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所向》喜念

3、谈合作

　　天蓝云绵，烈日炎炎。
　　已经中午时分醒过来的向晚意，整个人还在被子里，从被子的左角伸出一只手胡乱摸到手机，拿到被窝里打开，看到小高的微信头像，提示红色的28个未读，格外醒目。
　　点开看，都是同样的一句话，只是时间不同：醒了？？？马上给我回电话。
　　头钻出被窝，用双手按了按胀的快爆掉的头，多急的事，这么连环发。看了一下领导们没找。
　　翻了个身，侧着躺好，拨了小高的电话，放到脸上，两只手继续按头。
　　“向总，您可算醒了，你知道自己喝大了吗？”她们千年不醉的向总，昨天居然真的喝断片了。这要是说出去，肯定能上公司八卦头条。更神奇的是她醉酒根本没用别人灌，自己把自己喝醉了，也是，她的酒量谁也灌不醉她。
　　“昨天喝的都是假酒，上头。”以自己的酒量，打败吴市无敌手可能没把握，但是撂倒宁安区还是绰绰有余的。昨晚不是因为想喝，就是心烦，胸／口被看光光，现在想想脸还红呢，为了释放那难堪，醉一回。结果导致越喝越堵的慌。
　　“果然，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昨天你抱着电话给叶绍桓打电话，请他到你家跟他单独喝交杯酒？”
　　“少骗人，我都没他电话，怎么打？你想吃啥，我直接请你就完了，不要再用封口费的老套路。”小高这又是看上哪儿的高大上餐厅了，又想骗吃骗喝了。
　　“他们林总非常热心的告诉你了号码，你看看你的通话记录。还有，马上起床，这都快中午了，你要去找他拿策划代理合同了。你是不是把约好的上午取合同的事给忘了？”果然酒能成事，也能败事。
　　“什么合同？”有气无力的反问，晕晕乎乎的，又想睡。
　　“约了上午拿合同啊，别给我车轱辘话来回转啦，快点去拿合同，拿不到，BOSS会发飙哦，我可捞不了你。”这还有三天就要月末了，她们的KPI能不能拿到100%，全看这份合同了。
　　向晚意猛的坐起身，手机因为没拿直接被摔在了地上，手机里小高在嘶吼：“我的耳朵，你这是要谋杀吗？”
　　“你能替我去吗？”明知道答案，还是哀求的语气弱弱地问了一句。
　　“能我早就去了，还会在这儿等你大小姐起床？人有合同细则要和你沟通。”好吧，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得面对。

　　一个小时后，站在了银河集团的楼下，整体建筑为黑色相连的两幢楼，从下向上仰望，连玻璃也是黑色。折射下来的阳光，有些刺眼。时间急，头发洗后没有吹干，这会看上去有点像她一路大汗淋漓地跑来的。定定了神，向晚意呼了一口气，胸口莫名有些赌，肯定是最近胖了，内衣勒的。和前台说约了来拿合同。被保安送到电梯刷卡按好19楼，出19楼电梯，左手边是有门禁的玻璃门，右手边又是前台，两个前台小姐姐笑容可掬的看向她。说明来意，前台让她在前台旁的沙发稍坐。
　　坐着无聊，想到小高说的打过他电话，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果然23：24分有一个呼出，号码不认识。通话时长：46秒。听到自己心“咯噔”一声，难道是真的？
　　“向小姐，是吧？我是叶总的助理Wager。”应声抬头，看到一张极像了倪妮的脸。
　　“……我是，你好。”错颚后马上应。
　　“跟我到里面吧，他约了你上午，所以这会你可要等一下，他在处理一个紧急事件。”边说边带向晚意向玻璃门里面走。
　　进了玻璃门里面，发现这是一个四方型的环型建筑，中间是空的，左手边是玻璃幕墙，从玻璃幕墙向下看，最下面是一个运动场。长长的走廊，这一层举架非常高，有其他写字楼的两层那么高，右边是实木色的门，实体墙，只有每个门边上位置，都有一个以墨蓝色为底烫金字的牌子上写着房间号和职务。
　　在1906门口停了下来，Wager打开门，是一个小开间，向里望去，有一道玻璃隔墙，可以楚看的清里面的纯黑色老板台，黑色的书柜，书柜旁边是实木色木质楼梯，看来上面还有一层可以上去。黑色皮质沙发和茶几，甚至看到了茶几上的功夫茶具。
　　Wager让她随便坐，她选了视线可以看向整个内间的位置坐好。
　　正对着门坐着身穿墨蓝色西装的叶绍桓，同色系稍浅一些的立领衬衫，双手放在胸前交叉，眉头拧成了结，可能是看到有目光看过来，抬走头瞄了一眼，随后低头继续说着什么。
　　看到他有注意，急忙低下头，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面的通话记录，更慌了……咬着舌头想，看以是不是还拼命喝酒，把自己灌醉了。
　　二十五分后，里面的人起身，向晚意也站了起来。这二十五分种过的真是太快了，一会儿怎么面对他呢？还深陷在自己为了昨晚的事厌恶到不能自拨的模式。
　　Wager 加大分贝，“向总。”
　　回过神的向晚意，“啊？！”
　　“里面请。”
　　“好好，谢谢。”看了一下衣服，还好钮扣都各自在岗位站岗，必竟昨天也太……

　　Wager轻敲门，等待里面的回应。
　　这一个透明门，里面的人也没接电话，也没什么小动作，就安静地在老板台后面坐着。依向晚意，就推门而入嘛。不过助理嘛，也就是做这些锁事的。
　　里面一声低沉的“进。”
　　Wager推门让她进去，还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老板台的对面。
　　向晚意马上把脸上所有的神精全部调动起来，摆了一张自认为角度最好笑脸，看向叶绍桓。
　　“叶总，不好意思，我昨天喝断片了，起来马上就赶过来了。”要先讲明断片了，否则他觉得她是有意为之可如何是好？
　　向晚意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嗯，许是一个习惯性的声音，不确定。
　　叶绍桓抬手按了几个座机的按键，刚接通就被接起：“叶总……”
　　“泡一杯胖大海送过来。”因为养生、爱茶，所以和茶相关的会备一些，又因为工作性质，经常喝酒，所以养护嗓子和肝的菊花、麦冬、胖大海这些也都会备一些放在外间的冰箱里。好多领导都笑他“色未老心先衰”。
　　全程未看向晚意，只专心地翻看着他手中的资料，凑上去看，心里石头落地，确实是自己的合同。
　　有几根头发因他低头，随意的掉了下来，长长的睫毛时不是地动一下，在眼睑处折射出倒影，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腮线。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却透出一种不明的冷。
　　Wager端来泡好的水，放在叶绍桓的旁边，便退了出去。
　　叶绍桓，依旧没抬头，只是伸出左手把水杯推给了向晚意。
　　受宠若惊地惊呼；“谢谢。”心想，这也太……暖……了吧，昨天喝的今天噪子可以媲美唐老鸭。
　　看着全程没说话的他，只好继续“自言自语”，清了清口子，让声音不那么吵哑。“叶……”
　　他忽地抬头，“我这里的几个问题，你记一下。”正了正身，坐的笔直。向晚意拿出记事本和笔，全神贯注听他讲，“一、这次的策划代理，要包含销售代理；二、你们是否具备销售资质，要给提供证明；三、你们能够给我们三十万方体量的建材市场业态的专业市场项目的人员结构组成；四、因为不单单只是重划代理，所以佣金你们想怎么计提？”听到这里，向晚意知道自己肯定犯了兵家大忌。她都能感觉自己已经开始飘起来了，以为只是个饼已经很知足了，没想到咬一口里面居然带馅，还是肉馅。
　　这上哪儿说理去。
　　这几天和大老板关于营销手段的问题做过深入探讨，之所以想把销售也外包，是因为内蒙古通辽的项目，组建了400人的行销团队，结果没有达到预期，现在只能是再换一个方案进行突破。希望在重金的引力下，能够把目前销售停滞不前的状况能够有改观。
　　一个货值23亿的项目，不容有任何闪失，否则公司的资金链很有可能会断，但凡资金紧张，整修集团被骂的最多的，一是他，作为营销第一负责人叶绍桓，紧排第二的便是融资负责人霍以深。两人不仅同病相连还同命相连。
　　看向晚意记好了，“你可以回去重新订合同，有问题随时和我沟通。要尽快，我们确定好合同，会展开前期预售工作。”
　　“那您电话多少？”
　　人真的不能太激动，比如现在，向晓意不带脑子的一问，就发现坏了……
　　果然，他嘴角一闪而过的那丝坏笑，“你昨天晚上有打过，看下纪录，保存一下就好。树叶的叶，绍兴的绍，盘桓的桓，意思是，逗留住宿。”
　　果然做销售的，都是好口才。
　　“叶总，昨天你走了，我们继续玩真心话大冒险来着，然后我输了选了大冒险，所以打了那个电话，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
　　“哦。”
　　哦。就一个字完了？这是什么意思？摆明不信吗？
　　叶绍桓看着她急着解释，脸已经红透了。
　　今天早上他刚到公司，林总随后就进来说了，姑娘喝多了，非要给你打电话邀你家里喝交杯酒，都说酒后吐真言，我也不能坏了这好意不是，就把您电话给了。
　　过了有二十秒，这二十秒比刚才在外面的二十五分钟长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他依旧没有想发表任何帮她挽回颜面的话的意思，便硬着头皮，“我能加您微信吧？方便沟通。”
　　叶绍桓点头，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她看到他的微信名：心知。

作者有话说

　　心知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