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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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猿先生，听说您把那只‘狂犬’请出山了？”
正在和鬼蜘蛛中将小酌几杯的波鲁萨利诺被对方突然甩出来的这个问题砸的眉毛一挑，手里的酒盏晃了晃。
“哎呀……曼宁·斯克鲁奇可不是谁都能说动的人，真不愧是黄猿先生。”另一边的一位中将已经有些醉昏了头了，醉醺醺的接话：“您的科学部队本来就已经强的恐怖了，再加上那个狂犬！这可不得了啦！”
尽管另一位当事人对此事小心谨慎，不在任何有多余第三者的场合谈论这个话题，这消息在这段时间也已经“慢慢”的传遍了海军总部。稍微有点见识的，谁不知道曾经以难得的“恐怖”正义凌驾在无数的海军前浴血奋战的狂犬之名，年轻、残忍和强大是曼宁·斯克鲁奇在那个时代用传奇的姿态留下来的印象，尽管后来的海军后辈大多数只知道那位凶得敢在元帅桌子上拍公休假条的人事经济部主任，但在这场宴会上的人记得的则是少女张狂的背影。
是的，是稚嫩的少女，和强大，以及尸山血海。
“这可不是老夫的意思哦？”在斯克鲁奇面前并没有承认的黄猿先生慢悠悠的浅尝着酒盏中最高级的清酒：“毕竟是萨卡斯基嫌老夫做事不够谨慎的嘛……”
谈到这位暴脾气的元帅，其他人便就没有了谈话的意愿，大家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这场海军高级将领们的私人聚会中，开始讨论起酒的品位。波鲁萨利诺就知道成功了，萨卡斯基这个话题永远都是能够把场面冷下来的良药，百试不爽。隔壁的房间传来了极其吵闹的大笑声，波鲁萨利诺听到似乎是世界政府的长官还是什么的头衔，他觉得太烦人了，便起身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这里是海军总部马林佛多居民区的某一处高级饭店，一处比较私密，在总部的高层中颇有人气的宴会场所。
不过这处场所也很快就会消失了。因为下周海军总部就要正式的搬迁到已经建设到一半新海军总部、原G-1海军基地去了，而他们的新元帅恐怕是没有将这些娱乐场所一块搬家的意思。今天的宴会也颇有一些告别之意。
不过总的来讲，波鲁萨利诺先生也并未对此有什么感想，他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空喝点酒，放松放松的时间还要被舆论和隔壁客人打扰很不舒服。嗯，要是换成那位女士，用她的语气形容的话——
“啧……一帮崽种……”
大将的脚步顿了顿，片刻之后他拉开走廊上单人洗漱间的拉门，看清里面的人之后连语气都快活了几分：“耶~！斯克鲁奇女士，老夫还以为你不会接受老夫的邀请呢。”
“我没有，只是今天正巧在这里工作。还有，谁同意您开门了。”
斯克鲁奇一点都不高兴，斯克鲁奇差不多快吐了，物理上的。
将整个部门的公休假条和嘲讽一块送进元帅办公室的后果就是本该早点处理的工作堆积起来，形成了一团难以清理的毛线团。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的部下该负的责任，整个海军总部庞大的数据只归一个小办公室里的十几个人整理归纳，这些纸张永远都是无穷无尽没有个头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弹性工作，免得效率一味下降。至于这些总得有人去做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得由她这个主任承担。
比如说该死他妈的应酬，比如说为了撬到经费而不得不答应喝酒。斯克鲁奇女士属于相当讨厌喝酒的哪一类人，她也不擅长喝酒。而战国先生的宠物山羊都知道这位女士在强忍厌恶的同时锻炼出了对她来讲如何惊人的酒量，可见曼宁·工作狂·斯克鲁奇是何等的热爱工作。
“在这里工作？”黄猿先生想不到斯克鲁奇会干应酬这类过于接地气的事儿。他靠在门框上，刚喝了酒，所以没穿外套，上半身是一件蓝色的衬衫，领带塞进了胸口的口袋里面：“难道说是和CP组织之类的……谈经费？”
斯克鲁奇女士骂了一句相当粗鲁的脏话，波鲁萨利诺先生觉得自己的判断对了。
“这帮政府养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坏得很……”她说到一半，苍白的脸变得更差了，接着一边用力够着门把手一边捂着嘴。黄猿先生还没有好心到让她得逞，直接强行将按着她的脑袋，同时拍着斯克鲁奇的后背，用哄孩子的口气说：“好啦好啦，老夫是不会嫌弃你的啦，吐吧吐吧……”
“操您的嘴……呕……”
这样子跟狂犬这名字差得一个红土大陆，说是落水狗还差不多。
等到胃里的异物尽数吐了个干净之后，斯克鲁奇愤然的竖起一个中指。波鲁萨利诺则是发现今天斯克鲁奇女士居然还涂了透明的指甲油，指甲盖上泛着漂亮的亮光，她对工作的态度真的是叫人无法理解的尽职。
“都喝成这样了，就先回去吧？老夫可以替你去告知一下。”
“……没有完。那帮崽种还没松口。”斯克鲁奇往脸上泼了几捧水，从口袋里面摸出卸妆巾。她的口袋真是太过完美，接连不断的出现了口腔清新剂、润唇膏、口红、眉笔、粉底盒等等让黄猿先生惊讶的小东西，然后疲惫不堪重新上妆。呕吐感仍然盘旋不散，斯克鲁奇女士不太信任自己看到的在镜子里的模样，转头问波鲁萨利诺：“涂好了吗？”
她刻意凑近了一点并且稍微踮起脚，微张的嘴唇上涂着一层黄猿先生无法辨认的红色，至于为什么无法辨认，他觉得大概是因为那个形状诱人的高光太容易分散注意力，于是打了一个满分。
“嗯——不要太辛苦哦，斯克鲁奇女士。虽然接下来的这几天没有什么外出的任务，但老夫也不希望自己的副官太累了。”
“是暂时的。”大概在这个方面永远不会认同的人事经济部确定自己外表得体的之后收拾好那一排武器，按揉紧皱的眉间：“好了，我要继续去战崽种了，您随意。”
在战场上她的习惯就是用自己的身躯换来胜利，下了酒局也是如此，将自己打扮得如此盛装就是为了让对方好好羞辱自己，换来一笔不知道最终会用到那处去的经费。
从一而终，这个信条她贯彻得很彻底。
“老夫很欢迎你一直做老夫的副官哦？三天后老夫差不多就要动身了，为什么不和老夫一起走呢？”
黄猿漫不经心的邀请让斯克鲁奇站定，转身正面回答他。
“关于这个问题，诚如您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执意要选择我一样，我也不太愿意跟您讲。还有，我们部门文件比较多，所以明天就得开始搬，恕我拒绝您的邀请。我还得去战那些崽种，失礼了。请您好好享受宴会。”
等到对方衣角消失在拐角之后，波鲁萨利诺才垂下肩膀，虚伪的故作伤心了一把。
“耶……又被甩了呢。”
不到三秒之后黄猿先生看到斯克鲁奇女士威风凛凛的衣角气势汹汹的转过来，小拇指的关节骤然刺痛。以为狂妄的自言自语被她听到的大将怂不拉几往后退，好在斯克鲁奇并不是过来撅他小拇指的，这位女士皱着眉头站定：“……您的宴会场地在哪里？”
两个人一同返回酒会，原本谈得合乐的宴会变成家禽窝般的吵闹，海军们个个眉头紧锁，酒桌的中心则是被一般穿着黑西装的人占据，中间的则是一个白西装的男人。他的举止和训练有素的军人的差距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粗鲁、夸张又让人讨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得体，大约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这个地方究竟是有多违和。
“哈哈哈！这边才是真正的宴会啊宴会！”
这个男人名叫斯潘达姆，让人很无奈的是，这个从外表和一言一行中压根找不出一丝令人钦佩和尊敬的家伙，是专门服务于天龙人，也是直接受天龙人命令的CP组织最高层CP-0的一员。这个身份相当的“尊贵”，至少在海军里，CP-0几乎等于“天龙人”。
也让人恼火的是，政府派来跟斯克鲁奇谈战争重建工作的，便是斯潘达姆。
“这不是斯克鲁奇嘛！叫疯狗的那个！”
斯潘达姆看到波鲁萨利诺和斯克鲁奇，拎着酒瓶子打了个不友好的招呼，依稀可以看到飘扬在半空中的唾沫星子。
一看到这崽种斯克鲁奇女士就觉得上头，不是酒气，是火气。斯潘达姆非常滑头，而且惹人讨厌的能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他的一句话就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她，以及她身后的波鲁萨利诺先生身上。斯克鲁奇女士的眼角抽搐了好几下却没有发作，这要哪怕是换成任何一个别人她可能就已经开起了喷人模式，偏偏斯潘达姆就属于打死她都不能动的那类“玩意儿”。
从这点上讲，政府的招募部门看人的眼光真的是毒辣过人。
“斯潘达姆先生，您走错门了。”视线集中在一点的感觉真的不算好受，斯克鲁奇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在发烧。她觉得再多面对这家伙一秒钟都在挑战狂犬暴躁的内心底线。
“是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子这里有真正的宴会的错吧！跟你谈了半天都只会重复什么经费的，这边的酒可是更好！”
连点廉耻都不知，就闯入别的私人宴会上，以客人的台词摆出了主人的态度。用愚蠢来形容还好听些，这根本就是欠揍。
“……请您跟我先离开。”她唯有一边接受着难以忍耐的注目礼一边走过去。斯潘达姆挥挥手：“老子才不走呢！那叫什么……对了，疯狗！你先出去！看到你连喝酒的兴致都被败坏了！”
波鲁萨利诺连忙几步跨过去，按住斯克鲁奇的肩膀。以大将对狂犬的了解，这会儿要是给她一把钢笔她可能都会冲上去动手了。
“不要发火哦？”黄猿先生低头在斯克鲁奇耳边宽慰了几句，然后又直起身：“耶……老夫也不想破坏气氛，不过那是老夫的位置喔？”
“喔——这不是大将波鲁萨利诺嘛！别那么小气，您也过来和我一起喝两口嘛。”
波鲁萨利诺捏了捏斯克鲁奇的肩膀。
人事经济部的主任心头一跳，在会意到暂时的上司是什么意思之后，她动作缓慢、不过毫不迟疑的摘下了眼镜，瞳孔中似乎又卷起了浅灰色的暴风。
一直到现在，斯克鲁奇仍旧对波鲁萨利诺先生带着一丝先入为主的概念，她认为大将黄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批评他太多次被记仇了——非要和她过不去似得给强行扣了一顶大将副手的头衔，甚至不知道波鲁萨利诺要从自己身上谋求得什么。斯克鲁奇排斥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她原本的工作就很忙，更大的原因是她对波鲁萨利诺未知的目的和偶尔看似亲近的帮助，让久违没有踏足前线的狂犬感到不太舒服。
区区一个海军文职人员和CP组织的顶嘴，那叫不自量力。不过有大将故意给她找理由的话，性质就不同了。
“请您……马上离开这里吧，斯潘达姆。”斯克鲁奇的语气最终透出了一股淡淡的不屑：“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宴席，而且您还不够资格与波鲁萨利诺先生坐在同一席位。”
“啊？”斯潘达姆立刻就不服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你这女人……我不是叫你滚蛋吗？！”
“恕我不能听令，毕竟我们的话题都还没有讲完。何况，您刚刚侮辱了海军大将，作为部下我还没懂事到对这样的无礼之徒包容忍耐。”
“你是蠢货吗？本大爷这身衣服你难道还看不明白？我可是CP-0——”
斯潘达姆有力的反驳在最高点戛然而止，卡在他那副让人无法恭维的嗓子眼里面，原因是因为斯克鲁奇女士自上而下的俯视。不知怎么的，在哪双携带着狂风暴雨的双眼不带避讳的直视过来的瞬间，斯潘达姆的双腿自然而然的软了下去，哆哆嗦嗦的依偎成八字形，不顾主人的意思将斯潘达姆掀翻在地。血腥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浓重的杀意爬上他的后颈，吓得尊贵的斯潘达姆先生开口，打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酒嗝。
“呵。”冲着他放着杀气的疯狗冷冷的轻笑：“您说什么？”
接着斯潘达姆泪眼汪汪，被下属拥着夺门而逃。
凭借一身煞气将CP0的人当场吓哭的斯克鲁奇女士最终还是被元帅抓去骂了一顿给五老星做做场面，当然，顾及到大将，最后这笔钱还是敲了下来。事后她和波鲁萨利诺先生道了谢。
这终究是帮助，尽管她……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