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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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第三瓶药水快输完的时候，程析终于忍不住开口，“裴叔，那个，我觉得你应该去公司了。昨天杨秘书跟我说，公司今天要开半年工作总结会。”
裴原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翻阅着医院订阅的报纸。
呃……简直视她为空气啊。程析气结。
从她进医院开始，陈嫂就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阴沉着脸，无声控诉她耽误了裴原上班。在陈嫂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程析被迫开口提醒裴原去上班。无奈，人家根本不搭理她。
程析向一旁无比焦虑的陈嫂眨了眨眼：你看，我已经说了，但他不去上班。
陈嫂神色不郁地看了眼裴原，来回踱步，忍了又忍，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说:“医院不是还有我吗，你赶紧去公司吧。”
裴原看了下腕表，12点整。
将报纸折好放回原处，裴原起身，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欢快地跑进来，吹散了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裴原头也没回，说道：“午餐时间到了，陈嫂。”
陈嫂很生气，但又不能冲裴原发火，只能恼怒异常地看了眼程析，然后气咻咻地去餐厅点餐。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程析在心里哀嚎，陪着她来的两个人，一个看她不顺眼，一个又令她惧怕，她也很不好过好吗。
“克朗凯特的新闻观是什么？”裴原突然问。
“啊？”裴原问的问题太跳跃，程析反应慢了半拍，“客观、真实。”
“你很喜欢他吗？”裴原问。
程析微微侧头，“与其说喜欢，不如说崇拜或者欣赏。”
“哦？”
“嗯，他做新闻不畏强权实事求是，‘水门事件’‘肯尼迪总统遇刺事件’都是他告诉观众的，他被评为全美国最值得信赖的人。在我看来，他是个伟大的记者。”说起克朗凯特，程析的眼睛熠熠发光。
“所以，你选择当记者，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裴原微微一笑，问。
“只能说，我努力向他看齐，因为几乎所有记者终其一生都不能像他一样卓越。”程析说话的时候很认真，眼神坚定，说出来的话有18岁的天真，也有超越18岁的成熟。
“那你有没有想过，国情不同，或许你做了记者之后，会发现理想与现实相去甚远？”裴原挑眉说。
程析沉思片刻，点点头，表示认同，“理想与现实总有差别，只能说，我努力去做，接近自己的理想就已经不错了。”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当记者呢？”
记者这个行业太累，而且太冒险，裴原并不认同程析的选择。
程析从来没有想过裴原会干涉她的任何选择，在她看来，他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日理万机，收养她不过是一个无奈之举，等她满18岁，上了大学他很有可能就会让她滚蛋。哪里想到，有一天，他会跟她一本正经地谈她的理想，并试图左右她的选择。
这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愤怒。
“可是裴叔，我的大学率取通知书已经到了。”程析扬起脸，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人规定学新闻以后就得当记者。”裴原扬眉。
程析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很多事，没有到来就没有必要争论，也许裴原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她大学毕业，他可能压根就不会再过问她的任何事，毕竟他任务完成。更何况，他那么忙，哪有时间关心她找工作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见她沉默，裴原满意地点点头，以为她终于采纳他的意见，打消做记者的念头。
……
苏于扬赶到医院的时候，特别愤怒。
他在办公室等裴原等了将近2个小时，而裴原居然在医院慢条斯理吃外卖，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就纳闷了，医院的外卖比公司的好吃是吧？”苏于扬英俊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裴总，你知不知道，我们下午2点开会，现在已经下午1点半了？我还有一堆文件要跟你讨论，下午要用的！”
苏于扬的声音有些洪亮，陈嫂时不时用余光瞄程析，程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天知道，她多么想裴原去上班，陈嫂回去打扫卫生，好过两人都在这，让她被动接受心灵的拷问。
裴原抽了张湿巾擦手，动作优雅且慢条斯理，眼看苏于扬要爆炸了，才说道：“事出有因，程析发烧了。”
苏于扬被气得跳脚，开始口不择言，“她发烧了，你是医生吗？我记得你请了人照顾她的，如果这种小事都需要你亲自出马，你请的人未免太多余。”
苏于扬的话让一旁的陈嫂有些恼怒，原本她还觉得苏于扬说得对，现在竟然开始拐弯抹角地指责她，简直忍无可忍，“喂！你说话注意点，我在裴家一直任劳任怨的，裴老先生对我都礼让三分的，你竟然……”
说着说着，陈嫂竟然开始哽咽了……
程析默默拉被子盖住自己的整个头，今天这场面简直让她无地自容，她不就是生了个小病嘛，怎么就引发这一系列令人无语的连锁反应？嗯，她有罪。
看陈嫂掉眼泪，苏于扬火气消了大半，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哎呀，陈嫂，我这是骂裴原呢，骂着骂着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别这样……”
裴原皱眉，把程析头上被子掀开：“你想把自己闷死？”
程析撇了撇嘴，小声道：“……我怕吵死。”
……
回公司的路上，面对苏于扬第N次撇过来的眼神，裴原终于赏了他一个字：“说。”
“你今天早晨不去上班真的只是为了送那个拖油瓶去医院？”以苏于扬对裴原的了解，他压根没那么好的耐性，一个没血缘的侄女他不至于这么上心，苏于扬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医院里肯定有某个他们公司的竞争对手或者难以搞定的合作对象。
“嗯。”裴原回答。
“不是吧，你爱心这么泛滥怎么不去拯救世界？！”苏于扬表示已经被气到吐血身亡。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