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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幸福之音(二) ...

  •   归雁颤抖地捧着信,反复回味。看到归乾生遒劲郁勃的手书和谆谆教诲,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丁博尚温柔地拍拍她。
      “段林山,共产党员,淮京军区第六师副师长,为新中国成立立下过汗马功劳。WG的时候一家人在船上被迫害。我外公是淮京军区的司令员,也曾遭到小人污蔑被PD,死后才得到平反。他们不仅是上下级关系,也是感情深厚的战友。”
      “我真的是段林山的孙女?”
      “对。”
      “那么说,我们两家还是有渊源的。”
      “是啊,渊源颇深。”
      “段林山发展的地下党员有很多,新中国成立后许多地下党员的身份逐步公开。其中有一位因为要去法国,经本人申请后退出党籍,此人便是归乾生。”
      “段林山死得太突然,他没把将你转移给归乾生的消息告诉第二个人,本来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没想到最后竟成为了一个谜。”
      “这样的身世知不知道又有何区别?”归雁凄凄地说。
      “结果还是没有一个亲人。”
      “至少可以认祖归宗,可以去你爷爷墓前献一束花。”
      “嗯,我有两个爷爷。”
      “归乾生是个好人。”
      “是啊,他是一个心中有爱的人。对我,对苏珊娜和身边的每一个人。”
      “苏珊娜也一定爱着归乾生。”
      “你也这么觉得吗?”
      “嗯,那次拍卖会她也在。她在乎雨雁,在乎你爷爷。”
      “那苏珊娜为什么要辜负他呢?”
      “每一代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缘分和人生轨迹。”
      “跟他们相比,我们已经很幸福了,对吗?”
      “对。”
      “博尚,你以后不要欺负我好吗?”
      “我为什么欺负你?”
      “你就是会。”
      “我们俩谁欺负谁啊?”
      “你要是受了点委屈吴月英、乔垣少都帮着你。而我呢,永远只有一个人。”
      丁博尚将其推入怀中,胸口隐隐刺痛。
      “从你把绣球给我的那天起,我就注定任由你欺负了。只盼着你别太狠心,我怕自己承受不了。”
      “真的吗?”
      “跟你分手的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还不是我主动认错才和好的么!”
      其实丁博尚也已经计划好了找个时间把雨雁送到归雁手上,并想借此机会再挽回一下他们的感情。没想到她会先来,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力抱紧了她。
      “难道你不该认错么?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手牵手,又一起去做伴郎伴娘。他还——抱了你。”
      “你跟女明星还有Catherine,比我和他更亲密过吧?”
      “那是在跟你好之前。你呢?就因为知道了蜜蜡不是我送的,把我甩了。”
      “是你不愿跟我结婚的。我总不能继续赖着你吧?”
      “这件事情我应该早点跟你解释的,我妈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虽然只发作过一次,但这个病有可能遗传。所以,我一直挺抵触结婚。”
      “怕我嫌弃你?”
      “你会吗?”
      丁博尚的眼里满是柔情。
      “博尚,就让我们维持这种关系吧。”
      “可是我现在想法变了,我想结婚。”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我怕一吵架你又跑了。”
      “那就不要跟我吵架嘛。”
      “小白兔有时候不听话。”
      “只有罗拉永远听话。”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啊!快放我下来——”
      “听不听话?”
      “听话啦——听话啦——”
      第二天早上。
      归雁侧躺在丁博尚的怀里,整个晚上他都单手搂着她睡觉,让她动弹不得。
      乔垣少来了电话。
      “喂?”她把音量调低,对电话里头轻轻嗯了一声。
      忽然间手机被丁博尚夺了去。
      “你们俩搞什么鬼?”他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乔垣少一声呵斥。
      “我就问问她有没有把你搞定——哈哈哈——”
      他将她翻过身,狠狠瞅她。她可怜巴巴地咬着嘴唇。
      “是我让垣少哥祝我一臂之力的嘛。”
      “一臂之力?你倒追男人倒是挺有一套的么!”
      丁博尚怒视着她,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和那天一样。
      那天他绝望地问她换一个男人那么容易么?她没有回答。
      她绯红的小脸埋进他胸膛。
      “我从没倒追过别人,也没想过要换一个男人。”
      “你学心外科就是为了专门挖我心?”
      她抬头亲吻他的下巴,他顺势擒住她的小嘴。
      “不许再随随便便提分手。”他边吻边警告。
      “是。”
      “不许对别的男人温柔。”
      “是。”
      “不许再拒绝我。”
      “是。”
      她听话的回应重新燃起了他欲望的火焰。不要停下来,他要把她这一年欠他的统统讨回来。
      丁博尚又睡了会,醒来时归雁在厨房为他做早饭。
      “需要我帮忙吗?”他倚在厨房门口欣赏她的每一个动作。
      “马上就好了。”
      望着她忙碌的背影,他觉得满足。如果每天醒来都能如此,生活还有什么遗憾呢?
      她把所有东西都端上桌子。
      他拉起她的手,将一枚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你是在求婚吗?”
      “算是吧。”
      “太没仪式感了吧。”
      丁博尚微笑道:
      “仪式会补上。”
      归雁仔细端详手上这枚精致的戒指。
      “好漂亮,感觉好像哪里见过。”
      “这戒指是我早年在拍卖行里淘的。帕洛玛的设计,和你耳钉是一个系列,还有一款项链被别人拍走了。”
      归雁摸了摸自己的耳钉,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的耳钉是假的。”
      丁博尚喝了口牛奶,摇了摇头。
      “真不识货。”
      “不骗你,孟想亲口跟我说的。”
      “他说真的你敢要么?”
      “这么好的钻石,还有这工艺能仿出来?”
      “不可能,孟想哪会有那么多钱!”
      “香港拍卖会,跟我们抢竖琴的1号,你还记得吗?”
      她当然记得。那天的竞争主要在1号、5号、8号和10号丁博尚之间。
      “是两个年轻人。”
      “也是他派去的。”
      她回想起了孟想的话。
      “我还知道他为了帮你拿回‘雨雁’,花了血本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只是每次他都会在我前面一步动作。”
      “原来是这样。”她不禁忧虑起来。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联系不上他。”
      “放心吧,他被送出国了,目前很安全。”
      “你怎么知道?是你安排的吗?在哪里?”
      “这个你不用知道。”
      “可是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时机成熟之后我带你去见他。”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谢谢你,博尚。”
      他为她默默做过的事,她心里都知道。
      “吃吧,多吃点。吃好饭我们就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
      “见你公婆。”
      “这么仓促?见你父母是大事啊!”
      “我爸你不早就认识了。”
      “我没见过你妈妈啊!”
      “严格意义上讲,也已经见过了。”
      “见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想再让我等一年吗?”
      “况且我什么东西都没买。就这样空手进门?”
      “帮你准备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刚才做早饭的时候。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啊——”
      归雁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丁博尚拉着去见了父母。他们开车来到市中心的一片洋房群,车停下后他从后备箱里拿了几个礼盒递给她:
      “拿着,都是他们喜欢的。”
      这是一栋红瓦白墙的欧式老洋房,从斑驳的墙面看得出年代已久。虽说是在市中心,但周围环境却格外恬静。丁博尚扶着归雁的肩,按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女子露出了半个脑袋。
      “尚儿!”看到他们之后立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妈,您怎么自己出来开门了?”丁博尚上前跟她行了个拥抱礼。
      女子长发披肩,穿着一身宽松艳丽的民族服装。
      “不介绍下嘛?”她从头到脚将归雁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问丁博尚。
      “归雁,这是我妈。”丁博尚给她们做了相互介绍。原来丁博尚的母亲就是画家柯缘,本人看起来比电视上更年轻漂亮。
      “伯母您好。”
      “你好,你好!嘿呀,越来越漂亮了!”她甜甜地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呀!谢谢你哦!都是我喜欢的呢!”
      乔垣少不知什么时候躲到柯缘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别闹了,怎么永远长不大呢。”责备声中幸福满溢。
      “缘妹,想我了没有?”乔垣少跟她撒娇。
      “你哪里冒出来的啊?”
      “我从后门进的。”
      “小雁雁,你也来啦?我们等这一天等得花儿都谢了。”
      “垣少哥。”归雁冲乔垣少甜甜一笑。
      “都怪丁博尚没噱头。”
      “好了好了别站在门口,赶紧进来。”
      “看他们那甜蜜的样啊!”乔垣少凑在柯缘耳旁跟她窃窃私语,她咯咯笑得合不拢嘴。旁人看起来他们俩才更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子。
      “你们俩在说什么啊?”丁博尚问。
      “不告诉你。”
      “爸呢?”
      “厨房。今天张妈家里有急事回去了,午饭你爸爸做。你们俩快去帮忙!”
      “哦。”
      “哦。”
      让这两个直男去厨房?而兄弟两个竟没有丝毫抵抗之意?
      “小雁,来,陪伯母看会电视。”
      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丁博尚,他凑到她耳边无奈地说: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都说S市的女人都是女王,男人以宠爱女人为荣,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哎哟喂,今天真的是累死了!”柯缘嗲嗲地抱怨。
      “想了好久要吃什么菜,厨房里那么多鱼呀肉呀都是我陪着他爸爸一起买的哦!一清早就出门,懒觉都没得睡。”
      “喝点咖啡提提神。”
      “小雁,你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伯母给你泡。”
      “谢谢伯母,我都可以的。”
      柯缘在咖啡机边上捣鼓了一会儿,给归雁端来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哇,这图案是您做的嘛?好精致啊!”
      “尝尝味道怎么样啦?我们家博尚什么都挺能干的,泡咖啡是真的不行哟。难喝得来!我都不要喝的。你喝过哇?”
      “没有。”其实她曾有过一次机会,只是那时候她还不喝咖啡。
      “以后好好调教调教他。”她拉着她的手,拍拍她手背。
      “我真的好喜欢你哦!以前垣少宝宝跟我说起过你的呢,他说丁博尚看上个小姑娘了,在医学中心上班。”
      “我就偷偷跑过去看你了哇。你还有印象嘛?”说完做了个用手把脸蒙住的动作。
      归雁隐约记起来曾经有个装扮得像□□的患者,说哪里哪里不舒服,问了她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原来就是她。
      “我以前一直希望能有个你这样的女儿,又漂亮又聪明。”
      “伯母,我觉得博尚跟您性格差别好大呢。”
      “要是能像我就好嘞!他这个人一点也没意思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的,你千万不要嫌弃他哦!”
      “我哪里会嫌弃。”
      “你把他甩了的那段时间他整天精神萎靡不振,嘴巴上不说,心里难过得很呢!住院的那几日天天盼着你去探望他,一直问我今天有人来过吗?好可怜的。”
      “真的吗?”
      “真的呀!”
      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伤心难过了。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呀!伯母还要谢谢你呢!他呀就是太清高了,没有摆正男人的位置。在你以前交往的女朋友都是人家女孩子哄着他,这个怎么行呀?女孩子么就是要捧在手心里的呀!”
      “博尚是不是从小就招女孩子喜欢?”
      “可不是嘛,小学就有女孩子在家门口等他上学了。你要看看他们小时候照片嘛?”
      “好呀。”
      柯缘翻着照片如数家珍,兴奋地爆料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丁博尚和乔垣少从小就俊美,少年先锋队队员,戴着红领巾的模样就十分讨人喜欢。那张照片,是富山小学山体滑坡事故的那一年拍的吧?他拿着吊瓶疲惫不堪的样子,吊瓶输液管下面,看不到的地方,是昏迷中的自己吗?
      这是他参加全国知识竞赛的照片!那时候她已经开始偷偷关注他了,她就坐在现场的一个角落里为他加油。
      这张?!远远坐在栀子花中间看书的人不是自己吗?那是上大学时赵灵硬拉着她去参加富豪相亲会,她临阵脱逃后躲在假山后的亭子里的情形。丁博尚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归雁不禁欣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心心相印了?
      “伯母我去厨房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好的呀,看一会赶紧出来哦,那里有烟味的。”
      想象中,几个大男人应该手忙脚乱,弄得一片狼藉,结果挺让人意外,一切井然有序。
      丁复像主刀医生一样,主持着整个局势,丁博尚切菜,乔垣少洗菜,他自己烧。
      “院长。”
      “你来啦!去外面坐着,里面太油腻了。”
      顾着说话,一条鱼下锅后发现铲子没在手上,丁复把手一摊,归雁顺手将铲子递给他,动作麻利。
      “爸,你是不是见着归雁就以为自己又在手术台上了?”
      “哈哈,职业习惯了。”
      “你看他们配合得倒还挺默契。”乔垣少笑着对丁博尚说。
      “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位啊!”丁博尚切菜的架势像是在手刃千万敌军。
      归雁在他身上蹭了蹭,他把手背上的水擦在她脸上,两人暧昧的动作被乔垣少看见了。
      “哟哟哟,恩爱秀到这里了。让位的应该是我们!”
      “垣少哥,你洗的是什么菜?”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洗了十遍了,还是有点脏。”
      “洁癖!”
      “现在家里两个医生,不洗干净能过质检么?!”
      “马上就开饭了哦!”
      丁复围着根围兜忙得不亦乐乎。医院里的同事们总抱怨院长太严苛,不苟言笑。说他们父子性格太相像,都是话少面瘫的冷血动物。只是不知道他们另外一面罢了。
      饭桌上,丁复一个劲地献殷勤。
      “缘缘,尝尝这个。味道可以吗?”
      “比上次做得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
      “缘缘,喝点鱼汤,小心骨头。”
      “尚儿——”柯缘提高了声音,丁博尚立马接翎子,给归雁夹了点菜。
      归雁抬头瞥见柯缘向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看,要调教成这样才行呀。
      “第一次品尝院长做的菜,味道真好。”
      “唉——都到这里了还这么叫!”
      “哦,大师兄。”
      “什么?!你叫他什么?”乔垣少一惊一乍。
      “我们都是李院士的学生,她叫我大师兄没错啊。”
      “这么说,尚儿要叫小雁小姨啊!”
      乔垣少和柯缘两人笑得前俯后仰。
      “要我说呀,其实小雁的性格跟垣少倒是挺搭的。”
      柯缘随口一说,惹急了丁博尚。
      “妈,你说话要负责!”
      “你们两个太像了啊!话都没有的,在一起生活不会很尴尬嘛。”
      “伯母,我们俩在一起话很多的。”
      丁博尚在桌子底下抓住归雁的手,对她的表态很满意。
      吃完饭,柯缘坐在丁复腿上,两人一起在沙发上看书,粘腻得像是初恋情人。
      乔垣少弹起了家里闲置已久的钢琴。
      “好多音都不准了。”
      “得调一下音。”
      “一起来?”
      “有工具吗?”
      “我记得有一套。”
      乔垣少翻箱倒柜把调音装置找了出来,和归雁两人捣鼓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对最后的音准有些满意了。他自我陶醉地弹起来。
      “乔垣少,换一首。”
      一旁的丁博尚听得有些不耐烦。
      “这首怎么不行了?”
      “难听。”
      “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可是最难弹的。”归雁和乔垣少对视了一眼,笑着说。
      “不好听有什么用?”
      “那你想听什么?”
      “音乐盒里的那首不是挺好听么?”
      “音乐盒?”
      “小时候我妈送你的生日礼物,旋转的八音盒。”
      乔垣少挑了挑眉毛,信手弹了一小段,笑着问道:
      “是这首吗?”
      “对,就是这首。”
      “哦哟喂,我的尚儿,音乐盒里不是致爱丽丝么?你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呢!你到底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啊?”
      丁博尚这才明白过来,乔垣少和归雁交头接耳挤眉弄眼地又是在嘲弄他。
      “你们俩给我等着。”
      他们一个机灵躲到柯缘身后,那默契毋庸置疑。
      “你们怎么长不大的啦!尚儿,不是妈妈说你,你真的是太差劲了。难怪他们要取笑你!”
      归雁见丁博尚孤立无援,临时换了阵营乖乖扑进他怀里,一个劲求饶。
      丁博尚立马阴转多云。
      “哎,我真是觉得矛盾啊!你们俩没好上的时候吧挺希望把你们凑一对,真在一起了又觉得特没劲,好像自己是多余的。”
      乔垣少抱怨起来。
      “很简单,你也带个女孩子回家就不多余了。”
      归雁看出乔垣少的小心思。
      “垣少哥,你放心啦!丁博尚是大家的。”
      乔垣少惊喜。
      “我跟丁博尚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会经济独立。你要是想让他给你买车买飞机,我都OK没意见啦!”
      乔垣少激动地跳到归雁身边:
      “此话当真?”
      “当真。”
      “击掌为誓!”
      “击掌!”
      “你们是在瓜分我么?”
      “哈哈哈,有那么点意思。这样的嫂子我喜欢!我喜欢!”
      “喜欢嫂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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