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找错了世界装B的土著大侠》笑客来

21、第十九章

　　“公子请坐吧，老身年老体弱，陪你站了许久，这老寒腿可是支撑不住了……老身独坐也不是待客之道，公子就当陪老身一起休息一会儿。”石室中没有其他人，名李氏很是自然地拿起炭夹填炭起火，利索一点儿不像惯是被人服侍的贵人，但联想名李氏说过早年李家也不是十分富裕、跟随父亲走南闯北的经历，唐清宇倒也没怀疑什么，既然主人有请，他也很自然地在名李氏相对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火盆上有水壶，点了炭，名李氏依旧把水壶至于炭火之伤上，从桌子上的一个白瓷盒里取了茶叶，待水烧开，名李氏很自然注水、分茶，对唐清宇道：“新水，新茶。”

　　茶沏开，五个茶杯都倒满了，可能是怕唐清宇觉得她会下毒，名李氏将几个茶杯做了非常迅速的调换，确保她自己也不知顺序后，随意取了一杯，先饮了一口示意，然后敛袖礼让了下唐清宇，唐清宇选了一杯，执杯轻嗅，忍不住笑道：“何止新茶，在这北地能喝到今年的洞庭新碧螺，名家财大气粗。”

　　正好，其实唐清宇也有点儿渴，所以饮得很快。

　　似乎点炭、烧水、沏茶这一系列的动作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名李氏从方才提及独子瘫痪在床时的激动变回一开始的平静，一边泡茶待客一边接着回忆往事：“躺在灵堂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婢女兰儿的儿子，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夫君喝醉了，正好兰儿在旁服侍……兰儿素知我的脾气，察觉到自己有孕后，惶恐不安，就谎称家中有长辈去世要回去守孝，赎了身，逃回家了……一个年轻女子，未婚先孕，哪里能瞒得住人，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夫君病重，我心里虽气，却也分不出神去计较，到后来也就随她们母子去了……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庆幸当初自己的一念之仁，战儿重伤后，我把剑儿找回来，才在知道兰儿常年操劳，已经去了好几年了……我再是善妒，却也盼着老二能好好长成，让名家有个可以撑持家业的顶梁柱，心里再是不甘，说到底，我是他的嫡母，他再忤逆，也不敢对我不敬……”

　　“他怎么死的。”唐清宇道。

　　“走火入魔。”名李氏神色冰冷，但眼神中却有隐隐怒气上涌，看着那面椭圆的剑意石壁，道，“日夜对着这面墙，简直像魔障一般，就在半月之前，忽地吐血晕倒……拖了几天，就走了。”

　　唐清宇听着，忽地开口道：“在下有点儿疑问，还望老夫人解惑。”眼见名李氏没有出声表示异议，唐清宇顿了一下，道，“以名家今时今日的家业、地位，想来也不需要二公子去争什么江湖虚名，名家子嗣单薄，老夫人你若是真心地盼着二公子平安长成，那么为何不阻拦，由着二公子走火入魔，就算老夫人您不是习武之人，拦不住，名家像崔青一样的门客总是不少的，再不济，水里饭菜里下一包迷药，也不会让二公子就这么‘面壁’而亡了。”

　　听到唐清宇这话，名李氏的怒色消了些许，眉宇间又现出了几分悲戚和愧疚，道：“因为我没有拦，因为……因为名家有难，剑儿孝顺，不想看着名家基业拱手让人，所以……我也希望剑儿能剑法有成，抵挡来敌……”

　　这位名家二公子单名一个剑字，叫做名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丝精光从唐清宇眼底划过。

　　“公子觉得我找上公子仅仅是因为公子在灵堂前的那一剑，或者公子的相貌与我名家先祖、与剑儿都有几分相似？”名李氏看着唐清宇起身，再次走到名家堡第一代堡主的画像前，拜了一拜后，不知道按了什么的地方，画像升起，露出背后一个两尺长、三掌宽的暗门，名李氏打开暗门，从中取出一柄宝剑，转身，拔剑出鞘，剑身极细，寒气凛然，剑光宛若青丝。

　　唐清宇瞳孔微缩，名李氏手里的宝剑，和他手中之剑，一模一样！

　　“名家三代以前的一位曾叔公有一独女，习武天赋惊人，但是名家祖训，明家剑法传男不传女，按道理，此女是不能修习名家剑法的，但耐不住这位曾叔公宠爱女儿，又实在怜惜女儿的天赋，便暗自教导，被当时的堡主发现后，本想废掉此女武功，却被此女盗得堡中祖传的两把宝剑中的一把，逃出堡去。”看着唐清宇腰间，连着剑鞘剑柄都一模一样的宝剑，名李氏轻声道，“名家祖传的这两把宝剑，因为适应名家剑法，剑身轻细，剑光如丝，故名青丝剑，现今，世人多知名家堡堡主的佩剑名为青丝剑，却不知更久以前，却名为青丝双剑。”

　　唐清宇抿着嘴。

　　他抿着嘴不是因为他震惊。

　　他抿嘴是因为他在努力抑制自己嘴角不抽搐。

　　因为他知道他的剑叫什么。

　　他的剑没有名字。

　　萧白说，可能是游戏策划急着推出新的资料片，又觉得给所有新推出的橙武都起一个特别酷炫的名字太耗精力和时间，索性就不起名字了。

　　唐清宇的这把橙武剑是萧白给做得，材料是他自己收集的，图谱的名字就叫做“单兵细剑”。

　　为了这把剑，他把攒了很久的钱都花光了。

　　这种剑并不叫做青丝剑，虽然剑身纤细、剑光如丝，若起名青丝剑也确实很恰当……恩，这个名字也很美，只是那确实不是他腰间这把宝剑的名字。

　　这是名家人给另一把“单兵细剑”起的名字。

　　他抿着嘴，看着名李氏手中握着的这把江湖中不知道多少人艳羡的绝世宝剑，眼睛发亮似是激动满怀希冀的看着自己，唐清宇咳了一下，道：“老夫人您刚刚说‘名家有难’，所以才没拦着名二公子日夜面壁，领悟剑意，不知道这‘有难’指的是什么？”

　　名李氏似乎没想到她“戳穿”了眼前少年的身份，已经就没差明确的告诉对方，我已经认定你也是名家血脉，在我们主家男丁快死光光的时候，找你回来继承家业了……都已经到了就差最后一张纸没挑明的地步了，对方竟然还平静地好像聊闲天一样的问她这个问题，方才颇为激动的情绪泼出去，好像直接摔地上了一般，没人接着，略尴尬。

　　好在名李氏也不是白给的，很自然地收了手中的宝剑放下，回身又从书桌旁的一个抽屉里翻出一张拜帖，递给唐清宇。

　　唐清宇接过打开，只见其上的字迹潇洒狂傲，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如金钩铁画一般，写着几行字：

　　神刀堂白天羽敬拜：闻名家堡剑法超然，心有所向，下月此时，登门叨扰，望罚恶榜下，有所赐教。

　　拜帖的内容简单直白，没有读书人写拜帖时那么多文绉绉的辞藻，让人一眼就能明了在白天羽在说什么——江湖中人说赐教的，其实就是来挑战的。

　　落款的日期在半月之前，也就是说距离收到这张拜帖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拜帖中写着下个月同一时间上门，也就是说，距离现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白天羽，唐清宇在口中默默咀嚼这个名字，心中暗道：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神刀堂是进来江湖中崛起的一股新势力，神刀堂的这位堂主白天羽可是近年来江湖中一位了不得的风云人物，用刀，据说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的一刀，江湖人中评价其人，都说他不仅武功卓绝，惊才绝艳，而且性格豪爽，仗义疏财，是一个见到别人处在危难中哪怕牺牲自己也会出手相助的人。”名李氏缓缓叙述着白天羽这个人生平。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唐清宇总觉得在复述这些貌似赞美白天羽的言语时，名李氏的语气里有着隐隐地嘲讽，所以他挑了下眉，问道：“老夫人似乎对这位众人称颂的白大侠很是不以为然，怎么？难不成这位还是一位表面侠义实则阴险的小人不成？”

　　名李氏微微嘲讽地扯了扯嘴角，道：“谁说大侠就真的讨人喜欢，大侠就不能被讨厌吗？白天羽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大侠，只是……就如同当空晧日，人人都喜欢阳光的温暖与明亮，但是若真的太过靠近太阳，如同置身火炉之侧，灼灼烈火，焦人皮肉，痛不欲生啊……白天羽虽然豪爽仗义，是一个难得的英雄，但是行事独断专行，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不计后果、代价、成败，一直坚持到底，丝毫不顾他人意愿感受，昔年他盯上了铁手君子易大经，想招揽易大经进神刀堂，逼得易大经上天入地，无路可走，还要求易大经将全部家财都捐给神刀堂……可真是好笑了，他白天羽想做什么是他的事情，行侠仗义也好为祸江湖也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凭什么强迫别人把全部家产都捐给他神刀堂！？天下间就他白天羽会做善事好事？别人拿着钱就只会做坏事不成？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注：这两段名李氏关于白天羽的评价的观点部分引用自网评，非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