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见游戏成真了》极夜寒霜

9、山中村落

　　沐月杀死了敌方所有的弓手，试图脱离战斗去寻支援的敌兵也葬送在她的弓箭下。失去了弓手的掩护优势，鬼兵再也无法招架刀剑的正面进攻，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击溃，尽数亡于刀下。
　　最后一个鬼兵堪堪倒下，付丧神腕间一震甩去刃口的血痕，将刀收入鞘中。
　　沐月将弓背在身后，从树从中走了出来。六把刀向她看去，见她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五分十三秒。”这场战斗并不困难，跟在沐月脚边的狐之助尚有心情评估战况，“在狭窄茂密的树林里战斗，太刀、甚至打刀都难以发挥的样子，唔唔，果然应该先下山去。”
　　就在此时，安静的树林刹那间狂风骤起，仿佛在愤怒地咆哮着，烈风撕扯摇晃遮天的枝木，无数绿叶与掀起的飞沙碰撞着，发出声势浩大的簌簌声。
　　风沙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痛，所有人不得不抬起手臂挡在脸前，以免被沙尘迷了眼。
　　“噫？！”狐之助四肢并用地紧紧抱住了沐月的脚踝，生怕自己被吹飞上天。
　　沐月下意识侧过头去，微微俯身，想去树后躲避肆虐的风沙，下一秒，白色的披风将她拢了个严实。
　　风卷起的尘土被阻隔在外，沐月诧异的抬头，距离极近地对上了那双细碎金发后翠色的眼眸。方才离她最近的近侍刀此时正挡在她身前，拽着披风的一角将她虚虚地护在怀中，遮蔽出一方不受侵袭的小小天地。
　　面容俊秀的青年本该不习惯于与人对视，此刻却并没有移开视线，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放得细微又轻缓。
　　沐月没能读懂那双绿眸中所浮现的情绪，只是伸手帮忙压着披风的一角，礼貌的向他道谢。
　　山姥切国广却忽然绷紧了嘴角，怏怏地垂下眸光，将神色遮掩在兜帽下。
　　由于披风遮不到小腿而被暴露在外的狐之助，在凛冽的风中感到了狐生艰难。
　　诡异的风很快平息了下来，树林再次归复了安静，山姥切国广守礼的收回了手，披风也随之滑落。沐月看向周围，除了她和山姥切没怎么样，大家看起来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真是古怪的风啊。”被鸣狐搂在怀里的小狐狸说。
　　“这座岛上的天气倒是一直都很古怪。”鹤丸国永摘掉兜帽，拍拍身上的衣服，纯白的羽织上立刻激起了一阵灰雾，“啊啊，真是的，浑身沙子就不像鹤了啊。”
　　小狐丸抖了抖脑袋，看上去像是小动物甩水一样甩掉了头发里细碎的沙粒，柔顺的白发像瀑一样垂落回他身后。
　　“小狐的皮毛里都是沙土了……”
　　骨喰藤四郎扑了扑身上的灰，抬头时却注意到沐月走向了那群鬼兵的尸体。
　　“主？”他有些疑惑。
　　药研藤四郎循着他的声音望去，看见沐月在尸体旁蹲了下来，从尸体的怀中搜出了一个比拇指稍粗一些的竹筒样的东西。
　　沐月用手指顶开盖子，从中飘出一缕细细的烟雾，只是轻轻一吹，便有明火燃了起来。
　　似乎是个火折。
　　沐月盖上盖子，将火折收好，又去翻看下一具尸体。
　　“你在找什么？”山姥切国广走到她身边，六把刀也都聚了过来，似乎是想要帮忙。
　　“只是找一点资源，马上就好。”沐月说着从一个鬼兵身上解下来一柄完好的短匕，又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个虽然收腰但却没有腰带的裙子，又抽掉了鬼兵的腰带系在腰上，将短匕挂了上去。
　　光靠短匕是不行的，沐月先是从鬼兵们横七竖八的尸体里捡起了一柄太刀，又觉得稍有点重，于是换成了另一把刚刚好的打刀别在了腰间。
　　从前的噩梦里不是没有更糟糕的情况，那时的她还会为‘活下去’而努力，也就学会了搜刮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有趁手的武器总是安心的。
　　顾忌着周围可能还会赶来敌兵，她迅速的做完这一切，抬头时，却发现眼前的六位刀剑男士正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神情注视着她腰间一长一短的两柄刀。
　　沐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刀，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怎么了？”
　　“咳，没什么……”药研藤四郎下意识摩挲了下自己的本体，又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提醒同伴回神。
　　狐之助读懂了这其中的迷之暗流涌动，又看了看毫不在意的自家审神者，忧愁不已的叹了口气。
　　对于刀剑来说鬼兵身上除了火折没搜到什么可用的东西，山姥切国广和骨喰藤四郎把弓手剩下的箭都收集到了两个箭筒里，递给了沐月。
　　沐月将箭筒背在身后，看了眼尚且还在黄昏的天际。
　　“我们下山去吧。”

　　他们在天完全黑下来时堪堪抵达了鹤丸说的地方，那片村落的遗址。破旧的木质房屋三三两两地错落在崎岖的地势上、甚至是山崖上，笼在夜色的阴影里，没有一丝光亮。
　　村落并不算大，只有十几间不到的房子。在其中心有个一人多高的石雕，放在木质的凉亭中央，看上去是一个盘膝而坐的人，雕着一张形似鬼面的脸，石雕的火盆连接在它身前，放着尚未被引燃的陈旧木材。
　　大概是某种信仰崇拜的产物。
　　药研用火折将火盆点燃，幽寂的村落终于有了一点明光。
　　沐月总觉得这个雕像看着有点眼熟，不仅是雕像，这里的整个村落都在向她透露着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村落的一侧还有一个不算很宽的瀑布，自山峰的高处流下，折流过三重崖坡，飞流进一条河流。山崖瀑布的两侧，层叠的峭壁上，还能看见一些的建筑立在其中，隐匿于夜幕的遮盖下难以辨认。
　　山上远远传来的狼嚎声，沐月循声抬头，看见东面的山尖上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被阴云覆盖的夜里无法看清。
　　看起来不像自然形成的东西。
　　村落里的大多数房屋都因风霜的侵蚀而破败不堪，只有几间看起来尚能遮风挡雨。
　　“在那过夜怎么样？”鹤丸国永指了指那间还算完好的二层的大木屋，向她问道。那间房子大约是曾经较有地位的人所居住的，对比一下其他四处漏风的小屋子，它也算是比较豪华了，就算住进七个人也绰绰有余。
　　大家住在一起反而比分散开更能保证安全。
　　沐月点了点头。
　　屋内的陈设寥寥无几，只有几张老旧的桌椅、矮柜、和一些蒙着灰的陶罐陶碗，堆在柜子里的被褥早就腐蚀成碰一下就碎的发霉烂布，没办法再用，内部用来隔断房间的拉门也只剩下空空的门架，但是对于沐月和刀剑们来说这些都无所谓，这里总不会比山洞还要糟糕。
　　房屋的二层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只是多了扇通向阳台的门，宽大的阳台连接着外部的楼梯，通向一层的地面。无论从房屋的内外，都有路来到二楼。
　　清理好了屋内，几柄刀在屋外的空地上架起了营火，有了火折，这次的取火没有像在山洞时那么麻烦。沐月坐在檐下的木阶上，冰冷的指尖在暖洋洋的火光中逐渐回温。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裙，之前一直在赶路所以并没有感到冷，现在停下来，自然也就察觉到了夜的寒凉。
　　狐之助卧在她旁边，在一片温暖中惬意的眯起眼睛。
　　“来，穿上这个吧。”
　　沐月回过头去，看见鹤丸国永在她身后蹲了下来，抖开那件白色的羽织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在她怔愣的时候忽然把羽织上的兜帽掀起来，宽大的兜帽将她的头罩了个严实，“哈哈，这样有没有暖和一些？”
　　沐月用指尖抬起兜帽，稍稍探出头来，露出了被遮盖住的眼睛，白发的青年正翘着嘴角注视着她，带着笑意的眸中映着跃动的火光，像是融化流动的黄金。
　　“付丧神的身体对温度没有人类那样敏锐……抱歉，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那根本不是他的错，沐月摇了摇头。羽织上还残留着些许体温，她珍惜的抚了抚柔软的布料，他人的善意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在这个梦里，她似乎一直都在被照顾着。
　　“真的很暖和，”她将羽织裹紧，轻声说，“谢谢你。”
　　笑着注视着她的鹤丸怔住了。
　　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面对战斗与死亡都无动于衷的人，却视这样微小的好意为难得的礼物。
　　他不知道她失忆时经历了什么，但那绝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事，她已经舍弃了向人求助的意向，似乎确定了那是无用也无意义的。
　　所以即使有六位刀剑男士保护她，她也仍旧觉得自己拿起刀才会安心，所以即使冻到指尖发紫，她也不会对他们提哪怕一句。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她原本是更云淡风轻的性格，笑是温和的，却对一切足够漠然，而不是像这样……已经站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却不渴求任何人拉住自己。
　　鹤丸下意识向她伸出手，这样近的距离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进怀里，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这样做，然而如今对她来说却太唐突了。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白发金眸的付丧神像是什么也没察觉一样笑着，随意的找着话题与她聊天。
　　他原以为，之前她只是因为失去记忆才会这样对他们生疏又防备、很少与他们交流。
　　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这样，她将更为沉重的东西藏了起来，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仍旧如常，如果不是发觉到这样细微的情绪，他差点就被骗过去了。
　　居然现在才注意到……她的状态太糟糕了。
　　这样下去，心会先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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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鬼兵们二十三打七还被反杀会不会玩，三打一还余出俩呢
要不是因为在树林里不好挥刀+需要躲暗处的冷箭，其实三分钟都用不上，满级刀了解一下。
卑弥呼：气到刮风
大概还会有一到两章的相处小日常，然后就去打boss啦！
我写文比较啰嗦，对不起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