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深蓝》妄起无明

2、第二章：预见——2

　　第二章：预见——2

　　2045年，世界各地各大城市接连发生一系列恐怖袭击事件。各国调查机构相继介入。可两年过去，无论是现场监控、私拍视频还是目击者描述，都没能为调查袭击实施的过程提供任何线索。
　　直到五个月后，南澳一个连环凶杀案告破，凶手宣称人类是即将灭绝的物种，神已经派了使者来结束旧世界开创新纪元。两年前的连环恐怖袭击就一个开始，自己和当时的主谋都是神的使者，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深入调查之后发现：其实那个凶手是拥有透视能力的异能者，而当年的恐怖袭击主谋则可以瞬间将人催眠，并控制他人行为。
　　奇怪的是从2045到2047，短短两年之间，世界各地确实出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声称自己有特异能力的人。有些还被证实：真的可以做到同时代科学理论无法解释的事情。
　　后来连环凶杀案凶手被判入狱240年。恐怖袭击案的主谋及成员也先后被捕，但由于审判地点不同，他们被判了极刑。
　　不久UN国际组织临时召开会议并一致通过：此次案件调查组长期保留，用于专门处理世界各地无法通过正常渠道侦破的特殊及特异能力相关案件。并正式命名为特殊能力行动组，别名深蓝专案组，简称特能组或ESP，不归任何国家管辖。
　　特殊能力行动组成立五年，前后破获大小案件近百，有的最后虽然确定与异能无关，但特能组依然从中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而为了更有效地破获案件，其管理层及组员先后吸收了不少被证实确实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到2052年年末尼克加入，特能组已经扩大到五个分队。一般情况下是三个队常驻纽约总部，另外两队分别在悉尼和香港随时待命。而专门用于关押异能囚犯的一座无名岛，则只有负责看守的人员。

　　“呜啊啊啊──我不走！我……我不要坐大飞机……呜啊啊啊啊──”
　　“宁宁，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害不害臊？”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平时挺听话的啊！”
　　“呜啊啊啊啊──爸爸──妈妈──你们也别走……”
　　“要不……算了吧，不带他去了。让阿姨把他送到奶奶家。”
　　“嗯……也行。正好我担心飞行时间太久他会闹腾。”
　　“不！呜啊啊！妈──爸──你们别走……别去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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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需要用餐吗？”
　　尼克惊醒，眼前是空中小姐亲切动人的笑脸。他揉揉眼睛，“需要，都有什么？”
　　“有中餐和西餐。”
　　“嗯……中餐热量低些。中餐。”

　　放下桌子摆好套餐，尼克左右看看：他们这次一起行动的一共是三个人，除了他和布兰特，还有个一队负责资料相关的工作人员，哈里，一个胖胖的黑人。
　　哈里在中间位置，布兰特跟尼克隔了条过道。本来哈里的座位是布兰特的，可登机后布兰特跟他换了。这会儿哈里在大快朵颐。布兰特戴着眼镜显示器，耳朵里塞着微型耳机。
　　这么快就吃完了？不可能吧。尼克的视线从布兰特桌上收回来看向哈里。
　　“怎么了？”哈里刚要往嘴里塞面包。
　　尼克朝布兰特的方向努努嘴，小声，“他不吃饭吗？”
　　哈里放下面包凑到尼克耳边，“森在外面乘客机从来都不吃不喝。”
　　“啊？为什么？这将近二十个小时呢。”
　　“厕所有门。”
　　尼克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再转回头准备继续吃饭，尼克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隔着眼镜显示器和过道射过来的两道幽幽的绿光。忍了一会儿，他端起自己的饭菜举到布兰特面前，“要不你少吃点儿吧？”
　　布兰特摘下显示器，“拿走。”

　　讨了没趣尼克把饭放下，拿出手机开始计算面前每一种食物的卡路里含量。算完他挑出一些指给哈里，“你的够吃吗？这几种我不可以吃。”
　　哈里已经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不可以吃？”
　　“对于我来说，这些都热量超标。”
　　“啊？这么严格。”
　　“嗯，我不想再变回胖子。”
　　“你曾经很胖吗？”
　　“很胖。”
　　“多胖？”
　　“十八岁的时候，身高1.85米，体重285磅。”
　　“现在呢？”
　　“身高长了几厘米，重量基本保持在160磅。”
　　“哦，天！”

　　第二天中午，飞机落地。
　　一路上布兰特果真没有吃喝任何东西，也没去厕所，只在坐累的时候站起来活动了几次四肢。不过尼克看得很清楚，虽然没去卫生间洗手，可每到整点他还是会拿出湿巾来仔细擦手。湿巾用掉两大包，瘦长青白的手指都快被他擦破皮了。

　　下了飞机进入机场，布兰特毫无意外地最先奔向厕所。尼克和哈里拿着行李在门口等他。一会儿两个白人说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哈哈哈哈！你看见了吗？”
　　“什么？”
　　“有个蠢货在里面来来回回开门关门，是嫌自己的屎臭吗？”
　　“原来是在弄门，我听见了，还数数。哈，真是有病。”
　　“嗯，不是智障就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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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里一个没注意，尼克迎面冲了上去，“你们说什么？”
　　那两个人一高一矮，都挺壮。尼克问的是高一些那个，语气充满挑衅。对方当然不肯示弱，看着尼克朝地上吐一口，“啐──说什么关你屁事？”
　　尼克伸手推一下那人肩膀，“你说谁是智障精神病？”
　　那人胸脯一挺贴上尼克又反推一把，“怎么？你认识那精神病？你们是病友吧？！”
　　尼克抡起拳头要砸过去，可胳膊刚举起来就被人拉住了。
　　“尼克！别惹事！”哈里在后面抓住了他。
　　矮些那个凑近了似乎也想动手。
　　哈里松开尼克掏出证件，“你们老实点儿，我不让他动手不等于不想揍你们！”
　　证件上写着ICPO，是哈里进入特能组之前的身份。特能组不能轻易曝光，所以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另外的身份证明，不过只允许必要的时候拿出来伪装身份，没有实际意义。
　　矮的不想惹麻烦，看反正也没吃什么亏，碰碰高的示意离开。
　　高的歪着脖子又啐一口，“国际XJ（自行理解，我也没办法）就能在随便找茬儿？哥们儿，看好你的小、婊、子！”
　　尼克跳起来又要动手。
　　“尼克！”哈里拿出手机，“你信不信组长会让你立刻就回预备训练队？！”
　　尼克没好气地甩了下胳膊。一高一矮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时布兰特出来，见两人脸色不对，问发生了什么事。
　　尼克拎起行李气呼呼地往出口方向走，哈里在后面跟布兰特说了个大概。

　　来接他们的车早就等在机场门口了。随车来的，是香港分部的工作人员。一男一女，本地人，英文名是杰夫和唐娜。布兰特和哈里都认识，把尼克跟他们互相介绍了之后大家依次上车。
　　尼克以为布兰特一定会避开他，可没想到，上了车布兰特很自然地跟他坐到了同一排。而且尼克明显感觉到布兰特对自己的敌意似乎消减了不少。
　　司机问是回特能组办公楼还是公寓。布兰特问那小女孩儿现在在哪儿。唐娜回答出车祸的时候女孩儿也在车里，所以受了伤，但很轻，现在在医院，有当地警察和他们的人看守。
　　布兰特想一下，“手头有她的资料吗？”
　　唐娜拿出笔记本找了找，“要全息模式？”
　　布兰特点点头，坐在前面的哈里回过身，一个女孩儿的3D影像和相关文字出现在大家眼前。
　　小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拎着个娃娃，五官也精致得像个娃娃，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毫无生气，表情严肃，看着有点儿吓人。
　　布兰特拉大虚拟影像的头部360度地转着看，“你有什么想法？”
　　尼克正细看旁边的文字资料。
　　布兰特转向他。
　　尼克感受到注视的目光后愣一下，“在问我？”
　　“要不然呢？”
　　“呃……我记得昨天在组长办公室，贝拉说这女孩儿眼睛看不见。可是我觉得……这么看的话，虽然这大眼睛有点儿无神，但应该不至于是全盲的。”
　　唐娜在旁边补充，“据说医院给出的检查结果是：精神障碍性失明。查不出实质性、病变。心理因素造成的，想治疗得先知道病因。”
　　布兰特又放大手部，其他的人这才发现，女孩儿看起来身体松弛面无表情，可她扯着娃娃的手指却深深陷进了娃娃的手臂，小小的手背上甚至看得见凸起的筋骨。娃娃是布做的，如果是塑料胶皮之类材质，应该会留下指甲痕迹。
　　“嗯。直接去医院吧，先见见这个……”布兰特的目光落到下面姓名一栏，“栗山一美？她是……”
　　“她爸爸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