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速同人）两个傻瓜的混乱记事》水枕头

3、番外二

　　京都夏日之关于笨蛋

　　赤羽前辈亲启：
　　其实不想这样开头呢……可是爸爸说写信一定要这样才算正确，而且可以传达出前辈的尊敬感。嗯……虽然说是很尊敬前辈你啦，但又不是那种尊敬……
　　前辈在京都还好吗？上次通电话听到前辈的声音有点闷，应该不是又感冒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哥哥说过“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请好好照顾自己吧，否则我会很生气！
　　高三的生活也很忙，前几天遇到了放假的天苍前辈，在一起说了关于未来的设想。虽然觉得未来还是很远的事情，但是天苍前辈说一定要有规划才可以……可是除了想去X大外，真的没有想法了啊……啊啊，不对，还有想和前辈见面呢……嗯，我是贪心的人吧……真是苦恼啊，这么多愿望一起说出来神明根本就处理不过来吧。
　　嗯，这次就到这里了，五月就快过去了，前辈的感冒快好起来吧！
　　PS，今年春季大赛泥门队是亚军，虽然败给了王城但也战胜过盘户队呢~不过盘户队也很强啦，但是泥门更强一点！
　　海咲流歌敬上

　　赤羽前辈亲启：
　　已经六月了呢，换上夏季校服已经很久了，又是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前辈。我可是很坚强的，绝对不会因为见不到而沮丧的！绝对绝对不会的，前辈也要一直精神满满才行！
　　说起来还是上次一样的开头呢，真是没有创意啊。但是爸爸说既然是给自己的前辈写信就一定要这样所以不能违背……等到大学搬出去住就可以换个开头了吧~
　　上个周末和大家一起去了千叶，千叶的大海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没有变，真想一直待在那里啊……
　　途中回来看到了一直想要的游戏有了打价处理，这样就可以入手了呢~最近好像好事有很多？
　　不知道前辈是不是身边好事也一样的多？
　　昨天接到了树理前辈的电话，告诉我需要一些危机意识。但是有什么危机呢……地球应该不会那么快毁灭的吧？可能是真的有什么危机但是我没有察觉到……嗯……还是多注意一些吧，前辈也是。
　　PS，半个月前遇到了十文字前辈和濑那前辈，大家一起去吃了烤肉，很好吃，下次和前辈一起吧~
　　海咲流歌敬上

　　赤羽前辈亲启：
　　在电话里知道了前辈今年暑假不回家，有点……嗯，前辈暑假打算怎么过呢？一定很充实吧？
　　我也会有一个很充实的暑假啊，即使前辈不在身边……也会……也会很充实的……
　　但是、但是……嗯嗯，没什么的。
　　京都的夏日祭典一定很热闹，前辈记得要看烟花……
　　接到了的天苍前辈的邀请，要和以前的蝙蝠队队员一起出去旅行，现在正在考虑中，家里人除了哥哥都很赞同。
　　还是希望大家都有一个好暑期吧。
　　海咲流歌敬上

　　自从五月一次短暂的见面后，直到七月，再就没有见过面了。
　　虽然有通电话听见声音，通信看到字迹，但是还是会陷入想念的沼泽。

　　赤羽盯着收到的最后一封信出神了好久，眼前浮现的是耷拉着脑袋的流歌拿着笔在纸上万般艰难写下这封信的样子，可能中间还会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蛋然后带着红红的眼圈继续埋头写信。
　　大概五六分钟后，赤羽拿起手机找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按下通话键。
　　听到那边的惊呼声后，赤羽听到自己带着笑意与纵容的声音。
　　“暑假，来京都吧。”

　　夏日的京都焕发出独属于古都的神奇魅力，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纷纷来到这里。当然，也有人不是为了旅游，只是为了一个小到有点自私的理由——去见前辈。
　　甚至不惜推开了天苍前辈的邀请，和家里人撒了个小小的谎言。
　　事后当事人总结，其实这个慌根本就没有说的必要，前提是她可以顺利逃脱哥哥的无敌掌控顺利来到京都。
　　因为前提不成立，所以这个谎话还是说出来了。
　　虽然说的结结巴巴，满脸通红，但还是顺利通过了。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爸爸一看自己就摇头，奶奶妈妈一看自己就笑的高深莫测
　　至于哥哥……嗯，在自己一切都准备好就待出发的时候车票差点被哥哥抢走，幸好有妈妈及时赶来，要不然就惨了。

　　本以为过了家里那关就可以万事大吉，事实却并非如此。

　　海咲流歌，18岁，现在一手拿着地址薄一手拿着快要没电的手机站在京都热闹非凡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欲哭无泪。
　　早知道会迷路就不要听信铃音前辈的话了……她说不要告诉赤羽前辈自己到达京都的正确日期，然后提前跑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好了，惊喜没有，只剩下满满的惊吓。

　　“对、对不起……我迷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绝对绝对不敢了……”流歌握着手机小声嘟囔。
　　“什、什么，下次……？！”她居然还打算有下次！赤羽的眉毛拧成一团，“不对，等一下……好了……看看你周围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建筑标志。”因为担心而失去冷静的赤羽长长吸了一口气，在确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后，如此问道。
　　“……嗯……我看看……”踮起脚尖东张西望一阵后，根据自己的思维模式，流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沮丧，“没有啊……没有音像店没有周边店也没有糕点店……”
　　“看看周围没有乐器行什么的吗？”另一边，赤羽按照的思维模式进行指点。
　　“没有啊……”揉揉眼睛又看了周围一圈，流歌终于看到了对自己来说可以算得上标志建筑之一的地方，“啊，这里有家书店，叫优子书屋！”
　　“……诶？优子书屋？”这个名字赤羽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正要仔细询问的时候却听见电话另一边一阵忙音。
　　怔住，恢复。意识进行上述过程后赤羽重新拨通流歌的手机，只听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日文版和英文版。

　　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带上手机，跑到玄关处开门。
　　脚在迈出下一步前停止。

　　赤羽看见一个背着印有泉此方脸庞超大旅行包的水母背对自己站在路灯下。
　　脚步的停止在下一秒结束。
　　赤羽跑过去从背后抱住急得抹眼泪的流歌，弹弹她的后脑：“笨蛋。”
　　“……诶？前辈怎么在这里的，我一定是做梦了……”擦擦眼泪，流歌在赤羽怀里转个身，反手抱住他，打算把这个梦继续下去。
　　好不容易……见到了。
　　……
　　和流歌拉开一点距离，赤羽盯着她的脸，脑袋里一片乱。这种时候到底是该教训她一顿还是安慰她一下？
　　最后，他抬手捧住流歌的脸，不客气的搓圆捏扁。
　　“……疼疼疼……停下来，疼！！”流歌用力拍开赤羽的双手，捂住自己被蹂躏的红通通的脸蛋。
　　“疼就不是在做梦。”赤羽做了个简短的总结，接下来又弹了下流歌的脑袋，“笨蛋，只要回头就可以看到我住的地方了。”
　　“……对不起……可是我没有方向感嘛……”确认了不是在做梦的流歌傻乎乎的笑，而后看到赤羽那张气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的脸，收起笑容，低头认错：“对不起害前辈担心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到之前一定会通知前辈的……”
　　“啊。”这一次赤羽用力的抱住流歌，下颚抵在她的头顶。

　　“其实赤羽才是笨蛋。”几天后树理来拜访，听完流歌的叙述，如是说，“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街的对面就有一家书店叫‘优子书屋’，亏那个女店员一个月前还向他表白过呢。”
　　“……诶？”流歌疑惑的眨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树理前辈要这么说。
　　不必奇怪，她不是没有理解树理的话，而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后半句解释。原因很简单，坐在一边的赤羽非常适时的捂住了她的耳朵。

　　要保持社会的稳定首先要安定民心，因此善意的隐瞒是必要的。赤羽隼人18岁谈。

　　京都是座文化古都，京都有很多很好玩的地方，京都有很多很好吃的食物，京都有很多……不管京都有什么，现在都通通和身在京都的海咲流歌无缘。
　　“假期结束前要把不明白的课程统统弄明白。”赤羽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一大堆书本，“哗啦”一声丢下去。
　　顿时，流歌淹没在书本的世界中。
　　挠挠后脑，翻翻这本书，看看那本书，流歌的脑袋耷拉下去：“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的……”
　　看着流歌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赤羽摸摸她的头，“这样，补习从后天开始，先休息两天吧。夏日祭典的三天带你出去玩。”
　　“最喜欢前辈了。”流歌从书堆里爬出来，踮脚在赤羽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隼人——”卧室的门被打开，合租人的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样，戛然而止。
　　赤羽和海咲两个人齐齐转头。
　　“啊，对不起，打扰了！”合租人冲赤羽挤挤眼睛，“砰”地把门关上。

　　赤羽和海咲楞了一分钟后，忽然一下子分开好远。

　　“呃……要不要和对门的前辈……打个招呼？”良久，流歌提议。
　　赤羽点头，觉得此举非常有必要。

　　入住的第一天晚上，赤羽，流歌还有赤羽的合租人青木坐在一家寿司店里。
　　“原来是这样，流歌和隼人从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对不起我误会了！”
　　“嗯……很正常吧，身边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和赤羽前辈一起呢。”流歌认真回答。她觉得青木前辈是个好人，性格爽朗，喜欢说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赤羽是朋友。
　　“很多人都不知道吗？”赤羽皱眉，忽然意识到他和流歌是不是太低调一些了。有些事情一旦低调就会出现很多问题……比如六月末的一次通话，流歌说一个前辈邀请她考去他的大学并提出要主动辅导的事情，虽然小水母拒绝了，还是感动到涕零，对赤羽说身边有很多很好很好的前辈和朋友……这样说，问题确实有点严重。
　　“当然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那些女生干嘛每天每天给你写情书，害的身为合租人的我还要充当传信人，你这家伙到底——”
　　“吃饭的时候讲太多话对身体不好。”赤羽猛地起筷，用一只芥末寿司狠狠的堵上了青木过于活泼的嘴巴。

　　“……那个，流歌，刚刚我乱说的你都不要相信……虽然说隼人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情书，但是他绝对没有一点那个意思，他对你……”趁着赤羽去洗手间的空挡，青木拼了命的向流歌解释，但是有点越解释越黑的趋势……
　　眼看着流歌只是一言不发的吃着寿司，青木开始后悔，懊悔到最后甚至抽了自己一嘴巴：“都怪你这张嘴，乱说什么……”
　　“嗯？青木前辈怎么了吗？”流歌终于放下筷子，喝下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吃惊的问道。
　　“没、没什么……”青木醒过神，“流歌你听我说，隼人他……”
　　“我相信赤羽前辈。”打断了青木，流歌微笑着回答。
　　“……呃？”
　　“赤羽前辈那么相信我，为什么我不能同样相信他。”

　　爱情就是完全信任。
　　青木忽然想起一位法国文豪写下的句子。他眨眨眼睛，看着这个总是带着天真神情的女孩，觉得被她所喜欢的赤羽隼人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之一。而在带给赤羽幸福的同时，海咲流歌也得到了同等的幸福。

　　“切……真是个让人不爽的小子。”青木不再说什么，撇开头，低声嘟囔到。本来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光棍一个，最多也只不过比自己帅了点酷了点追求者多了点，没想到会是这样。
　　门被打开，赤羽走进来，重新在流歌身边坐下。
　　“喂，你小子，真是让人不爽。”青木忽然抬头，对着赤羽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诶？”流歌不明所以，去夹寿司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嗯，时刻保持理性的头脑是很重要的。”赤羽的嘴角挑出一抹欠揍的笑容。

　　睡衣，洗洁用具，换洗衣物，钱包，MD，这些作为旅行必备品都很正常。但是谁来给给他解释一下随后从那个那个大的不可思议的旅行包里出现的诸如PSP，NDS，各式游戏光盘，动画DVD，还有那个疑似PS2的东西该怎么解释？
　　吃完晚饭回到公寓赤羽盯着把东西一件件从旅行包里取出的海咲流歌，觉得头大了不止一倍。
　　“因为后天就要开始复习了，所以要抓紧时间把这个通关才行。”收拾到最后，流歌把PS2连到电视机上，把一张游戏光碟放进去。

　　……算了，随她吧，反正也只到后天为止。
　　赤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拍拍流歌的头，抱起一床被子去了外面客厅。

　　晚上11点，赤羽隼人的生物钟上标明“休息”二字，海咲流歌生物钟标明“ACG任君选择”字样。

　　凌晨，赤羽从沙发上起来去喝水，再回来发现被子里有多了一团什么东西在抖动。
　　掀开被子发现里面是紧闭双眼抱头打颤的水母一只。
　　“……流歌？”赤羽伸出手碰碰她，却不想对方整个人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前辈……害怕……”
　　“嗯？”
　　“害怕……能不能拜托前辈把电视关掉……”

　　赤羽奇怪的向卧室走去，身后是仍然紧紧闭着眼睛抓着他衣角的流歌。
　　不开门还好，一开门把从很小就信奉无神论的赤羽吓了一跳。
　　电视上是一张布满伤痕的、大大的女人的脸，恐怖的音效从音箱里不断传出。
　　“到底你玩的是什么游戏？”赤羽在平复心跳后从容的把游戏退出，把电视关掉。转头问身后仍然紧闭双眼的流歌。
　　“……零。”

　　好了，一切都不言而喻。即使是不怎么接触游戏，赤羽也听过这款AVG的大名。隔壁的青木是半个游戏迷，前一阵子经常从他的房间里传来嚎叫，然后门就会打开，青木顶着一张苍白颜色的脸从里面冲出来向赤羽推荐自己在玩的恐怖生存游戏，名字好像就是叫“零”……
　　一个大男人，白天玩都可以吓成那个样子，更何况这只本来胆子就不怎么大的水母还要挑战极限在凌晨游戏……

　　“以前都是哥哥陪着我一起的，没有什么太大感觉……本以为这次也没有问题，而且又不是最恐怖的一作……但是没想到会这样……”经过十几分钟的安抚，终于肯睁开眼睛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回到卧室靠近电视和PS2的流歌蹲在沙发的一角对手指。
　　“……”此时赤羽掌心贴额头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拿眼前这家伙怎么办。
　　“所以……”
　　“所以？”
　　“所以……能不能拜托前辈和我一起完成游戏！要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流歌“啪”的合掌，表情诚恳。
　　“……”
　　“拜托了。”
　　“……不行。”
　　“……拜托了，会睡不着觉的……”态度虔诚。
　　“不行。”毫不犹豫。
　　“前辈……”再次恳求。
　　“不行！”这次斩钉截铁的拒绝，赤羽双手抓住被子，“呼啦”一声罩住自己和流歌。

　　“诶诶？？！！”慌乱中流歌向后蹭了一下，脑袋撞在沙发角上。即使隔了一层被子，也龇牙咧嘴好一阵。
　　“笨蛋。”在由被子围成的狭小空间里，赤羽伸出手捉住流歌的肩膀把她按进怀里，“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愣了楞，流歌伸手抱住赤羽的背，用力的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起。

　　“……那个，前辈？”大概过了几分钟，流歌小心的问道。
　　“嗯？”
　　“我想我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么？”
　　“零里面的灵攻击的方式是死死的抱住主角……其实只是因为很温暖吧。生活在那么阴冷的地方……一定很向往温暖吧。”
　　“……”赤羽意识到刚刚的安静只不过是对方在思考一个游戏设定问题，有点……火大。
　　没有注意到赤羽的手臂稍稍松开的流歌继续表述自己的观点：“那些灵都只是一些可怜人……但是……嗯，不管怎么说，虽然同情，但还是要消灭的……”顿了顿，流歌干脆挣开赤羽已经很松的双臂，“如果我也是一只灵，一定也有想要的温暖吧……家人，朋友……但是这样就会让大家陷入危险，真是矛盾……果然每只灵都很痛苦呢……”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只要我在。”终于忍无可忍，赤羽掀开被子，深深吸气，然后身体前倾。
　　“……前辈……？”盯着那双仿佛带有魔性红色双眼，流歌一时说不出话。
　　她想不明白“那种事情不可能的”和“只要我在”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尤其是在赤羽的气息打在脸颊上的状况下。
　　脑袋里一片混沌。

　　“而且……”
　　赤羽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只是一只手覆上流歌的双眼，另一只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然后闭上双眼，在流歌发出疑问前轻轻的吻下去。

　　每一个动作都轻如羽毛，因为从心底发自的珍惜感。

　　至少在不得不分开前，都会一直这样珍惜着她，给她温暖。

　　那天晚上夜静谧的让人不忍打破，月亮是很漂亮的银，风里带着远方的青草味道。
　　一个还有两个月19岁的男孩和一个刚刚度过18岁生日两个月的女孩……什么都没做。
　　嗯……没错，什么都没做。

　　只是在给了彼此道了晚安后安静的相拥而睡。

　　第二天早上六点三十五分。
　　青木房间通往客厅的门被“砰”的打开，然后是惊天动地的道歉声。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前辈？”睡得迷迷糊糊的流歌双眼睁开一条缝。
　　“幻听而已，继续睡吧。”赤羽揽过流歌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

　　“隼人……你小子果然……让人不爽。”门的另一边，单身了19年的青木一手握拳流泪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