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乱》冷落殇秋

55、第五十一章 魔火重燃

　　(魔火重燃乱凡尘，众教协一助清心)

　　“清心！”惊云急忙大唤一声，却阻止不了清心离去决绝的脚步。他回眸望了眼萧溯，见他满眼的哀伤，也难过地低下了头。
　　他知道她生气了。这次，真的动了气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做过什么真正让她伤心的事。难道是他错了么？他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可是为何，结局竟是这般伤人？
　　也罢，既然清心和萧溯都不愿说，那也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吧。
　　然而，另一种情绪迅速充斥了他的心。如果真的那般不堪，他们两人的关系会不会为此已然产生了某种变化，变得让他无从适应呢？
　　“惊云，别想那么多了。去追吧！”萧溯长叹一气，轻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
　　这次，他竟叫他惊云。
　　惊云抬起迷幻的眼，无措地望着他。
　　“快去追吧！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清心为了你又付出多少呢！你可曾明白，她为了你可以不惜生命的代价，惊云，好好珍惜她吧！诶，我也只能这么说了。去吧！”说着，转身进了里屋，任他去留。
　　惊云想了想，旋即奔了出去。
　　竹林。
　　风声簌簌，竹叶纷飞，剑舞狂澜，幻影煞人。
　　惊云大惊，“清心，你在做什么！”只见清心急速挥舞着紫月朝着斑斑竹树砍去，招数骇人，竹叶瞬间成为碎屑。
　　还未道完，一道紫光朝着惊云飞来，惊云急忙闪身，剑气擦过他的发梢向后飞去，在远处的一片竹树上刻下深深的剑痕，不一会儿那篇竹子轰然折地。
　　“清心快停下，这会伤了你自己的！”惊云不顾危险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几近癫狂清心。
　　“停下来做什么？伤了自己又怎样，有谁在乎，呵！”说着，狠狠地推开了惊云又是一番猛砍。
　　“对不起，清心，我再也不任性了。都是我的错，清心，我在乎，我很在乎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所以别再伤害自己了好么！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只有你点了头我才会去做，好不好？对不起！”惊云已然声泪俱下。他从未看到清心这般失态过，内心的恐惧骤然而升。他怕会失去她，他怕她会伤害自己。好吧，他再也不去追究自己的身世了，也许她真的是为了自己好！
　　清心猛然停止了疯狂的砍伐，手中的紫月倏地掉落在枯叶之中。起伏不定的胸脯，微张的红唇，想说什么又气喘着说不出来。
　　惊云见她恢复了神智便一把搂住了她，顺势用脚将紫月踢远了些。“清心，我不能失去你！我在乎你，还有绝情教所有的人都在乎你，我们都离不开你，这天下离不开你！清心，答应我，再也不要生气了好么，姐姐生气了不好看！”
　　僵硬的脊背慢慢柔软下来，清心不再挣扎，任他紧紧地拥着自己。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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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儿、霜儿，昨天学的东西都背出来了么？我可要考考你们了！”清心一手捧着书本，一手拿着戒尺微笑地对孩子们说道。
　　“都背出来了！”霖儿、霜儿相视一笑，奶声奶气回答道。
　　“那霜儿我问你，上善若水后面是什么？”
　　霜儿歪头想了想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尹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清心满意地笑了笑，又道，“那霜儿可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什么意思呢？”
　　“是老子说的，意思是有道德的上善之人，有像水一样的柔性。水的柔性是怎样的呢？水性柔顺，明能照物，滋养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有功于万物而又甘心屈尊于万物之下。正因为这样，有道德的人，效法水的柔性，温良谦让，广泛施恩却不奢望报答。娘亲，我说的可对？”
　　清心抱起了霜儿，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宝贝真聪明，一学就会呀！”
　　霜儿闻言开心地勾住了清心的颈项。
　　“霖儿是哥哥，所以娘亲要考你更加难的。说出三句你最喜欢的韩非子的名言吧！”
　　霖儿思量了片刻道，“其一，自胜谓之强。其二，自见之谓明。其三，举世有道，计入有计出。”
　　“那意思呢？”
　　“韩非子说过，能够战胜自己的人才是强者；能够认清自己的人才是明智的；做事情要有一定的原则，既要算计得道的，也要算计失去的。”
　　清心听罢，俯身又在小霖儿的脸上印下深深的吻痕。“乖孩子，学得真好！娘亲很高兴！”
　　正夸着，突然小雨气急地飞奔而入，将两个孩子吓了一跳。
　　“做什么急急燥燥的？”清心微微蹙眉，将两个孩子往自己的身体贴紧了些。
　　小雨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怎么了？”看她焦急的眼神，此时清心也猜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不急，慢慢说！要不要喝口水？”还未等清心说完，一碗水已然搁在了小雨的手上，低头却见霖儿镇定地望着她俩。
　　小雨急火火地将茶水直灌肚中，良久才接上气来，“姐，姐姐，不好了……”大概被水呛着了，又不住地咳了起来。
　　“不急，慢点说。什么不好了？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不好了。不知是谁杀了我们派出去的几个特使，被人发现了抬回来的时候已然咽气了。凶手杀人的手法很是奇特。属下本来不想惊动教主的，想查清楚了再来报告，可是刚才又传回来很多惊人的消息说，很多武林中人也被残忍地杀害了，手法一模一样啊！还有更严重的事……”
　　小雨每多说一个字，清心的心便愈加颤抖一分。她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江湖秩序就这样轻易被冲垮了，她于心不甘啊！
　　“还有什么？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还有……”小雨偷偷看了眼清心的脸色，弱弱道，“还有便是昨晚一夜之间江湖上的唐宋两家被人血洗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凶手将死者全都挑断了手筋脚筋，然后割开他们的喉管任他痛苦地死去，最后所有的东西都付之一炬。今日凌晨，唐家一个八岁的厨子的女儿侥幸逃了出来，不幸的是终因伤势过重没能躲过一劫。姐姐，真的是太惨了！”
　　清心听罢，此时脸上尽无血色。“外界武林的反应如何？”
　　“他们，他们……”小雨吞吞吐吐。
　　“他们怎么了？”清心喝道。
　　小雨打了一个寒颤，“他们说，这都是我们绝情教没有防范于未然，竟然让这等残暴之徒有了可趁之机……现在他们都聚集在了樱花岛外呢！”
　　“什么，大胆！真是放肆！他们就是看不惯我管着这偌大的武林罢了，哼！随我一起去！小月，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儿！”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樱花岛畔。
　　众人喧哗，叫嚣声、辱骂声不绝于耳。见清心现身，情绪又一阵阵地翻腾起来了。
　　“怎么，你们是想造反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樱花岛来撒野！”清心强忍着怒气吼道。
　　“盟主，你可真是够闲的呀！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在岛上过着如此安逸的生活，你怎么向天下的侠士交代！”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回应了清心。
　　赤裸裸的挑衅！小雨扯了扯清心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动怒。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们不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反而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有何意义！”
　　“呵，我们怎么敢兴师问罪呢！我们只是来讨教盟主这事该如何处理，要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我等绝不撤去！”
　　“对啊，我们要盟主的答案，要不然今晚就睡在你们家门口了！”
　　清心恢复了无情的面容，“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我来走一趟吧！”说着和小雨去了前院。
　　前院，已然聚集了不少绝情教的弟子。
　　“姐姐，那五具尸体就放在了那院子里。仵作已然验尸完毕。”小雨对清心耳语。
　　清心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清明的院子中央，摆放着五具被白布包裹整齐的尸体。众人见之，微微一愣，旋即不明所以地接头交耳。
　　清心慢慢踱了过去，然后示意那仵作大声说出验尸结果。
　　“此五人死因均是窒息而死。死前受过非人的虐待，被封上了口严厉拷打，所以在前胸后背上都留下了嵌肉的鞭痕。然后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最后割断了喉管窒息而亡。”旋即，那仵作揭开了裹尸布，露出两张面目异常狰狞扭曲的脸来，看得出身前确实遭到了非人的虐待。前胸上的血痕犹然可见，触目惊心。
　　“这，难道，这是那个变态凶手干的？”一位随行而来的老者步出行列，颤颤微微道。
　　清心痛心地颔首。“是的，是一人所为。所以此人于我绝情教有着如此深仇大恨，怎么，你们还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么？”
　　众人闻言，各个低下了头。
　　清心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来都一直在怪我的无为而治。你们以为我没用了，不会管好这偌大的武林。也罢，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说清楚吧！武学不是以杀人为目的，我希望整个武林都能够和平相处，没有恩怨、没有杀戮。自从那次圣罂教的来袭，我和惊云几近生死，所以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经历这种生离死别。可是，现在魔教卷土重来，那么我的这个念头也暂时不起作用了。好吧，从今天起，我且不管你们原来有着怎样的私心，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一同打退敌人！”
　　一时鸦雀无声。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清心讶然。
　　突然，全场所有的人都扑到在地。“对不起，您是我们最伟大的盟主，我们都错怪您了！”
　　“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好好说！”清心急忙将最前面的几个人扶了起来。
　　“盟主，以后我们唯您马首是瞻！”
　　“对了，盟主，您刚才说魔教卷土重来。莫非您已经知道这歹人是谁了？”
　　清心点了点头，“昔日圣罂教的二公子，长期潜伏在绝情教里的玄桑！”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