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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衣服都脱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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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基嘿嘿笑着:“冷兄何必陪我跑这一趟,我自己去就是了。”
冷子兴把手里面的扇子扇了扇:“又不远,正好走过去认个门。再说了,这样的东西,有个人陪着,总还是安全些,省得给不怀好意的人抢了。”
另几个人也跟着说:“是,是,冷兄说得有道理,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也省得赵兄再走过来,正好认个门。”
你们都要认门做什么?赵国基的心里抖了抖。
可他架不住这些人的热心,不管赵国基愿不愿意,推着、架着给拥出饭庄。
饭庄离赵家不算远。冷子兴问了句:“是在荣国府后门那吗?”不等赵国基回答,大步在前领着往那走。
荣国府后门那一带,冷子兴很熟。周瑞家的也住那。冷子兴一家总得去几趟呢。
到了那,冷子兴眼一扫,就往一所大门才油漆过的走:“是这吧?”
赵国基点头。原来这宅子不是赵家的,是因为赵太太扶正,贾家才给的,连带着房契一块给了。
新油漆过的房子处处透着新。冷子兴走进去,凭他那甄别古董真假的眼一扫,就看出来这院子,贾家是花了些银子,布置得中规中矩,比他丈人家要强多了。
赵家新买的小丫环正在院子里扫地,一瞧到来了这么多人,吓得退到了墙角。
赵国基摆出主人的谱,对着小丫环说:“赶紧着送茶到书房来,没见我和几位大爷有事。”往大门边的倒座走。
倒座算是赵家的客厅,临时就成了书房。
冷子兴进去一看,一本书都没有,这算什么书房。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锦鲤画片。在“书房”里打量了一圈,没看到锦鲤画片,估计不在这里,应该在赵大婶的屋子:“赵兄,可是要跟赵奶奶打个招呼?”
赵国基走在最后,进来前已经悄悄问过小丫环,赵大婶不在。赵大婶不在,赵国基的底气就足,往椅子一指:“你们先坐。我娘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把锦鲤画片拿来给你们看。”他琢磨着,越早把把这几位送走越好。
要是在家里待的时候长了,赵大婶回来看到,那不是更麻烦。
冷子兴这些人更是巴不得赵国基赶紧拿来。
赵国基去了堂屋,左右瞧瞧确实是没人,蹑手蹑脚走到神龛前,把手伸了进去,才要碰到锦鲤画片。
“喵……”
吓得赵国基把手缩了回去。低头看是一只小花猫,赵国基对猫吼了声:“滚!”脚踢了出去。
小花猫离着赵国基三步远。赵国基要踢到小花猫,腿往那一拉,重心就歪了。没跌到小花猫,赵国基“啪……啦……”倒摔在地上。
“喵……”小花猫瞅了眼躺那揉屁股的赵国基,慢慢地踱着步走了。
“你个贱猫!”赵国基想拿样东西砸下小花猫,却找不到,只能骂骂咧咧站了起来。
赵国基再伸进手去拿神龛里的锦鲤画片,心有些发抖,一把抓了就往外走。走得太匆忙,过门槛时,脚没倒过来,人给绊到,摔了出去。
这一下摔得真是惨,手掌心的皮都给蹭掉了,可锦鲤画片还在手里捏着,没掉地上。
“真他妈的见邪了!”赵国基看了眼手里的锦鲤画片,瞧不出有什么特异的地方。赵国基嘴里又了句,站起来,把衣服上的灰掸了掸。
赵国基进了书房,冷子兴几个围了上来,眼睛从赵国基的头到脚看了个遍:“赵兄,怎么摔了?”
“没事,就是迈门槛时没留神绊了下。”赵国基不想这些人在他摔跤的事上多问,怪丢人现眼的。
把手里的锦鲤画片递了出去:“你们看,就是这玩意儿。”特意说得轻松些,心里却有几分得意。
冷子兴拿了过来,手一接触,就摸出纸的不一般,怪不得皇上认为是祥瑞,全封三姑娘为郡主。再把纸上的锦鲤瞧了眼,心就要跳了出来。这锦鲤看着是画,其实可不是画的,那是什么?
冷子兴说不出来。感觉像烙,像烫,像绣,又像画。凭他多年倒腾古董的眼力,没瞧出来。
这个可比宝玉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要值钱多了。回头卖出去,少说也得万两银子才成。
“赵兄,这画还成,不过太小,也就是因为郡主给的算是稀罕,还值几个钱。”冷子兴摆出一副这么个破玩意儿没几人要的神情。
“什么,还值几个钱?”赵国基觉得伤自尊,伸手就从冷子兴手里把锦鲤画片拿了回来,“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家镇宅之宝。”
冷子兴笑了:“赵兄,别怪小弟。小弟也是受人之托,人家想买花个百两银子一个回去瞧瞧。所以小弟才这么说。”
赵国基一听百两银子,眼睛就亮了:“百两银子,那也不成。这是郡主给的,哪能卖。”
“既然是郡主给的,自然还能再问郡主要一张来。怎么你也是郡主的亲舅舅,外甥女哪能不再给的。”冷子兴吹捧着赵国基。
赵国基一想也是,让老娘再去跟赵太太说一声,哪能要不来的,不就这么一张豆腐块的纸。
“一百两,怕是我老娘不干。怎么也得两百两才成。”
冷子兴低着头,装着在想。
赵国基的心要跳出嗓子眼了,就怕一抬价,冷子兴连一百两银子也不给了。
冷子兴抬起了头,面部神情严肃:“这样吧,赵兄,咱们也是朋友,那位买主原说的是一百两银子,如今我把买主给我的跑腿费五十两不要了。一百五十两,赵兄觉得如何?”
另几位吃了冷子兴的酒,这个时候当然得帮衬:“可以了,一百五十两,冷兄地道!”
赵国基听到一百五十两,已经高兴的要跳起来。
“行,那就这样吧。”
冷子兴弯腰从靴筒里掏出两张银票来,一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递给赵国基:“赵兄数数。”
赵国基接了过去:“数什么数,我还能不相信冷兄。”把银票也往靴筒里一塞。
冷子兴等着赵国基把锦鲤画片给自己,然后好去周贵妃家拿一万两银子。可看赵国基塞好了银票,却没把锦鲤画片给自己,咳嗽了声:“赵兄。”手一摊,意思该给自己了。
赵国基一看,愣了下:“没给?不是在你那?”
冷子兴的脸变色了:“刚才赵兄可是拿了回去去。”
“对呀,我们都看到是赵兄,你拿回去的。可不能拿了银子,就这么赖了。”那几个作证。
赵国基急了:“我哪拿了银子,要赖。刚才明明冷兄拿过去看,我就没拿回来。”
“赵兄,你拿回去了。”
“是的,你拿回去了。”
都这么说,赵国基更急了:“我是真没拿回来。我要是拿回来,我就是忘八羔子。不信你们看。”
赵国基把两只手摊了开来,手心里没有。然后就开始脱衣裳。
冷子兴拦着:“赵兄,你这是做什么。”
赵国基脱得更快,脱一件,抖一抖,还扔给冷子兴:“你看看,有没有。”
冷子兴嘴上说着:“别脱,快穿上。”手却在衣服里仔细搜着。
赵国基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还是没找到:“对了,还有靴子。”把靴子、袜子全脱了。就这么光溜溜地站在地上。
冷子兴衣服、靴子全搜了,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都奇怪着。
“说,你们当中的哪个拿了?”赵国基指着问,“可别开这种玩笑。”
“我们哪拿了。”一个个摇头。
正这么闹着的时候,门口那响起了赵大婶的声音:“哎哟,这不是周大娘的女婿呀。可真是稀客……”后面的话说不出来,瞪着赵国基,“你个臭小子,大半天的发什么疯,脱什么衣服!”
赵大婶从门边抄起笤帚进来就打。
赵国基捂着身上要紧的地方跳着躲:“娘,我……那个,正在找锦鲤画片呢。”
赵大婶追着打,笤帚可不管打到哪个,冷子兴也往避着,还挨了几个。
“你找什么锦鲤画片?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锦鲤画片明明好好在神龛里,你找什么什么?”赵大婶一笤帚打在赵国基身上,立刻几道血痕。
“在神龛里?”赵国基叫了起来,顾不得光着,就往堂屋跑。
赵大婶在后面追着。冷子兴这些也跟着去看,要是锦鲤画片还在神龛里,那可真是出了奇事了。
一行人冲到堂屋。赵国基一看,锦鲤画片,可不好好就在神龛里。浑身一阵冷汗下来,看来他真是冲撞大仙了。
赵国基腿一软跌在地上。
冷子兴也有些傻眼:“赵兄,锦鲤画片我不买了。”
“姓冷的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来没安好心。跟你那丈母娘一个德性。”赵大婶挥着笤帚就往冷子兴的脸上扫去。
“大娘,有话好好说。赵兄,我的银子……”冷子兴往外跑去。那几个跟着也跑了。
赵大婶追不上,气得把大门关上,回来又把赵国基揍了一顿。就这还觉得没消气,去了赵太太那,好好说了一通。
探春听着,拍着小手笑,这下你们知道锦鲤画片的厉害了吧。没让你们受更大的罪,算是便宜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