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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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阿衡的示意，孟驰然起身拍了拍闻越的肩：“走吧，差不多该干活了”。
易轩小声叫住孟驰然：“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们一起去吗？多一个人能更效率一点。”
“不用。”
孟驰然回过身，视线扫过一直往他们这里瞟的几人，习惯性的勾起唇角。
当着那些人的面，他双手搭在易轩的椅背上，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探口风这种事要暗中进行，我和闻越两个人去就够了，我们都去目标太大。”
易轩霎时也注意到了几道突兀的视线，一下懂了孟驰然话里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表情严肃的开口：“行，那我留下来，正好转移那些人注意力，顺便等陶晓凛和夏丘秋那两边的消息。”
孟驰然被易轩公事公办的模样给逗笑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从面前人修长优美的颈侧，上移到圆润饱满的耳垂，最后停留在有点淡淡泛出红晕的耳尖。
没忍住，往那边轻轻吹了一下，语气却十分正经道：“没必要太在意他们，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易轩整个人一激灵，等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孟驰然已经直起身，走向等在门口的闻越了。
易轩：“……”孟驰然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跟小孩子似的。
想着时间紧迫，易轩就打算再研究一下现有的线索，没想到上楼时，正巧碰上有人突然晕倒。
晕过去的是个年轻女孩，有两个小姑娘正围在她身旁，看上去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其中一个更是急哭了，一个劲掉眼泪。
认出她们三人，正是旅游巴士上遇到，不幸被卷进这次副本的三个女学生，易轩顿住脚步。
——她们这边的动静不算小，可是隔了一会儿，走廊上却没有其他人出来帮忙。
犹豫了一瞬，易轩最终还是走过去询问。
看见易轩，女孩连忙抹了把眼泪，仍不断抽泣着：“呜呜呜……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晕倒了……”
另一个女孩子补充：“现在困在这里出不去，这边又没有医院，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能不能帮帮我们？”
易轩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病人，“你们先别搬动她。”
由于工作原因，易轩学过很多东西，初步的急救知识他正好会一点，就让两个女孩空出一个位置，自己上前给对方做了简单的筛查。
呼吸、脉搏、瞳孔……各项生命体征总体还算平稳。
他又看了看对方苍白的脸色，以及同样没有血色的嘴唇，问道：“你们朋友平时是不是经常头晕眼花？她这样子有点像是贫血晕倒的。”
两个女孩同时愣了愣。
“没有啊。”
“对，她平时身体可好了。比我俩都好。”
“这就奇怪了，”易轩起身退了两步，对两个小姑娘说，“贫血不是一天两天马上发作的，等出去了，你们让她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吧。”
“现在先让她躺平，保持血液流通。去准备一些糖水给她喝，等一会儿如果人还不醒的话，试试按压她的人中穴和合谷穴。”
“好，好的！我马上就去准备。”
“那我留在这照顾她。”
两人一起对易轩道谢。
易轩先前的注意力都在晕倒的人身上，此刻手电筒移开距离，才注意到身旁的这两个女孩子脸色也不太好。
努力回忆了一下，巴士上一开始见到她们的时候，她们三个人还是很有活力的样子……短短几天，就一起贫血了？
这个疑问让易轩心生警惕，特意留下来，多观察了一会儿。
去厨房找糖的女孩很快就回来了，手里只拿着装了热水的一次性纸杯。
她弱弱问易轩：“厨房的门已经锁了，我去找过管家，没有找到……现在只有这个，怎么办？”
这三个人应该还是普通人类。
暂时没有感受到危险，易轩也没有放心警惕。
他往裤兜里摸了摸，正好摸出一粒早前不知是孟驰然还是闻越给的糖。
“先用这个吧。”
将糖递了过去，易轩有意无意提醒道：“你们两个脸色也不好，如果觉得头晕的话，建议也喝一点糖水。”
……
孟驰然回到房间的时候，屋里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源。
沙发椅上，青年熟睡的模样美得像一幅画。
他柔软的黑色短发铺散开来，即便是闭着眼睛，整张脸仍像是上帝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这种美甚至超乎了性别，即使是生在男人身上也没有丝毫女气。
明明五官精致的人有很多，单个看起来比他出挑的也不是没有，可孟驰然觉得，那些人的五官组合起来，都没有这张脸带给他的感觉好看。或者说，如果没有了这个人身上独特的气质，即使再优秀的皮囊，也少了那种美感。
孟驰然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老一辈人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了。
特别是此刻，他细碎的发丝有些凌乱，遮挡住了一部分高挺的鼻梁，领口的第一粒纽扣没有扣紧，衣服有些皱巴巴，相较于他平日里的清冷正经的模样，更添了一点别样的美感。
孟驰然原本不想打扰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刚走了几步，易轩就自己醒了。
“你回来了。”易轩原本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睡意，听起来有些喑哑。
孟驰然轻轻嗯了一声：“时间还早，你可以到床上继续睡会儿——我们后半夜才出发。”
“不了，”反手按了按翘起来的发梢，易轩调整了下坐姿，起身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收获？”
“新人那边都交给闻越去打听了，老玩家里，就一直跟着冯昊年那伙人的那对姐妹花，她们手里像是有什么底牌。”
易轩顺着话题，边思考边问：“那她们是不打算交换线索吗？”
“提过条件，”孟驰然从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说道，“不过我没同意。”
“什么条件？很苛刻吗？”
孟驰然的动作顿了顿，薄唇随即勾起一抹冷笑：“条件里有你，我觉得你应该也不会同意。”
易轩眨了眨眼睛：“跟我有关？”
“就一些辣鸡暗地里为了骗没有经验的新人和走投无路的老玩家，弄出来的潜、规、则——”孟驰然语调淡淡。
易轩：“比如？”
“比如one night，”孟驰然挑了挑眉，不屑道，“让我们当她们一夜的男朋友。”
易轩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孟驰然在说什么，瞌睡完全给吓醒了。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嗯哼，你说呢？”孟驰然好整以暇看着易轩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促狭道，“我替你一起拒绝了，怎么，觉得遗憾？”
“……”遗憾个毛线啊！
易轩脸都气红了，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爆粗口。
他立刻皱起眉头，“不是，这种环境下为什么还有人提这种要求？上次那个洪甲也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一个人……那些人都怎么想的？命都快没了，搞这些？”
孟驰然想了想，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解说道：“大概，因为这里没有法律道德约束，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好人有，坏人也有，但时间久了要想保持本心，也不容易……可能你周围的人，都已经默认了这种病态，你也就无可奈何了。人的底线，是会一点点降低的。”
见易轩一脸世界观都碎了的表情，孟驰然耸耸肩：“反正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很正常。所以，再给你上一课——”
他继续云淡风轻地说：“副本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值得合作的，有些线索断了就断了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你拒绝的好。要是我在，也跟你一样。”易轩表示认同。
他捏了捏眉心，心累感叹：“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了江湖。”
“嗯，看来我们的三观，暂时还挺一致的。”孟驰然打开浴室的门，在门口问了一句，“对了，你洗过澡了没？”
易轩摆了摆手：“还没。”
“那要不要一起，”孟驰然发出邀请，“我看你平时一个人进浴室挺怕的，反正我俩都是大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也没什么可看的。”
易轩：“！！！”根据恐怖片定律，多数事件发生在浴室，如果有大佬罩的话……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房门口刚开门走进来的闻越：“？？？”
他是不是过来汇报消息的时机……又不对？
最终，易轩没有跟孟驰然一起进浴室。
他觉得人跟人之间，还是应该保持适当的私人空间。至少以他跟孟驰然现在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不穿衣服排排站在一起，眼对眼，比个身材，或者是其他大小什么的。
两人先后用最快的速度冲了把澡，等他们重新坐下来，闻越才简单说了一下自己那边得到的消息。
和预料的一样，闻越这边也没有什么收获。
新人们大多都云里雾里，并不清楚这个副本世界的危险性，同样也没有主动冒险收集线索的意识。
闻越大致说完跟新人们打交道的经过，犹豫着开口道：“有一点，我觉得有点在意，也可能是我的关注点错……”
孟驰然打断他：“你如果发现什么，直接说重点。”
闻越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新人没见过这种灵异事件，吃不好睡不好，给吓的吧。”
孟驰然将半湿的毛巾从脖颈上拿下来，抬眸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疑惑的地方说出来大家一起疑惑啊，这里又不是答辩现场，会有导师说你表现不佳。”
“就是……我觉得那些新人的状态都不太好，精神萎靡，脸色泛白，都没什么血色。”
闻越的话让易轩想起了之前走廊上女生晕倒的事，也跟他们说了说。
孟驰然身体前倾，一手支着脸颊，手指有意无意轻点着桌面，好一会儿才说道：“巧合会有，但这么大范围的巧合就不算是巧合了。可能，前几天他们进了那栋空屋的后遗症出来了。”
易轩也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那个谜底至今没有解开，让人不得不在意。
孟驰然笑了笑：“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你不会现在就要再去那栋鬼屋吧？”闻越一惊，提醒道，“今天白天失踪的那几个，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估摸着，他们已经凉了。现在那里谁去谁凉！”
“那里再危险也要去。”孟驰然看了一眼易轩：“但现在我们需要补个觉。”
他指了指房间里的老式挂钟，对闻越说：“等下凌晨2点半集合，记得来。”
闻越：“……”完全不想主动作死。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端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