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6章 无法重合的记忆 ...
-
“我爱你啊，虎太郎。”
这是，不堪重负的最后一根稻草。虎太郎没有犹豫的一口咬到玖兰枢紧贴在他面庞处的皮肤上。但是，并不是愤怒的咬上，而是避开了致命的颈项，改在了更安全些的肩头温柔的一咬。他内心最喜欢、最想得到的，便是承诺了的、温暖的爱。
但虎太郎的牙齿毕竟不同于吸血鬼的獠牙，粗长的犬齿并不仅仅是为了品尝对手的鲜血而准备的。有力的咬合令玖兰枢疼痛得微微蹙起了眉，感受到虎太郎喝下他的血，玖兰枢对在夜间部夹击下已经受伤的塞巴斯钦胜利微笑：
“看起来，你的到来有些迟呢，塞巴斯钦先生。虎太郎现在，是爱我的了。而我，也一定会给他最幸福的宠爱。”
“你……竟然真的干了出来啊，愚蠢的吸血鬼！”
塞巴斯钦喘息不停，他擦了擦这人类身体嘴角的出血。从和虎太郎联系着的契约他得知，虎太郎的感情已经被强行的转移了。滔天的怒火在塞巴斯钦整个身体里燃烧，虎太郎感受到杀气，立刻转了身。他看到，那个受了伤的人类正用危险的目光盯紧玖兰枢。注意到他的目光，那个人类也看了他一眼，虎太郎发现他满眼尽是痛苦。——并不是因为自身而痛苦，反倒像是……因自己而痛。为什么呢？搞不懂。
这类搞不懂的东西，虎太郎向来是干脆就不想了。所以他随便的摆了一下尾巴，闲闲问玖兰枢道：
“喂，枢。需要我帮你对付这家伙吗？不过看起来只是一个人类而已，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吧。我记得你可是比我还厉害呢，如果输了给这种家伙就实在太没用了哦！”
和忠犬的做法不同，虎太郎才不会做那种誓死保卫主人的举动。虎本就是独来独往的生物，即使和什么人做了朋友，他很多时候也倾向于尊重双方的意愿。在朋友确实需要保护的时候，他当然会挺身而出。可玖兰枢明明就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他也就不过分鸡婆了。然而被他忽略的那个人类忽然开口：
“虎太郎！”
虎太郎反射性的转身，他不太高兴这个没有印象的人类竟然敢熟络的直接叫他名字。可是面对了那双直射他内心的坚定目光时，他却无法再把目光移开。
“虎太郎，你听好，不明白也不要紧：我以Lucifer的名义发誓，一定要把菟之本虎太郎从扭曲了的真实之中夺回。誓必！如果不是在这个人界我必须受到古老制约的影响，区区一个复活的始祖吸血鬼，我才不会把他放在眼内。
我不会让任何人，蒙蔽你的双眼的，虎太郎。”
“双眼？”虎太郎眨了眨，歪着脑袋不解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又不瞎，能看得见啊！而且，前面那一堆东西太抽象了，我听不太懂。我说，你如果要和枢战斗的话就开始，别说那么多罗罗嗦嗦的。虽然我认为你还是个不错的家伙，但我更在乎的还是枢啦。他一定不会失败！”
开朗的音调、坚定的信念，原本是毫无保留给予了自己的部分，却用在了那个毫不讲究品行美学的家伙身上。塞巴斯钦觉得心脏像被一千根针在穿刺一样，那个白色的身影是多么的碍眼！但是还好，虎太郎他竟然没有如想象一般介入。这实在太好了！因为如果是虎太郎来攻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还手的。就像他曾经发过的誓言一样：绝不做令你痛苦的事。哪怕死也一样！
想到刚刚虎太郎的表态，塞巴斯钦忽然咧开嘴，嘲讽的对那无甚表情的纯血之君道：
“玖兰学长，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啊！即使你用了那个术，我想虎太郎依然喜欢了我呢。有没有觉得你那如意算盘的棋局被对手强力的将了一军？”
“随你怎么说吧，他不会记住你的。反正，过了今夜，我便会让你无法再出现于这个黑主学园里面了。”
玖兰枢优雅的微笑，
“当然，听到了你的真名还是让我太吃惊了。傲慢的恶魔之王竟然会来到这个小小的平凡校园之中，其实，有幸目睹这一点，也算是一种荣幸吧？对于居然能够把你召唤出来的这个人类，我真心实意地感到敬佩。但是现在，即使您再拥有多么傲慢之名，也不会妄想披着这身人皮来和我进行战斗吧？”
“哼，说的对。”塞巴斯钦身边开始散发出纯黑色的气息，“这个人皮，的确只能碍手碍脚……”
身材稍稍拔高，他恢复了黑发的本来面目。面貌变得更为英挺冷峻，唯有一双猩红色的双眼依旧不变。这，才是当年与夏尔·凡多姆海恩结成契约时，属于他的真实面貌。塞巴斯钦仍旧着一身漆黑、和玖兰枢的全身洁白相对，在视觉上呈现了完全对立的模样。不过，和执事通常穿的燕尾服不同，这次穿在身上的，是配以银光闪闪、美丽饰物的华贵古典礼服。于是一个房间内，站了两个君王。“嘭！”门被撞开，一条拓麻率领的其余吸血鬼姗姗来迟，他表情狼狈的道歉说：
“对不起，枢君！刚刚我们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请让我们参战，枢大人！！”——蓝堂英和早园琉佳迫不及待的表态。
虎太郎很高兴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架院晓，他立刻丢下这边的事情向着晓扑过去：
“晓~！你也来了！！……哎？你怎么受了伤？！那个家伙打伤了你？！！”
虎太郎这才注意到相较于众人，架院晓更加狼狈的外表还有浓浓的血液味道。他登时怒火冲天的问道。架院晓不得不狼狈的点点头承认。可是……只有架院一个受了伤。虎太郎再次确认一遍，发现其余的人竟然连衣角也没弄脏一片。这可并不是神经大条就能忽略过去的问题，虎太郎想要不明白也不得不留意到了一些事实。他愤怒的回头看，塞巴斯钦正释放着惊人的气势和玖兰枢对峙。不让架院晓阻止自己，虎太郎大踏步上前几步，站到了玖兰枢和塞巴斯钦的中间：
“你盯上了枢和晓？为什么？！”
“这个纯血之君么……当然是因为他对你使用了◘☻■☼◊◌的法术，让你◘☻■☼◊◌◘了，我才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化为灰烬啊！”
塞巴斯钦微笑着说。那个微笑蕴含着多大的危险，自不必说。但奇怪的是，有一些关键的字眼虎太郎完全听不到，或者说，那些字符流过了他的耳朵，却偏偏没有传进去。即使听到了，他的大脑也拒绝去理解。就像，专门不让他注意到、脑子记住一样。
“……你在说什么啊？！”
虎太郎的脑袋上全是大大的问号。谁知塞巴斯钦的表情变得更加苦涩，笑容也同样苦涩和落寞起来。他幽幽的看着虎太郎笑道：
“果然听不到那些词吗？这么说，就连我原来的名字叫过■☼◊◌以及◘☻■☼也已经记不住了啊。只会把转移感情最深刻的那个人忘掉，真是让人感到幸福和悲伤——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已经拥有的高度。”
——还是听不到。虎太郎本就奇怪的头脑更为混乱，还好他立刻就放弃了纠结、把这件事丢在了一边问道：
“那个先算了，但是你为什么又伤害晓？！为什么只针对他一个！枢和晓都是我的朋友，你是要与我为敌吧？告诉我！！”
“呵，你说这只吸血鬼？”塞巴斯钦冷笑，“不错，我只可惜没能彻底除掉这个男人。背叛了虎太郎的信任、看着你遭受到那样的对待而保持沉默。他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反倒适合到我们那里的地狱长期定居才对。可惜，吸血鬼死了以后，是什么也不会剩下的吧？那个期望想要实现好像也有一定的难度。”
虎太郎牙齿咬得咯咯响。心头不是没有出现莫名的矛盾感觉，可惜他向来不去深究不明白的事情。他知道的是，任何人也不能这样对待他在乎的人！所以现在，只想亲自动手杀了他，不过心底仍旧残留的情感，本能的让他恢复了一些冷静，虎太郎做着平日绝对不会出现的让步：
“道歉！对晓道了歉我就饶过你！”
架院晓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玖兰枢制止的目光。他只好继续沉默着。不知谁的手表发出极细微的嘀嗒声响，死寂让人内心越发焦躁。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恶魔的答案。
“——我拒绝。”他说，“即使要和虎太郎作战，我也没什么好道歉的。要打吗？对于肉搏，我很有自信的。”
笑容就像哭泣。虎太郎的爪子捏紧，指甲已将自己刺破、流下了血来。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6章 无法重合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