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ful marriage syndrome》荒野君

37、Page 37 life

　　回到本部的第一天，又是非常让人头痛的应酬。但面对这群熟悉的面孔，秋也深感亲切。

　　“秋也，大阪那边怎么样？”

　　看着西片前辈将胳膊架在桌上兴奋的样子，似乎一脸的好奇。

　　“啊、比这边更湿热，而且口音很有趣。”

　　“我是问人啦，人，女孩子漂亮吗？”

　　虽然西片一脸笑意盈盈看似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但是大家都知道西片十分爱自己的妻子。相对于秋也，大原则更愿意有什么直接说出来。

　　“前辈你这话要是被太太听到，岂不是要回去睡沙发了啊？”

　　“瞎说什么，我就是问问而已，又没别的想法。对吧，秋也？”

　　两人很喜欢斗嘴，平时都不闲着，下班后吃饭便更不会放过对方了。

　　“感觉不出来……好像哪里的女孩子都一样。不过那边的公司有个女性同事倒是跟我妻子有些相像，另一个倒是反差很大，这算比较有趣的吧。”

　　没有多想，秋也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不是吧？！秋也，你的求生欲有这么强吗？我们谁也不会跟你太太告密的！”

　　一脸不敢置信的西片平时极短的脖子都伸长了些，睁大了眼睛看着秋也。然而秋也脸色平静，看起来回答的却颇为认真，这不禁让西片都有了甘拜下风的感觉。

　　“还真是羡慕呢啊~秋也你还真是有够爱老婆的了，我都结婚四年了早就没激情了。”

　　同事中一个已婚的男性仰着头翻了下白眼，气馁地感叹。

　　“这个……”

　　稍微有些尴尬的气氛，让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大原适时地扯开了话题。

　　“呐秋也，你说那边有女同事反差很大，是指什么？”

　　大原在有了同性的恋人后，大家就再没听过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但在跟现任交往之前，他也是一个异性恋。而这种转变，西片总结为，“喜欢女人的神经彻底坏死了”。

　　“哟，大原怎么跟恋人相处得不顺利吗？这是要将目光投回女性群体？”

　　“顺利得不行，前辈别瞎猜了，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看着两人，这种熟悉的氛围逐渐让人变得安心，秋也笑了笑，才委婉地解释起来。

　　“就是个上班从不化妆，还会戴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普通很安静的人啦。不过下班之后会化妆，也有需要化妆的兼职，结果有一次在她打工的时候看到她，完全没认出来。”

　　他没办法说出三浦小姐的兼职是钢管舞表演者，这种讲起来比较“性感”的工作，即便对方不介意被知道也没办法私自宣扬出去。

　　“哎？兼职是做什么的？差距会这么大吗？”

　　另一边突然有人好奇地问秋也，看来这群男人对反差巨大的女性都很感兴趣。也许谁看到一成不变的人，都会逐渐麻痹吧。

　　“那个……”

　　正想拒绝，啤酒却摆了上来。当大原跟九条发现秋也端起了啤酒杯时，都惊讶地看向了他。

　　“秋也、你……你喝酒没关系吗？”

　　“不要勉强。”

　　两人似乎都不太相信这个平日里一起吃饭，却独自喝着果汁或茶的另类，如今却一反常态喝起了酒来。而桌上半数的人都知道秋也为什么不喝酒，却没一个人知道他如今为什么开始喝了起来。

　　“对啊，你不喝也没关系的，别勉强自己。”

　　西片赞同九条的话，同样眼神忧虑地看着秋也。

　　“没事，在大阪的时候被人灌多了几次，所以现在能喝一点了。而且……到现在才觉得啤酒好喝，还真是错过了好几年了呢呵呵……”

　　众人看着一脸轻松的秋也，便不再多说什么，纷纷举起酒杯，庆祝秋也的回归。

　　闭上眼睛用下唇抵住玻璃杯的边缘，秋也皱着眉咽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从口腔中一直跳跃到胃里的刺激感十分良好。聚餐的气氛也很融洽，秋也笑呵呵地配合着众人偶尔的调侃，时不时接一两句。

　　喝着喝着，脑袋也逐渐变得轻飘起来，只不过才喝了一大杯而已，手便有些不稳了。可是自己执意要喝酒的，如果喝醉了最后麻烦同事送的话就太不好意思了，秋也想着，这样就够了，便不再续第二杯。

　　微醺的感觉十分美好，眼睛里看到的事物都没了锐利的角度。可是脚步不稳，在公寓的门口，秋也差点被台阶绊倒。被吓了一跳的秋也回头看了看台阶，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台阶比较有脾气。

　　但秋也反而笑了，在上楼途中一直笑，笑到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这样很开心。

　　昨天回来的时候，沐玛没有回家，打电话说是留在朋友家里过夜。以至于直到今天，他才能见到妻子。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啊秋也，怎么脸这么红？”

　　不止是脸红，因为酒精的关系眼睛也通红。可是秋也现在迷醉的神经被抛到了空中，除了心情愉悦之外感受不到其他。

　　沐玛朝着冰箱走去，却被秋也一把拽住，随后紧紧拥在怀里。有沐玛喜欢的那种洗发水味，浅淡又好闻，秋也不自禁深深吸了口气。

　　“我很想你，沐玛。你有没有想我？”

　　“你喝多了？放开我吧我去帮你拿解酒的东西。”

　　沐玛轻拍了拍秋也的后背，试图推开对方。

　　“告诉我好不好？沐玛，我想听你说你想我。”

　　“好好好，我也想你，松开我好不好？”

　　应付着秋也，沐玛叹了口气等着他放开。

　　“我好爱你沐玛！我爱你！我爱你……”

　　秋也因为情绪起伏，说着“我爱你”声音都在发抖，抱住沐玛的手臂更紧了，这让沐玛感觉头疼，不自觉皱起了眉。

　　“我知道我知道，你喝醉了很难受吧？先松开好不好？我去给你拿喝的。”

　　“哦……”

　　突然松开手，秋也退到一边，站在那里像做错了事的小朋友。那有些幼稚可笑的样子，让沐玛觉得新鲜。

　　“喝茶？还是果汁？”

　　“茶。”

　　递过来的瓶装茶已经拧掉了盖子，沐玛就看着秋也握着瓶子一口一口喝了下去，可是眼神却暗了暗。

　　低叹了一句麻烦，沐玛不再管秋也，让他赶紧洗澡睡觉，自己也朝着卧室走。原本以为今晚就这样了，却没想到秋也洗完澡穿着睡衣却开门进了卧室。

　　“怎么了？”

　　声音有些生硬，沐玛那凝视着秋也的一双眼睛神色锐利。

　　“啊……不要误会，只是……”

　　低着头不敢看沐玛，秋也犹豫着指了指床头的抽屉，之后便一句不再多言。

　　沐玛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平时即便顺着自己，眼神里却充斥着抗拒与忍耐，为何如今却又主动想要如此？

　　“今晚不用了，回去睡吧。”

　　说罢便继续看手里的书。她即便从不奢望秋也有一天适应这件事，却也不想如此被动。如果这件事反过来，岂不是很恶心？到底谁在奴役谁，她可从没想过有这样的一天。

　　沉默着的秋也没有出去，反而是蹲下从里面掏出了那个皮质装饰细铁链的项圈，一声不吭地给自己戴好。

　　还是第一次，这些东西由自己亲手戴上。因为从后面铐手铐很不方便，秋也便在前面扣好，最后戴上眼罩，将铁链的一端握在手里，朝着沐玛的方向伸去，同时握住的还有一条什么东西。

　　“动手吧沐玛，好久没被你这么‘爱’过了，我……还是挺怀念的。”

　　自嘲了一下，秋也单边勉强勾起的嘴角感觉就要撑不住了。原本以为自己面对沐玛时，因为景山的关系会有愧疚感，但在抱着她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这让秋也突然慌了。

　　自己做出了背叛沐玛的事，虽然并非是身体上的，可精神出轨不是更过分吗？为什么自己在见到她本人的时候感觉不到丝毫的忏悔之意，做了可耻的事，为什么没有羞愧感？

　　秋也想，自己真正该觉得羞耻的便是这一点了吧。处于这种关系中，自己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身份。是沐玛拿来发泄却又给予照顾的特别存在，还是早已经活成了专属于她的罪人。秋也想哭，却完全哭不出来，只是微笑着却沉默着朝沐玛递工具，等着对方接过去。

　　“你在命令我？”

　　被遮住的眼睛隐约能感知灯光的方向，秋也耳边是沐玛愠怒的声音，同时有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秋也的脖子，像是能致死的力度，大脑开始充血。

　　“唔……唔嗯……”

　　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音调，呼吸虽然不困难，但脖子两侧的大动脉受到压迫，让秋也的脑袋变得更加不清醒。他还戴着手铐行动十分不方便，却不得不去拽掐着自己的手臂。

　　“你这个贱人，想要对不对？我这么对你你就开心了对吧？！啊？秋也！！！”

　　盛怒之下，沐玛的瞳孔都跟着渐渐放大。她疯狂的样子像是要吃掉秋也一般，可秋也看不到也开始失去听觉，任凭沐玛如何言辞侮辱，自己都听得见那缓缓鼓动的心跳。

　　一下，两下，一下，两下……

　　终于，嘴角满意地勾了起来，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只钳制自己的手松开了，秋也随之咳嗽了起来。伴随着咳嗽声，还有抑制不住的笑。

　　“咳咳咳、咳咳……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身上仍旧是那套舒适的青蓝色睡衣，因为戴眼罩的原因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的是黑色皮质颈环，如宠物一般的样式，与眼下疯了的人丝毫都不相称。

　　“你怎么了秋也？你起来……”

　　试图将跌倒的秋也扶起来，可沐玛在碰到那双无力的手时，秋也却说了一句不用。

　　“这样就够了，这样才对，沐玛，我爱你……”

　　被揭掉眼罩的瞬间，猛然之下受不了刺眼的灯光，紧闭的双眼看起来有些痛苦，可除此以外，秋也有如看破人生一般的满足看得沐玛说不出话。

　　“……你疯了，秋也，你疯了！”

　　沐玛难以置信地退了两步，跌坐在床角，原本轻松的心境，莫名烦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