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猫后和死对头he了》枝剪月

82、坦白

　　然而第二天来找顾长予的周卓言心情是复杂的。
　　特别是顾长予旁边还站着一个陆均，他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说。

　　周卓言原本新葭节就来了这里，想要约顾长予一起过节，没想到来了几次都扑了个空，这次节日都过了，顾长予人是见到了，就是怎么陆均还赖着不走呢？

　　他瞪了陆均一眼，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陆均却不急不缓地给顾长予倒了一杯茶，他之前就准备了一些甜点，茶配甜点刚刚好。

　　茶是之前在陆元州二人找的炒茶，刚炒的茶不能喝，但放了这段时间刚刚好，顾长予咬了一口点心，茶味偏淡，点心微腻，二者却刚刚好，顾长予也觉得这点心配茶刚刚好。

　　周卓言：“喂？”

　　哦对了，还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了，顾长予视线望了过去。
　　他微微抿了口茶：“我们在一起了。”

　　周卓言：“原来是这样——”

　　“啊？”

　　周卓言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愣在了原地。
　　等过了一会，他试探着问：“我们是指谁？我和你？”

　　顾长予有些好笑地看他：“有可能吗？”

　　周卓言：“一般是没有的。”

　　陆均难得插话：“那不一般呢？”

　　面对陆均，周卓言似乎是被吓大的，他立即本能道：“没有不一般！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陆均：“嗯。”

　　顾长予却没有管这个插曲，热心招待道：“要坐下来一起喝茶吗？”

　　周卓言连连拒绝，有些事不问个清楚他坐立难安，他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你刚才口中的‘我们’岂不是指你和陆均了？”

　　顾长予笑意盈盈：“嗯。”

　　周卓言：“这个居然有可能吗！”

　　陆均轻问：“嗯？”

　　感受到了一阵冷意，周卓言又立即：“真是太有可能了，这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陆均难得客气：“谢谢。”

　　周卓言：“……不客气。”
　　不客气个鬼啊！你还真一点都没有自觉！

　　周卓言心想：“要是自己修为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点，他现在就要和陆均拼死决斗。”
　　顾长予也真是的——

　　不应该和我一起和陆均拼死决斗吗？

　　周卓言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你们怎么了？”

　　顾长予：“我们在一起了。”

　　周卓言又问了一遍：“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顾长予简直有求必应：“通俗点是我和他好了。”

　　周卓言彻底陷入了恍惚。
　　“……”
　　你们怎么就好了！？
　　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我都不知道！

　　所以周卓言又问了：“那么……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顾长予：“昨天。”

　　！我就说嘛，不长。
　　周卓言仿佛看到了希望：“那你们今天能分吗？”

　　等陆均终于朝他这边瞥了一眼，眼中含笑，眼底却忽现冷意，一股寒气从下到上透彻心扉，周卓言才发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东西。
　　陆均向来轻描淡写，但并不是不管不顾。
　　但顾长予捏了捏陆均的手，紧绷的氛围蓦然一松。

　　顾长予：“不能吧。”

　　周卓言无言，顾长予接着说道：“毕竟我喜欢他很久了。”

　　这下，陆均和周卓言皆是一愣。
　　周卓言直接愣在原地，陆均虽然面露不显，悬在空中拿杯子的手却停了一瞬，等一秒过后时间才重新流逝起来。

　　周卓言喃喃：“原来是这样。”

　　而陆均朝周卓言道：“要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吗？”

　　周卓言：“但是我刚才——”
　　他叹：“其实我刚才都是无心之举，希望陆长老不要介意。”

　　陆均笑：“我当然不介意，你是顾长老的好友，那便也是我的好友，好友之间说二三句话也是应该的。”

　　周卓言松了一口气：“就是这茶我就不喝了，让我先缓缓，这个消息有些突兀——”
　　他接着道：“虽然很突兀，但是我还是真心祝福你们，毕竟刚才我搜索脑海，想要找出一个反驳的人来，但顾长予也没有什么更适合的人选了。”

　　毕竟顾长予也只有这么一个死对头，连自己这么一个好友都没有办法追逐上他的脚步，二人都是齐名的存在。
　　周卓言越想越觉得虽然自家白菜被拱了，但是自家白菜开心就好。

　　*

　　等周卓言走后，顾长予又捏了捏陆均的手，陆均反而抓住了他，问道：“喜欢很久了？”

　　顾长予却含糊了起来，眼神飘忽：“大概吧。”

　　陆均笑：“有多久？”

　　顾长予怒：“这种事要问那么细干什么？”

　　陆均：“好奇。”

　　顾长予：“有什么好奇的。”

　　陆均：“还有些惶恐。”

　　顾长予：“……？”

　　这下，轮到陆均捏了捏顾长予的手，他道：“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陆均一边用着平淡的语气，一边说着让人动容的话：“很久很久了，所以才会在听到你说的话的时候很开心，甚至有种梦想成真的恍惚感，又担心是假象而突然变得惶恐。”

　　顾长予却突然伸出了另一只手，说：“碰一下。”

　　陆均照做。

　　顾长予：“碰到了吗？”

　　陆均点头。

　　顾长予：“所以放心，不是假象……是真的。这些话都是我说的，我也是真的。”

　　“不过苍崖的陆长老居然也会惶恐吗？”

　　“会。”

　　顾长予又问：“你喜欢我很久了？”

　　“很久了。”

　　顾长予放柔了语气：“但是我还是想问陆大长老一个问题。”

　　“你问。”

　　顾长予狡黠笑了起来：“有多久？”

　　陆均也莞尔：“想知道？”

　　“当然。”

　　顾长予话音刚落，陆均的脸就在他的面前放大，那张好看的脸无论怎么看都没有瑕疵，轮廓清晰，而眼眸呈现着温和又深邃的颜色，惹得顾长予呼吸一窒。
　　偏偏在靠得不能再近的时候，陆均轻轻偏头，凑在他的耳侧，薄唇微启。

　　陆均道：“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