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斑谈恋爱》满分作业

67、第六十七八团扇

　　“……”
　　似乎事没想到斑会问这个，花久的眼睛微微张大，半天没有言语。

　　“……呵。”
　　斑一幅意料之中的模样，极为自觉的就要去拿壁橱的被褥。

　　在一身的那一瞬，袖口却被花久拉住了。

　　他有些意外的落下视线。
　　花久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发顶。

　　长发蜿蜒，如流水般在床上流淌。
　　此时明月已经高升，皎洁的月色透入室内，为花久披上一层月华。

　　拉扯的感觉再次从袖口处传来。
　　少女沉默着，指节绷的发白。

　　“花久。”斑收敛情绪，慢条斯理的道：“我衣服要被扯脱掉了。”

　　他穿的是传统开襟和式睡衣，只用腰间一根带子束着。
　　花久若是再用点力气，还真能把衣服揪下来。

　　“……抱歉。”
　　花久闻言身子一滞，手上的力气似乎小了几分。

　　但她依旧没有放开斑的袖口。

　　“花久。”他默了下，顺势在床边坐下，“做人不能这样。”

　　若是寻常出任务就算了。
　　但现下可是在危机四伏的幻境中。

　　他可不想一个人睡在冷冰冰的走廊上。

　　“连打地铺都不让，你总不能我去走廊上睡吧？”
　　斑拉长语调。

　　“……陪我。”
　　花久小声道。

　　“嗯 ？”
　　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
　　花久抬头看向他。

　　反倒把斑看的不自在了。

　　“花久，你是认真的？”
　　他皱起眉头。

　　花久松开他的衣角，自顾自的掀开被窝。

　　今夜有些冷。
　　在掀开被窝的时候，她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

　　烛火摇曳。
　　光影在她脸上交错。

　　斑用被子将她裹成了一个花卷。
　　花久的目光倔强而又执拗。

　　“我身上还有点湿。”斑道，“我烤会儿炭火再进来。”

　　今夜极冷。
　　他刚才湿着发从长廊过来，发上已经凝了一层薄冰。

　　虽然现在冰已经化了。
　　但身上依旧透着一股寒气 。

　　“我就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
　　斑看了眼花久孱弱的身体，鬼使神差的补充道。

　　“……嗯。”
　　花久垂下眼眸，情绪看起来稳定了许多。

　　因为方才喝了清酒缘故，她身上还带着一丝酒气。
　　暖暖的气息撒在耳畔，斑一抬眸，便看见了花久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酒意上头。
　　她的唇边不再是缺乏血色的粉，而是变成了有些靡/丽的红。

　　斑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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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具身体实在是不太好。
　　花久蜷缩在被子里，捂了许久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她背对着斑，思绪不自觉的飘散开去。

　　百年之前，她也是这样的孱弱畏寒。
　　寒冷的深夜，她总是被冻的睡不着觉。

　　前世的斑就会起床给她泡汤婆子。

　　“你要不要试试我？”记忆中，男人扬起眉梢，似是玩笑的说道：“我可比汤婆子更暖和。”

　　“不必了。”她拒绝道。

　　“你放心，我是神明。”她甚至还宽慰着男人，道：“我不会冻死在你房间里的。”

　　她以为男人是怕自己冻死，是担心她死后宇智波少了个助力。

　　那个时候，她只把对方当作是“宇智波的族长”，因此对于男人的所有揣测猜想都基于这个身份。

　　但现在一想，男人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若前世的斑，真的只将她当作工具使用，后来又怎么会偷偷放走她呢？

　　还有族谱。
　　一定是前世的斑做了什么，所以族谱中才抹去了她存在的全部痕迹。

　　酒意上头，她的眼前有些朦胧。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似乎是斑已经烤完了火。

　　“花久，你很冷吗？”斑道：“要不要我给你泡个汤婆子？”

　　……
　　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花久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记忆的区别了。

　　她咬了下嘴唇。
　　将自己从那朦胧的幻境中拉出来。

　　“不用了。”她努力使声音听起来平静。

　　“……”
　　斑抱着被子上床。

　　然后用枕巾垒了个三八线。

　　“你可别越过这条线。”
　　斑道。

　　……
　　花久忽然就想起自己昨晚的行为。

　　是的，虽然她在幻境中已经过了许多年。
　　但在斑的角度，她今晚只是出门了十几分钟而已。

　　所以斑很自觉的遵守了昨晚的规则。

　　花久盯着那垒在中间的枕巾，忽然就想起百年以前，自己曾经对男人说过的话——“我们从未睡过同一张床铺，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
　　她忽的转过身，直接面向了斑。

　　斑似乎没想到花久会忽然转过来，一时之间目光没来得及收回，竟与花久直接撞上。

　　纵使偷看被发现，斑的面色依旧镇定。

　　“怎么了？”
　　他神色淡定的问道。

　　“没什么。”花久将脑袋缩回被子，“我只是……”

　　我只是忽然想要看看你。

　　“不，没事。”
　　花久及时住了口。

　　她将自己裹成蛹，试图用被子隔绝外界的一切。

　　“睡吧，花久。”
　　隔着被子，斑的声音似乎有些模糊。

　　……

　　夜色渐深。
　　窗外的雪似乎停了。

　　斑还没睡着。

　　他微微侧过头。
　　——花久似乎已经睡着了。

　　少女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乌发在床铺上蜿蜒。
　　有一缕的发丝越过了枕巾，跑到了斑这边来。

　　斑犹豫一下，从被窝里悄悄伸出手。
　　他小心翼翼的抚了抚冰凉的发丝。

　　唇角微微勾起。
　　斑的眸色柔软了许多。

　　他正准备将头发放回去，花久却像有所察觉似的动了动身子。

　　……被发现了吗？
　　斑僵住了。

　　他用写轮眼观察着花久的举动。

　　花久背对着他，呼吸很平稳。
　　看样子是没醒。

　　斑暗自松了口气。
　　正在他暗自庆幸时，花久却像昨晚那样踢开了被子，碾过三八线，极为自觉的滚到了他的被子里。

　　……？！
　　斑脑子都要炸开了。

　　“……花久？”
　　他小声问道。

　　噗通、噗通。
　　心跳如雷。

　　斑耳朵通红，头脑一片空白。

　　花久没反应。
　　她的姿势与昨晚有些许不同。

　　昨晚她是八爪鱼般的姿势。
　　而今晚她则显得收敛了很多，只是将脑袋轻轻靠在了斑的胸口上。

　　斑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声太响，会把花久吵醒。

　　他想推开花久，但因为方才的举动，花久的长发缠在了他的手上。

　　头发缠着很紧。
　　几乎快要到绷直的程度。

　　斑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怕头发把花久现在就扯醒。

　　试想一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然后花久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看见自己抱着她入睡。

　　……
　　画面太美，斑着实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用另一只手揽住了花久的腰。

　　……你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他将脑袋埋在花久的颈窝之中，无声轻叹了口气。

　　******************

　　又过了一会儿。

　　花久从斑怀中睁开了眼。
　　她屏住呼吸，眼睫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斑。

　　很好。
　　斑似乎睡着了。

　　若是斑现在还醒着，以斑的能力，她这拙劣的伪装技巧一定会被现场抓包。

　　因为姿势的缘故，她手臂被压的有些麻。
　　花久一面挪动着身子，一面观察着斑的状态。

　　直到她挪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快慰的轻呼出一口气。

　　她也许是被幻境搞昏头了。
　　也许是今晚确实喝了太多酒。

　　她心情不好，今晚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几乎喝完了一整瓶清酒。
　　而斑貌似就喝了两盏。

　　她如神力尽失，比不得从前。
　　从前她可以用神力分解酒精，纵然是饮上千杯也不会醉。

　　可现在她似乎不行了。

　　酒意上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点以后。
　　花久又觉得脑子昏沉起来。

　　世界似乎变成了万华镜，连同斑的面孔都斑驳迷离起来。

　　她想，自己肯定是喝醉了。
　　不然她怎么会在朦胧中，看见斑睁开了眼睛呢？

　　黑夜中，赤红色的写轮眼宛如凝结的血液。
　　她轻笑着抚上斑的眼皮。

　　斑似乎想眨眼，但却忍住了。
　　睫轻颤，划过掌心，带来麻酥酥的痒意。

　　“你真好看。”
　　花久道。

　　果然，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斑的写轮眼一如既往的好看。

　　“……”
　　斑看着她没有说话。

　　花久得寸进尺的圈上斑的腰。
　　她像个老色鬼一样伸出手捏了捏。

　　“……花久。”
　　斑终于开口了。

　　夜色朦胧。
　　醉意似乎影响了她的听觉，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你喝醉了？”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斑说话的语气却是陈述句。

　　“我只是觉得有些冷。”
　　花久小声道。

　　“……那我给你去泡个汤婆子。”
　　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表现的足够平静。

　　“我不要。”
　　花久看起来有些委屈。

　　她皱着眉头，似乎是怕斑强行把自己拽走，所以抱着腰的力度更紧了几分。

　　身体相贴，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斑的体温很烫，她与斑相拥，就像是冰块被掷入了烈焰之中。

　　“……嘶。”
　　斑倒抽一口凉气。

　　“花久。”
　　他试图唤醒对方的理智。

　　“明明你从前说过的。”
　　花久抬眸，眼睛似乎因为喝醉而有些红。

　　“我说过什么？”
　　斑问道。

　　“你说……”花久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道：“你可比汤婆子更暖和。”

　　斑沉默了。
　　室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片刻之后，斑捏住了她的下巴，态度强硬的迫使她抬起头。

　　花久与斑的写轮眼四目相对。
　　她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斑靠近她。
　　距离近的几乎就要吻上她的嘴唇。

　　下一秒，男人冰冷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花久，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