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素锦》阿忞

41、两败俱伤

　　“师父！”昆仑墟一众弟子赶到素锦宫，从一片混乱的打斗中找到自家师父，见师父与天君几人吃力的应对玄灵的攻势，叠风与众师弟欲要帮忙，被子阑拦住：“诸位师兄，你们先等等！”
　　叠风：“子阑，你要做什么？”
　　子阑没有回答，而是把青宁两个与夜华分开：“别打了，青宁，红缨，你们两个快住手！”一手一个拉住两个小人儿。
　　红缨欲打开拉住自己的手，回头见是子阑，疑惑：“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和太子打起来了？”
　　红缨指着夜华，委屈：“大哥哥，他欺负人，还有这个女人，他们欺负师父。”
　　子阑向白浅看了眼，这时一阵强波袭来，众人被强波推动，身子倾斜，有些法力较低者，被强波推出几丈远，素锦宫殿坍塌，素锦宫内的素锦族人多数受了伤，有的抵不住强波，吐血身亡！
　　白浅本就受了重伤，在强势的威压下，若无夜华舍命相护，只怕早已丧命。
　　再看与玄灵师徒僵持的折颜五人，皆是面色苍白，面部表情扭曲，强忍痛苦，墨渊嘴角有血溢出，想是他伤的最重。
　　子阑在威压到来时用身体护住青宁和红缨两个，所以，威压过后，两个小人儿还好，子阑则是面色苍白，闷咳一声后，口中喷出血，恰落到红缨脸上。
　　红缨抹去脸上的血，青宁担心：“大哥哥，你受伤了！”
　　子阑强忍痛安慰：“没事，大哥哥没事，你们两个，快去……去劝师父停手。”
　　红缨：“为什么要让师父停手？是他们先伤师父的！”
　　“红缨，你看!”子阑指着受了重伤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素锦族人及天族众人：“师父再打下去，伤的不仅是外人，还有素锦族人，我，你们，还有她自己，都会受伤的。”
　　青宁向师父和小师妹望了眼，又回头看子阑，似是询问：“真的要让师父停手吗？”
　　子阑鼓励：“快去，不然小师妹和师父就要受伤了，你们没看到小师妹痛苦的样子吗？”
　　青宁和红缨两个看向清悦，她站在师父肩上，与师父一起压制对手，嘴巴紧抿，小小的身体有些颤抖，似强忍疼痛。两个小人儿对视一眼，跑向师父，红缨：“师父，你别打了，悦悦受伤了。”
　　青宁：“师父，大哥哥说再打下去您会受伤的，师父，别打了……”
　　“师父，别打了！”
　　“师父……”
　　青宁和红缨劝师父停手，没想到的是师父向她们打了一掌，两个小人儿被子阑抱着躲过掌力，犹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师父，师父要杀她们！
　　两个小人儿互相看着对方，皆委屈的哭了，师父生气了！
　　红缨控制不住眼泪，委屈的喊：“师父!”
　　“师姐，别喊了，师父现在根本不认识咱们！”清悦向师姐解释，因为分心被伤，嘴角不断有血溢出，滴落在师父脸上。
　　“师妹！”青宁见清悦不断吐血，心中害怕，哭喊：“师父，师父，悦悦受伤了，师父……”
　　两人挣开子阑，再次跑向师父和小师妹，清悦阻止：“师姐，你们别过来，师父会伤到你们的，你们快走，快走！”
　　青宁哭泣：“悦悦，师父怎么了？”
　　“青宁师姐，别问了，带着辛奴和黄雀两位姐姐，你们快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快走！”
　　“悦悦，为什么？”
　　“别问了，快走，你们快走！”清悦急喊，她与师父一体，最是清楚师父的状况，师父已完全被自己的心魔控制，她要这里的人死，全部都要死！
　　红缨哭喊：“师父，师妹……”
　　子阑向前，大声喊：“嫂子，你醒醒，别再打了！”
　　这一声嫂子喊的响彻云霄，玄灵有片刻的失神。
　　子阑继续：“嫂子，我是少游，你看看他们，这些都是你的族人，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们这样死去吗？”
　　“你抛弃大哥来到这里，不就是想让素锦族人过上好日子吗？可你现在看看，你看看他们，他们就快死了，是你杀了他们……”
　　玄灵情绪波动厉害，向子阑站的地方打了一掌，子阑虽躲了，但不及时，被余波扫了一下，伤势加重！
　　子阑不放弃劝说：“嫂子，你醒醒，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你是那么善良，怎么会忍心伤害自己的族人呢？嫂子，你还记得黑山那个女山贼吗？我见到她了，当初救你和大哥时我砍了她的手臂，你恢复法力后去找她，还了她的手臂，现在她已经离开了黑山，不再做山贼了，她嫁人了，嫁给了一个憨厚老实的猎户，我见到她时，她已经怀孕了，现在，孩子应该出生了吧。”子阑眼睛湿润：“嫂子，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的山贼你都能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族人，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
　　“嫂子，是你让少游知道，修道不仅仅是养身，更不是高高在上视生命如蝼蚁，身为天族之人，我能做的还有许多，嫂子，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少游求你了，别再打了！”
　　“嫂子……”
　　清悦的血令玄灵渐渐清醒，子阑的声音唤起往日的记忆，与秀才的相识，与子阑的相遇，三人一起游历……几百年的生活，也就这段时光活得自在，记忆深刻！
　　玄灵的理智一点点的恢复，开始与自己作斗争，努力压下了愤怒，控制住了心魔，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还要继续吗？”
　　天君：“请上神三思！”强大的威压让人无暇分心，天君回话，动了心神，结果伤势加重，嘴角亦有血溢出。
　　离境与狐帝见玄灵那边有缓和的余地，于是便停止打斗。
　　玄灵声音清冷：“悦儿！”
　　“师父……”清悦声音无力，气息微弱，她的法力快被师父吸完了。
　　“悦儿，你放轻松，师父现在把法力还给你。”
　　“不，师父，悦儿不要！”清悦拒绝，她知道师父这么做有多危险，她不要再连累师父了。
　　“悦儿，听师父的，放轻松！”
　　“师父！”
　　玄灵利用折颜五人把身上的魔族之力还给清悦，折颜他们虽知玄灵在吸他们的法力做支撑把身上的魔族之力还给徒弟，却不敢轻易抵抗，因为他们七人缠打在一起，而玄灵却控制着全局，他们若不跟着走，便会牵一发动全身，结果便是大家便同归于尽！
　　“青宁，红缨！”
　　“师父！”
　　“接住小师妹！”
　　“是！”
　　玄灵找到机会把清悦推出去，青宁和红缨同时飞到半空，两人合力接住了清悦，恢复法力的清悦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三人落地，青宁关心：“师妹，你怎么样？”
　　“师姐，我没事！”清悦向前，仰头担心的喊道：“师父！”
　　玄灵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天君，天君强笑：“孩子已是安然无恙！上神为何还不放手！”
　　“我有条件！”
　　“请讲！”
　　“素锦族从此后脱离天族，不再受天族制约！”
　　天君没有犹豫：“本君答应！”
　　“天族应守护素锦族七万年不受侵扰，这是天族欠素锦族的。”
　　“一切遵从上神法旨。”
　　“好！”随后玄灵带头，几人一起发力，各自抽/身，然而因为几人法力高强，威压强大，放虎容易，捕虎难，是以，皆被强力所伤，尤其是玄灵，不是她躲不过，而是起了恻隐之心！世界上总是有这样一种人，危险到来时，会下意识的保护身边的人，可以称之为傻，也可以说是善良。
　　玄灵没有把威压转移到对面五人身上，而是强行收回，所以身体受到反噬，落地打坐，进行调息！
　　虽然玄灵已经把伤害降到最低，东华五人还是不同程度受了伤，亦是运气调息。
　　折颜见玄灵虽是运气疗伤，但情绪仍是不稳，顾不得自身的伤，席地抚琴，用琴声助玄灵平息心魔，他带伏羲琴来，本意亦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会引起玄灵的误会。
　　玄灵的印象中，折颜只有一次取伏羲琴，那就是神魔大战前夕，所以，才会认为折颜有备而来。
　　一场浩劫就此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人们欢喜，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没有人注意带来这场浩劫以及独自承受这场浩劫的人，除了关心她的徒弟……
　　“师父！”清悦看到师父有异样，跑向师父，被一股强力弹开，离境接住女儿，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开始被吸引，人们亲眼看到，玄灵的头发，从发根到发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苍白如雪，脸上的皮肤渐渐有了褶皱，从年轻女子的模样变成百岁老妪的样子。
　　玄灵摔倒在地，伏羲琴断了根弦，折颜身受重伤。
　　“师父！”
　　“公主！”
　　“主人！”几乎同时，清悦、青宁、红缨、辛奴和黄雀跑向玄灵，几人合力扶起玄灵。
　　玄灵躺在青宁怀中，青宁晃动她的身子，哽咽：“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
　　玄灵猛然起身，喷了辛奴一脸血，随后瘫倒在青宁怀中，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