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Ⅱ]蔷蘼几度》寒璧生花

41、第四十一章

　　“对这次中学生比赛来说，越前，他就是这次比赛的标杆。有人和他比赛，是想一较高下，有人和他比赛，是想看看自己和大满贯选手的差距。”
　　龙崎教练双手抱臂，看龙马走向球场。他的对面，葵剑太郎已经站在底线处积极热身，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龙马淡然看着对面积极又亢奋的家伙，眼睛扫到葵剑太郎那把球拍，还是那把球网六边形，球框六边形的球拍，龙马不动声色。他身姿挺拔，既不松懈又不咄咄逼人。长的好看，还有一种镇定从容的气度。
　　“我没想到今天真的能和你比赛！”握手的时候葵剑太郎兴奋的说道，“真的太好了，我盼了一个晚上呢！”
　　龙马依然难以回应葵剑太郎的这份热情，又不好强行把手抽回来，只好说：“那请多指教了。”
　　“嗯嗯，请多指教！”葵剑太郎靠近他，这才发现两人的身高差没有去年那么大了，龙马皱眉刷的把身体往后一退，顺带把手也抽了回来。
　　葵剑太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摸着后脑勺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哈。”
　　龙马转身：“没关系。”
　　玉城看看龙马，突的笑了，他看一眼蝶裳：“他在占你男朋友便宜哦。”
　　蝶裳：“……”
　　比赛正式开始。
　　龙马从一开始就没有掉以轻心，不过葵剑太郎也的确让他心里惊讶了一把。
　　他去年和葵剑太郎交手过，见识过葵超乎常人的控球能力，而如今，葵的控球能力更胜以往，更可怕的是，葵的观察力也精进了，这让他的攻击愈发精准利落。他没什么华丽的招式或杀手锏，球路却刁钻，人也难缠。而且葵一开始状态就很好，不需要什么过渡，直接就是凶狠进攻。
　　葵气势汹汹，龙马也寸步不让，他的防守老道沉稳，无懈可击，对于葵出色的控球，龙马选择了用同样强悍的控球能力破解他的进攻，连一局都不到，龙马就将葵的进攻化于无形。很快龙马就势如破竹不断领先。
　　这样的结果让六角中学压力非常大，葵剑太郎自然不必多说，身为队长要是被压制到这个程度，那让队员怎么想。
　　比分3-0的时候，葵深呼吸，重压和对手出色的实力让他眼神越来越亮。
　　“越前，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我都很高兴能和你打球！”葵大喊道。
　　说完，他一个发球，球速之快让人意想不到。
　　龙马心下讶异，看着球白线边的那个浅印，这一球的速度和力道，跟刚才完全不同啊。
　　他抬头看葵剑太郎，后者汗津津的脸上带着畅然的笑。
　　是和那位伊古田一样也变身了吗？龙马挑眉。
　　葵剑太郎心里清楚，对于龙马，他不用试探，他也的确直白，只是现在，他会以更好的状态来面对他，尽其所能，不计结果。
　　这样不要命式的打法出现了效果，葵剑太郎终于拿下自己的第一局，随后是第二局，他几乎是将自己训练能够达到的最顶峰的状态拿出来了，龙马的防守和进攻依然张弛有度，只是对葵剑太郎这样的方式皱起眉，这样的打法，后面真的还有体力坚持？
　　好像有，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葵，又过三局，比分达到5-3，进入到龙马的赛末点，葵剑太郎依然保持这副状态进攻超乎以往，他的汗流的越来越多，注意力竟然依然很集中，速度和力量也没有下降。
　　30-0，最后的结果大势所趋，然而葵剑太郎心态好得不得了，依然稳稳的接球，即便这样，龙马再得一分，40-0，拿到了赛末点。
　　自己的最后一分，龙马自然不肯失手，尤其对手到现在表现还这么可圈可点，他自然同样竭尽全力，葵在这场比赛里体能消耗的比龙马快很多，强弩之末的身体，到最后到底还是出现了细微的偏差，他的一记接球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一点，把这一球变成了吊高球，正好就给了龙马扣杀的机会。
　　葵剑太郎心叫不好，果然就看到龙马腾跃的身影。
　　“龙卷风杀球！”胜郎和胜雄期待的说道。这样崇拜的模样一如既往。
　　不知道龙马有没有听到，不过龙马并没有打出龙卷风杀球。
　　他仅仅是用了最简单的扣杀，杀伤力却不输以往的招式，球如落地惊雷 ，在对手的半场落下极深的一个印迹，然后飞将弹起，依然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从葵的耳边擦过。
　　那样的球速让葵剑太郎根本无法反应。
　　他惊怔许久，直到裁判宣布得分。
　　6-3，青学越前龙马获胜。
　　葵剑太郎心跳如鼓，他调整呼吸，终究是低头叹了口气，有无奈，也有释然。
　　关东大赛首轮比赛，在听到龙马归队的消息后，他就知道，这次六角中学凶多吉少。
　　他想要和越前龙马比试较量，却又要承担全队的期待，如今唯有全力以赴，不给自己和同伴留下遗憾。
　　可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葵剑太郎看到场外的同伴为自己鼓掌，他在这片掌声里走上前，和龙马握手。
　　“恭喜，我还是输了。”葵剑太郎对龙马笑了笑。
　　“没有。”龙马同样伸出手，这场比赛他也打的畅快。
　　转过身，龙马朝青学走过去，队员们欢呼一片，庆祝首轮比赛的胜利。这一刻，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感受到了龙马在队伍里带来的安定感。而在场观看比赛的那些职业教练和记者，也都见识到了这位大满贯冠军的实力，不，看完比赛的井上记者依然相信，龙马这次展现的实力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龙马抬头看着欢呼的众人，此刻的协同一心让他低下头露出一丝微笑。蝶裳看到他的笑容，她舒了口气，也轻轻的弯起嘴角。
　　也许在此刻可以真的对你说一句。
　　欢迎回来，龙马。

　　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蝶裳看龙马露出困意，没一会他就撑不住了，自然的就靠到蝶裳肩膀上闭上眼睛。蝶裳也淡定的调整一下姿势，被龙马靠了这么几次，她也已经习惯了。
　　等快到青学蝶裳才把龙马叫起来，看龙马睡眼惺忪，觉得刚才龙马大概真的睡着了。
　　她看龙马理着护腕，踌躇了一下问道：“护腕戴着可以吗？”
　　龙马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坦言：“很好啊。”
　　蝶裳哦了一声。很好就好。她不打算再问，起身打算下车。
　　龙马跟着她站起来，看着前面的队员先下车，他才低声说：“我以为你会把你的名字也加上去的。”
　　听到他的话，蝶裳身体一僵。
　　她缓缓回神：“你真的发现了？”
　　“发现了啊。”龙马冲她一笑，眉眼带出一丝得意。
　　当时坐在去法国的飞机上，把蝶裳送给他的护腕摘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下，外面白底蓝纹，仅仅是和他常戴的那副颜色调换过来而已，没什么不同。
　　兴许是因为蝶裳第一次送给他礼物，龙马忍不住来回把玩，又把护腕反过来，转了一圈，发现了藏在里面的小心思。
　　蝶裳大概是用绣的，浅蓝色的细线绣上了他的名字，日文绣的板板正正，名字很小，内里蓝条纹上，不好发现。龙马只觉得绣成这样应该挺麻烦，却又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旁边那朵花是什么意思？”龙马问道。
　　他名字的旁边还绣了一朵很小的花，粉色的，看形状不是樱花，但他也没有认出来。
　　“那是葵百合，”蝶裳顿了一下，低声解释，“胜利的意思。”
　　听到她的话，龙马把护腕摘下来，翻过来又细细打量那朵小花，软软小小的落在蓝色横纹上，像一条小河留下落花一朵。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又问道。
　　“什么？”
　　“这是你绣的吧？”
　　“是，”蝶裳终于明白他说的什么，“没什么，小时候闹着玩学的。”
　　“书法也是？”
　　蝶裳诧异：“这个你也知道。”
　　“你的字我都看到过了。”她写的字被书法社展示过。
　　“是啊，”蝶裳耸了下肩，突然对他一笑，“有没有觉得我也是秀外慧中兰心蕙质的人呢。”
　　说完，看龙马眼神里有茫然一闪而过，然后她听到龙马嗯了一声。
　　蝶裳眨眨眼睛，她觉得龙马应该没明白那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呐，我想你刚才的那句话是夸人的意思吧。”龙马把护腕带上，眼神求知。
　　蝶裳又忍不住笑了：“是。”
　　她忽然在此刻佩服起龙马的本能。

　　青学比赛结束后回到学校继续训练。这一天，关东大赛的首轮比赛也就结束，八强出炉，几所去年进过全国大赛的关东学校除了六角中学，冰帝，立海大，不动峰，青学顺利晋级，将会在各自的四分之一决赛分别迎战城成湘南，丝车中学，绿山中学和圣鲁道夫。
　　青学四分之一决赛对战绿山中学，一早堀尾就跟他们介绍过这所学校了。
　　去年绿山中学就进入关东大赛，当时整支队伍都是二年级生，常年接受精英训练，去年和城成湘南的对决中意外落败，今年依然是去年的那波阵容，这批队员从地区预赛走到现在，战绩好得惊人。
　　“没输过，甚至除了首轮比赛必须五场比赛全部比完之外，其余比赛，有八成左右都是三场决定胜负，其余是三胜一负，没有五场定输赢的时候。”堀尾翻着自己的笔记本，说得唾沫横飞，“他们队里的主力是一个叫季乐靖幸的人，父亲是季乐泰造，拿过全日本选拔赛四连冠，现在季乐泰造是他们的特别教练组，带他们训练两年了。季乐靖幸在目前的比赛里，也是一场没输，而且比分都比较大。”
　　“除了季乐靖幸，他们的双打一号是羽生一斗和源拓马，嗯，也是一场没输。”堀尾补充道。
　　海堂学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越往前走对手越强，他心里清楚。
　　蝶裳思考着对战绿山中学可能的出场顺序，现在唐泽和若狭确定组成双打一号反倒让名单更好确定了，按现在的青学阵容，双打二号应该还是望月雅明和諸星瑛，这两个一年级生……
　　想到这，蝶裳忽然心里一跳。
　　她抬头看向周围。
　　这些天一直把心思放在龙马回来和关东大赛的事情上，她都忘了一件事。
　　那两位校内排名赛落败的新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