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二 夺命香水（中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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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安远去的身影，乔安心里忽而一阵失落，抬头看看繁星闪耀的天空，乔安无聊地将手中的啤酒罐子捏得嘎嘎响，坐在和姐姐一起挂起的秋千上荡啊荡，哼起了那首《屋顶》，随风荡的白色睡裙在屋内散发出的柔黄光线下拖曳出夏夜的宁静。
歌只唱到一半，乔安就唱不下去了，这世上没有另一个人和她一起唱，不管是男是女、是妖是人，总之没有另一个人陪着，心里很不是个味儿……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哦……以前还有姐姐总是陪着她，可现在姐姐也离自己越来越远，每天回来的很晚，走得很早，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窝在家里……
乔安光洁的脚尖点地，秋千随着渐渐止住了摇晃，她下了秋千跑回屋内，呈□□状趴在床头奔向了那座卡通电话，嘟嘟的几声响后，对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喂，小安啊，有事么？”
“姐……今天能不能早点回来？今天是我生日呢，我做了蛋糕一直在等你。”乔安的小嘴嘟起，大眼眶里已然有些湿了。
乔茉微微一愣怔，从赵建的怀里挣起坐好，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小安啊，对不起，姐姐实在太忙，都忘了……姐姐这就回去哦，在家乖乖等我。想要什么礼物么？”
小安嗅嗅鼻子：“姐姐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乔茉轻叹一口气：“乖……我先挂了哦，这就回去。”
合上电话，赵建又将乔茉搂进了怀里：“小安最近怎么样了，说起来，我真是好久没见她了。”
乔茉抬起香臂搂住赵建的脖子：“还是那个样子，这病拖了这么多年了，慢慢的不见好……现在我只想她平平安安的……名字改了，却还是不见好……哎，怎么办呢，到底怎么办……”
赵建将乔茉紧紧按在怀里：“茉茉……只要那一千万一到手，我们就带小安去美国，找最好的医生看……茉茉，就算是为了小安，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只要坚持，坚持些时日就好了……”
乔茉双肩轻抖，俏挺的鼻梁下原本粉嫩的双唇白了白：“建啊……其实我，我心里很慌……我已经不恨她了，我总感觉自己在犯罪似的……”
赵建爱怜地摸摸乔茉的发丝：“茉茉，你就是太心软了，才会总是被人欺负……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建……不要离开我……”乔茉的双眼已然泪光闪烁：“我和小安自小就没了父母，我不想再丢掉生命中的任何一个人……”
“不会的，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我先送你回去吧，小安要等急了……”赵建亲亲乔茉的额头，乔茉忽然感觉安心了不少，点点头靠在坐正了准备开车的赵建肩头：“去一下南大街那边的礼品店吧，记得小安一直想要一个发夹……”
赵建点点头挂了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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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氤氲的雾气模糊了镜面，李慧狠狠地抬手去擦，模糊的镜面上被抹出了几块透明，镜子里赤裸的自己印进瞳孔。李慧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鲜红而精致的指甲映着脸色更加苍白，皮肤长期抹粉而导致的松弛触感使她皱起了眉头——自己真的是不如她么？一直就不如么……大学的时候，她是班花，自己却只是她的衬托，她成绩好，自己几乎门门不及格，她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自己却只是一个丑小鸭……
如今呢？
如今自己拥有得比她多，甚至连男人都抢来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却再未有过安全感？嫌自己不够漂亮，于是不停地整容，不停地涂脂抹粉，可是……可是为什么镜子里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苍白而陌生……
不，不要这种感觉！李慧一把甩掉了洗漱台上的塑料杯子，摔在地上砰砰作响，她对着镜子疯狂地喊出声：“乔茉！你给我去死！”喊完后又哭又笑，湿哒哒的头发粘在脸边，哭得通红的双目里流露出狠劲。
“很多人，都只觉得自己是委屈的。”和青灵一起趴在窗台上看了很久的紫檀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青灵俏皮一笑，脸上酒窝淡淡跳了跳：“嘿嘿，呆紫，你嘛时候开始感慨人类了？”
紫檀斜了青灵一眼：“我还不能产生点儿想法了呀……话说，都三百年了，你就真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青灵俏皮的目光忽然暗了暗，转过头去久久不说话，一张小脸上满是难见的凝重，看着室内原本疯狂的裸体李慧已然成了一个优雅家居少妇后，叹了口气对紫檀说：“呆紫，走吧，你都快撑死了吧？”
紫檀淡笑，拉起青灵的手便隐进了黑暗里，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紫檀的清丽的声音悠悠地传进了青灵的耳朵里：“青灵，你一直喊我呆紫，其实你比我呆了许多哦……有些该忘的，便忘了吧……”
青灵的眼角忽而湿润，一滴晶莹的淡青色眼泪随风飞进了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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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街的木乃伊酒店门口，一抹俏丽的身影从出租车上下来直奔了店内，吧台边上最靠近门的一个外国中年男子举杯朝少女笑了笑，用不熟练的中文说：“忙完了？”
“是啊，一点小事而已，还要酒么？”少女晃着手上的皮包奔向一边狭小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起了手，一遍又一遍，似乎要将手上刚刚的血腥全部冲洗掉，吧台边上的中年老外喊了她好半晌，她却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终于，她关上了龙头，擦了擦手，又拿起梳子好好儿地理了理头发，再出洗手间时，已是神清气爽，似乎什么都已经抛到了脑后：“厄……哦，对不起Ｈｏｕｓｅ，刚刚水声太大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什么。”
“哦，没关系的，你可能太累了吧，晚不如早点打烊呢……厄……Ｊｉｌｌ，我们，我们一起出去吃夜宵好不好？”中年老外有些犹豫和结巴地问。
Ｊｉｌｌ淡笑，朝Ｈｏｕｓｅ点了点头。
街边午夜的灯光仍旧在昏黄地照着水泥马路，万家灯火丛中，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悄然上演，或悄然落幕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二 夺命香水（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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