看一眼她的头顶，“亚当斯你最近长高了吗？”

　　一说起这个西维亚还真的有点高兴，德拉科注意到她眼睛都亮了，她用手指认真地比了一小段距离，“高了这么多。”

　　“庞弗雷夫人说我的骨骼没有问题，让我多喝牛奶就好了。”她的声音中有几分雀跃。
　　德拉科抓住了重点，“噢原来你还去找了庞弗雷夫人。”

　　西维亚像是被命运揪住了后脖颈，底气不足地比了一下，“夫人说了，我到明年至少可以长这么高！”

　　德拉科手掌从她头顶移到她比的高度，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发酵的面团吗？”

　　西维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他，艰难道：“发酵的面团还是算了，真要选择的话，法国长棍面包也挺好的。”至少高啊。

　　西维亚想起这节下课他们就去吃晚饭了，顺便推荐到，“说起来最近我发现，长棍面包片放进奶油地菇汤里会特别好吃。”

　　德拉科听着她轻快的话，快速又轻微地翘了下嘴角，他发现有时候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称得上奇怪，但莫名地并不讨厌。

　　它充满新奇，轻松，有时甚至是平常。
　　——至少比前几天那糟糕的对话好太多了。

　　今晚餐桌上也格外凑巧的有面包片和地菇汤，德拉科看着这两样东西几秒，最终捏起面包片泡进地菇汤里，的确如她所说的那般美味。

　　旁边的高尔他们正将黄油和果酱泥涂在面包片上。
　　德拉科默默地舀一勺喂进嘴里，奶酥香在嘴里蔓延。好像就他们俩发现了这个秘密。

　　晚饭后，一进休息室布雷斯就开始收拾完书包，却瞥见德拉科正坐在壁炉前看预言家日报，他拽着书包带子疑惑，“你今天不去图书馆了吗？”

　　德拉科靠在沙发背上，翻一页书，拖着腔慢慢啊一声，“瞧我忘了。亚当斯说今晚不去图书馆。”

　　布雷斯被这句话噎了几秒，他扔了书包摸着额头说，“是我的错觉吗？伙计，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德拉科兀自品味一下刚刚的话，“或许？”
　　布雷斯好脾气地摊手，做出一个“你赢了”的手势。

　　……

　　而就在圣诞节前夕，格兰芬多出现了一些情况。

　　哈利波特韦斯莱一家都没有出现在餐桌上，他们似乎是一天之内消失了。乌姆里奇的表情看上去难看极了，路过校长室走廊时，还能听见乌姆里奇甜腻的咆哮，质问邓布利多波特他们为什么没有经过她的批准就离开学校。

　　显然并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质问。

　　西维亚提着行李返回树屋，走在旷野小路上时，远远看去树屋顶上落了一层雪，像蜂蜜公爵冬天买得最火的酥皮雪顶山。

　　今年的圣诞节前几天她忙极了。她把魔法胶水改进的配方卖给了一个做胶水的巫师。这样子可以让她的生活费更宽裕点，也算是把买宝石的钱给填上了。

　　邓布利多还陪她去了斯卡曼德爷爷那儿一趟，解决她身上的问题，这导致她虚弱地在树屋里躺了好几天。原本她还想留校长过一个圣诞节的，但似乎他很忙。好在茶壶太太做了许多糖馅饼及时地让邓布利多带走了。

　　“亲爱的，你确定我不用陪你去吗？”卢米亚问她。

　　“我没问题卢米亚，只是去买点吃的。”西维亚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把斗篷的帽子戴上，后天是平安夜，她感觉自己好多了，打算趁今天去对角巷。

　　她告别树屋，前往对角巷。对角巷到处都是圣诞节的气氛，随处可见槲寄生编制成的花环，有些商店在挂了看见人就会说圣诞快乐的铃铛，还有橱窗里和人打招呼了雪人，甚至那个专门卖宠物的商店里，猫头鹰都戴上一顶圣诞帽。

　　她买好东西走出商店，就看见一头松鼠蹿上对面商店挂着的花环，咬下上面绑着的两个松果，在街道上摇晃地跑过留下一串脚印。
　　西维亚的眼睛亮了亮。

　　她跟着松鼠跑，看它爬上那棵矗立在对角巷环形小广场的大树上。
　　路上的巫师并不是很多，毕竟后天就是平安夜。
　　西维亚买了不少东西，她从箱子捞出几个榛子，朝松鼠晃晃，然后掂着脚尖送上去一颗。

　　“亚当斯。”

　　在西维亚送上去第三颗的时候，有人喊她，那只松鼠被吓一跳，爪子里的榛子掉落在西维亚的脑门上，让她疼地嗷了一声。

　　德拉科挑眉看着捂脑门的女孩儿，又弯腰捡起滚到他旁边的榛子。
　　他捻捻果子，打量女孩最终在她的衣服上停住，忍不住感叹一声道，“你怎么穿得像个……圣诞树？”

　　红色短斗篷，深绿色裙子，还有上面绣着拐杖糖、铃铛、雪人和浆果——噢还像个圣诞礼物。

　　西维亚被他说得脸红，今天她出门的时候，卢米亚诚恳建议她这样穿，来映衬圣诞节求一个好兆头，让她快点恢复。

　　“是卢米亚建议的！”她移开目光，转移话题，“你今天也出来买东西吗？”

　　对面好几秒过去了都没有回应，她感觉到马尔福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她，她没忍住瞥他一眼，看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生无可恋地发问，“它…真的很像吗？”

　　回答她的是少年畅快的笑声。

　　西维亚把榛子丢在树根旁，站那儿郁闷地看他，德拉科又觉得她现在还像一株受气的红蘑菇。

　　说真的，西维亚心里还挺开心能在圣诞节前看到马尔福的。
　　“你是出来买东西的吗？”西维亚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又问了他一边。

　　德拉科也把榛子丢在她丢的地方旁，点点头，他似乎想到什么，语气突然有些低，“跟着家养小精灵。”

　　德拉科总觉得家里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假期里他好几次看到父亲母亲在谈话，父亲看到他时又匆匆掩下什么东西，母亲那欣喜又复杂的笑容。

　　“我也是。”西维亚晃晃脚开心地说。

　　德拉科收回思绪抬眼看她，现在来对角巷的人除了去古灵阁外，就只剩下买东西了小傻蛋。

　　可他却没有在嘴上讽刺她，只坐在长椅的另一边上，跟她一起看向下方长长的巷道，轻轻嗯一声。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似乎在听下面那首圣诞颂歌，等一曲放完又唱另外一首时，德拉科看向她手边的手提箱，突然问她，“他们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卢米亚他们吗？”西维亚摇摇头，“他们现在应该在织要挂在壁炉上的袜子。”
　　德拉科无法想象那个滑稽的场面。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后面树上传来一些动静，他们转头看，是那个松鼠把之前丢的榛子都搬了上去。德拉科看到亚当斯打开她的箱子又抓了几粒松果丢出来。
　　“好吧小东西，就当做是圣诞节礼物吧。”

　　那只松鼠抓过松果往上跳跃，引得树枝轻轻颤抖，接着一堆雪堆“倏——”地一下，落在德拉科的头上。

　　长椅上寂静一瞬。

　　西维亚小心翼翼地觑他的脸色，没忍住扭过头笑了。
　　“亚当斯！不许笑！”德拉科有些羞赧地咬牙切齿道。
　　“可是马尔福，你刚刚也笑我了。”
　　德拉科被噎住两秒，随即低吼， “见鬼——你停下，不可以笑了！”

　　哎…女孩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了，大概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她们不会因为你品德高尚就会爱上你，也不会因为你讨人厌的性格而不爱你。可能只因为一个微笑，一句话，送你的一朵花，又或者是他今天穿这套衣服确实过分好看，甚至是他倒霉时的气愤模样，他尴尬时脸上的红晕。

　　“好吧，我不笑了。”西维亚用手指撑着嘴角，证明自己真的没笑了。
　　德拉科的头发已经变回原来的模样了，他听到这话重重地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已经笑完了。”

　　然后他看见亚当斯似乎很没有诚意的递给他一个糖盒，“挑一颗吧，就当是我的赔礼。”
　　德拉科很恶劣的拿走两颗，当着她的面塞进嘴里。

　　西维亚也塞了一颗糖，她看到一片雪花落在马尔福的斗篷上，她抬头看向天空，又一片雪花停在她的鼻尖上，“咦下雪了。”

　　西维亚转头看马尔福，他正在欣赏轻盈飞扬的雪，带着他都不知道的笑。嘴里的糖在慢慢融化，甜意蔓延，也仿佛在他的笑容里尝到点甜头。

　　今年发生了许多事，或许她现在可以跟他当面说一句很简单却准备了五年的话。

　　“马尔福。”西维亚喊了他一声。
　　德拉科下意识回头看她。

　　西维亚觉得，马尔福抬眸的时候，所有的星星都落在他头上，心里的能想象到的美好都与他相连。
　　纵然带着一身傲慢，却也实实在在的让人心动。

　　少女仰着白里透粉的小脸，浅薄的红晕如同白牛奶中隐约浮现的蔷薇花瓣，剔透的蜂蜜茶色眼睛像海底的光辉，灿烂的笑容让空气也带着甜味。

　　“圣诞快乐！”

　　扑通——
　　扑通——

　　德拉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望着她，舌头有些不听话，“圣、圣诞快乐。”
　　他呆了一秒，快速撇开脸，捂着滚烫的耳朵，“见鬼我是说——”

　　“圣诞快乐！”

　　「他的脸红不是因为突然下雪的天，而是因为那天雪花不忠，出卖一九九五年冬日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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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码了很久怎么才这么点字？？【怀疑人生】
对了最后一段改编温特梅的太平山顶
以及，一瞬间的心动容易，长久的心动才是最难的
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