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冰原上的49天》蓝珑琼

80、擎天柱的怀疑

　　救护车没有跟擎天柱谈拢。
　　当然谈不拢，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留在报应号上。如果是为了照顾那个未来战士，他也应该去斯塔克集团才对，而非留在这里。
　　他留在这里，当然是因为那组在交互仪器里的数据。他担心像震荡波那样的科学狂人，还有霸天虎那些下手没轻没重的医生，一不小心就把来之不易的生命曙光给弄死了。所以他不能离开，必须要协助震荡波跟手术刀他们。
　　其实他可以跟擎天柱解释这件事，从头到尾。声波甚至没有限制他这点，仅仅要求不说出那个未来的首领是声波本人。所以有关未来战士的事救护车没有隐瞒。
　　但是有关那个可能出现的新生命，现在多半就在交互仪器里，他却没说。
　　声波没限制他，是他自己决定不能说。
　　从检查了那个未来士兵之后，他就决定，将人机竟然能出来个塞伯坦人的事烂在肚子里。
　　这种情况太罕见，也太惊悚。更重要的是……其实，塞伯坦人大部分还是讨厌甚至憎恨有机生命体。
　　他们是金属生命，有机物会腐蚀他们的机体，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威胁，有毒有害的东西，所以大部分塞伯坦人本身就不喜欢有机物，更何况是会动的有机物。要确切来说，那就是……人类对蟑螂之类的类似感受。
　　虽然接触了很多智慧生命，其中也有很多有机生命体，让塞伯坦人对此稍微有点改善，不再偏激歧视。但那孩子不是单纯的有机生命，而更像是两者的结合体。
　　救护车完全不知道未来世界给予这孩子机体的人怎么想的，如果是震荡波，那还真有可能，那家伙喜欢挑战性跟效率性，完全有可能无视这种混合生命体给塞伯坦人的感受有多可怕。
　　想想看，塞伯坦的祖先被五面怪——这种有机跟机械相结合的生命统治过。塞伯坦人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结合两种存在的机体呢？
　　……怪物。
　　恐怕一般的塞伯坦人会这么想。
　　救护车完全能想象到这名士兵在塞伯坦人之间恐怕也遭到厌恶、歧视跟畏惧。
　　而埃尔斯的感情缺陷，更让救护车确定了这种合成类生命本身就存在缺陷。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五面怪残酷的缘故。正常而言，有机生命是通过脑分泌不同的化学物质来控制感情，然而这个重要部件不见，只有火种存在。对塞伯坦人的部分而言，有火种，也有变形粒子，勉强算个缺乏肢体零件的（或一部分被有机物替代）的塞伯坦人。但对生物上有机物的部分，尽管有意识，有记忆储存，能行动，他没有脑——这点决定了他没有情感。
　　救护车怀疑，这种结构的半塞伯坦人，可能本身就接近五面怪，就算学习也不会有感情，这是生理所决定的。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塞伯坦人的部分做主导。
　　可惜的是，未来世界的声波，跟这孩子的姐姐似乎还痴心妄想着能让这孩子学会感情。
　　救护车心中有了这些猜测，虽然还未验证，但他已经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除了声波、震荡波跟手术刀这些知情人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行。
　　擎天柱，他们博派的首领也不行。作为一个首领，跟威震天搏斗了这么多年，擎天柱已经了解什么是责任跟有时候必须取舍的事实。救护车不确保，如果擎天柱发现这孩子的结构上等同五面怪会怎么想。而对于那个还没有身体的生命——即将降临的生命，擎天柱知道这点又会怎么想？
　　救护车觉得，如果是擎天柱，他有很高的可能性会要求让那组数据拥有一个完整的塞伯坦人的机体，而不是像现在的Hybrid（混合体）。
　　事实上，如果可以，救护车也想。
　　但是他不能，他们不能。这样做，等同直接掐断了那名未来战士的过去，让那个混合了塞伯坦跟人类的孩子不曾存在。
　　救护车对时空驳论之类的没什么研究，那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他知道，这么做很可能会杀死这个冒着危险跨越时空来帮助他们的孩子。
　　不，作为一个医生，他做不到。
　　可他无法确信自己能说服擎天柱，让他无视这种hybrid结构带来的可能性与危险。哪怕他真能说服，擎天柱不会告诉其他汽车人这件事吗？其他汽车人又会怎么做？
　　而且这样复杂的结构……如果不是自然产生，那么刻意造出来的原因很明显了。
　　那是失去了史蒂夫的威震天集结科学家的力量制造出的奇迹的生命。
　　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像爱人的一面，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他只有一个人了，他只希望留下一个爱人存在过的证明。
　　而且，那两个孩子的结合模式很奇妙，救护车至今都无法判断，究竟是一个火种有着两个灵魂，还是说，这样的结构造成了两个本来独立的生命，只是不可分离。
　　单纯使用塞伯坦人模式，舍弃有机物成分，或许属于人类的部分——埃尔斯会无法存活。这样的可能性也相当大。
　　基于这些种种理由，救护车不准备告诉擎天柱，现在有个可能性的小生命在交互机器之中，这才是他真正留在霸天虎飞船上的原因。他仅仅说，震荡波跟他讨论一些科学研究，跟那个来自未来的战士有关。他们想了解那个战士的结构并保证他在最好状态。
　　“那样的话，你回去也可以跟震荡波联系。”
　　擎天柱不赞同救护车冒险留在报应号，他可不觉得霸天虎会突然转性，维和协议只是让他们比从前老实了点，不在地球人的地盘上闹事，而不是让他们变成了汽车人。
　　“不，有些东西远程说不清楚，而且有的实验在跟前也好展开。不用担心我，擎天柱。你应该担心的是那个被斯塔克带走的孩子，还有我们未来要面对的危机。”
　　擎天柱想起救护车对他之前透露过的信息：“可能导致史蒂夫死亡，让威震天变成破坏大帝的未来吗？”
　　救护车点头，从逻辑上来说，只要监视斯塔克，不让他做一些容易导致史蒂夫死亡的事就好，那么威震天也不会成为破坏大帝。汽车人做这活儿肯定要比让霸天虎做来得有分寸。
　　“明白了，我会派人去盯着。但是，救护车，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我不信任声波，哪怕他们签署了和平协议。”
　　救护车咬牙，说出一句让自己都内伤的话：“没关系，我信任他。我留在这里，不用担心，擎天柱，有问题跟我联系。”
　　擎天柱有些不快，他身体周围散发的电磁场表明他罕有的有些激动。
　　“你是认真的吗，信任声波？救护车，别忘记他都做过什么！就算他现在看起来改邪归正，也可能只是暂时的。你必须提防他，救护车。你知道我听了你之前给我讲的那些，最让我奇怪的是哪里？”
　　擎天柱沉下声，继续说道；
　　“是这个故事，听起来符合逻辑，其实却又不合逻辑。如果那个世界的威震天跟我所认识的威震天一样，我无法想象他在史蒂夫死后会消沉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那不可能，威震天喜欢孩子，在他看来新生的生命是塞伯坦的希望之火。哪怕是汽车人的幼崽，他都不忍心伤害，更别提是他自己的孩子了。”
　　救护车撇嘴，所以他才怀疑是声波绑架了那小孩儿。
　　“如果有人带走了他的孩子，比起仇恨，比起其他的一切的一切，他会先寻找并夺回自己的孩子。那个未来的首领没有说谎，但也隐瞒了最关键的情报，那就是为什么会从未来的威震天手中带走那个孩子。”
　　救护车思索，没错，如果是因为未来的破坏大帝疯了，或者为了孩子不被训练成可怕残酷的士兵，这些都是正面的理由，没什么好隐瞒的。
　　“或许他说了，只是后来被消磁了一段所以我们不知道。”
　　擎天柱摇头，继续推测道；
　　“那是很关键，在一开始就应该作为背景情况告知的东西。可他没说，那两个孩子貌似也不知道。因此，这让我觉得他是刻意隐瞒。我甚至怀疑并不是史蒂夫的死，而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才让那个世界的威震天疯狂的追击，导致伤亡无数。救护车，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信任声波，你留在这里就像在烧红的钢丝行走，我很担心。”
　　救护车惊讶：“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他明明刻意没有提声波就是未来的反叛军首领！
　　擎天柱抱着胳膊冷哼一声：“猜的。失去史蒂夫的威震天一定很敏感，不会信任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能从他身边带走小孩的，只有他非常信任的亲信。”
　　再加上之前小孩说漏嘴的那句首领，他可不是没听到。
　　救护车思考片刻：“那我更应该留在这里，就近观察霸天虎的动向。这里有太多难以解释的情况，如果离开报应号，以汽车人的立场再去插手这件事就难了。”
　　斯塔克是复仇者，有自己的团队，肯定不喜欢汽车人介入。
　　而未来战士跟霸天虎的首领有关，霸天虎肯定也不希望汽车人获得最新情报。
　　哪怕他们真的准备跟擎天柱合作改变未来，恐怕除了最低基础的情报外什么都不会给，重要事件跟情报都会被排除在外。
　　“哼，随便你。”
　　……第二次了，擎天柱这是怎么了，风扇卡了要检修吗？
　　救护车有些无奈：“擎天柱，这是我必须做的。现在不是战时了，我们要学会跟霸天虎合作。如果你担心，我会定时跟你通讯的。”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如此。”
　　擎天柱不开心的说。
　　“你可真是……威震天不在，你也变幼稚了。”
　　擎天柱理直气壮：“我哪里幼稚，我不幼稚！”
　　“好好好，不幼稚不幼稚。”
　　“定时联络哦，一定哦！”
　　“是是是，一定一定。”
　　还说不幼稚。救护车内心无奈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