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了您哪》不燃素

6、第6章 一地清华

　　安娜大闹邵氏那天夜里，月光如银，一地清华。

　　邵清华喝了很多酒，却仿佛没醉，僵坐床边，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许曼林走过来，香软性感，柔荑一般缠绕着他。

　　邵清华一言不发，一口咬在她身上。

　　“救命呀！”许曼林嘻嘻笑，“你要吃了我啊？”

　　邵清华脸色阴鸷，一把将许曼林扔到床上，三两下脱了衣服，凶狠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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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久久未浓，安娜拎着菜和肉，默默走过小区裙楼的一家服装店。

　　安娜被橱窗里的模特夺去了注意力。模特一袭黑衣，背景板上却是无数的蝴蝶，蓝闪蝶和焜黄蛱蝶相互夹杂辉映，铺呈一片灿亮的天地。

　　店面门楣上的招牌在冬阳下光芒万丈，直刺人眼，安娜抬头，倔强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那上面的字。

　　“我迟早要盘下这爿店。”安娜立在那里，暗下决心。

　　心里揣着这个远大理想，安娜心一横，绕裙楼走半圈，走到紧邻小区侧门的金角，推开一家咖啡店的门。

　　店名叫“杰西咖啡”，门口贴着招聘启示。安娜向来在钱面前跪得快，被那底薪三千，抽成随缘的告示诱惑到了。

　　姐姐失了业，可她还有把力气，不至于没饭吃。

　　为了她的小外甥，她得更加努力才行。就算姐姐离开了邵清华那个背时的，她照样能把生活过得更好，大大超过以前……

　　咖啡店光线朦胧，顶灯似有美颜效果，晕着柔白的光。醇香咖啡和黄油点心的甜香混合着，在空气中缥缈，精致小资的格调，教人晕陶陶。

　　安娜把手里的大头菜往身后藏了藏，走到柜台前毛遂自荐。

　　“你好！我找下老板！”安娜小紧张，所以一脸兴冲冲，每句话都像带着惊叹号，若得女侍应胡爱爱不耐烦地白她一眼：

　　“找老板投胎？”

　　“我来面试！”安娜刚正不阿，指了指门口的告示。

　　“等着。”

　　安娜于是就立在厅堂一隅等着老板。脚都站麻了，也不见办公室的门打开。

　　可安娜还是喜滋滋地等着。

　　老妈说过，别人不给你开门，你就在门外等。在门外等，不能干等，不能脑壳空空，什么都不想。你要想好别人开门时你说什么，你进去以后要干什么。

　　就像安娜，站在那里时把自己的优势盘算清楚了。她若在这家店打工，店里只需包吃，无须管住，这是她的好处，老板肯定乐意。

　　安娜认为自己有天大的优势。

　　C市大，居不易。可安娜不怕，她有姐姐。

　　店长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体站得笔直的女孩回过头来。

　　她闪亮的眼睛和微微带笑的嘴唇之间有一股正被压抑着的活泼生气，似乎充满了过剩的精力，按捺不住要从她那闪亮的眼神和微笑中流泻出来。

　　“我把聘用的事跟老板请示了一下，他没有意见。”店长说。

　　安娜还以为眼前这位斯文青年就是老板，谁知他只是受雇看店。

　　原来这家店的老板另有其人。

　　安娜于是问自己是不是被录用了，她一双亮闪闪的快乐眼睛，特别引人注目。

　　“嗯。”店长补充，“不过我们店有一个月试用期，试用合格后，一年内不许辞职。”

　　安娜绝不会辞职，敢打包票！

　　她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刚刚那位眼神冷冷的女侍应生胡爱爱站在边上，看安娜胸脯甩荡，再看店长眼神热切，嫉妒得不行，从心口腾起一股酸意。

　　店长关切地问安娜：“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都可以！”安娜目光灼灼，“今天就试用也可以！”

　　店长笑：“今天不可以。”

　　原来餐饮业还要体检，安娜听明白了。她嘴角溢出一朵笑花，快步出了门，外头清新的风正等着她，发出欢快的呼啸，想把她提起来带走。

　　出得店门，第一个想到给老妈打电话。

　　安娜掏出手机，却习惯性地去点支付宝。那两万多的数字雪亮亮的，五位数跳跃着要活，要成精，要无限膨胀。

　　电话马上接通了，老妈那边却是神叨叨，说：“安娜，你要小心啊，这几天穿漂亮点，说不定在街上撞见熟人……”

　　安娜听不懂。

　　想起正事，安娜眼睛闪闪亮，道：“妈，这边工作好找！挣钱又多，我想留在市里！”

　　“背时砍脑壳的，你留在市里能干啥子？给你姐和姐夫当电灯泡？”

　　“……”安娜不答，下意识地开始撕扯外套上的粘扣，嗞啦嗞啦的。

　　过了一会听见安娜低声说：“妈，买米换煤气罐你抬不动，我帮你喊刘老八嘛？”

　　她是铁了心要留在市里，不管老妈死活的阵势。

　　“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老妈叹口气，“但有一条，不许去找艾茉莉，那不是个好小孩儿。”

　　安娜不接茬，艾茉莉是一定要找的，她还打算让艾茉莉帮她捎钱给老妈。老妈嘴里没说，可安娜知道，她抽屉里的钱不剩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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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茉莉今天穿了条荧光绿的裤袜，上身是件米色皮草。此人的衣品跟她大脑一样，想法比安娜更荒唐更寥阔。

　　艾茉莉跟安娜缩在店堂一隅，嘀嘀咕咕：“安娜，你打工，能不能找个好点儿的？做什么不好，当店小二？”

　　“你别瞧不起我啊，”安娜说，“我打工，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当老板。”

　　目前她只是龙困浅滩罢了。

　　艾茉莉借着灯光细看安娜。那一双眼睛灿若琉璃，唇形很美，红润灵巧，清新动人。

　　“我要是个男人，肯定会因为你，做很多蠢事。”艾茉莉笑得暧昧。

　　同学一场，艾茉莉作为在市里混得比较好的那个，替安娜指点迷津。

　　“你自己当老板不行，你得跟老板睡才行。又不输钱也不输米，少奋斗好多年！”

　　安娜扶额。当年艾茉莉撺掇她去东莞，想也不是干什么正经事。

　　“安娜，你晓得别人都赚了多少钱？”艾茉莉两手夸张地比划出一个高度，“这么多，有这么多！你又不是没有这个本钱。有姿色不用，过期作废！”

　　安娜忍不住说：“你可别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啊！年纪不辜负你，你也不要辜负了年华。”

　　艾茉莉知道安家姐妹俩，被她们那老古板的妈教饧了，把自己看得太牢，却不想实诚本份的那个大姐，吃了自家老公的亏，被小三骑到了头上。

　　艾茉莉问：“说吧安娜，想不想替你姐抱仇？”

　　安娜骇然，问：“连你都知道了？”

　　“你姐夫带许曼林出门，也没避着哪个吧……”艾茉莉鄙夷笑，“这个许曼林，在公子哥儿圈子里，知名度可高了！仗着腰细胸大，有几分性感姿色，在每个男人怀里滚来滚去，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你可让你姐当心，别让你姐夫，把大疮传染给她！”

　　安娜：“……”

　　艾茉莉见安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听我说，许曼林不是想傍有钱男人吗？你就将计就计。”

　　她扯过桌上的杂志：“看到没有，这位闵家三太子，你把许曼林介绍给他。他比你姐夫帅，比你姐夫有钱，比你姐夫床上功夫好，把她像个毛沾到闵三少身上去，保管你姐夫啊，失恋了没地方哭！”

　　安娜泄了气，说：“你这主意，比我的还馊呐。”

　　“你想哪样？”

　　“我想，两个人在一起，刨干除净了，至少还是有点爱的……”

　　“爱情什么的，可以去死了。”艾茉莉呸呸呸，“他俩在一起，纯粹是肉金关系。就算有爱又怎么样？为了爱成双成对了，你姐和你姐夫不也是成双成对？只要是一双，不怕拆不散！”

　　安娜无脑，有点吃不准，问：“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演义？”

　　“单口相声。”艾茉莉鬼头鬼脑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