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破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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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原谅，范妮，妈妈确实精神不太好，我为她的失礼向你道歉。”
范妮一点都没觉得体力和脑力都很活跃的达什伍德夫人哪里不好，但是：“我接受你的歉意。”
埃莉诺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向通情达理。”
范妮突然兴味索然，没有立刻回应，直到埃莉诺有些奇怪地看了过来，才看着烛火幽幽道：“是的，我能理解，毕竟，她直到现在还对‘诺兰庄园女主人’这个身份耿耿于怀。”
她看向满脸惊吓的埃莉诺，微微一笑，像古堡内廊展列的名画一样风华掩映：“敌意、偏见、臆测、攻击……皆来源于此，概莫能外，对不对？”
“范妮……”
她打断了埃莉诺急急出口的辩解：“扪心自问，埃莉诺，难道你不赞同我的观点吗？”
埃莉诺无法反驳。
“埃莉诺，你是个理智的姑娘。我说，我不会干涉你和爱德华的感情，这是真的，不论我的母亲如何想、如何做，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
埃莉诺有些感动，更有些愧疚，没有一如常态地回避或否认：“谢谢你，范妮。”
范妮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她的谢辞，“不客气。但是，埃莉诺，不以爱德华的姐姐的身份，而以约翰的妻子的身份来看，我觉得，你如母亲所愿，换个地方生活，并不是全然的坏事。”
她认真地看进小姑的眼睛：“你需要去结识更多的青年才俊，和他们交谈，至少要再认识一个像爱德华这样的，甚至比他更好的年轻男子，才好作出决定。”
她看到一向镇定的姑娘已经被她说愣了，不由噗嗤笑出声：“好吧，我知道这太难了。所以，这只是一个建议，衷心祝愿你有机会实践它。”
“我先回去了，”范妮起身，“你也早点休息。”
“谢谢你，范妮。”
她迈出门的前一刻，埃莉诺恍然惊醒一般地再次道谢出声。
范妮噙着笑意，在门边顺势转身优美而随意地屈了下膝，翩然而去。
这一晚，埃莉诺在起居室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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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我之前请玛丽拟一张你们需要带走的家具器具的单子，是你手上的那张吗？”
女管家开门离开书房时，范妮一眼看到了在走廊徘徊的埃莉诺。
“是的。”埃莉诺有些犹豫，但还是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
范妮很快看完，指出她的疑惑：“我看玛丽把你们惯常使用的大部分器具都带上了，这套瓷器为什么写上又划掉了？是船的储存空间不够吗？我们可以再雇一条船，不用担心。”
“不，不是。”埃莉诺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我们只是觉得，小别墅放不下也不需要这样一整套的瓷器，诺兰庄园会更需要它们，所以决定留下它们。”
“哦，埃莉诺，你们太贴心了，但是不必如此。”范妮笑了，“你们带走吧，我想玛丽一定对它们很有感情，就算一时用不到，偶尔能看一看摸一摸也是一种慰藉。至于我们，我已经定制了另外一套瓷器，你知道我喜欢画一些有趣的小图案，它们早已到达诺兰庄园，我猜测你们更习惯用旧有的那套用餐，才没有贸然取出它们。”
埃莉诺看范妮态度坚定，就不再多说什么：“好的，谢谢你。”
“这没什么，请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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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什伍德夫人和小姐们最终决定搬离诺兰庄园，不过，约翰·达什伍德先生并没有如最先计划的那样补贴每个继妹一千镑，或者设立年金。
对于后者，范妮借“爱德华的同学所办案件中的趣事”为名所讲述的由年金引起的五花八门的麻烦教训功不可没。
对于前者，范妮建议他先替她们保存这这三千镑：“不如宣称，除了她们继承的遗产，你将给出嫁的继妹分别陪送一千镑。这样既不妨碍她们身价的提升，也不至于使你的财产急剧缩水，你可以用这些钱再做一些短期投资，毕竟，金钱的时间也是金钱。”言之有理，约翰当然没有反对。
于是，他们决定每个季度去探望一次继母和继妹们，酌情送上一笔现金作为礼物，也好履行对已故达什伍德先生的承诺。
就这样，在三个仆人先行出发前去整理名为“巴顿别墅”的新居之后，达什伍德夫人和小姐们也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乘上了南下的马车，而她们的家具已经随船顺流而下，还有玛丽安新漆的钢琴，还有玛格丽特休戚与共的小马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破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