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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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迟和虐杀，是她唯一擅长的事。
鲜血荡然飞起，哀嚎被掐灭在碎掉的喉咙里，经历了重重叠叠这样用血尸铺就的路，就算是无人敢向她发问，自身也忍不住提出：究竟能有什么用处？
而直到现在，这个问题仍然没有答案。她漫不经心的一掌劈裂了对方的下巴，刚刚还扯着一对母女的头发意图施虐的海贼就成了一具鲜活的尸体，她把这个家伙衣领拽在手里，冲着平民母女无声的点点原地，就拽着一堆大同小异的东西往前走去。
还觉得自己怪像个坏人似得。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被乔尔斯海贼舰队包围袭击的海军基地被强大的援军所救，其海贼残党无一幸免，提督乔尔斯疑似被大将黄猿击落坠海身亡。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联络兵好像突然变得很怕她的样子。
斯克鲁奇女士脸上的表情仍旧不变，因为现在还不是管这种小事的时候。她暂时忽略掉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就双腿打颤的海兵，转而痛心疾首的跟翘着二郎腿假装事不关己的波鲁萨利诺先生控诉，手中的今早刚刚汇总出来的损害报告就差没有怼在大将那尊贵又满是褶子的脸上。
“我就去镇压一帮海贼残党，总共也就十五分钟的事情，您就把我们自家海军的基地大门连带半个壁垒都给‘一不小心’炸飞了？”她十分不解为什么这种情况都能发生：“是，这次是没有波及到大量民居。可是我明明是让您镇压基地附近的海贼呀？到底是为什么您还波及我方了？还能是基地的壁垒长得太丑辣了您的眼睛不成？”
“老夫不是还抓了不少海贼……”黄猿先生不堪示弱的小声辩解着。斯克鲁奇女士冷笑道：“我明明记得乔尔斯海贼团残党有三分之二都是我押送来的？”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说起来一边站岗的联络兵连牙齿都有点在发抖。就连波鲁萨利诺想起来，也忍不住咂舌：这位女士拖着一连串脸部皆是血肉模糊的海贼直直从街道走过迈进这座岛上的海军基地里的样子实在是过于骇人，就连她掀着裙子旁若无人的展示着雪白的大腿内侧和吊带丝袜都无法撼动那一幕场景所带来的冲击——不如说因此变得更加惊人了。
回忆起来这个，黄猿先生又舔了舔干涩的口腔内部，发觉冷酷的斯克鲁奇女士好像都变得可爱了一些。
要说起来，在波鲁萨利诺还是准将的时候斯克鲁奇就已经出任了中将，其作风冷酷和资历稚嫩在当时是海军总部的热门话题之一。而等到波鲁萨利诺好不容易就任中将时，年轻的斯克鲁奇就已经引退二线，缩在办公室中因为管账变得日益暴躁，仗着年轻气盛追着饭量奇大经常偷吃食堂造成重大损失的铁拳卡普先生打了海军总部五六圈。两人都算是名声不小，不过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之后渐渐熟络，都是因为黄猿先生经常动不动踢出了一叠账单、炸飞了一座小岛之类的事情而不得不产生的孽缘。
“不管怎么样，虽说这次没有伤到多少一般民众，算是可喜可贺。不过希望下次波鲁萨利诺先生您不要再出现‘不小心’或者像之前那样半途而废的做事，着实给您的部下添忧。”斯克鲁奇知道这话对这位五十代没有什么作用，只好放弃的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我现在暂时也算是您的部下，所以就麻烦您再多收敛点，尽量学会……精准打击，好吧？”
“嗯，说起来，老夫不是抓到了乔尔斯海贼团的副提督，下午要提审，斯克鲁奇女士要来吗？”
波鲁萨利诺热情的邀约，明明并不是什么值得邀请的事情。乔尔斯海贼团的船长，提督乔尔斯不知去向，也没有目击情报，恐怕是在波鲁萨利诺之前的攻击下葬身大海，因此就只好留了一位名叫乔尼的副提督暂时关起来。斯克鲁奇皱眉：“我就算了，总部那边还发来了不少工作，我还得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上去……”
“别这么说嘛~”黄猿先生又摆出了那张和蔼慈祥的笑脸：“就算是暂时的副手，老夫也很信赖你哦？”
斯克鲁奇：“……”
这个五十代是不是故意的。
她带着一身郁气起身准备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处理书面工作，波鲁萨利诺又抬手叫住了她。斯克鲁奇女士平静的瞪过来，光滑平整的镜片尽职尽责遮掩着这位女士就算什么都不干还凶恶得要命的眼神：“您还有什么事情？”
“这个，是老夫给你的礼物哦。”波鲁萨利诺拿起放在自己脚边的袋子，卖力的夸奖着自己：“给新部下的就职礼物。”
“……您有心了，请问这是什么？”
“新的西服套装，是裤装，连皮带都是老夫亲自挑的耶~毕竟总不能每次都紧急掀裙子吧？不过老夫是不介意，部下有年轻活力是好事哦？”
斯克鲁奇：“……是，您有心了。”
这个五十代是故意的。
于是下午，当地的海军基地负责人席格中将冷汗津津，挺着中年发福的肚子，站在自家差不多已经一块砖都不剩下的基地大门口恭迎这次拯救了整个小岛的黄猿大将和曾经的狂犬中将。
即使自家本来被海贼打的差不多大门就是这位传说级的大将一击激光给轰飞的……可就算这样席格中将也得强撑着精神，免得到时候腿一软就给人家跪下了。
要知道像他这种人能够在“新世界”里面混到一个基地指挥权就已经是走狗屎运到破天的事儿了。他既不是能力者，身手也早就随着岁数渐渐变得生疏，原本席格是打算申请去东海这种比较和平的地方颐养天年，鬼知道这么一块馅饼就这么突然的掉进了手里，还引来了一连串馋嘴的豺狼猛虎。
要不是他朝本部求救得及时，席格中将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已经被海贼吊起来打了。
远远的席格中将就看到一黄一黑的两道身影，迈着小碎步一瘸一拐奔上去迎接。其中的一位自然就是波鲁萨利诺先生，另一位应该就是那个从外表到下手都异于常人……异于常人？？？
眼前的女人留着一黑一白的发色，一丝不苟的分成两边，精致的黑白条纹套装裹在身上，裤管露出一小节脚踝，踩着黑底白跟的细高跟鞋。这衣服既合身又将原本的气质衬托了出来，除了肩膀上披挂着的正义外套应该是同一件，跟昨天那位眼神凶狠发型张扬据说号称“狂犬”的女士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莫非是因为她今天穿了裤子的缘故？？？
席格中将在心里小声的犯嘀咕，他当然不敢把这话明着道出来。中年男人脸上堆砌着讨好的笑，肚子上一层层的肉呈波浪状的抖动了一番：“波鲁萨利诺先生！斯克鲁奇女士！”
“幸会，席格中将。”斯克鲁奇女士矜持的微微点头回应，顺带也替暂时的直属上司和打招呼。这大概也算是职场的一种机灵吧。
“闲话就不多说了，赶紧带老夫去提审犯人吧？”黄猿先生粗略的略过打招呼，脚步也很不客气的停都不停。席格连连点头，好脾气的拱手：“是、是！请往这边！”
斯克鲁奇女士分神多打量了一眼席格中将。他腿上有一块包扎的伤口，于是斯克鲁奇问了一句。席格中将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的回答：“嗨，被紧急警报吓得在地上滚了一圈、蹭到了……”
看那包扎得厚厚一块好似肿瘤的纱布，斯克鲁奇心想这位中将恐怕是细皮嫩肉、经不起磕磕碰碰的那种长官吧？
本来应该将这种人分配到四海区域，可是顶上战争过去还没有多久，海军实在是缺人缺到快连狗都要当人用了。斯克鲁奇女士默默的把这事儿记在心里，准备和总部汇报的时候把这事也提一嘴。
两人随着席格中将来到地下室，一路上不少路过的海兵都停下手中的事朝着黄猿大将敬礼，顺带朝着身边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斯克鲁奇投以尊敬而疑惑的目光，二者都坦然接受。席格中将亲自为他们两个打开监狱的门。
乔尔斯海贼团的副提督乔尼就被囚禁在里面，此人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囚服，手脚上铐着铁链。席格中将热切的为波鲁萨利诺先生搬来一把椅子，还打算给斯克鲁奇搬一个，被不敢和大将平起平坐的斯克鲁奇女士好说歹说劝住之后，席格清了清嗓子，指挥看守的海兵：“还不快把这个犯人叫醒！”
“是！”
海兵训练有素，将犯人拖到波鲁萨利诺和斯克鲁奇的面前，可是海贼好像是昏迷了过去，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反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两个海兵往他脸上浇了一桶冷水都没有反应，为难的用眼神请示着上级。
“斯克鲁奇女士……老夫想让你来审问这个海贼呢？”波鲁萨利诺突然说道：“怎么样？”
“——我？”
突然被上司点名拎出来的斯克鲁奇女士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带，纯白色的领带上还有一个银灰色的领带夹。波鲁萨利诺先生翘起腿，愉快的说：“老夫也想看看‘狂犬’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啧。
在被短暂认命这一职位的时候，斯克鲁奇就知道到自己当年的破事就不可避免的要被拿出来翻来覆去。可现在一看，赤犬元帅，或者是眼前的这位黄猿大将，是故意因此把她从总部里面拖出来、想要让坐了快十多年办公室的人重回前线吗？
再怎么狂的犬都被无休止的赔偿账单和宣传招募磋磨成一条老狗了，再缺人不能让门都看不了的老东西充场面啊。
心里是这么抱怨，斯克鲁奇女士还是下意识的服从了上级命令。她把眼镜摘了下来，正准备收进口袋的时候，旁边又横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掌。不过这个修饰词只不过是针对这位大将过于高大的身材比例而使用的，对斯克鲁奇来讲这只手足够称得上是宽厚、粗粝，用这位女士自己的语言形容的话，那就是都够捏着她的脑袋了。
“存在老夫这里好了。”
“……麻烦您了。”斯克鲁奇平静的用双手把眼镜放进波鲁萨利诺先生的手里。她昨天晚上还没有怎么睡觉，蛇一样狭长的眼睛下有一层浅淡的黑眼圈没有遮瑕好，苍白的脸色配上这副表情展露出如往常一样惊人的恐怖。
不管怎么样，军令就是军令，该遵守的还是得遵守。暂时被拉来干点苦力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斯克鲁奇矜持的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踱步走到海贼面前，用鞋尖给他翻了一个面，对方仍旧没有动静。于是斯克鲁奇向波鲁萨利诺微微颔首，得到上司安静的肯定，接着纤细小巧的高跟鞋跟阴狠的踏进了海贼的两腿之间，血肉被捅破的声音被中气十足的高昂尖叫盖了过去。
这种下三滥的严刑逼供极其的不入流，就算是长官给予权力也难以直视。即使这样她竟然不动如山，直到自己的脚下的触感变成了毫无块状的肉糊，斯克鲁奇才淡淡的开口：“醒了？”
“乔尔斯海贼团的副提督，乔尼，对吧？”
“我不是！我不是！”在撕心裂肺的剧痛驱使下男人再也不敢装死，而是扭动着身躯哭喊。谁能想到这疯女人居然再次抬起脚照着原来的地方再次一踏，力道比原先更大，噗嗤一声涌出了数道血流。斯克鲁奇女士俯下身子，轻轻的撩开外套：“不是？别让我犯愁啊，我们这边的兵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你的，你的船长大概是连人带船的沉进海里，我们从那么多抓获的人里面找到你这么硕果仅存的一个，如果不是的话就很难办了。得重新一个人一个人的施虐过去，不过，要是其他人指认你的话，到时候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好说话了哦？”
“噫！！”
男人吓得也哀嚎都不敢了，涕泗横流的喊：“我是乔尼！我就是乔尼！对不起！求求你不要杀了我！”
真不愧是狂犬啊。波鲁萨利诺先生在心里情不自禁的感叹。
在曼宁·斯克鲁奇作为海军中将纵横海上的时候，因为不顾一切、不按常理出牌和独断专行的性格被海贼半恨半畏惧的称为“疯狗”。而实际上海军中也有不少人不待见她，因为她不擅长统领部下，作战时甚至会为了达成任务伤害自己的兵，和常理脱轨的手段让自己人都害怕。“狂犬”这个不过是文雅了点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头一次见识到在当时让整个海上都人心惶惶的“狂犬”的作风，黄猿先生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曼宁·斯克鲁奇能够在她如此年轻的时期拿到中将的位置了。
不仅仅是对敌人，她对周围的一切、甚至是自己都能足够狠，狂犬一如既往的名副其实。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