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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纽约咳》第11章 脑袋与屁股的问题 ...


  •   北京某大学来的访问学者陈老师,微信语音通话联系牛伊万:“你好,我在纽约资讯网上看到您发的租房广告。我们人已经到纽约几天了,住在法拉盛的家庭旅馆,租房还没搞定。带着孩子来的,看你广告上说森林小丘是非常好的学区,现在您有时间吗?想要约下看房,要能马上就入住的,如何乘车过去找你?”

      听到一连串的问题,牛伊万打断陈老师的话,说道:“您好,我家对门就有一套空出来的一室一厅。粉刷保洁完成,马上就可以入住。属于Ps196小学划片录取的好学区房。关键是需要看您的信用分和报税是否能够达标。别的事情都好说。”

      “纽约可真麻烦。我们都是公派来的,绝对不会欠房租。前天在法拉盛就遇到一个带我看房,我们被房东当场问来问去,最后那个经纪人说给我们做一份假的报税文件。感觉太不靠谱了,我直接就拒绝了。经纪人还要我们付陪着看房的小费。对了,你们看房收钱吗?”

      从略带不满的语气里,牛伊万听出了初到纽约的陈老师被“折腾”的身心俱疲。对此牛伊万绝对是有“刻骨铭心”的体验。想到陈老师马上要面对租房、买家具、孩子办入学、开设各种账户,这些对于初到纽约而又囊中羞涩的访问学者来说。都是莫大的挑战。

      牛伊万打趣道:“陈老师,咱们可以打个赌。您经历过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体验了’老美’的粗枝大叶。几天就会想起国内的好。”

      “我还没来就体验到了。办邀请手续过程中就搞错了一些事情,美国人干事情太不靠谱了…” 陈老师接着牛伊万挑起的话题,深刻痛陈了自己的遭遇,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

      牛伊万也马上例举了若干比陈老师更加不幸的事实,冤情堪比窦娥!经过这一番对“老美”粗枝大叶办事风格的痛诉,牛伊万和陈老师迅速达成了共识。从心底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虽然牛伊万同样处在被煎熬之中,甚至比陈老师面对更加严峻的挑战。毕竟是早来了近2个月,心中不免有了一种大二学生面对大一新生的底气。装出一副“过来人”的态度,给陈老师上了一堂纽约租房以及生活经验的电话速成课。

      电话另一端的陈老师不断发出认同的声音。以对牛伊万佩服无比的语气,恭敬的说道:“兄弟,咱们都是北京过来的。今后就跟你混了。多照应些我们,刚来很多事情不懂。”

      听到陈老师一席话,牛伊万心里有了几分得意。经过这几天的努力,第一单的生意应该可以做成了。于是压抑下激动的心情,嘴上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咱们都是同龄人,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千万别和我见外。这样吧,我过去接你们。一会儿到快到法拉盛地铁站,发微信你再出来,大约40分钟后到。”

      “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坐哪趟地铁去找您,一会儿见。” 陈老师连声道谢。

      40分钟后,在法拉盛7号地铁站见到了陈老师一家人。牛伊万热情的给陈老师演示如何购买地铁票和充值。带着他们搭乘地铁到森林小丘找萨沙看房。

      带着眼镜的陈老师文质彬彬,一边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边使用流利的英语和萨沙聊起来。他自我介绍到:“我去哥伦比亚大学做访问学者。妻子陪同照顾孩子,儿子今年6岁,应该读美国的公立小学一年级。” 陈老师妻子说话非常的轻,操着中式英语,让稍显腼腆的孩子也用英语做自我介绍。

      看到房间内收拾的干净整洁,关键是马上就可以入住,陈老师当场就签约租了这套房子。萨沙给陈老师解释具体条款说道:“因为访问学者没有在美国的报税记录,所以收取3个月的押金,当月房租,1个月中介费和500美元申请费。付款后马上就可以给您钥匙。”

      当天晚上陈老师一家人拖着行李箱,从法拉盛家庭旅馆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深夜有人敲门。牛伊万从猫眼中看到是陈老师。请进屋。

      “下午在法拉盛华人家具店定的床和家具,最快明天下午才可以送到。赶着搬过来,因为看是木地板,从国内带来的薄被子,暂时铺在地面上凑活一晚上。现在冷的扛不住了。您家里是否有多余的床垫或者被褥借给我用下。” 陈老师被冻得脸色发青,说道:“怎么暖气停了还是没有开暖气。”

      牛伊万拍了拍陈老师的肩膀说道:“你们直接过来住吧。今晚咱们有时间可以仔细聊一聊。”

      半个小时以后。在牛伊万的卧室里,两张床垫被横着首尾相接的重新摆放。宽度仅够孩子们躺下。若大人躺下脑袋和腰在垫子上,屁股就落在地面,如果先照顾好屁股,则脑袋就被搁在地板上。要想用这样的垫子睡觉,必须在脑袋与屁股之间进行取舍。牛伊万有些气恼的说:“这样的抉择过于复杂,鱼与熊掌随便吃一个都可以先吃饱再说。脑袋和屁股的选择题太难了。”

      陈老师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是不同的。虽然屁股的位置往往决定脑袋的想法。但不论是脑袋还是屁股若被照顾的不好,都是无法安心入睡的。部分决定整体还是整体决定部分,亦或部分与整体两者间的辩证关系。要从这样的视角才可以切入问题的本质。如果我来出题考‘马哲’,这就是一个绝佳的考题。”

      妻子止住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拿出一副扑克牌,说道:“不如咱们斗地主吧,正好4个人,腾块儿地儿,开始开始。”

      牛伊万提议:“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就不要玩儿钱赌博,那样显得太俗气。不如往输的人往脸上贴纸条。”

      大家一致反对牛伊万的提议。太庸俗了。简直是俗不可耐的没有边际。4人如同回到了大学时代宿舍内的“卧谈会”。半卧半躺的围坐在床垫上,边打牌边聊。从哥大珍藏的蒋中正日记,富布莱特访问学者与一般访学每月补贴的差异。宇宙之大微生物之小。兜着圈子瞎聊。最后话题总是绕回初到纽约的狼狈经历。这样的对话使牛伊万总想起周星驰版《唐伯虎点秋香里》里的桥段,看谁更惨、更疯、更癫狂。

      到了后来所有人都困了累了。半睡半醒中牛伊万似乎听到陈老师梦中呢喃:“脑袋与屁股,哪个更重要…”

      当早上醒来时。牛伊万胳膊搂在陈老师的腰上。陈老师斜趴在床垫上,半个脸贴在地板上流了一滩口水。根据妻子拍摄的现场照片来看。陈老师只是换了一个睡觉姿势。由躺变为趴,便完美解决了那个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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