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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虚情假意 ...

  •   御书房外,四个皇子全都侯在外面等待着。

      安阳有些等的焦躁,“父皇到底怎么样了?御医怎么还不出来。”

      安阳这次在朝堂之上跟沈遥争吵,安煦被气的昏倒或多或少都有他的责任。安阳有些害怕,而这些害怕在看见旁边平静冷漠的安逍时,便有了泄愤出气的对象。

      安阳冲上前,一把抓住安逍的前襟,“是你!是你气的父皇昏倒!”

      安逍神色漠然,瞧着安阳抓着他的手,眼眸微眯,挑起一抹危险的寒光。

      “天佑父皇,父皇这次一定吉人天相。”安沐见此,连忙上前劝阻道,“二皇兄你不要太担心了,不如先放开四皇兄,万一一会儿要是让父皇看见了,怕是又要责怪二皇兄了。”

      “滚开。”安阳一手甩开安沐,冷声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

      安沐被推的跌撞了几步,踉踉跄跄跌倒在墙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低着头,眼眸中闪过一抹阴鸷。

      安沐比不得安阳和安靖,生母是皇后,地位尊崇,更有家族护荫。也比不得安逍,生母是皇帝最宠爱贵妃。安沐的母亲不过是个宫女婢子,连妃位都没有,不过因安煦酒后乱性,一夜恩宠,后来更是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所以,安沐不得不谨小慎微,表面上趋炎附势的讨好每一个皇兄,心里却对他们每一个都恨之入骨,恨不得他们去死,所以无时无刻不想着挑拨他们的关系。他看上去想劝安阳放开安逍,事实上他就是火上浇遥,故意提起安阳最不满意安煦曾经为了安逍而责罚他的事,目的就是要安阳更恨安逍。

      明显他的话激怒了安阳,安阳气的挥拳打向了安逍。

      安逍依旧面无表情,抬手擭住了安阳的手腕。

      安阳再用另一只手挥拳,安逍再次动手,轻易就制住了安逍的两只拳头,一只手攥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这时候,门开了,太监领着御医出来了。

      几个皇子一起看去。

      “放开我!”安阳一脸愤怒,瞪着眼睛朝着安逍道。

      安逍甩开了手。

      安阳这才脱了身,对着安逍却依旧横眉冷眼。

      安靖这时已经走上前去,“王公公,父皇怎么样?”

      “皇上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并无大碍。”

      安靖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便要进去。

      不想却被王公公拦住了。

      “王公公,这是怎么意思?”安靖皱起了眉头,“我要进去看父皇。”

      “皇上需要静养,传令除了四皇子之外,几位皇子可以回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安阳当即就怒了。

      “这是皇上的旨意,只宣四皇子一人进见。”

      话音刚落,其他三个皇子的脸色都变的有些难看。

      尤其是安靖,心中更是嫉恨难当,紧紧的攥着拳头,他死死盯着安逍的背影,盯的眼睛都泛了红,他到底哪里比不上安逍!

      御书房里,安煦披着黄袍,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望着窗外,落叶纷纷。

      安逍进来了,安煦说了一声,叫王公公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安逍和安煦父子二人。

      安逍朝着安煦行礼,“参见父皇。”

      “就剩下朕和你两个人了,不用这么假惺惺的。”安煦的脸色冰冷漠然,语气冷厉,哪里还有半点在外面和善的样子。

      “儿臣不知道父皇此言何意。”安逍淡淡道。

      “哼。”安煦冷哼一声,诘问道:“朕问你,安靖被刺杀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安逍缓缓抬眸,目光中泛着流光,“如果儿臣说不是,父皇相信吗?”

      安煦冷冷一笑,盯着安逍,“你说呢。”

      “既然父皇不相信儿臣,那么儿臣说什么都没用。”安逍的脸色平静,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获罪。

      “你不顾兄弟之情,残害手足,是以为朕不会拿你治罪么?”安煦又气又怒,脸色难看,厉声责骂道。

      “父皇当然会。”安逍脸色淡漠,缓缓抬眸,目光染上了一层幽暗之色,“四年前,您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么。”

      安煦脸色冷然,“你是在怪朕?”

      “儿臣不敢。”安逍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安煦盯着安逍看了一会儿,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起来吧。”安煦缓缓道。

      “谢父皇。”

      安煦不得不说,经过三年的幽禁,安逍变了许多,变的比三年前更成熟内敛,更让人琢磨不透。

      “听闻你这几年一直在读佛经。”安煦漫不经心的问。

      “儿臣只是闲来无事。”

      “佛经确实能让人修身养性,还能教会人一些道理。”安煦缓缓道,“说起来,朕最近也读了一则佛揭。”

      安逍神色不变,听着安煦说着,“话说从前的寺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有个三个徒弟,其中有一个徒弟天资最好悟性也最高,老和尚本想等着百年归老之后,将衣钵传给这个徒弟,但可惜,这个徒弟太着急等不到那个时候,他不但想要杀了两个师兄弟,甚至连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老和尚也不放过。最后,这个徒弟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这些全都在老和尚掌握之中。最后,他不但没有继承老和尚的衣钵,反而被老和尚杀了。”

      安逍听完了故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父皇说的不像是佛揭。”

      “佛揭也好,故事也罢。”安煦瞧着安逍,徐徐道,“最重要的是你明白朕的意思。”

      “儿臣自然明白。”安逍脸色平和的答道。

      “那么,你为何还在跟沈遥纠缠不清?”安煦的话锋忽然转到了沈遥的身上,变得尖锐起来。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心虚紧张。

      但安逍一点都没有,他如常答道:“自儿臣解禁之后,便没有再与沈遥来往。莫非父皇宁愿相信二皇兄,也不相信儿臣?”

      安煦听了这话,盯着安逍的眼睛。

      安逍不闪不避,乌黑的眼眸仿佛无底深渊,看不清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

      半晌,安煦抬起了手,轻轻的拍了拍安逍的肩膀,神色温和了下来,语气放缓,“没有就好。虽然父皇知道你喜欢沈遥,但你们的身份有别,父皇是为了你好。”

      “儿臣知道。”安逍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父皇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容儿臣先行告退。”

      “嗯。”安煦淡淡的应了一声。

      安逍离开了,安煦脸上所有伪装的和善都消失了,只见他薄唇微启,“青。”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掠下,跪在了安煦跟前。

      “派人继续监视四皇子,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安煦的眼眸幽暗深沉,安逍,你究竟真的是没了野心,还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如果是后者的话,安煦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狠戾和杀意。

      他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皇位,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也一样。

      夜色下,乌鸦飞过屋檐,月光皎洁。

      屋檐下,气氛降到了冰点。

      “你为什么把他抓来?”慕容歌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着的齐昭,顿时气的冲到殷楚跟前质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放心,我只是把他打晕了。”手下给殷楚斟茶,殷楚接过茶杯,闲闲道。

      慕容歌面露怀疑之色。

      这时候,一声嘤咛,床上的人眼皮微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阿昭,你醒了!”慕容歌连忙上前关心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齐昭的意识刚刚恢复,就看见慕容歌放大的俊脸在他的跟前,“慕容歌?”

      然后,他起了身,揉了揉眉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在看到喝茶的殷楚时,整个人好像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完全清醒了过来。同时,他也记起了昏迷之前的事。

      他本来跟沈遥在一起,但是殷楚把他抓走了。

      “你为什么抓我?”齐昭质问道。

      殷楚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顺手而已。”

      “顺手?”齐昭气笑了,鬼才会相信这么牵强的解释。不过,他又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沈遥怎么样了?”

      “你还有心思担心沈遥?”殷楚轻笑一声,“你好像忘了你妹妹还在我们手上。”

      话音刚落,齐昭的脸色骤变,“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放心,她没事。”殷楚淡淡的说,“只不过想提醒一下你,你应该知道自己来南夏是做什么的。”

      齐昭的脸色青白,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来杀沈遥的,但此刻他却有些犹豫。

      “你确定当年杀我父王的人是沈遥?”齐昭看向殷楚,有些怀疑。这些天,他跟沈遥相处的时候,觉得沈遥不像是那种罔顾人命的残忍之人。攻陷齐陵之后,还下令屠城。

      殷楚瞧着他,目光渐沉,薄唇微启,“当然。”说完,他的脸色微沉,带着些轻挑,“怎么?难不成你不想报仇了?想不到齐王的儿子是个胆小鬼。”

      “我没这个意思。”齐昭瞪着殷楚,“不过,狩猎场的事,你是不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而后,齐昭看向慕容歌,“你们要刺杀的人不是沈遥吗?为什么换了安靖?”

      慕容歌的脸色微变,齐昭一眼就看出了,他明显知道这件事,却没有说。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殷楚冷冷道。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我可不想哪天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齐昭的脸色冰冷,“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换另一个人去杀沈遥。”

      “阿昭,不是这样的。”慕容歌试图安抚着齐昭的情绪。

      “那是怎样?”齐昭甩开他的手,目光冰冷,带着嘲弄讥讽的语气。

      慕容歌看向齐昭,一时哑然。

      这时候,殷楚开口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告诉你也没关系。”殷楚扶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杀沈遥,因为他是南夏的大将军,也是南夏的最后一道屏障。而杀安靖,是为了让南夏陷入内斗。”

      “内斗?”齐昭有些疑惑。

      “南夏皇老了,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大皇子安靖和四皇子安逍,我们刺杀安靖,然后嫁祸给安逍,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你们要让南夏灭亡?”齐昭震惊不已。

      “怎么?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殷楚的眼眸微抬,斜睨着齐昭,“南夏灭亡,你大仇得报,和你妹妹一家团圆。”

      眼见齐昭的脸色有所动摇,殷楚接着又道,“等天亮之后,你回到沈遥身边,不过,这次,你先不用杀沈遥。你只需要从他那里,偷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南夏的军情布防图。”

      齐昭疑惑的问,“为什么?”其实他更想问,这究竟是殷楚的意思,还是贺翊的意思。

      “因为王爷要攻打南夏。”殷楚似笑非笑,“有了布防图,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既然你迟迟杀不了沈遥,就先把布防图偷过来”

      “我根本不知道那什么图放在哪儿。”齐昭气道,“再说,我现在还怎么回去?”

      他被人绑走了,然后毫发无伤的走回去,沈遥怎么可能会再相信他。

      “放心,绑你回来,自然为你想好了回去的办法。”殷楚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眼眸中流转着摄人心魄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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