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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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起来，”我轻笑，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压低声音。“我可是给临也君准备了一份好礼呢。”
“……？”
折原临也看着我不太怀好意的笑容挑了挑眉，也跟着笑一笑，只是不说话。
我打开手机屏幕，惨白的光划破了暧昧的昏暗，我看了眼时间，再阴恻恻地盯着折原临也。
我语调轻快：“礼物还在路上，很快临也君就能看到了噢。”
名取周一也凑了过来，温柔而强势地插入我们的聊天。
“看来赤司桑和折原君感情还真好呢。”
“毕竟……”
我拿起高脚杯，杯中酒带着一股金酒特有的强烈气味，色相浑浊，然后我举起酒向名取周一稍微颔首，算是再打了个招呼，继续说：“折原君在我来的路上也送了我一份礼物，礼尚往来而已。”
我带着黑坊主来的路上，突然逼近的银色大众轿车，电光火石间看到的那双赤红深瞳——
折原临也却纯良笑笑：“赤司桑能喜欢真是太好了呢。”
我们三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凝固了下来，名为捩眼山的club场内还是一片喧哗热闹，我却感受了一股能够刺入骨内的森森寒意。一股陌生的妖气，在最热的场内慢慢蔓延开来。
名取周一脸上却没多大表情，突然岔开了话题：“赤司桑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啊，我最近遇到折原君的概率大幅上涨，这也算是一件吧？”
被当成奇怪事情的折原临也却不反驳，反而是笑眯眯地帮我补充：“话说起来，是有一件呢。前几天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赤司桑的公寓似乎是被连环杀人犯袭击了呢。不过现在都还没有罪犯的消息……受害者身体还有被撕咬的痕迹，真是令人担忧啊。不过赤司桑没事就好。”
“这样啊……”名取周一脸色不变，看着我的眼神却莫名尖锐起来。“我之前见到赤司桑的时候就觉得赤司桑好像被些奇怪的东西缠上了，还留了联系方式，特地让赤司桑遇到奇怪的事情就联系我，想来还是我唐突了呢。”
“那么，名取君看到了什么在缠着我呢？”
“是妖气噢。”
“啊。没想到人气偶像也会热衷于看都市怪谈。”
他没理会我的调侃，还是自说自话了下去：“一般人类身上沾染了妖气，就是意味着被妖怪盯上……但是，偶尔也有会例外。”
“比如——驯养妖怪。赤司桑听说过座敷童子的故事么？座敷童子本来是带来福气和好运的妖怪，但有一些渴望钱财富贵的人类会抓住它们，囚禁在自己家里，以获得好运。”
我抿了口酒：“听起来真是可怕呢。”
“然后，座敷童子会堕落成妖怪，给这个人家带来无尽的噩运，直至他们全家人都死去。这就是妖怪。那么，赤司桑，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兴致缺缺：“人类可真是贪婪。”
“与其这样说，不如说妖怪就是生来就是引人堕落的东西。”
然后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面色诚恳：“赤司桑，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因为一己私欲而被妖怪引诱堕落的人。无论你和妖怪达成了什么交易，你现在脱身，还来得及。”
我：“……？”
我失笑：“名取君真的都市怪谈看多了吧。我要什么没有？还犯得着跟妖怪交易？”
“这可不一定呢。”
一直沉默听着我们说话的折原临也此时突然出声，他打开手机屏幕，递到我跟名取周一面前。
上面的照片是黑田坊神色扭曲，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我的腰的照片。而他那被风吹动变形的袖子里露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冷兵器，兵器上还泛着冷厉清冽的妖光。
我：……
正常情况下人类的电子产品是无法捕捉到妖怪的踪影的，但是有名取周一这种阴阳师的咒术加持下，拍下来应该也是可以的。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折原临也仍然在步步紧逼，笑着的脸上带着细微嘲弄和讽刺：“无求无欲、看破人性的赤司大小姐居然有也有自己无法完成的欲望。真是令人感到……惊讶啊。”
折原临也低下头凑近我，映入我眼帘的是他带着清澈恶意的血红瞳孔，他凑到我耳边，像是轻轻吹气那样说话。清冽的少年音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告诉我们吧，赤司桑。”他轻声说。“告诉我你在渴求些什么，是什么欲念促使你跟妖怪交易，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获得了你最看不起的、丑恶的人性。”
事到如今，我也终于知道了折原临也最近一直找我茬的原因。他就是……单纯看不惯我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然后恰巧在名取周一那听到我身上有妖气的说法，就对我跟妖怪那不存在的“交易”产生了兴趣。
真是一个恶劣的男人啊。
我抬起手，在他一片嘲弄的眼光中露出他所想要的无助柔软表情，不安似地轻轻按住他的后脑勺，也凑到他耳边，说出了一句话。
下一秒，我满意地看到这个恶劣的男人身体有一瞬间僵直的反应。
我收回惶恐无依的神色，转而大笑着拉起还在情况外的人气偶像阴阳师，不管还坐在原地保持着被我按着脑袋的折原临也，径直离开，走向妖气最为浓烈的舞池深处。
——“现在到接下来一个月，平和岛静雄和警方都会得到‘情报贩子折原临也’的下落噢。而生活在池袋的平岛和静雄，将会在一分钟内到达。这份礼物喜欢吗？临也。”
我摆了一道折原临也，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语调轻松：“名取家的阴阳师对吧？也是老世家的阴阳师了，怎么本家子弟会出道当偶像呢。”
被我拉着走的名取周一愣住：“……既然你知道阴阳师世家，对阴阳两界有点了解，为什么还要跟妖怪达成交易？”
我没回答，拉着名取周一横穿过人满为患的舞池，来到舞池的另外一边。我无比自然地走近被几个中年阿姨围住的人类形态的黑田坊边上，顺手打掉摸向黑田坊屁股的邪恶之手，然后意料之内地听到了舞池对面传来的巨大的重物落地声。
黑田坊看着我露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而名取周一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在他开口之前，我将食指抵在了他柔软的薄唇上，示意噤声。
“请允许我再次向你自我介绍一下，阴阳师。”
我说。
“我是关东妖怪任侠一家，统领百鬼夜行的奴良组总大将奴良滑瓢、同时也是天下魑魅魍魉之主……”
在他完全呆住的眼神下，我以袖掩嘴，轻笑着补充了下半句。
“……的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