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湘溪（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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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澄蒋时雨两人踏着清晨雨露上了湘溪山。
湘溪并不是只有这一座山和地下的镇子算是湘溪，而是以湘溪山和他们昨日夜宿的湘溪镇为中心，向四周延申。
想来是因为湘溪山是这一带的水流源头，水流过之处自然有人繁衍生息。
“此处的确是人杰地灵。”两人上山行了几个时辰，午时停在一处流动的潭水溪流旁。
湘溪的雪没有庐州厚，接连两日的太阳融了不少雪，午时落在人身上暖洋洋。
江澄应了一声，解下腰间佩剑，跟在时雨后面弯腰拘了一捧溪水解渴。
“湘溪山深，若是今日找不到老前辈，恐怕明天还要费一日功夫，有劳江宗主陪我奔波。”
“往后客套话不必多说，我江澄不是协恩图报之人。” 江澄这两日与蒋时雨相处过来，已经听多了客套话，有几分不耐烦，看了她一眼，找了一处光滑的石头坐下，接着道：
“更何况你已经允诺了回报。”
“是我多虑了。”
时雨笑笑，第一次细细打量起这个短短十几年间起复江家，位列四大仙门之首的江宗主。
仙门世家的男修多是身材高挑，江澄也不例外，并且少见的着剑袖，那身紫色校服也是轻便。生了一双杏眼，样貌本是俊秀，只是眉宇间尽是戾气，看人的目光也是深沉冷淡，说话巨是狠厉或不耐，难辨好坏真假。
“蒋姑娘何故看着本宗主？”江澄见她目光停留，语气不善。
“江宗主是仙门豪杰，往常想多瞧几眼的想来大有人在。”
江澄见她如此坦荡也不好呵斥，道：“付诸行动的我倒是记得没几个。”
“那江宗主便把我算作数吧。”
江氏灭门之时江澄也不过是个少年，温家势大，其中苦楚怕是时雨也未曾经历过，自然也懂得他这性情的由来。如今凌霄楼亦是除了自己无一人生还，她见江澄如此性情，却也能理解宽容。
江澄不解的看了一眼蒋时雨。
时雨走到江澄旁边坐下，道：
“我觉得江宗主可成为我的朋友。”
江澄闻言冷笑了一声：“蒋姑娘无需将本宗主当朋友，蒋姑娘也不缺本宗主一个朋友。”
修道者多是淡泊，散修更甚。蒋时雨这般性格的女修不多见，想来愿意视为知己的不在少数。
时雨没有多言，从随身的储物囊中取出干粮递给江澄：“吃完干粮我们接着搜山。”
江澄自然不是想跟她吵架，便也接了干粮，就着山间的溪水当午餐，吃完两个人继续往山里走，寻找湘溪老人的住处，一直到太阳有西沉之兆。
山林间比中午冷了不少，两人从早上开始的搜寻速度都是极限，所以也是精疲力竭，便寻了一处休息，用了一些干粮。
“休息完了我们继续，等快到午夜时我们再御剑下山。”江澄道。
因为湘溪山是深山，湘溪老人的住处也不知是在洞穴中还是木屋中，所以在空中搜寻行不通，只能从地面寻找，不过下山却可以御剑，这样一来，太阳落山后他们也能继续搜寻几个时辰。
“好。”时雨急于寻找线索，自然没有异议。
好在年青力盛，吃完干粮，坐了一会就恢复了不少体力，没再耽误，紧接着搜了几个小时，直到月亮升到半空中也无果，遂决定回客栈休息，准备第二天在进山。
两人御剑下山回到镇里。
因为来的时候选了最好的客栈，住的也是上房，厨房的锅里还给他们留了热水。于是各自回房要了热水，洗漱完便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两人依旧是清晨用完早餐上山，只不过昨天已经踏过的地方就可以御剑飞过。
“蒋姑娘，我们分开搜，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江澄自三毒上落地，见湘溪山连绵几座，还是决定分头搜山。
其实昨天进山的时候江澄已经提过，只不过蒋时雨觉得凌霄楼能被灭门，背地里一定会安排人监视他们，恐分开搜山，不能及时支援。
“行。”时雨心里也着急，听他再度提起，不在推脱，交换了彼此的门派信号，按照江澄的安排从右边进山。
蒋时雨不是信不过江家家主的能力，只不过能将凌霄楼一夜灭门的凶手，必定思虑周全，况且连凌霄楼中的收养的孤女都没放过，如此歹毒，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能为。
江澄为凌霄楼追查真凶，时雨自然要护他周全。
按理说这份担心有些多虑，毕竟当年不过十五岁就已经位列世家公子榜第五，天赋已是最优。
这些年江澄虽然致力于发展江家，修为上花的心思没有少年时多。可这些年放出来的世家男修榜，江澄紧跟含光君和泽芜君，排在第三。
可是时雨这八年来走南闯北，比谁都明白，想要至一个人于死地，并非一定要修为高过此人。
凌霄楼灭楼时共有二百零八人，春天公布出来的在册弟子一百人，内门弟子二十七人，后来应当有些许变动，却在一夕之间被杀。
时雨手上只有师傅和三位师姐的长明珠，待听到凌霄楼无一人生还的消息后曾花时间细细的想过这件事是否因自己而起。
可是她从来不主动宣扬自己是凌霄楼弟子，而她的三位师姐未曾出世，飞天剑法近十年在仙门中都是销声匿迹的状态，所以这八年里也少有凌霄楼四姑娘的传说。
范围由此缩小，而中土之上绝对没有能将凌霄楼一夜屠近的仇人。
可是中土之外呢？
时雨一边搜山，一边思虑万千，越想越是急躁不堪。
如果师门因她而灭，等到她手刃凶手，必定以死谢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湘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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