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森之川

5、你我

　　我进门的时候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烟。她披散着头发，遮住了脸，我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我能猜到，无疑又是那种好像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的淡漠。
　　她总是这样，对除了文字以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包括她自己，包括我。
　　她大概是个很冷血的人，当然，她也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评价她。她也不会知道，我害怕她那样的眼神，像在看若有若无的东西一样，这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不禁有些沮丧。
　　“你答应过我会爱惜自己的身体的”我有些不满的说到。
　　她每次明明知道不吃饭会胃疼，老抽烟会伤肺却还是那样做，固执的不得了。
　　她看了看我，然后收回了要送到嘴边的烟，把它按进烟灰缸里，灭了火星。
　　“抱歉”。她这样说。
　　“没有下次了”她的声音有点低沉的性感。
　　我抿了抿嘴唇，选择去给她做饭。
　　熬香菇粥熬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我的身体僵硬了片刻。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附在我右耳边轻声问我。
　　我猜她大概已经知道我的右耳非常敏感了，所以每次都故意这样做。
　　“想你啊！”我的话不过大脑就这样直接蹦出来了，说完我就觉得无比后悔了。
　　“是吗”她反问到，带着一点笑意。
　　“哪里想我嗯”她又问道。
　　我的脸刷刷的红了个透，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能表现的无比“不要脸”，仿佛若无其事般的调情，我真好奇，她这种一天不说几句话的人，是从哪学来这些淫词艳曲的。
　　我决定不理她，把心思放在煮粥上，可她似乎没打算就此放过我。
　　慢慢的我感觉到她把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两根手指顺着肚子一点一点往上走，我顿时觉得呼吸有点凌乱，放下汤勺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白日宣淫，可耻”我压低声音故作咬牙切齿的说道。
　　“七点半了，不算白天”她还偏头看了看客厅的数字钟表，然后用那种绝对可以说是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不……不行”我果断拒绝，“粥……粥还没煮好”我想，这个借口可真够难的。
　　她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似的，抬起手抚摸我的脸庞，然后只感觉嘴唇一片冰凉，我只觉得又热又冷，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不敢动，不忍拒绝她，于是她越发得寸进尺，手伸到背后解我的内衣扣子。
　　我被她吻的有点窒息，她放开了我，在迅速关了煤气灶的开关之后立刻抱着我去了她的房间。
　　等我躺在她的床上之后，脑子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没有给我任何适应的时间，直接欺身而上，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急忙喘了两口气冲她说“关灯，关灯”。
　　“我想看着你。”白祁说。
　　她的气息也有点明显的乱了。
　　我没有说话，撇过头去，闭上了眼睛，身上宽松的衣服因这个动作而下滑，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我感觉到她从我的身上起来了，然后走出了房间，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我只觉得我的自尊好像被人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我沉默了片刻，还是妥协了，穿好衣服继续给她熬粥。
　　这顿饭吃的有点莫名尴尬。吃完饭后，白祁开始她的日常写作，她写的东西，出版的、未出版的，我都有看过，她的文风如果硬要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应该是追求“自由”，她无时无刻不在表达这个主题。
　　收拾完一切该收拾的东西后，我发觉有些不知道干什么了，电视里放映的什么内容完全没有看进去半点，等一回过神来，竟已经到凌晨了，书房的灯还亮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喊她睡觉。
　　刚准备起身便看见z从书房里出来了，看上去有点疲惫的样子，她端起桌子上我用过的杯子，喝了两口水便开口说到“你有几个月没休假吧”她用着肯定的语气来阐述一个疑问句。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明天开始，给你休假”。她没等我说完便打断了我的话，用一种不可否定的语气。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脑海里飘过无数的问号，我开始在脑内搜寻一切可疑答案试图给自己解释突然被休假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累了，让你休息休息，没什么别的意思。”她认真的说。
　　“休息多久”我反问。
　　“再定。”
　　“好，我知道了，已经很晚了，你准备睡觉吧。”
　　晚上稍微有些失眠，白祁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的话，可是，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我已经不知道我对她而言是否还有意义，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分开，或者说，我们什么时候会分开，我应该提前做好一点什么准备，以至于在那天到来的时候不要弄得太难堪，这是她所不喜欢的，她向来不看重什么关系，这之中应该还包括我们的关系，可我们是什么关系，可能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了，名义上的女朋友未免有一点可笑了，我对她的了解除了那个写满她起居日常的文件夹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她最近不抽烟了，也不会很晚不睡觉了，偶尔也会喝点热牛奶，她会按时间吃饭了，在这个时候我能不能稍微觉得有那么一点成就感，至少，我在她身上还留下来那么一点点痕迹，至少，我曾经过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