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花间夜谈 ...
-
第三章花下夜谈
“嘶” 冉将军同陆歌摔到他脸上又滑到地上的书同时惨叫出声。
嗯，陆歌果然是个性子好的，到底没拿桌上那个看上去就很肉疼的虎头镇纸砸。
人堂堂一七尺男儿，被一不太要脸的老兵痞调戏，砸一下可算是顶有气度的了。
冉刈一方主帅，老将军没空揍他，其他人且不说打不打的过他，除了冉夫人和段旻怕是还没人敢和他动手的。
这位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但沙场上，军营里，敌军还是部下，没人不畏着这座杀神，终于让这位惯出脾气的将军，在陆歌这儿踢到一回铁板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可真够大快人心的。
陆先生继续波澜不惊温柔款款的指导冉将军运笔，好像刚刚拿书砸人的那位跟他没关系。
调戏不成反被砸，确实不是什么特别有脸的事儿。
冉将军自顾自腹诽，话说不是应该娇羞一笑什么的吗？！
不知被什么奇怪的理论欺骗了的冉将军只好抬手擦擦鼻血，终于开始认真写上两个字。
一个愉快的午后。
下了课回竹轩洗脸的路上，气运非常好的冉将军偶遇了段旻，下意识抬手挡住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
这事儿段旻要是知道了不得伙同祁明远笑个一年半载？丢不起丢不起。
段旻不愧是冉将军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对这位心里那点小九九最是明白，这种情况，没事儿就怪了。
眼疾手快一把拽下没反应过来的冉将军的手。
……
愣了一秒，非常给面子的笑出声。
“哟，这怎么还挂彩了？是什么新的情趣吗？哈哈哈哈哈……”段旻心里对这陆先生又佩服了几分，大快人心啊。
这回玩儿脱了……
没什么脸了的冉刈，以一种堪比上战场的速度冲回竹轩洗脸去了。
身后段旻笑的快背气了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冉刈希望他最好快点背气才好。
好在冉刈脸皮之厚不是一般人能敌，晚间没什么脸的冉将军依旧出来吃饭了。席间冉夫人忙着拖着陆歌一个劲儿的夸，一眼也没分给冉将军脸上的一片红印，倒省了解释了。
用过晚饭，冉刈段旻去了京郊营中，开始认真干点儿活了。
“这些货转入商市过的哪家的手？”段旻问手下人。“回将军话，户部给的册子上，这批是汴梁陆家。”
冉刈去看军备整理了，段旻就开始核对运回来的那些直供民间的物资。
“陆家？”手下人听着段旻语气不太对，隐隐有些不安道，“……是有什么问题吗？将军？”
“没事，继续吧。”
段旻拧起眉头，最近姓陆的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频率，似乎有些太高了。
行伍中人比旁人多一些敏感，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好像也没有太多不好的想法。只是唤了手下亲兵，声线不自觉带了些寒意，“你去查个人，动静小一点。”亲兵回话，“将军要查谁？”
“陆歌。”
从营中回家路上，段旻一直若有所思，冉刈本能的察觉的他的不对劲，“阿旻，阿旻！”叫了两声才有反应。冉刈问道，“你怎么了？”，段旻停顿了两秒，“没有，唔……我问你，那陆先生，你是真喜欢？”
冉刈认真思考了一下，如实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人家打哪儿了的？不知道还敢成天瞎撩，不怕他来府中是故意为之？”段旻白眼都快翻出花来了。
“有意为之便为吧，随便。我只是觉得他不会害我。……而且如果故意的话，我倒是真像看看他想干嘛。”
段旻腹诽，成，倒是自己瞎操心了，人这儿欢脱的不行。还不待开口，冉刈拍了下段旻肩头，又继续道“行了，我有分寸，往后会注意，你别让人查他，成不成？”
冉刈了解他，依段旻的性子，肯定是要着人查的，但这次冉刈却不太想清楚这位陆先生的底了。
行了，这位明显是在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去这种混蛋玩意儿怎么还没被打死？居然给他操心？
段旻不想理他，一夹马腹，走了。
回了府，段旻还是随他，让手下人先把查人这事儿放了。
正打算和此人快些离远一点回去休息，冉刈又叫住他。
“你还有什么事儿啊？冉大爷？亥时了吧？还让不让人活了？”段旻惯例先炸一波毛，还是回头了。
冉刈难得正经的脸色让段旻有些奇怪，冉刈开口，“楚王要纳妃了。”
……
段旻没什么表情，回答，“夫人昨日好像说过了。”
顿了一下，冉刈清清嗓子又道，“你……明日差几个人去给他帮忙。”
“嗯。”
应了这声，两人分开走了。
雅堂卧室，刚刚还叫累的段旻辗转难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估计是陆歌的事，好像又不是。
望着京都通明的灯，忽然有些想念关外的风。
这头冉将军也没闲着，瞥见梨苑灯还亮着，想了想还是绕着走进去了。
进门就看到陆歌在院里点了一盏小纸灯，正坐在那日段旻说那棵大棠梨树下看书。
听到这边有动静，回头便看到冉将军把手举过头顶，一脸弱智的跟自己打招呼。
……
“陆先生还没休息呢？我从营中回来，路过你这，看灯亮着，过来看看你在干嘛。”
为了不显得刻意，冉刈特意说了路过，结果显得更刻意了……
显然大家都清楚，将军府大门回竹轩，是不用从梨苑经过的，陆歌也不拆穿他。
“冉将军来了就进来坐会儿？”便起身倒茶，冉刈也不客气，道了谢走过来坐在陆歌对面。
“似乎还未问及陆先生年纪？”冉将军人模狗样的开口，“二十一，早晨听老夫人提起，冉将军今年有十九了？”
小人两岁有点不大好意的冉将军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含糊道“嗯下个月十九……陆先生啊你干嘛还叫我冉将军啊，这么生疏的吗？”
陆歌腹诽，果然还是小朋友。笑着开口，“那冉将军觉得我应该怎么叫你才不生疏？”
“阿刈。”冉刈泯了一口桌上的茶，似乎也有梨花的味道。“先生往后叫我阿刈吧。”
陆歌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笑。冉刈随手摘掉落在陆歌肩上的花瓣，想起方才的梨花茶，“陆先生是很喜欢梨花？”陆歌抬头看了一眼身后花团锦簇的棠梨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那院里这棵送给先生好了，这个是前些年从南疆运回来的，可惜只种活了两棵，不结果，一年开四个月，先生应该会喜欢吧？”闻言陆歌抬头，没回答冉刈，半开玩笑道，“阿刈这是什么人都随便送？另外一棵也送人了吧？”
这声阿刈叫的可真是时候，冉刈愣了一下，“怎么会，另一棵……是送人了。也是一个喜欢梨花的人。”说完这句，冉刈好像看到陆歌不甚明显的笑了下。
冉刈想到了陆常喻封箱的事儿，微微出神，
无端开口，“陆先生喜欢听戏吗？”
“喜欢。”
“那陆先生去汴梁听过戏吗？”
“去过。”
“那陆先生可知汴梁水月楼陆老板？”这句语气都带了些许激动了。
陆歌笑了一下，喝了口茶，“知道，嗯……很厉害。”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不唱了。”冉刈带了几分失望的道，“以前我从南疆回来都会去听一场的。”
这句是说给自己听的，陆歌却认真回答他。
“我听说是暂时不唱了，好像是找人去了。”
“真的？”闻言冉刈眼睛亮了一下，认真盯着陆歌。
陆歌没有错开视线，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笑开口，“真的。”
冉刈不比段旻迟钝，他觉得陆歌总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心中有某种东西呼之欲出。
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冉刈才离开梨苑回了竹轩。
另外一棵棠梨树，在汴梁陆府后院落英缤纷，冉刈知道，陆歌也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花间夜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