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箫音》离离Lilly

13、1998-深圳.见到费翔

　　1998-深圳.见到费翔
　　肖音接的第二批客来自东北某县电信局，十分热情朴实的一群大叔大妈，一位副局长夫人下飞机时居然还象电影上那种旧时农村妇女一样挽了个蓝花布包袱，肖音忍了半天才没笑出来。
　　虽然前辈们提前提醒她北方人饭量大，但第二天早餐时的景象还是让肖音吃了一惊。酒店安排的是早茶式早餐，东北客人下来后，肖音赶快去各个点心档口一式两份或三份地点了一堆点心，点完回到桌前，发现客人们几乎都没在吃，肖音疑惑地问：“点心还没上吗？”
　　“上了，都吃完了。”一位大妈指着空碟子说。
　　另个大叔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这儿的包子也太小了，两个还不够我一口。”
　　“好吧，我再去多点些，不好意思啊，这南方人做点心就是小气。”肖音笑着，赶快又去加点心和面，最后5、6个人吃了二三十碟点心，外加粉、面、粥，肖音去结账时，餐厅的收银员都忍不住笑。
　　大叔大妈们除了饭量大之外其他并不挑剔，去景点也不用肖音陪，逛完街肖音去接他们时那位挎包袱的大妈还给肖音捎带了一大包糖炒栗子，让肖音挺感动。
　　第三批客人就比较挑剔了，是湖南某市电信局的三位客人，两位随从还好，那位主客，也不过就是位副处长，酒店、景点、餐厅几乎没有一样入得了他的眼：4星级酒店他嫌太低档，世界之窗之类的景点他说那是逗小孩玩的地方，请他吃湖南菜他说来深圳吃什么湖南菜，请他吃粤菜他说怎么没有鲍鱼龙虾，最后上了龙虾又嫌做得不地道……以肖音的脾气，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一巴掌搧歪他的嘴。
　　好不容易把这瘟神送走，正好是周末，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结果经理来电话说有个轮值的同事病了，周日让肖音去展厅值下班。
　　周末展厅一般没有访客来参观，肖音捧着本小说正看得如火如荼，忽然一穿着布鞋的灰衣大叔走到门口探头问了一声：“德功没在吗？”然后就朝里面会议室区域走去。肖音愣了一下，心想：德功？这好象是咱经理的名字……这人谁啊，扫地大叔？还认识咱们经理呢？见他走了，便没理会继续看小说。
　　过了一会儿有另两个同事进来了，两人不知说着什么没理肖音，于是肖音也没理他们。又过了约三分钟，那大叔又转回展厅门口冲肖音大声呵斥：“你们怎么回事啊？梁德功人呢？客工部的人你们都是白痴吗？怎么客人来了半天都没人出来接待，叫了半天也没反应！还不快把梁德功叫过来！”
　　肖音仍愣在那里，那两个同事赶紧从里面奔了出来，弯腰鞠躬的：“是！是！何总，我们不知您已经到了，梁经理马上就到！”正说着经理到了，几个人马上跟在大叔后面屁颠屁颠地朝会议室走去，一个同事冲着呆若木鸡的肖音小声嘀咕了一句：“何总到了你都不招呼一声……”
　　原来这大叔就是传说中的天迅总裁何正天！
　　晚上回去，肖音跟贺玲玲提起此事，说真没想到何正天居然是这么个扫地大叔的模样。玲玲哈哈哈哈地笑了半天：“你居然连咱大名鼎鼎的何总都不认识，你这三个月都干啥了？！”
　　“我干嘛要认识他啊，他又不是我同事又不是我直接领导，跟我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长得又不帅。”肖音翻个白眼。
　　玲玲边笑边拍了她一下：”唉，你咋活了那么一把年纪还总是以貌取人呢。“
　　肖音汗颜：”嗯嗯，我错了。“转而想想又说：”不过我爸说了--相由心生；还有老孔说了--食色，性也。所以，以貌取人也是有道理的。“
　　玲玲笑得直摇头：“你这张嘴......真受不了你。话说回来，你总参加过新员工大会吧，怎么会不认识何总呢？”
　　“嗯，参是参加了，但我坐在后排，看不太清，也没注意看。”
　　“咱公司的员工可都很崇拜他呢，他讲话很有煽动力，一开大会搞得大伙都群情激昂的。”
　　“嗯，发现了，他讲起话来像个搞传销的，最后大伙还跟着喊口号，挺无聊的，所以我更不想看他了。”
　　“哈哈，从你嘴里听起来咱何总咋这么猥琐呢，难怪你今天要挨骂。”
　　肖音无所谓地耸耸肩：“呵呵，反正我是不好他这口。骂就骂呗，他总不至于因为我不认识他就把我开除了吧。”
　　第二天经理没骂肖音，还自责了几句，说都怪他来晚了，事先也没交待肖音何总那天要去接待客人，害肖音挨骂了，是他没安排好。令肖音觉得挺暖心，这个经理确是个好领导。
　　客工部的实习已经1个月了，经理说让肖音再帮着接待最后一批客人。肖音到机场时间还早，客人的航班还没到，肖音百无聊赖地在到达厅闲晃着。忽见有个长得很高疑似混血的中年男子从出口走了出来，肖音想：这人长得很像费翔嘛。不禁盯着他看，再看，再看……这……好像就是费翔吧？不对，费翔脸上没那么多皱纹……不对不对，那是我上高中时的费翔，那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天啊！那这个就是费翔！肖音看着费翔从身边走过，戴上墨镜大步朝外走去，却目瞪口呆不知所已。
　　等费翔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她才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唉，真是反应迟钝之极！怎么也不知道冲上去向自己少年时的偶像要个签名啥的，再怎么样也该尖叫几声，表达一下自己的倾慕之情啊！
　　晚上跟玲玲说起此事，玲玲也曾是费翔的歌迷，一首《读你》不知曾翻来覆去地听过多少遍，直到磁带变质跑调为止。想到曾经如玉树临风的男神终也抵不住时间的摧残，变成了面带沧桑的大叔，两人不免扼腕叹息了半天。
　　玲玲由此联想说起曾在飞机上遇到过蒋大为，肖音也说起大学时曾去找过童自荣。玲玲对童自荣似不太知道，肖音有点激动地说：“当年给佐罗、超人配音的啊，那么好听的声音，你居然不知道？！”
　　“哦，哦，我知道了。”
　　玲玲是广东人，比较喜欢看港片，对国外明星了解稍少，对配音演员自也不甚留意。看肖音似有点愤愤，便安慰她说：“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好莱坞迷，过两天泰坦尼克号上演了，陪你去看好不？”
　　泰坦尼克不愧是大片，场景特效逼真震撼，爱情故事编得颇完美，音乐和画面也很唯美，不过肖音总是觉得有点浅淡，没有触动心灵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心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