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找错了世界装B的土著大侠》笑客来

44、第四十二章

　　伏照和营地里的好手都倒了，但是伏渡没倒，他当然碰了金子，可是伏渡一贯仔细，他搜索“昏迷”着的唐清宇全身时，从唐清宇怀里掏出那一袋金子时，带着手套，所以他倒。

　　但没什么用，他天生是块习武废柴，什么武功都练不了，就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那么点儿而已，所以他依旧行着佛礼，看着提着剑走过来的唐清宇，一动不动。

　　动什么？逃跑吗？

　　他轻功那么差，怎么可能跑得掉。

　　还不如省点儿事儿，不费那份无用的力气呢。

　　唐清宇走到他的近前，看着伏渡，手中的剑还在滴血，就在唐清宇在思索要不要挥下这一剑的时候，一个小孩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唐清宇瞬时意欲抬手挥剑，清除掉这个阻碍，但剑没有落下。

　　用没了门牙漏着风的嘴哭咧着吐出几个字，刚相哭哭啼啼地抽噎着吐出几个字：“不……不……序……傻斯叔。”漏了风的嘴，说不清话。

　　唐清宇看着死死地抱着他小腿的孩子，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迷茫什么呢？

　　把这群毫无人性的强盗杀了，把无辜的人救出来，这不是他既定的计划吗？

　　可……看着手里的剑上的血，看着抱着他小腿的哭泣的孩子……为什么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对稚子的怜惜之心呢？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

　　他不是被抱住抱住他小腿的孩子阻止了，他是被吓到了，被刚刚小腿被这孩子抱住时，心头一瞬间涌出来的要挥剑把这个阻碍斩成两截的想法吓住了。

　　那是个孩子，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大小的孩子。

　　哪怕是强盗养大的，可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四五岁大小的孩子！

　　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他想要挥剑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为什么他想要挥剑时，那知道那是个孩子，为什么他一点儿犹豫的情绪都没有？

　　他的理智叫停了他的动作，他的理智在告诉他，杀孩子是不对的，但是怜爱孩子，应该是一种情感本能，为什么他感受不到这种情感？

　　理智在讲道理，情感呢？

　　情感上的那些波动，消失无踪。

　　死去活来。

　　触摸到了一些凡人触摸不到的边界，那些属于造物的奥妙的边界。

　　他以为他还是唐清宇，他以为他只是死掉然后又活了过来，只是死而复生而已，但是死去又活来的过程里面，他真的没有丢掉什么东西吗？

　　比如一些正常的属于人类会拥有的情感，他触摸到了造物的奥秘，某些不属于凡人该触摸的属于造物主世界的边界。

　　造物主有感情这种东西吗？

　　人不是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吗？

　　天有感情吗？

　　没有吧。

　　唐清宇的剑挥不下去了。

　　有些东西阻止了他。

　　恐惧。

　　恐惧阻止了他。

　　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提醒他说：这一剑挥下去，必然在宣告某些东西的彻底终结。

　　但某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他还残存着的那一点点的人性？

　　阳顶天在追，沿着他和唐清宇之前预测的强盗行进的路线在追击，一路上还没有被风沙完全掩盖住的灶火的痕迹证明他没有追错路。

　　他脚程不够快。

　　拜托！任何人像他一样背了那多的东西都快不起来好吗！

　　他不快，但有东西比他还要快，逼得他不得不快。

　　看着远处隐隐如压城一般蔓延过来的黑云，阳顶天心中恐惧和焦躁的情绪开始泛滥。

　　见他的鬼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片沙漠回黑沙暴啊！？

　　这是一片有绿洲、有水源、面积没有大到可以生出这么恐怖的黑沙暴的沙漠啊！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商队选择这篇沙漠做商路了。

　　但显然，那片黑云厚重的程度显示，这片沙漠不仅会生成黑沙暴，还会生成十分庞大强烈的黑沙暴。

　　这么大规模的黑沙暴，比天山的雪崩还要恐怖，很难有人能从中活下来，哪怕是绝顶的高手。

　　阳顶天现在可以选择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逃跑，但他还是选择先去找唐清宇。

　　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所谓的是否有底线这种玩意儿，可能就是那么一两个时刻，在可能危害到自己和可能危害到别人的选择之间，做出阳顶天这样的选择。

　　阳顶天选择不跑，选择冲进黑沙暴也是唐清宇和他预测的那队强盗会前进方向，所以，反正是朝着黑沙暴里跑，又不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走。

　　逃跑嘛，总是速度越快越好，自然就不用背着那么大的包袱，哪怕包袱里是那么万分值钱的金银珠宝。

　　不是逃跑，就无所谓了，背着就背着吧，还省得一会儿和唐清宇汇合了，会被对方骂丢了他的宝贝家当。

　　那天的黑沙暴很大，持续了小半个月。

　　半个月前一直有人传说，传说商队惯常走的商路上，有一伙强盗，好像还是和尚，四处杀人越货。

　　那段时间，很多商队因为这些强盗的传说，都避开了这一段路程，也可能因为这样，所以却是恰巧幸运地避开了这可怖的天灾。

　　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黑沙暴，吞没的人并不多。

　　黑沙暴过后，一只骆驼从沙土里钻了出来，它咬着一个人，它的主人，它无法行走的主人，黑辫子的阿塞丽。

　　四肢残废的阿塞丽没有死，她的骆驼救了，因为她的骆驼也没有死。

　　商队的骆驼是重要的财产，很值钱，她的阿爹、她阿爹商队的所有人都死了，会认路识水源的她或者，值钱的能卖个好价钱的她的骆驼也活着。

　　骆驼咬着阿塞利的头发，她的黑辫子，拖着走到了一处水源。

　　阿塞丽本来想死，但是求生是任何一种神生物的本能，她很渴，她的宝贝骆驼把她拖到水源的时候，她忍不住趴在浅水旁，大口大口的喝水。

　　然后她发现水里有东西，以本被水泡烂了的书，还有些零散的盒子。

　　她用爬的，用肩膀用一切还能控制的肌肉骨骼帮忙爬到那本书旁。

　　很幸运，黑沙暴过后的水源很浅，在里面爬也淹不死。

　　用嘴咬住那本书翻开，书的纸业页已经泡烂了，根本看不出写了什么，但是书页里有很多刻着字迹的木片，木片上有洞，被用羊毛线绳穿在一起，所以没散。

　　阿塞丽认识汉字，所以她读得懂封面，封面的木片上刻着一行字《天地阴阳交征大悲赋》。

　　书本旁散落着的盒子，阿塞丽也用嘴咬住弄开了，里面是泛着清香额黑色膏药。

　　阿塞丽的眼睛亮了。

　　她看过那些和尚用这种膏药，知道这种膏药是干什么的。

　　几十年后，西域崛起了另一股势力，在那个明教将总坛迁到中原，西域势力中空的时代里，这股势力因为行事诡秘残忍，也被中原人称之为魔教，据说这个魔教的镇教神功，叫做《天地阴阳交征大悲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