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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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名取周一套了一会话，在他一脸微妙的“你可不是吃错药吧”表情的谈话中也获取到了名取家已经没落了的信息。而花开院一派实力虽大不如前，但起码也撑住了京都本家的脸面，的场一家作为江户时期新兴的阴阳世家，到现在演变成为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阴阳世家之一。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阴阳师，妖怪，神明都已经不是主角了。
我一时间有点感慨，在我悲天悯人感伤时事之时，名取周一那副温和的假象已经隐隐架不住了。
“妖怪……”
他盯着隔壁站立在我一步之后表示有尊敬之意的黑田坊，有些轻蔑地笑了笑。
“要不是关东这边的奴良组乖乖遵循阴阳之间的界限，不对人类出手，早就被我们解决了。”他转而对我苦口婆心：“赤司桑，不要被妖怪迷惑了，他们的顺从、温顺都是表象。妖怪这种东西只会让人类堕落，它们的本质从古到今都只有贪婪和掠夺。这样说可能有点过分，但是妖怪确实有有很大可能是在欺骗你的感情……”
“但是如果人类不起贪婪之心的话，也不会被引诱吧？”我想起了一些东西，笑着回答。“说不定，我也只是贪恋那位大人永不衰老的肉/体呢？”
名取周一：“……”
黑田坊：“……”
“好了好了，无论怎么样，我也是个人类，我我保证我会永远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解决问题。这样就好了吧，名取君？”
名取周一只好笑着摇摇头。
“对不起，看来即使是我，也难以说服赤司桑呢。”
后来他还是不放心，反复提醒我一定要多加提防，要是遇到危急情况务必要通知他，并且也给了我几张用于检测恶意妖气的符咒。即使我一再推脱他的好意，但他也只是强势而温柔地坚持：“这是阴阳师的职责。”
……行吧。
注意到黑田坊愈加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提前出了场，而名取周一留了下来，说是要解决DJ舞池里留下的“小小的问题”。我估计就是那股混杂在人群中若有若无的妖怪气息。但是在注意到在短短几分钟的交谈内，他保持标准笑容打掉了三个人摸向他屁股和胸的手的情况下，我隐约有些为他担忧。
……身为阴阳师所付出的代价还真是高啊。
后来，在黑田坊强烈地要求下，我们选择乘搭深夜电车返回浮世绘町。在电车上，我坐在靠窗一边的位置，看着窗外时而扑腾、不断飞逝而去的深色黑影出神，今晚深蓝的天空涌动着厚重的云层，在风与云的流动间偶尔露出点微弱的天光。等到有路灯的光一照，我才发现那些运动的黑影是一群乌鸦。
“总大将盯得可真是严啊。”
坐在我对面，有着黑色长发深蓝色瞳孔的僧人妖怪突然感慨。
我一时间有点懒，在电车安静温暖的环境下神经松懈下来，闭着嘴懒懒不想回话。只是还是看着窗外那些努力扑腾跟上电车步伐的乌鸦。
半响，我才开口，但说的话牛头不搭马嘴。
“跟着这样一个任性的总大将，你们妖怪还真是惨啊。”
黑田坊闻言，神情变得有些无奈，也看向窗外。
“确实。”
他说。
“这种一脉相承的任性真是熟悉啊……小僧最先是跟随的大将是二代目，跟着任性的大将在江户打拼的艰难时候还历历在目，转眼间一过，就已经几百年了。少主的血脉也在不久前终于觉醒了，不过，比起二代目，少主还是不够沉稳啊，可能还是因为太年起的缘故吧……二代目当年，风姿可称绝代无双。”
黑坊主打开了话匣子，有些絮絮叨叨。
我垂眼看着和黑暗一同飞逝而过的轨道，终于还是开口：“鲤伴……他叫鲤伴对吧。”
“是的，奴良组二代目，鲤伴大人。”
“……”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面对这个跟我血脉相连，奴良滑瓢强求而来的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也难以想象他、我的孩子，在江户时期绝代无双的风姿。在我记忆中对他的印象只有模糊的绿影，和奴良滑瓢那双如出一辙的透亮金瞳。
但我从未见过他。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黑田坊也颇为伤感，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也沉默起来。
突然之间，我发现我很想念奴良滑瓢这个家伙了。我甚至开始想象他是如何一个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带大那个孩子。
……可能每次看到鲤伴黑色的头发，那家伙就会无法可抑制地想起我。直到现在，我才对四百年时间有一种模糊的概念——这是属于奴良滑瓢漫长的折磨。
我们一路无言，下了电车，开始步行回去。我也默认了这条去向奴良组的道路。
似乎是为了打破这份有点僵硬的气氛，黑田坊恢复原来的傻样，开始没话找话。
“话说，大人，您知道总大将去哪里了么？”
我点点头：“去四国找隐神刑部狸。”
“啊，看来您也知道了呢。”
站在我前面带路的黑田坊微微侧身，露出奴良组那张灯结彩，弄得喜庆而滑稽且不伦不类的大门口。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使我的左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我：“……？”
我艰难地开口：“奴良滑瓢不是去四国找狸猫喝酒感慨下时光变迁，并且问一下他第八十八个儿子的问题吗？”
黑田坊吃惊：“怎么会！大将走之前已经说好了啊，他是去问一下狸猫以前迎亲的礼节，回来就和夫人完婚啊！”
？？？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