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好》大概可能也许

5、第五章

　　左优不明白这个突然挡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她作为一个服务者应该有的良好态度，她说：“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男人依旧彬彬有礼：“没有，只是认识一下而已。”
　　左优看了他一眼，让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出去：“如果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么我向你道歉。”
　　男人失笑：“抱歉，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兴师问罪，我只是……嗯，单纯的对你比较感兴趣而已。”
　　说实话左优从小到大遇到的搭讪无数，她也早就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事，于是她说：“这是我的荣幸，先生。”
　　男人还想说什么，左右微微躬身：“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先生。”
　　男人只好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微微侧身，让左优过去了。
　　秘书看着自己老板的脸上布满了兴味的笑容，默默的打了个寒颤。
　　左优下班的时候到凌晨四五点了，都市人的夜生活刚刚结束，她刚出了会所的门，一件黑色的车就停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车窗落下，又是那个男人的脸：“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送左小姐回家？”
　　左优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没有。”
　　“那真是可惜，亏我还在这里等了左小姐一夜呢！”
　　左优莫名有点儿内疚，但她又想是你在这儿等着而不是我让你在这儿等着所以不关我事。于是她又重新理直气壮起来：“那正好可以让先生认清我的态度，以后不做这种无用功。”
　　那男人一笑，脸上却是无可奈何的神情：“你可真绝情。”声音缠绵低哑，生生地砸进了人心里。
　　左优莫名的一晃悠，脸上露出点儿心虚的表情，她这人千好万好能抵住所有糖衣炮弹，但她有个缺点，她是个声控，尤其对上一些粘腻的情话，她的腿就会一阵一阵的发软。
　　于是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了，礼貌地提出告辞。男人说：“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不过看在我等了你一晚上的份上，能告诉我的你的芳名吗？”
　　“不能。”
　　“我能查到。”
　　“那你可以去查。”
　　“但我觉得听到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会让我格外兴奋点儿。这位和我特别有缘分的小姐，我再真挚的问你一次，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左优。”
　　“左优吗？”男人低下头，嘴里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性感，一个名字硬是被他带出缠绵悱恻的感觉，“很好的名字。”
　　左优皮笑肉不笑：“谢谢夸奖，我就走了。”然后捏紧自己的包包，赶快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摸自己的脸。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她很瘦，也高，但穿着宽松的衣服，头发的长长的披在两侧，影子被闪烁在周围的霓虹灯拉的长长的。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尾指，眼神迷离：“左优吗？”不同于那会儿的缠绵，他的尾音挑起，像是在疑惑这个名字。
　　他贴心的秘书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调查这个左优的背景。
　　男人靠在车子上，漫不经心的说：“不用查。”
　　“但我看您对她很感兴趣。”
　　“你看出来了？”
　　秘书莫名的打了个寒噤。他还没说话，他老板就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我对她是很有兴趣，不过要我一点儿一点儿从她口中挖出来，这才有意思。”
　　听着老板那吊儿郎当的语气，秘书不禁在心里为左优默哀。
　　“明天早上的会议，邀请二少来听，我跟他有点儿私事要处理。”
　　“要提前通知二少吗？”
　　“不用，打他个措手不及才好玩。”
　　秘书暗暗叫苦。
　　男人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看着自己已经看不见踪影的左优去了的地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然后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左优走了一段路，在凌晨五六点的时候推开了房门，左善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来已经睡熟了，男孩子脸上依旧透着青涩，但长的还是十分漂亮。他拧着眉，四肢蜷缩在一起，左优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左善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左优蹲在自己旁边还吓了一跳，又嘟囔了一声：“又是梦。”然后歪个头继续睡了。
　　左优无法形容自己对左善的歉意。她失去父亲的时候，她十六岁，左善才九岁。她被她的父亲宠爱了十六年，然后左善呢？失去了父亲，然后母亲也心死如灰。
　　她对不起这个孩子，曾几何时她都不敢面对这个孩子，就害怕从这个从小对她十分依赖的孩子的眼睛里看到对她的恨意，于是她什么也不管，就看着乖巧可爱的左善变成了现在的满脸写着毁天灭地的孩子。
　　“我会负起责任的，替我自己，也替爸爸。”
　　早上八点的时候，左优的门被敲响了，左善不耐烦的在外面吼：“几点了？能不能起床？”
　　左优揉着脑袋出来，不满的看着左善：“我刚刚睡着。”
　　“吃了早饭再睡。”
　　“不想吃。”
　　“你想不想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那是我辛辛苦苦从楼下买回来的，你要不吃，那就浪费了我的汗水。”
　　她一边儿往厨房走，一边嘟囔：“也不知道什么早餐店，说要一份给了那么多，这样做还不亏死。”
　　左优慢吞吞的往厨房走：“人家可能是看你小孩儿漂亮，才多买给你的。我去买了几次，她也给的很多。”
　　左善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对了，你今天想去哪儿玩吗？我陪你去。”
　　“你不是要睡觉吗？”
　　“不睡了。”左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把油条塞进自己嘴里，“还要熬好几天呢！”
　　左善低着头不理她。
　　左优拿油乎乎的手去摸左善的脑袋：“去动物园吧，我记得你最喜欢毛绒绒的动物了，我带你去看狮子，老虎。”
　　“不去。”
　　“那好吧！”左优摊了摊手，似乎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她进屋换了件衣服：“要跟我出去吗？去小区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