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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农家男 ...


  •   顾思怡坐在爸爸的车上等了一会儿和爸爸聊天,爸爸曾经见过那个小伙一次,爸爸说那个小伙长得一米九的个头,五官端正,顾思怡居然就相信了爸爸的话,顾思怡密切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看有没有高个男生进入。忽然一个长相很寒碜的高个男生进去了,顾思怡的心往下沉了沉:“不是那个小伙吧!”爸爸的头往下低了点:“不是。”过了一会儿,妈妈打来了电话:“快进来吧。”
      顾思怡抓起包包就上去了,满怀期待地推开门,看见的正是刚才那个寒碜的男生,顿时心沉到了谷底,还说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呢,这一看就是个专科生,不过顾思怡在国外的时候也和很多专科生打过交道,知道她们的心眼很多,只是有的是家境不如别人,有的是学习没那么刻苦,所以才上了专科。再加上妈妈说,将来自己可能也要来这个公司上班,于是她就硬着头皮没有退缩,再加上她发现这个男生的鞋子很好看,印象分又上去一点点。姑姑和妈妈满面笑容地走了,说是单独留下他们两个谈一谈。
      这个小伙一上来就谈到自己家是农村的,惹得顾思怡格外得反感,不过顾思怡仍然得体地说:“农村人朴实啊。”心里却有一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怪不得人家说,当你看到你的相亲对象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在介绍人心里是个什么模样,怪不得姑姑说,这个人有一点傻里傻气的,原来自己在介绍人的心里也是傻里傻气的。
      谁知道接下来这个人还特别得主动,但是一直像个农村人一样“嘿嘿嘿”地傻笑。原来他是个河南人,和顾思怡一样是在西部上的学,但是他上的是一个石油学校的专科,后来又通过远程教育上了本科。现在刚买了车,又准备在县城买房。看到他这么有诚意,顾思怡也只好“嗯嗯啊啊”了几句,顿时就想跑。但是姑姑说,知道顾思怡看不上他,还有一家姑娘在等待着这个小伙呢,因为这个小伙的工作表现特别优秀,公司想要留住他,顾思怡不由地起了某种好胜心,但是心里还是一百万个嫌弃这个小伙,最后双方还是留了微信,然后顾思怡就如同出了笼的小鸟一样逃走了。那个人得体地把顾思怡送到门口,顾思怡逃到车上把爸爸妈妈好一通埋怨,给我介绍的这是啥对象啊,长得寒碜不说,家里还是农村的。土里土气,傻里傻气的。妈妈说:“人家要是知道你有病,还不知道愿意不愿意你呢。”顾思怡只好不吭声了,心想,明明是比我小两岁,人长得却比我老一大截。
      回到家里,顾思怡有一种解放的感觉。但是顾思怡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应该谈恋爱了,因为抑郁症沉寂的这两年耽误的青春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正好这个叫李正杰的人发来了微信:“你到家了吗?”她出于礼貌回复到:“到了。”她有点怀疑他星期天还要上班吗,就回复:“今天还上班吗?”李正杰说:“今天不上班,你中午吃饭吗?陪你去逛街。”顾思怡本想立刻拒绝,可是这两年除了徐伟帆,她一个男人也没有接触过,她想:去就去嘛!再加上老爸老妈一直在旁边撺掇,她就答应要去,李正杰趁机要了她的电话号码。
      过了一会儿,李正杰给顾思怡打来电话,约她出去,顾思怡就来到了家门口,看见李正杰开了一个挺气派的车出来了,心里想:这个农村娃还真能够攒钱啊!不像自己,把赚的钱都花光了,现在变成一个没有一分钱存款的剩女。因为紧张,顾思怡连红灯都闯了,李正杰换了件衣服,看上去不那么傻乎乎了,对顾思怡说:“系好安全带。”顾思怡想:这个娃的心眼挺多的嘛,知道我刚才闯红灯了。他说:“你要去哪里吃饭?”顾思怡吸取了上次相亲的经验,说:“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去哪里吧。”他一个河南人比顾思怡对县城还熟悉,把顾思怡带到了一个商厦的美食小镇。
      顾思怡忍不住想:爸爸妈妈终究是老了,赚不动钱了,一个农村娃开的车都比他们开的车要好。
      李正杰很殷勤地招呼着顾思怡,顾思怡在家里面好久没有到外面用餐了,就说:“吃披萨吧。”这个农村娃吃不惯,转身就说:“我吃一碗面吧。”于是顾思怡要了一个小号的披萨,不想多花李正杰的钱,要和他AA吧,她又说不出口。
      吃披萨的时候,顾思怡想到自己在国外吃披萨的时候都用中国的方式来吃的,就很大方地说,我用筷子吃披萨的。李正杰看她这个小动作,觉得她很可爱,就说:“我看人家都是用叉子吃的呀。”李正杰让顾思怡尝尝他的鱼加面,顾思怡觉得很好吃,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出来用餐了,顿时心里挺难受的。其实为了这次相亲,自己刚买了一件上千元的大衣,只是家里没有在外面吃饭的习惯。
      虽然自己对这个农村娃没有好感,但是对他的殷勤并不反感。他长得还是一样得不帅,但是个子高高的,足足有一米九,好像是模特身材,而且腿儿长长的。顾思怡刚感觉到自己大对方两岁,感觉到很不快,对方就笑着说:“我小你两岁。”又说:“我是农村的,没有什么要求。”顾思怡要喷饭,心想:我一个抑郁症患者都要求多多的,你一个有工作能力的健康人就是因为是农村的,还没有什么要求。顾思怡说:“农村的也要有共同的语言呀。”吃到第四块披萨的时候,顾思怡已经开始上手了,李正杰赶快殷勤地去给她拿纸。
      顾思怡看他这个样子,想起姑姑的话说:“这个小伙子说他招也好,娶也行。”不由得想起了现在农村的男孩子的娶妻现状,房子车再加上彩礼一共要花几十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农村的男孩子就说:“县城的房子要四十万,我付个首付是没有问题的。”顾思怡有点郁闷地想:连全款买房的能力都没有,真是绝了。我爸爸这是什么眼光啊,还说这个小伙挺好的。他的态度是挺好的,不会是因为姑姑是经理的缘故吧。
      这顿饭吃得顾思怡是如坐针毡,李正杰的鱼加面也没有吃完,留下了很多。走在了大街上,顾思怡说:“你以前相过亲吗?”李正杰说:“实话实说,相过亲。”顾思怡说:“每次相亲都觉得好尴尬。”李正杰说:“你现在还觉得尴尬!”走到了县城的步行街上,李正杰说:“你有什么需要的吗?”顾思怡想:为了这次相亲,里里外外都刚买了,需要什么新的。就说:“下次见面,我们一起就唱歌吧。”李正杰说:“说走就走。”
      说完,他就把顾思怡带回了他的汽车上,顾思怡忍不住看了他开车的侧影,觉得还是有一点点青春男孩子的朝气的,就是农村男孩子,太土气了。到了KTV,顾思怡打算这次自己付钱,他还是抢先把钱给付了,这时候顾思怡已经有一点困倦了,抑郁症导致了她的失眠,所以中午总是很困,就说:“我们只唱一个小时吧。”兴致勃勃的他说:“只唱一个小时哪里够,唱两个小时吧。”
      这时候KTV还没有开动机器,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两个人离得很近,李正杰甚至能闻到顾思怡身上的法国香水味道,他有一点沉迷了。老板说:“好了。”李正杰就把顾思怡带到了一个包间里面,说:“听听你唱歌的声音。”顾思怡本来就属于唱歌很好听的人,点了一首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李正杰不知道顾思怡唱歌这么好,说:“让我替你把原声关掉吧。”他看顾思怡的时候,眼神有光。接下来顾思怡唱了几首英文歌曲,李正杰也觉得好。
      相反的是,李正杰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顾思怡忍不住心里沉沉的,心想:我顾思怡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和这种人在这里唱歌啊。忽然,她想起了徐伟帆,在徐伟帆的帮助下,她的抑郁症已经好得多了,她想:像徐伟帆那么聪明的人一定很会唱歌,眼前的这个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
      顾思怡的心情因为抑郁症很烂,于是每首歌都唱得极其投入,释放出自己哀怨,不甘,难过,痛苦的心情,她也顾不上李正杰了,一个人在那里全情地唱着。李正杰差点看傻了眼。
      唱到了最后,顾思怡实在是没力气了,但是李正杰还是在没眼色地请顾思怡唱歌。而且他靠顾思怡靠得很近,全神贯注的顾思怡刚刚并没有察觉。察觉出来的顾思怡连忙跑到旁边,整理好头发。李正杰有一点失望,顾思怡说:“不唱了,不唱了。”顾思怡这么一说,李正杰毕竟还年轻,又是个本分的男孩子,对女孩没多少经验,顿时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顾思怡实在是懒得理他的感受了,抓起包就跑了。李正杰急忙赶下去说:“你不是唱歌唱得口干了吗?给你买个饮料。”于是就花贵价钱在柜台上买了一瓶饮料给顾思怡,顾思怡百般推辞不过,只好把饮料随便塞在包包里面,期待着赶快回到自己的家里。
      回到家里,她对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我的尴尬癌都要犯了。”爸爸乐呵呵地抓过那瓶饮料喝掉说:“这是给我买的,我喝了。”顾思怡于是更加地生气,妈妈说:“这种男孩才会真的对你好。”顾思怡尴尬地说:“这个时候,我只想看到我外甥,只有我外甥才能让我忘掉我的尴尬。”因为家里面只有两个女孩子,爸爸妈妈一直想找一个男孩子在家里面,这也是顾思怡万分郁闷的原因呢,这样的男孩子能有什么出息?小县城就是这么封闭也让顾思怡万分得难过。
      顾思怡把手机一扔,就到对门的姨妈家去了,把这个李正杰给抛诸于脑后。然而这个李正杰不是完全没有心眼,他看顾思怡来的时候闯了红灯,回家的时候就说:“我们换一条路走吧,来的这条路上红绿灯太多。”也可以看出,他虽然是一个专科生,但是能得到公司上上下下的信任和喜欢,又这么年轻,是很有本事和心路的。
      晚上的时候,顾思怡和爸爸妈妈要到顾思宁所在的县里面去照顾小外甥,一家人坐上了车,爸爸妈妈还在叙说这个男孩有多么得好,顾思怡现在这种情况遇上一个这种条件的有多么得不容易,顾思怡终于明白了表外甥女对自己说的,相亲女孩子要矜持一点的话了。相亲就是对自己□□的一场绑架,终于明白古代那些封建婚姻为什么那么难受了,新婚之夜才头一次见面,估计比自己这样更加难受一百倍。
      这时候,这个李正杰突然打来了电话,问顾思怡回家了没有,顾思怡出于礼貌说:“我在外县呢,这几天就不回家了。”李正杰失望地说:“哦,那你路上小心点。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他最后一句话说得亲热而私密,让顾思怡有一种心旌摇摇的感觉,虽然对这个男孩子的印象不是很好。
      爸爸说:“你要是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两个人就是交流而已,到时候一句话,我们不合适,不就了结了。就当是给你在治病。”妈妈说:“这样不对啊,要尊重人家男孩子。”
      回到姐姐的家里,爸爸妈妈去照顾小外甥了,顾思怡洗漱完毕一个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抑郁症的典型表现就是什么也不想干。顾思怡百无聊赖,忽然想起来李正杰说的要给她打电话的话,于是觉得有点期待,如果他不给自己打,岂不是证明自己一点魅力也没有?这时候李正杰突然打过来了电话,但是他喝了酒,说话有一点怪怪的,顾思怡有一点紧张,李正杰是一个满腔河南音的男孩,这让顾思怡格外得厌烦,但是顾思怡还是礼貌地接听了电话,李正杰说的不外乎是那些多喝热水,之类的话,却忽然让顾思怡感觉到很温暖。她以前的小男朋友,两个人是因为出国的寂寞才在一起的,他总是很贪恋顾思怡青春的身体。这种事情其实很多,顾思怡上大学时期的班长在那边恋爱了一个女生,两个人都结婚了,回国之后发现不合适又离婚了,这么年纪轻轻就离婚,都是留学惹的祸。
      顾思怡睡在姐姐家里温暖的床上,耳边是李正杰的甜言蜜语,于是早早地入睡了,这晚上没有失眠。因为中午和李正杰一起出去的缘故,晚上很累,连姐姐进进出出都没有发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农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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