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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查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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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警察频频在明礼出现。
期间,老李还把孟沁雪叫了出去。
过了半晌,孟沁雪回来,曾佳小声问道:“警察都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就问了问项链的事。”
曾佳替她抱不平:“都是那个丑八怪惹出的事!这算什么?贼喊捉贼?”
孟沁雪故作犹疑:“难道咱们真冤枉她了?”
人们一旦对某人有成见就会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认定,且不会轻易更改,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曾佳想都不想:“除了她还有谁?我看她就是故意装无辜,想把“小偷”的污点摘下去。”
“人证物证都确凿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还赖什么呀?警察也是,有什么好查的?”
孟沁雪扯扯嘴角,也很无奈。
这边,何雅棠的心情也格外不错。
她初听夏丹烟是小偷的事时,心里舒爽冲破天际,之后便有意无意去打听当时的情形,每听一点,她嘴角的笑容越大。
遗憾当时她没能亲眼目睹“人赃俱获”的一幕,真是太可惜了。
有裴家做靠山又怎么样?出了这档子事,她就不信裴家对她还能一如既往,谁会容忍一个小偷放在家里。
想到这,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夏丹烟此时的样子。
劳她记挂,夏丹烟这两天过得还算悠闲。
只除一点。
桌上手机又呜呜震动。
她放下笔,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又是霍陵。
【发给你的笔记看了吗?】
她瞥了眼就锁了屏。
不过两秒,又呜呜震动。
夏丹烟当没听见。
可某人一定要她听见,手机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个没完。
夏丹烟长长吁了口气,一把抄起手机。
【人呢?去哪了?】
【看见了吗?】
【在不在?】
···
他话怎么就这么多?这个点不上课吗?
夏丹烟开始后悔开机了。
如果不回一句,按霍陵的性子,一定会烦到她地老天荒。
【看了。】
他好像守在手机边上,秒回:【看了就好。】
这还不算完,【你在干嘛?】
【看书。】
【什么书?】
【床边有人】
霍陵手机振动,扫了眼,窗外恰好是昏暗的天色,他脊背陡然一阵发凉。
夏丹烟的手机总算清静了。
这节正好是班会,老李站在台上总结这次高二第一次月考。
“总的来说,这次月考我不太满意,你们看见自己的成绩心里也应该有数了···”
语不停蹄说了二十分钟,然后话锋一转开始表扬了一下这次的全年段第一名——霍陵。
可惜当事人的心早飘九霄云外去了。
“这次月考给你们一次警告,期中考后我会开家长会,你们自己好好把握。”
总结完月考,老李简单说一下运动会。
“下周学校举办运动会,想报什么项目去体育委员那里报名。”
台下应得稀稀拉拉,对运动会没多大兴趣。
老李看教室一副死气沉沉的样,恨铁不成钢:“瞧你们一个个病秧子似的!学习固然重要,但身体同样重要,下课没事都去给我跑跑圈,动起来!”
班会一结束,体育委员就上台怂恿大家踊跃报名。
可惜大家兴致不高。
八班是理科重点班,比学习行,比运动都是菜鸡,跑两圈都能趴地上。
体育委员正想找霍陵搭救,就发现他腾地起身,走出教室。
忽然想起今天恰好是周三,霍陵要去参加年级数学竞赛培训班。
不光霍陵去,班里还有几个通过三轮考试选拔出的尖子生也去。
培训班设在勤学楼大教室,晚上六点到八点。
从教学楼到勤学楼要经过操场,食堂和一条长长的林荫道。
霍陵先去小卖部破天荒买了瓶热饮,半瓶下肚,身上总算有了暖意。
夏丹烟看什么不好,居然看恐怖小说。
不行,得说说她,以后不准再看了。
霍陵掏出手机,准备给夏丹烟打电话。
忽然,余光视线里出现一个人,他抬头望去,这一看,表情骤冷。
何雅棠偶遇霍陵是蓄谋已久,这是去勤学楼的必经之路。
看见霍陵,她按捺住激动,佯装惊讶。
“真巧!”
何雅棠问:“你去上培训课吗?”
“嗯。”
听见这个回答,她忍不住沾沾自喜,脸上流露出关切:“余茉的事,你也别太难过了,不是你的错。”
何雅棠想当一朵惹人怜爱的解语花,可惜找错了人。
霍陵忽然扬起手中易拉罐朝她掷去,何雅棠惊叫,叫声还未冲出喉咙,罐子擦过她脸边“咣当”一声砸在树干上,热饮迸溅,洒了何雅棠一身。
她脸颊微微刺痛,惊魂未定。
“你当我是傻子?”
何雅棠没想到他突然变脸,预感不妙:“什···什么?”
“照片里的人根本不是余茉,你胆子够大的!居然敢糊弄我!”
何雅棠脸色惨白,僵在原地。
他···他知道了!
那他会不会知道···夏丹烟?
不,他不会知道。
何雅棠装无辜:“怎么···怎么会不是余茉呢?”
霍陵恶声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你要不想明年墓园多出一座你的坟,就给我夹起尾巴滚得远远的!”
她脸色从白变红。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看见一次,后果自己掂量!“
天色已黑,冷风吹过,何雅棠。
霍陵到的时候,培训课已经开始,老师在黑板上出了几道难题。
他随便找了地儿坐下,旁边正好是梁晏。
题目做完,老师允许大家聚座讨论。
梁晏和霍陵座位边上围着人。
孟沁雪的本子还没算出答案,她没去问霍陵。
旁边座位的女生也看出不对劲了。
培训课结束,霍陵去车棚取车准备回家。
忽然,身后一道叫声响起:“霍陵!”
孟沁雪推着自行车走上前来,看着他,咬唇不说话。
“没事我就走了。”他骑车欲走。
“霍陵!你这么对我不公平!”
“公不公平警察自有判定。”
“夏丹烟偷了我的东西还一副受害人的样子,我明明丢了东西连说都不能说一句,这是什么道理?”
霍陵转头看她:“你既然问心无愧还怕什么?”
“我没怕。”
“那就好。”
他骑着自行车飞速冲出校园,消失在黑夜中。
孟沁雪握紧车把手,眼眶微红,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
同样一个东西,为什么有人能轻而易举得到,而有人跋山涉水,费尽心思却还是遥不可及。
这一幕落在温笛眼里,温笛撇撇嘴,冷嘲道:“活该。”
梁晏不置可否,拽住她卫衣帽子往她头上一兜,随手抽走她手里的炸虾片,塞进一个保温杯。
温笛眼睁睁看着虾片离她远去。
“上火,多吃了。”
“哼。”
喝了几口枸杞水,“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查出来?”
“快了。”
“真的?”
“嗯。”
她相信梁晏,他说快了,那就快了。
梁晏一语成谶,果然,第二天就有风声流出来了,传得有鼻子有眼。
警察查出来了,小偷不是夏丹烟,另有其人。
曾佳得到这个消息,立马回来告诉孟沁雪。
“你听说了吗?夏丹烟不是小偷!有人栽赃陷害!”
孟沁雪笔尖停顿,神色微动:“谁栽赃?”
“不知道,听说警察昨天去了学校周边很多锁店,一家家排查有了眉目。”
曾佳还在自顾自说,没留意到孟沁雪的脸色发生了变化,笔身握紧,白纸上无意识划出一道,纸张划破。
“沁雪,你怎么了?不舒服?”
孟沁雪扯起嘴角:“没事,我去接水。”起身拿起水杯走出教室。
茶水间还有两个人在接水,等她们接完,孟沁雪走上前。
热水哗哗流出,热气上升。
孟沁雪眼神发散。
忽然手指传来钻心的烫灼,她倏地松手,水杯咚地砸落在地,热水淌了满地。
她手足无措,急忙关上开关。
收拾好茶水间的狼藉,又用冷水冲了冲手指,孟沁雪收拾好思绪准备回教室。
这堂语文课刚上十分钟。
老李来到教室,跟语文老师说了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叫走:“跟我去趟办公室。”
班里学生觉得有些异样。
这个点,学校静得出奇,办公室空无一人。
孟沁雪依言关上门。
老李面色凝重,冷厉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
下一秒,孟沁雪呼吸停滞。
电脑播放着一帧监控画面,一个女生走进一家锁店,十分钟后离开。
监控画面的里的人俨然是她。